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 那只狐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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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火站在原地,目送他消失。他满心疑惑,低声自语道:“多为自己想想……想什么?”
……
话说,褚闰生晃了片刻,便到了牛棚边。只见,他的马儿前腿搭在栏杆上,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世上,哪里会有能摆出这副姿势的马啊?他不禁笑了起来,道:“你这是干嘛?要逃出来吗?”
绛云闻言,立刻摇头。她乖乖站好,摇起了尾巴。
褚闰生见状,笑得更加愉悦。他轻轻一跳,坐上了栏杆。
绛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说话,不由得有些心急。但她如今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她只得不时看看褚闰生,等他开口。
褚闰生却只是静静坐着,怎么也不出声。
绛云实在是没心思等了,她上前,蹭了蹭他,引他注意。
褚闰生转头,道:“干嘛?”
干嘛?绛云不满。分明是他跑到这里找她的,怎么还问她干嘛!真是莫名其妙啊!
褚闰生笑了笑,“怎么又生气了?我没惹你啊。”
你有!绛云差点就喊出来了。
褚闰生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道:“拉了一天车,累了吧?”
绛云听到这句,摇了摇头,略有些得意地长嘶了一声。她怎么也是妖兽,这么点事,还难不到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梁高功,还让她同行,委屈你了。可是,有梁高功在,说不定就能治好师兄的病……”
师兄?池玄?池玄有病?什么病?绛云听的一头雾水。
褚闰生低头,笑道:“其实,我有两个哥哥。不过,大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二哥被征去打战,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池玄师兄的时候,就觉得跟他很亲。还有幻火也是。就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兄弟似的。我只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平平安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绛云也不太明白那所谓的兄弟之情,但听他语气认真,微带忧郁,她还是点了头。
褚闰生笑着,说道:“你若是有事,我也会全力相助。”
这句话又让绛云不满起来。要全力守护主人的人,是她才对吧!前几次是她不慎,她不会再犯错了!下次,绝对不能让主人出手相救了!
褚闰生看着马儿的反应,笑意愈盛,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了异样。一股阴风,贴地而来,不祥之气随之蔓延,让人生畏。
难道是那口棺材回来了?!他心中一惊,立刻跳下栏杆,顺着那股阴风跑去。
绛云见状,思忖了片刻。如今村民都在房中,四下无人,正是机会。她立刻化回了人形,纵身跃出了牛圈,也顺那阴风追去。
褚闰生跑了不远,就见那一口棺材赫然出现。棺盖之处,依然有森森黑气冒出,好不骇人。褚闰生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黑气渐浓,竟慢慢聚为了女子之姿。不一会儿的功夫,黑气化为一名女子,她身着婚服,团扇遮面,莲步婀娜,慢慢往村内的一户人家走去。
褚闰生不禁惊讶。新娘子?!果然是另有隐情!不行,不能让她进屋!
“站住!”褚闰生出声喝道。
那女子停步,慢慢转身,望着褚闰生。一瞬间,一股黑气从她身上涌出,袭向了他。
褚闰生正要闪避,一个身影却挡在了他身前。
“你……”褚闰生看清来者,不禁惊讶。
来者自然是绛云,她怒目看着那婚服女子,心想着,自己若是能把这妖物消灭,主人也就不必犯险。她想到这里,眼神一凛,高声道:“妖物!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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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抬手一挥,红光一闪之间,那片黑气被割裂开来。她毫不迟疑,纵身突进,攻向了那新娘子。那是迅雷般的速度,携凌厉狂风,在一刹那制敌。电光火石之间,绛云的手已然扼住了那新娘子的咽喉。新娘子手中的团扇飘然落地,她静静抬眸,露出脸来。但见那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唇上一点猩红,鲜艳耀目。
绛云不禁打了个寒颤。好重的怨气,那丝丝冰冷顺着她的手指慢慢产上来,引出了恐惧。她下意识想撕开面前的人,但又思忖。这个,算不算杀生?这死人所化的妖魔应该不算“生”吧?她正皱眉琢磨,忽然,手中扼着的新娘化为了一股黑气脱逃出去。黑气绕到了绛云身后,又重新聚化成了新娘之姿。
绛云大惊,慌忙跳开。她正想着下面该怎么办,却听一旁的褚闰生笑道:“傻瓜,棺材才是她的本体啊。”
绛云恍然大悟,立刻转身想往棺材冲去,却见褚闰生早已站在了棺盖上,表情里还带着得意。
绛云不满,正要说什么,却察觉背后一阵阴风。她知是那妖物袭来,毫不含糊地回身一掌。掌风强劲,击散了那新娘子的身形。绛云一击得手,正是得意,那黑气却又聚集起来,化出了人形。
褚闰生见状,敛起笑容。他聚力出掌,击向了棺盖。棺盖一声闷响,两枚寿钉迸出。褚闰生用力一拔,将那两枚寿钉取了出来。只听那新娘子惨叫一声,身形渐渐虚幻起来。棺盖微微一动,隙缝之处黑气缓缓渗出,好不骇人。
褚闰生贴地一滚,避了开来。他站直了身子,丢下拔出的寿钉,又在衣服上抹了抹手。
绛云见这招有效,便一纵身到了那口棺材前,亮出利爪,狠狠一撕。松木棺盖被轻易撕开,最后一枚寿钉被扯了出来。一瞬间,那新娘消失无踪,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
明月破云而出,洒下一片皎洁,映得这村落清冷非常。
褚闰生正要松一口气,忽然,那新娘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黑气袅袅,在她身边氤氲。她移开遮面团扇,灿然一笑。
褚闰生还没弄清状况,身旁的那口棺材突然一阵晃动,黑气厚重,喷涌而出,竟成了铺天盖地之势。月光瞬间被黑气吞没,村中一片黑暗,更添了几分恐怖。
褚闰生躲闪不及,吸了几口黑气,一瞬间,他便觉得四肢无力,头脑昏涨起来。他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那黑气不断涌进肺腑,阻他呼吸,让他不可自抑地轻喘起来。
绛云惊呼一声,纵身到他身旁,扶着他,急急道:“主人,你还好吧?”
