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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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只兔子剥了皮清洗干净,架了柴枝烤兔子的情景,哪怕她再想养那只兔子,也终究怕遭到郑泽的毒手,心里隐隐有些埋怨他,所以回府以后,即便想要去问问他外头遇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也因为兔子的事情而省了。而那之后,郑泽再没跟着出门过,反倒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每每裴玉容想要偷偷溜出去玩儿的时候,郑泽就一定去给夫人告状,一直以来,裴玉容总是和他吵架,觉得他是个阴险小气的人,可是有一次她偷偷番强出去,不慎掉下来崴了脚,她不敢告诉娘,是郑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将她背回房间,瞒着所有人,满头大汗的找跌打酒给她,等找到了跌打酒,他又红着脸不肯给她揉脚。
最后,他自然是为她揉了脚的,且那动作神态极近认真小心,仿佛手中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他一直红着脸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脚上,所以一直没有看清,被他揉着脚的女孩子,也是羞涩难当,抬眼看他时,眼中满满的都是微妙的神情。
猛然间回忆起那么多的往事,裴玉容才惊觉,其实那些往事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留在他的心里,随着一道门打开,年少时候的种种,都清晰明了的在脑海中一幕幕的上演,而每每回忆到这些,都让她觉得温暖而幸福。
裴玉容看了看郑老爷的神色,以为他是累了,便想将他扶着躺下去休息,可她不过刚刚一动,郑老爷却又发话了。
“玉容,你既然当我是你公公,那也就是当阿泽是你的夫君。有件事情,我想求求你……”
看着精神越发不济的郑老爷,裴玉容忽然想起了自己离世多年的父亲,她伸手握住郑老爷的手,柔声道:“公公,一家人不说什么求不求,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就好,玉容能做到的,粉身碎骨都会做到!”
郑老爷强打着精神看着裴玉容,眼中有赞许也有欣慰,他点点头:“好……好……”顿了一顿,继而道:“玉容,我的确是人老了,可我的心还没老,有些事情,我看的明白。阿泽是个性子倔强的孩子,他把事情都藏在心里,除了那些他在乎的人,他可以谁都不理会。这样冷情的性子,肯定会不小心伤了你……可这个孩子他的确是真心喜欢你。这些年,我眼看着他接管郑家的生意,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好,可我也越来越怕……”
郑老爷的眼睛已经半阖,却依旧强撑着清晰地口齿对她说:“他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孩子,可我了解他,他绝度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是世道有多少变数,谁也不晓得,玉容……他这辈子最珍视的就是你……如果他哪一天走了歪路,你一定要拉他一把!你是陪着他走下去的那个人,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毁了自己……”
裴玉容的眼泪无声的滑下,声音却平静无异:“公公,你说的,我都明白。”她伸出手握了握郑老爷的手,似乎是想通过手上的力道让他感知,让他放心:“公公,我会陪着阿泽,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身子,不要让阿泽在外面奔波的时候,还要记挂着你……”
郑老爷笑了笑,这笑容中多少有些得了儿媳妇承诺的老怀安慰,他在裴玉容的搀扶下缓缓躺了下去,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是……是……我得好好地,才不让你们担心……”
裴玉容伸手摸了摸眼泪,笑着回答:“是,我们都会好好地。”
瑞兽香炉中燃起了袅袅青烟,整个房间里萦绕着安神静气的檀香,裴玉容为郑老爷盖好了被子,又将他的靴子一一摆好,最后端着那只汤已经喝完了的碗,轻声退出了房间。
郑家的马车抵达东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日落。郑泽面无表情的从车内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花街柳巷中的繁华。郑泽扯扯嘴角,随着已经等候的下人去了香满楼。
进门之时,郑泽警惕的看了一眼一旁载歌载舞的女姬们。王有财已经布好了宴席等着他,郑泽虽不晓得他是欲意何为,可是这样熟悉的场景,让他警惕大增,人一进去渐渐落座,郑泽便指着一干歌姬凉凉道:“王掌柜,若是有事要谈,便将这些不相干的人撤了吧。”
王有财的笑僵了僵,难免打起了哈哈:“郑公子,何必这么拘束呢!?莫非除了说正经事,王某就请不得郑公子小聚一番,吃吃酒,听听曲了!?”
郑泽神色淡漠,语气连客气也算不上:“王掌柜,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郑某便告辞了,家中内子身体不适,郑某心中挂念,实在无心应酬。”
王有财也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见郑泽态度强硬,便撤了那些歌姬舞娘。
而在房间另一头,通过特殊渠道听到那一头的对话时,如意忽然撇撇嘴,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虽说那边的声音这边可以轻易听到,而这边的声音那边并不容易听到,江承烨还是压低了声音捏了捏她的脸:“做什么这副表情?”
如意扭头就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江承烨吃痛,却也不和她计较,举着被咬出牙印的地方凑到她唇边:“亲一下我就不和你计较。”
如意对他这副样子有些无奈,对着他的手吧唧了一口,想到那边的郑泽,依旧忍不住吐槽:“郑泽这个人还真是好笑,外出时候拿郑夫人做挡箭牌,可我也没瞧见他当真对郑夫人有多好!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三心二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江承烨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笑了出来,仗着她不敢闹出什么动静来,伸手捧住她的连,与她水润乌黑的大眼睛对视:“何如意,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些什么?你对我不放心?”
