父王,娘亲被抢了 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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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敏回头冲若薇安慰的笑道:“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东宫离书房并不远,几个回转便到了,安敏跨进去便看见夏桀此时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挂的一幅画。
泛黄的宣纸说明年代很久,但是画上的人却栩栩如生。
夏桀看的那样专心,竟没有发现安敏站在他身后。
碧波荡漾的池水做背景,一位身穿天蓝色纱裙的女子侧坐在那,端庄、秀丽,她微笑的时候,连睫毛仿佛都在笑。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触摸纸页,指尖颤抖,粗粝的指端滑过画中人的脸,停滞不前。
深邃的眼眸涌出一层惊涛骇浪般的情感,那情感太过强烈,强烈到无法去掩饰什么。
安敏觉察到夏桀的变化,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好站在一边跟夏桀一样盯着墙上的画。
画中人是他的小妹安若微,是宫廷画师六年前在她生辰时画的,后来小妹被父王送给夏国太子夏桀做妃子,当时他跟父王大吵一架,策马去追,却被父王抓回来,关在府里半个月,这幅画是他在父王的陪葬品里发现的,后来被他取出来挂在书房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眼见到若薇会情不自禁的喜欢,因为她长的太像小妹了。
安敏苦笑一下,说起来夏桀还是他的妹夫——如果小妹不是难产死掉的话!
安敏这声苦笑提醒了夏桀,年轻的帝王缓缓转身,深邃的黑眸在转身的刹那已经将刚刚的情绪全部掩藏起来。
夏桀的身材高大,安敏站在他面前就显得有些弱小,纤细。古铜色的皮肤与安敏的白皙形成强烈的对比。
刚刚看夏桀的背影就觉得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现在他转过身,安敏更加惴惴不安。
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太犀利,仿佛能穿透人的身体,探测到任何事情。
安敏连忙低下头:“让夏国陛下久等了!”
“安太子何需多礼!”夏桀抬手扶住他。
安敏连连点头称是,拉着夏桀坐下。
安敏为人处事与他相貌一点不符合,虽然长相刻薄些,可论算计人心远远不及夏桀,一盏茶的功夫,安敏就将刚刚遇刺的事件跟夏桀说了。
夏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场刺杀本就是他授意的,现在听安敏讲述期间危险,他发现,自己略施小计策划的局,由当事人亲口陈诉出来,远远比自己在场还来的有趣。
安敏言语间已经有了少许的惶恐与不安,这是他要的结果。
“在太子登基前发生刺杀事件,确实不祥!太子有想过是何人所为么?”
安敏皱着眉想了想,其实他觉得在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夏桀,但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只好赔笑,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夏桀笑了。此时安敏必定疑惑重重,孤独无援。
安敏苦笑:“说起来真惭愧,若不是奕王,估计我早已葬身杀手剑下了!”
奕王?弈之厉邪?原本自信满满的夏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便又听安敏带着感激的语气道:“奕王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真有本事,以一敌十,这才拖住杀手等来了侍卫。奕王果然慧眼识人,若我身边也有这么一个近臣那该多好!”
此时此刻,夏桀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看安敏的样子好像抓到了救生的稻草。那个人就是弈之厉邪身边的近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安敏遇刺的时候出现?是弈之厉邪刻意授意的?
忽然,他想起前几日,斐野探查到弈之厉邪来安国之前去拜访过一人,还带走那人的徒弟。
难道她就是弈之厉邪身边的那个高人?
想到这,夏桀面色阴沉起来,他好不容易布的局,却被弈之厉邪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轻而易举的破了。就如同他辛苦半天,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好,好的很!
夏桀冷笑:“不知道那位小丫头在哪里,朕也想去看看她!”
安敏一听,眼睛都亮了:“夏王不说我倒忘记了,此人正在宫里,来人,去请高人过来!”
夏桀抬手:“不,朕亲自去见她!”
他倒要看看弈之厉邪找的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
夏桀率先跨出门槛,安敏连忙跟在后面。
太子东宫华丽异常,彩色的琉璃灯旋转着,变换不同的颜色。帷幔内人影朦胧,似乎有一个人。
夏桀长长的呼吸一口气,抬手撩起帷幔。
随着纱幔一点点的撩起,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带着几分探寻,几分好奇。
纱幔被撩开,安敏傻眼了。
桌子前面是一个宫女正在收拾满桌残羹,见到安敏连忙跪地请安。
安敏有些茫然:“刚刚坐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呢?”
“回太子的话,小姐要奴婢禀告太子,谢谢太子的招待,她回去睡觉了!”
“……”
安敏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夏桀,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似乎发现了什么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夏桀望着一扇打开的有些突兀的窗子,抿唇一笑:“看来安太子口中所说的女侠不愿意见朕啊!”
宫内的小道上,月色如流水般透过树叶照在若薇身上。
道路两旁开满了茂盛的梨花,沉甸甸的花苞压弯了枝头,带着露水垂下,若薇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它们,花瓣从指缝穿过,留下凉凉的露水,轻盈的花瓣因为她的动作,洋洋洒洒落下,不一会,若薇身后便出现一条用花瓣铺成的花道。
想起刚刚从安敏宫里落荒而逃,若薇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桀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天机子喜好游山玩水,所以沾了他的光可以到处游历,每到一处,天机子都会跟她说这个国家的君主以及有名的朝臣,当说到夏桀时,从不夸人的天机子居然破天荒的给出“这个君主还不错”的评价。
在一些史书上她也有见过夏桀这个名字。
当时夏国并没有现在这么强悍,经过常年的打仗,国家已经形成病态,他登基的时候只有二十岁,但短短六年,夏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夏国拉进五大强国之首,这怎么不让人佩服?
