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之别拿爱情打扰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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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苹彻底笑翻了,手机都拿不住,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笑得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直叫:“祝菲,你快笑死我了。”
“你还说呢!”祝菲笑着,但也有些不满,“这回是让我师兄逮住机会不放了,他以自己受了极大精神伤害为由,逼着我请他去高雄吃海鲜,还说要化悲痛为饭量。我这下可惨了!”
绿苹笑着说:“你尽管去,随便吃,算我请客。”
“下回吧,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次算我请,”绿苹笑着,很坚决,“你们帮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请你们吃顿海鲜还不应该?你要过意不去,下回请我。这次你们就痛痛快快地玩一趟,算我的。”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师兄也会很高兴的。那我们下回去哪儿?”
“等我从法国回来再说吧。”绿苹笑着说,“舞蹈团接到了法国圣安娜大剧院的邀请,请我们去那里公演,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我也没空陪你。等我从法国回来再好好地跟你聚一聚。”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绿苹挂了电话,想起祝菲的话又禁不住笑起来,但很快又不免一阵黯然。
楚濂怎么成了样子?印象里,他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呀。难道自己以前真是太忙于舞蹈,连他不知不觉成了这样的人都没发现吗?
其实这时候的绿苹并不了解,楚濂并不是不知不觉成了这样,而是他一直以来都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紫菱,而淡淡地对待他自认为并不爱的绿苹。所以一直以来,绿苹才从未见过这样一个真正的楚濂。
想当年,楚濂和紫菱两个都有点脑残的人背着她汪绿苹偷偷摸摸,哀哀怨怨,又将一切错误全部理所当然地推给别人,于是久而久之,互相影响互相鼓励之下,自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只可怜绿苹一个人,遭受了这样的背叛不算,还平白无故丢了一条跳舞的腿……
第七章
“费云帆,汪绿苹的演出日期定了,三天后开始,公演七场,两天一次。我给你留了首场演出的票,收到了没?”
费云帆夹着耳机,手里正翻着绿萍舞蹈公演的入场券,皱着眉头叹气:“萧子羽,你这不是害我吗?”
“你小子不知好歹!知道现在是一票难求吗?公演的七场票已经全部抢光了,我给你留的还是最好的位置。爱来不来随便,什么叫害你啊?”
费云帆很无奈:“你明知道紫菱快生了,还送来这个,现在她整天嚷着要去给绿苹的演出打气。大剧院里那么多人,这怎么合适嘛?”
萧子羽在电话那头笑了:“那就别让她去呀。”
“不让她知道还好,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怎么可能不去?”费云帆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费云帆,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也不想想,以你们家和汪绿苹的关系,以我萧子羽和你费云帆的关系,这票我能不给你们留吗?要是不留票,将来哥们儿知道了不得骂我无情无义?那既然要给,当然也不可能只给一张啊。至于你老婆能不能去,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怎么能插手?你要嫌不方便,把票送了做个顺水人情就是了,怎么叫我害你啊?”
“你……”费云帆皱起眉头,正要说话,但那头已经咵地一声挂了。
费云帆叹了一口气,萧子羽是他们这一干哥们中出了名的耿直,行事果断,目光精准,但有些时候,也难免自我了一些。
他明知道紫菱是这种性子,还把入场券派人送到家里来,结果让紫菱得知了绿萍要来巴黎公演的消息,立刻兴奋地开始着手安排,那种激动样子,哪里像一个待孕妇啊!
费云帆皱着眉头转过脸,就看见紫菱喜气洋洋地对着镜子挑选孕妇裙,床上乱七八糟地丢了好几套了。
“云帆,你说那天我穿这套去好不好?还是这套?”紫菱拿着几件衣服在费云帆面前依次比划着,随即看看镜子,很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这样大着肚子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脸上也开始有色斑了。云帆,你说我怎么办呀?”
不等费云帆回答,她又开始喜滋滋地谋划起来:“不然穿紫色的这套好了,到那天,我就化个紫色的眼影跟它配上,嗯,口红也可以是淡紫色的。对了,我那双前面镶了一大块紫水晶的高跟鞋呢?”
“紫菱!”费云帆吓坏了,“你那天要化妆,还要穿高跟鞋?!”
“是呀,”紫菱莫名其妙地看了费云帆一眼,又转头看向镜子比划,“怎么,不好看吗?难道要深紫色的眼影?或者蓝色?”
“紫菱,”费云帆决定跟妻子好好谈谈,“你的预产期快到了,现在还穿细高跟鞋,还要去大剧院,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紫菱不以为然,“这孕妇装穿着人臃肿矮胖,难看死了,肯定要一双细高跟来配才行呀。绿苹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来法国公演,我作为妹妹,怎么可能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给她加油呢?”
“你现在不一样!”费云帆大为头痛,“你快要生孩子了。你看看外面哪个孕妇生孩子的时候还穿高跟鞋化眼影地到处跑?你这样会对孩子和你自己造成伤害的。你忘记上次去产检的时候,医生怎么交代你的吗?”
紫灵不以为然:“可是那次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孩子情况很好啊。”
“你……”费云帆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失去耐性了,但他仍是强咬住牙,硬忍了下来,叹气说,“紫菱,乖。那天公演就别去了,等到公演结束以后我把绿苹接过来看你好吗?”
“那怎么会一样?”紫菱皱着眉头,走到费云帆身边,搂着她的脖子很伤心地说,“云帆,你有没有想过,绿苹多可怜呀?她是跳舞的,却断了一条腿,现在好不容易重回舞台了,我作为她唯一的妹妹,怎么能不到场为她加油鼓劲呢?”