如意的目光已经说出了她的答案,可是江承烨并不生气,反倒很开心的样子:“原来你已经这么紧张我了吗?”
呸!不要脸!
这一头意思打情骂俏,那一头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拍案之声!如意和江承烨对视一眼,立马开始关注那一头的动静。
彼时,王有财已经拿出了有郑泽签子和印鉴的订单,郑泽脸色黑沉,看着上头的内容,冷冷道:“不可能!我绝不会签下这些!王掌柜,郑家的规矩,向来都是一式两份,郑某若是签下了,为何我这里没有另外一份?”
王有财却是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郑公子!这可不当耍的!我们从前便听说郑家作坊信誉良好,从不店大欺客,货真价实,所以才会把这样一比大单子交给你们,可临近贵宝号交货的日子,郑公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让王某意想不到!若非是王某一直没能得到郑公子货物赶制进程的消息,只怕还得到了那一日才晓得郑公子贵人多忘事,把这桩生意给忘了吧!?至于这订单,就更是好笑,郑公子也会说是一式两份,那郑公子那一份弄丢了便要赖账,王某也真是无话可说!若郑公子在规定期限拿不出货物,就请按照这签订的所说,耽误了我们的生意,照价赔偿吧!”
事到如今,郑泽要是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就当真白白闯荡了这么些年!
王有财利落的将单据收了回去:“郑公子,要么交货,要么赔钱,十日之期,郑公子好自为之!”
按照签订的内容,不说数量庞大的货架,即便是那五十多个按照他们给出的图样做出的摊点木柜台,每一个都要花上好些功夫。且他们指定要柞木为料。若是要桐木,他的作坊里尚且还存着许多,可是耐高温耐磨的柞木因为价格较贵,要的人不多,数量也就少,如今是绝对不够!若是那批木材没有不翼而飞……
郑泽猛然一震,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那木材被人截了去,郑家已经为这件事情伤了不少神,一张订单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绝不是巧合!
郑泽在脑中飞快的回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时期,在他看见王有财得逞的笑时,猛然想到了前几日木材寻回的乌龙事件。
连城煜其人郑泽接触的并不多,可是东桥镇酒楼的内里行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连城煜和李恒才向来不和,可是他查到的消息,那木材却是李恒才送到连城煜府上的,最终那木材他亲自证实了并非自己所丢的那一批,但现在想一想,这件事情是在是有很多可疑之处,而最可疑的人,就是李恒才!
郑泽冷着脸沉默,良久,他不紧不慢的将抱拳:“郑家从不失信于人,既然王掌柜拿得出这凭据,买卖一事自然就是存在的,十日之内,郑某一定将所有货物赶制出来。不过郑某须得明言,郑家的买卖从来都是货真价实,郑某绝不因为赶工而弄虚作假,等十日之期过后,能交得出多少,郑某就交多少,交不出的那部分,郑某自会按照规定,双倍赔偿,也希望王掌柜能与郑某各让一步,莫要苛责。”
王有财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郑泽,笑着点点头:“郑老板的诚意王某已经瞧见了,那便十日之后再做定论了。”
郑泽已无心与他多做废话,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在针对郑家,他虽恼怒,却不愿让这件事情令郑家的声誉蒙羞,与王有财客套几句后,郑泽起身告辞。
等到郑泽离去,王有财自然是屁颠颠的跑到了隔壁去给如意一个交代,可等到他到了隔壁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
郑泽的马车将将离开东桥,江承烨后脚就带着如意再一次去了连府。如意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她想向连城煜问清楚郑家的木材究竟在哪里,可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连城煜正在修一把琴,琴弦已经全断,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承烨,淡淡道:“李恒才送过来的那批木材,从一开始便不是郑家的木材,所以之后从何家村替换的木材也根本没有用上,我索性就都堆在一起了。”
李恒才根本就没有送真正的郑家木材过来,仔细想一想也就不难明白。郑家丢了货物又被人闹上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李恒才在送过来的路上被发现,郑泽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他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嫁祸连城煜,而后那个举报之人,也是很有可能就是他,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闹出些动静,将自己和连城煜系在一起,让郑泽晓得他可能和连城煜是一伙的,连城煜道上的势力大,这样一来,郑泽就不会轻举妄动!
回去的路上,如意不断的和江承烨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着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李恒才派人截货的时候,算是他指使的杀人灭口,我们一直以为他会处理那批木材,所以跟踪到了他的木材藏匿地点就回家了,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动那批木材,你说那些木材会不会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
回去依旧是坐的牛车,以前两人关系尚未明确,是并肩着坐,不过现在江承烨更喜欢把人抱在怀里,像揉弄一只小猫小熊一般揉弄她的头发或者吹弹可破的小脸。
看着怀里的女人一派认真的分析着这些事情,江承烨缓缓道:“你也会说我们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回来了,李恒才这个人心狠手辣且心眼多城府深,你小心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