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若初,曲如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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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条路走不通了,蓝鸢垂下脑袋,所有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梓言也知道想要逃离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蓝鸢已经很累了,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出言安慰她:“没关系,再想其他办法。”
“嗯。”
蓝鸢点了点头,梓言帮着她梳理了下凌乱的发髻,两人便到御膳房为娘娘准备早膳。
路过阊阖门的时候,数名侍卫守在那里,门外走道的尽头是一个市集,繁盛热闹的景象与庄严肃穆的宫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蓝鸢抬头看着宫墙上方的太阳,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鸟笼里的麻雀,被困在其内,只能眼巴巴的羡慕着别人的自由。
好多人拼死也想要挤进的皇宫,在她看来,只是一个装饰华丽的牢笼,将所有人的青春与自由困死在这里。
所以,她要出去,即使付出一切的代价她也要逃离这里。
☆、10。 后宫的争斗,她不想参与。
来到昭信殿当差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蓝鸢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胖了不少。
只能是说太后娘娘也太宠爱她们两个,平时赏赐的糕点也就算了,连什么脏活累活统统不让她们干,只是平时呆在殿内陪娘娘聊聊天,打打酱油也就回用勤院了……
对于李太后的做法,蓝鸢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动涕零,等她有机会回到现代,她一定出一本书大力赞扬李祖娥的美德!
所以,平时没什么事,蓝鸢借着到各宫熟悉路线外,也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她要赶在高湛回来之前赶紧闪人,不然又要整天缠着她,哪里有时间做准备工作。
跟着掌事姑姑外出采办这一计划已经泡汤,蓝鸢很快的制定出了B方案。
一方面由她借着在宫中四处转悠查看地形,熟悉侧门的换岗时间和一些琐事。另一方面由梓言打点好昭信殿的值班时间和收买近期外出的宫女。
她们要选在两人都不当值的情况下,在侧门守卫薄弱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再到宫女事先藏匿好的客栈去拿行李……然后两人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有一句话是辛梓言没有听过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她屡次被拒绝,想尽各种办法的同时,蓝鸢被欣妃娘娘赏了一顿板子。
理由很简单,蓝鸢在御花园中不小心撞翻了她,心高气傲的欣妃立刻恼羞成怒命内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李太后也听说了这事,亲自来到用勤院看望蓝鸢,对她的关切之情可见一斑。还命人好生伺候,就连梓言近期也不用到昭信殿报到,尽心让她照顾好蓝鸢。
送走太后,梓言关上房门,拿出娘娘赐的金创药,轻轻的为蓝鸢上药。
蓝鸢咬着被角,额头上的冷汗和发颤的双手都在显露着这伤有多痛,可她倔强的不肯喊疼,只能痛苦的忍耐。
梓言心疼的看着她,上好药后细心的包扎好,然后替蓝鸢感到不平:“这欣妃必定是妒忌你的美貌,撞一下能有多疼?还至于赏顿板子?!”