绿苹那么可怜孩不是因为你?费云帆心里嘀咕了一句,看着紫菱那一脸雀跃的神情,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真的在为绿苹的重新振作而高兴,还是为她现在的状况不如你而高兴?”
紫菱一下子安静下来,睁大了眼诧异地看着他:“云帆,你在说什么?”
费云帆自觉失言,连忙笑着掩饰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姐妹连心,相信你的情意绿苹能感受到的,而且她也能体谅你现在的难处,所以,去不去现场,真的差别不大。你要是想看她跳舞,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一起回台湾去看好不好?”
“那怎么一样呢?”紫菱站起来走到柜子前,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说,“这是绿萍首次出国公演,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去给她助阵了!绿萍断了一条腿,好不容易才重回舞台,这次又是首场出国公演,她一定很紧张很害怕的,我是她在巴黎唯一的亲人,当然要去支持她了!啊,找到了!!”
紫菱高兴地从柜子里提出一双镶满水钻的细跟高跟鞋,鞋面上那颗大大的紫水晶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仍然那么晶莹剔透,闪闪发亮,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双高跟鞋有着令费云帆此时看着倍觉胆寒的、足有十二公分高的细高跟。
紫菱笑着说:“怀孕前这双鞋穿着还有些大,现在应该刚好了。”说着放下鞋子脱了脚上的拖鞋就要试穿。
眼看着紫菱喜气洋洋地放下鞋子,站在柜子边就要试穿,费云帆慌了,立刻迎上去叫:“紫菱,不可以!!”
而那是紫菱的一边脚已经穿进了鞋里,正要穿上另一只,大大的肚子让她看不见脚下的鞋,腹部沉重的内容更令她在这种情况下难以把握身体的重心,再加上费云帆那高声一叫,啪地一声,身子一歪,人就重重地摔倒了。
空气在那一瞬凝滞了。
过了两秒钟,“啊!!!!!!!!!!!!!!!!!!”紫菱的惨叫震动了整座庄园。
第八章
三天后,公演如约开始。
最开始来看这场演出的观众,更多是抱着一种同情、敬佩和好奇的心态来的。他们都知道绿苹是个只有一条腿的舞蹈家,在同情于她的遭遇、敬佩于她的顽强同时,也不免好奇想要看看,一个只有一条腿的女人,是怎么在舞台上舞出奇迹的。
圣安娜歌舞剧院全场爆满,座无虚席,当幕灯关闭,演出开始时,原本有些嗡嗡议论的观众席立刻就安静了,剧场里一片漆黑,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盯着前方的舞台。
啪、啪、啪!三盏灯依次打开,目标都对着舞台中央。
没有繁复的装饰,没有华丽的服装,舞台中央的两个人,在灯光中却是如此醒目耀眼。
华丽来自于自身的绽放,光彩来自于挥洒的汗水和眼底那自信的光芒。
残缺在这里不再是残缺,而成了冲击而震撼的美丽,就像是华丽的房间里那一扇打开了的天窗,从那天窗里,让人看到了美丽的天空……
那美丽是如此深邃,像星空一样迷人悠远;
那美丽是如此浩瀚,像海洋一样深沉宽容;
那美丽是如此灿烂,像阳光一样温暖明亮;
那美丽又是如此纯粹纯洁,就像蔚蓝色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轻灵的小鸟振翅飞过,让心灵充满着难以形容的感动与欢愉……
当舞蹈结束,全场观众仍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望着舞台中央的两人,神情依旧是那样因陶醉而茫然。
绿苹和剑波也是紧张的,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既看到了不安和紧张,也看到了坦然与坚定,不知为何,绿苹忽然全身一松,扶着剑波,转过头,向场下的观众缓缓地低下头,弯腰,颤动着自己残缺的那条腿,优美地行了一个礼。
霎时间,掌声如雷,飓风一般响彻了全场。
舞台的灯全部打开了,绿苹清晰地看见全场的观众都站了起来,激动地鼓掌、欢呼,一遍遍用生硬的中文高喊着,声音渐渐汇聚成宏伟的波澜,涌进绿苹的耳中。
“绿苹!绿苹!绿苹……”
舞台上落满了鲜花,准备好的花束等不到献花人送上就被观众抢夺一空,激动地扔上了舞台,一些人激动起来,甚至拽下了自己的项链、手表、戒指、胸针、领带夹等等,也一股脑儿地抛了上去。
原本简单得没有一丝装饰的舞台,霎时间就铺满了各色美丽的鲜花。
绿苹就站在那样鲜花的海洋里,望着台下的观众笑了,平静而自豪地笑了……
……
舞蹈结束后,绿苹坐着轮椅刚被剑波推出来时,一下子就被热情的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记者们高举着镁光灯,拼尽全力往绿苹身边挤,银光不断闪耀,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拉着绿苹的手激动地哭着,嘴里反反复复用法语说着什么,一边有懂中文的人就大声地为绿苹翻译:“她说你的舞蹈太美了!太震撼了!!她也有一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女儿,她一定要带她的女儿来看你的舞蹈!你让她相信,上帝会让所有付出坚持和努力的人完成梦想!”
绿苹拉着那夫人的手,刚想说话,那夫人就被人群挤开了,一个法国记者挤到前面,拿着话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法语,然后拿着话筒对着她,结果还没来得及等到绿苹开口说话,就又被人群挤开了。
就这样,平时不到一分钟秒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绿苹和剑波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完,好不容易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