可惜天机子每次在夏国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几乎半天不到就带她去别处了,她也没有机会更多的了解这个夏桀。
只能用一句话来总结——旷世明君!
若薇心里其实十分想见识见识这个被天机子夸到天上去的君王,奈何自己今天太狼狈……脏污的脸,因为跟段微纠缠而破掉的裙子,按照若薇的想法,怎么着也该打扮成人样出来啊!
回到迎宾殿,迎面而来的是满面焦急的纪云,见到若薇,他先一愣,下一秒急切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陛下都担心死你了!”
二十一章争吵
若薇被纪云火急火燎的推到弈之厉邪的房间门口,纪云努努嘴,示意若薇敲门…
若薇硬着头皮敲了两声,里面传来弈之厉邪低沉且沙哑的嗓音:“进来!”
若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门。
她知道这些日子的失踪让他们担心了,她潜意识里很独立,完全没想过成为别人的负担,刚刚纪云说弈之厉邪担心死她了,想到这,她有些愧疚。
弈之厉邪双手负后背对着她。
小心的打量着弈之厉邪的背影,在脑海里思索等下如何跟弈之厉邪说明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不久前,太子安敏遇刺之事……可她哪里知道弈之厉邪虽然呆在迎宾殿,但是安国皇宫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在第一时间得知,并且,连若薇与段微之间的纠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杀了他?”寂静中,弈之厉邪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
若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弈之厉邪指的是什么。
弈之厉邪转身,表情阴冷且残酷:“为什么不杀了段微?”
这回,若薇彻底傻了,她有点怀疑刚刚进门之前,纪云跟她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哄她玩的……纪云不是说弈之厉邪很担心她么?这是担心的样子?说的直白点,弈之厉邪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她马上死在外头才好!
而弈之厉邪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上前一步,狠狠握住若薇的手腕,红着一双眼睛,厉声喝道:“你知道段微手里沾染了我弈国多少良将的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弈国肱骨之臣的么?你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替他自己炼制毒药的么?而你……却还救他!”
若薇被弈之厉邪吼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是不是弈之厉邪,如果没记错,弈之厉邪好像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甚至在自己敲他竹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
“你告诉寡人,为什么救他?说!为什么救他!”弈之厉邪陡然提高的嗓音将魂游太虚的若薇吓了一跳。
结合前因后果,外加弈之厉邪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她终于明白到底哪里惹得他大发雷霆。
因为段微是他的敌人,所以她不该救敌人。
这点若薇很不能认同,弈之厉邪跟段微的恩怨不该放在她身上,就好比,朋友的仇人并不代表也是她的仇人。
她甩开弈之厉邪的手,义正言辞:“我好像是我的私事吧,我记得条约里面有这么一条,我有我的自由!”
话说回来,就连老狐狸都从未过问过她与谁结交。
弈之厉邪怒极反笑,在若薇看来,那笑容阴森森的,仿佛弈之厉邪的躯壳中还待着另一个灵魂。与她知道的那个弈之厉邪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着不停朝自己靠近的人,若薇警铃大作,而这个时候随心铃开始颤动,发出混乱的叮叮当当声,这个情况从未发生过。若薇按着随心铃再看弈之厉邪,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邪妄与狰狞,仿佛刚从地狱释放出的阿修罗,带着满身孤煞践踏人间。
“你说救段微是你的私事?你的自由?你跟寡人谈自由?或许你还不清楚,谁才是你的主人!”
若薇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弈之厉邪,这个曾经跟将士们一起嬉笑打闹的帝王,现如今居然用这种语气提醒她,自己只是他养的一条狗!
呵呵……若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有点莫名,有些好笑,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这么训斥过,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别人对她的批评,只是弈之厉邪这种带着强烈等级观念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
想到弈之厉邪刚刚说话时的语气,若薇笑出声来,这个人似乎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中有这么一条——她不开心随时可以走人!
若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弈之厉邪身边,长长的吸一口气:“尊敬的奕王陛下,你该搞清楚,你我之间只是合作,我并不是你的属下也不是你的侍从,任你幺来和去,还有,我的身份是谋士,不是全职杀手。段微是很强,你杀不了他,却把对段微的幽怨怪到我身上,我该帮你杀他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后一句,姑娘我不——干——了!”
说罢,若薇毫无留恋的转身,没错,她不干了!什么破玩意,你爱杀谁爱救谁干她什么事?
手腕上的随心铃还在颤动,若薇泄愤的按住手腕大步凌然朝门外走去。
“拦住她!”身后是弈之厉邪毫无温度的命令。
门外,纪云带着弈之厉邪身边的侍卫团团将若薇包围起来。
若薇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四周熟悉的脸庞,犹然记得那天中午,他们闲散的坐在草地上开她跟弈之厉邪的玩笑,那笑声浑厚有力,带着年轻的朝气蓬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