褚闰生全身轻颤,脑海中一片混沌,想回答,却又说不出话来。
绛云见他神色痛苦,心中焦急,偏又不知如何是好。这般无措,皆化为了愤怒。大胆妖物!竟敢伤她的主人?!她咬牙站起,正欲找那妖物算账。却见幻火不知何时出现,正与那妖物对峙。
“大胆妖物,竟敢伤我主人。”幻火开口,说出了绛云想说的话来。只是,他的语调里并无愤怒,那声音冰冷彻骨,寒意逼人。绛云清楚地看见,幻火的周身有青光隐现,如火焰升腾,透着骇人的煞气。
站在幻火面前的新娘低眉顺目,唇角含笑,她身侧的黑气贴地翻滚,汹涌如浪。
也不知为何,幻火又有了先前那畏惧之感。不过区区“煞神”,为何让他如此害怕?他稳了稳心神,一扬手,周身青焰凝聚为炼,将那新娘子围起。火焰灼灼,竟燃尽那森森黑气,甚至烧起了那新娘的裙摆。
那新娘凄厉惨叫,俯身在地,在那青焰里挣扎。
幻火冷冷一笑,正欲再施法术,忽然,一股莫名寒意侵进他体内。他微惊,就见丝丝黑气染进了他的青焰之中,慢慢渗透,融进他身体。他蓦然记起那地府值日所言,他能吸收所杀之物的魂魄,化其力为己用。若是此刻他烧尽这“煞神”,怕也会将这冤魂煞气全部吸收。难道,这便是他恐惧的根由?
他思忖之间,煞气愈渗愈多,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搅了起来,让他烦躁不堪。一时间,他周身青焰奔流,带出无数魂魄悲鸣,比那“煞神”更恐怖上数倍。
这般情状,连绛云都看傻了。她与幻火百年相处,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恐怖的模样。她不自觉地后退,本能地保持着距离。
褚闰生定了定神,右手拇指掐起无名指,起了青灵诀。一瞬间,他的脑海清明起来,方才的不适减了大半。他抬眸,便看见幻火那可怖之姿。眼前,忽然浮出似曾相识的景象来。魂魄悲鸣,听起来竟是熟悉非常。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无奈和麻木。也不知为何,他心中一阵落寞。他不知原因,却知道不能放任幻火如此,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上前想要阻止幻火。但那煞气如障,让他寸步难行。
“幻火!”褚闰生不禁放声喊道。
幻火听得这句呼唤,心神一震,周身青焰瞬间止息。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青焰烧尽,再无力支持,颓然倒了下去。
褚闰生疾步走到他身边,蹲身检视,待确定幻火不过是昏睡过去后,才放下心来。
火焰一消,黑气重现,又聚化出那新娘之姿。
褚闰生皱眉。分明拔出了寿钉,为何这个幻影还是不消失?他立刻想到了什么。本来只是棺材作怪,并无这新娘。新娘由黑气所化,黑气从棺中所出,莫非,是因为拔出寿钉才……
褚闰生下意识地望向地面的几枚寿钉。明知棺中有异,为何要他开棺?他心中疑惑,不禁开始怀疑。这时,有人轻轻一叹,开口道:“好徒儿啊,为师平日教你的,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学会啊。”
褚闰生循声望去,就见段无错和梁宜就站在不远处,一副旁观看戏的架势。池玄站在这二人身后,亦是平静的观望之姿。
段无错笑眯眯地看了看那诡异的新娘子,摇头叹道:“唉,为师不是说过了么,这棺材白日之时毫无异象……你难道,不明白?”
褚闰生不解,低头思忖起来。白日之时毫无异象,也就是说,这妖物,怕日光?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起来。雷霆咒法,火焰烧灼,对付这妖物,这些道法浪费了。只需最简单的“煌日咒”不就行了么?
褚闰生站起身来,朗声念道:“煌煌赫赫,日出东方。断劫百祟,避除不祥!”
言罢,光辉顿生,蔓延扩大。那光如煌煌明日,赫然耀目。光辉如刃,划裂夜色,周遭瞬间亮如白昼。待光辉照及那新娘时,那新娘慌忙用手中团扇遮挡。但那区区黑气所化之物,怎挡得住如日华光。新娘瞬间化为飞烟,消失无踪。黑气似乎察觉了什么,重新涌入了棺材,周遭又平静了下来。
褚闰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般变化,心中竟有了几分欣喜。虽说是靠人提点,但毕竟自己逼退的妖物。他初学道法,能有这般发挥,也算是值得自傲了。他的眉宇间有了浅淡笑意,方才心中的猜疑不满也去了大半。
褚闰生静待了一会儿,见那棺材不再有反应,便举步走到棺材旁,正要开盖。段无错却开口,道:“慢着慢着,这棺中聚满妖邪煞气,岂是你碰得的?”他说完,转头道,“池玄,你去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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