蓝鸢用手摸了摸屁股,痛楚立刻蔓延全身,她吓得缩回手,不敢再碰。虚弱的与梓言聊天:“在这宫内,主子不管打了哪个奴才,都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衰,碰到了尖酸刻薄的欣妃。
看来古代的刑罚真是要人命,若不是被皇上撞见,估计这顿板子也直接要了她的命吧。
想到高演,蓝鸢又忍不住的默哀,这次他救了她,也许就是她下一次的衰运开始。
“是啊,能碰到太后娘娘这么好的人,真是上辈子积的福气。”梓言也开始感慨自己的命运,何德何能能被分派到昭信殿啊。
突然又想到什么,她扭头问向蓝鸢:“不过,只是没想到会是皇上救了你。”
“我也没想到,估计这会儿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吧……”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开始忧心起来。
就连梓言也知道这样的后果,被皇上从妃子手上救下,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她没有再说下去,想必蓝鸢已经想到了。
望着蓝鸢满是愁云的表情,梓言也只能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与支持。
蓝鸢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只是……”
她知道她要说什么,梓言弯了唇角,劝慰着说:“没事,不急于这一时。”
蓝鸢这才放下心来,好好的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实话,她无心加入后宫的斗争。自古以来,各路嫔妃为了得到皇帝的宠幸,几乎都是卯足了劲、费尽了心思、挖空了手脚的斗来斗去。
胜者,也许贵为皇后,也许母凭子贵一跃成为皇妃;败者,要么死,要么疯。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用蓝鸢的话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她只是一个21世纪的大二生,仅仅想要活着回去她怀念的文明社会,而不是在这玩什么勾心斗角。争宠,真是有够无聊的。
正如蓝鸢所想,皇上从欣妃手上救下一名宫女次日就传得人尽皆知。
当初陪伴皇上选妃的安贵妃更是气得牙痒痒,现在想来当时她的摔倒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吸引住皇上的目光!能想到这一招也是心计够深之人,把她派到太后那里还不老实,居然想着如何再次勾引皇上!此人不除,必是后患!
这样想着,贵妃心生一计,唤来侍女扶着她去昭信殿请安。
对于宫中的风言风语,李太后也是略有耳闻,蓝鸢的秉性她是了解的,如果当真想要成为嫔妃,她又何必在选妃之际故意摔跤。所以当她知道安贵妃过来给她请安,她已知道何故。
安贵妃款步的走了进来,微微曲下身子,“太后娘娘吉祥!”
李太后打量着她,没有立即叫她起来,望着安贵妃有些愠怒的面色,李太后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起身步下凤銮,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安贵妃怎么想起到我这昭信殿了?”
见太后这么和善,安贵妃心里放宽,对着她恭敬的答道:“臣妾到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太后娘娘一定要答应!”
“哦?贵妃开口就是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听闻太后宫中有一侍女唤作蓝鸢,臣妾身边正好缺少一个这样聪明伶俐的丫头,所以……”安贵妃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有把她要来自己的宫中才能好生的折磨她!
太后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唉声叹息:“那丫头前几日不小心得罪了欣妃,被赏了一板子,哪知身体虚弱,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这样啊……”安贵妃想了想,又说道:“那改日等她病好臣妾再来带她回宫。”
若蓝鸢到你宫中,恐怕死的更快些了吧。
“不,哀家认为蓝鸢到你宫中不是什么好事。”
“臣妾不懂,还望太后娘娘多多指点。”
李太后坐回銮上,婉约分析道:“前几日皇上从欣妃手上救下她想必贵妃也早有耳闻,这样一来,皇上对她肯定有些印象。再者,这丫头生得秀气,皇上日日在你寝宫留宿,这不就正好……”李太后住了口,瞅着贵妃的神情也就猜到一二分,为了自己日后的着想,估计她也不会再要蓝鸢了。
果真如太后所想,“太后说的极是,看我这笨头笨脑的,多谢太后指点,那臣妾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说罢,赶紧闪人了。
一旁的侍女忍不住好奇的问向她:“太后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这蓝鸢当初是贵妃赐给您的,这会儿怎么又突然要了去?”
李太后向后靠了靠,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缓缓答道:“这安贵妃向来不喜欢皇上身边有过多美丽的女子,如果当初蓝鸢没有摔倒,她照样也会被剔除。这会儿她又引起皇上的注意,倘若真把蓝鸢给她,估计不出几日便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侍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后宫的争斗,真是恐怖至极。
“你去御膳房弄些燕窝粥给蓝鸢送去,好让她补补身子。”
“是。”侍女听令退了下去,太后慢慢的起身,望着门外澄黄一片的阳光,神色黯了黯,她的一生就已经终结在这皇宫之中。蓝鸢……实在不忍心让她步入自己的后尘。
在北齐时期呆了已有两月之余,蓝鸢渐渐的熟悉了古时候的处事方式。那就是……她就是一个受压迫的底层人民昂!
凡事都要听主子的,今天早餐不合口味,换;今天衣服穿着不舒服,换;说话没有尊称,掌嘴;做错了一丢丢的事,板子……她又不得不再次歌颂李祖娥的品德啊!!每次回房间看见一屋子的侍女咿呀咿呀的惨叫声,她都会心有余悸的摸着好得差不多的屁股,这就是血一般的教训啊!!
卧床养伤大概一周的时间,蓝鸢实在是不好意思偷懒了,这位太后不仅几次亲自过来探望她这个宫女,连三餐都差不多按照嫔妃的标准给她吃。她再厚脸皮也会心生愧疚,没等伤好利索便爬起来主动到昭信殿报到。
太后娘娘看到她是一脸的惊讶,连忙询问伤势如何。许久没有感受到这般温暖的蓝鸢眼眶一红,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大碍。
本想让她赶紧回用勤院,一想到蓝鸢既然来了肯定是不愿继续养着,便把话咽了下去。尔后又缠着蓝鸢讲一些不懂的知识给她。
深受如此大恩的蓝鸢岂敢耽搁,有声有色的为太后详细讲解了……2008年的那场美国金融危机,虽然她也是一知半解,胡诌的啦~
☆、11。 在北齐的第一个生日和新年。
自从在梓言那里得知太后为了她推脱掉安贵妃的索要,蓝鸢更加的钦佩这位李皇后了。她都能对一个‘胡言乱语’的人这么好,可是老天为何不让好人长命呢。
想到李祖娥的结局,蓝鸢只得一阵感伤,她觉得自己知道历史的结局一点都不好。明明知道最终事情会发生,她却无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按照历史的轨迹前进。
无数次的夜里她告诫自己,她只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旁观者,她只是一个打酱油来见证历史的旁人,不能插手,遇到任何不平的事都只能忍着。否则,万一改变了什么,未来的她还是否存在?
在一声声的叹息中,蓝鸢迎来了她在古代的第一个生日,哦不,寿辰。
前两天她和梓言在打扫太后寝宫的时候,梓言开口问她:“蓝鸢,你生辰是多少?”
“12月27日。”醉心于橱架上陶瓷的蓝鸢心不在焉的随口一答,莫名其妙的梓言扭头看向眼睛直愣愣盯着花瓶不放的蓝鸢。
妙!真是赞!虽然她不懂瓷器啦,但是这全身通透的花瓶还是让她移不开目光。透亮的釉色下是青灰色的描绘,釉质莹润,摸上去很有玉质感,釉色深绿,色泽纯正,坯釉结合紧密。怪不得唐朝有诗人陆龟蒙称赞‘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呢。
这可比现代的锅碗瓢盆好太多了,不过想来也是,这玩意都是给皇宫的皇上、嫔妃什么的,她一个老百姓怎么能配用这等好东西呢。
惋惜的摇摇头,转过身子瞥见梓言正一脸探究的望着她,想必刚才又有点忘乎所以了,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心虚的问:“梓言怎么了?”
“没什么,想问问你生辰多少,看你一脸认真的盯着瓷器没好意思打扰。”
听闻此话的蓝鸢怔了一下,生辰……
记起了,刚才梓言有问她,她就随口把生日说了,没细想古代是讲究生辰……八字的……
“呃……”蓝鸢躲过梓言的目光,年月日在古代怎么讲啊……
不管了!随口蒙了,在意那么多干嘛,姐姐可是比你们大1400多年的人呢。
蓝鸢低下脑袋,一面心慌意乱的擦着橱架,一面结结巴巴的开口:“呃……甲……甲戌年的……那个,丙……对!丙子月……然后……是那个丁亥日!”
梓言疑惑的瞅着蓝鸢的神情,她怎么那么慌张,连自己的生辰都说的结结巴巴。丙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