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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柒零人三部曲-第6部分

小说: 柒零人三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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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着把脑海里面有关米饭的记忆,点点滴滴记录下来,时刻提醒自己的幸福。
  米汤
  那时,很多人喜欢煮饭的时候多搁点水,等水开了以后,根据经验把多出来的水用勺子舀出来。舀出来的水,就叫做“米汤”。
  米汤可以喝,也可以敷脸,算得上是负责做饭的女人们的私房恩物了。
  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如果母亲奶水不足,是没有牛奶或者奶粉供应的,孩子怎么办呢?当时的母亲们就会用米汤喂养这些饥饿的婴儿;等孩子大一点,就开始喂米糊糊;再大点开始吃粥,最后养到能够吃饭,我们那代人就是那样长大的。
  不过,其实米汤的营养不错,如果哪家的孩子喝奶粉受不了,给孩子喝点米汤吧,孩子就舒服了,这个真的很有效果,而且保证没有副作用呢。
  我就最喜欢喝米汤了。
  砂糖拌饭
  砂糖在我们小时候也是很稀罕的东西,糖果是没有得吃的,偶尔奶奶赏块小冰糖就是我小时候吃到最好的糖了。
  砂糖通常是用来炒菜调味的,而且也确实不够用,平素不可能拿来滥用。
  曾经因为生病,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着,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家里一点菜都没有了,按理就只能吃白饭。奶奶心痛我,给我加了一勺子砂糖,砂糖和饭拌在一起,吃起来沙沙作响,小孩子觉得特别有趣,嘴巴里面也甜甜的,像是吃了糖果一样,就一直一直地怀念,甚至希望什么时候再病一次,又能有砂糖拌饭吃。
  猪油渣豆瓣酱拌饭
  七十年代的广州,最缺乏的必需品就是花生油,做菜吃,再怎么也要下一点点油星吧,否则人老是觉得饿,菜也不可能好吃。
  花生油的供应每年有定量,谁都没有多余的,所以基本上没有办法多买一点。我记得,改革开放之初,有了一家华侨商店,奶奶拿着大姑妈寄回来的侨汇券,和我来来回回地在那里看来看去,全是卖工艺品的,怎么找都没有发现有食油啊,砂糖啊,这样紧缺的必需品,“唉,没有东西吃,要那绣花台布来干吗呢?”我记得这就是奶奶当时说过的话。
  食油实在不够,又想吃怎么办呢?各家各户就省下那一点点配额的猪肉票,要买尽量肥的肥猪肉,炸猪油吃。
  把猪油切成大约3~4厘米的四方块,要下一点点水和引油,才能炸出油来。把肥猪肉里面的油脂尽量地逼出来后,肥猪肉剩下了一些金黄香脆的小小猪油渣,奶奶让我去酱料店里面买上1毛钱的豆瓣酱,和猪油渣拌在一起,就可以放上好几天了。
  那几天里就可以吃到猪油渣豆瓣酱拌饭,又香又脆又有味道,是我童年和少年时代最稀罕的美味。
  前年去澳门玩,去到一个酒楼,卖猪油渣拌米线,把我高兴得要命,又可以回味到猪油渣的味道了。可惜现在的人怕胆固醇高,即使有猪油渣,也是不大敢吃喽。
  鸡油酱油拌饭
  比猪油渣豆瓣酱差一等的拌饭就是猪油酱油拌饭,虽然没有菜吃,可是猪油本身很香,加上酱油,也不失为美味的拌饭。
  如果用的不是猪油,而是鸡油,味道就一级棒了。
  鸡油可是很稀罕的。鸡是每家每户自己养的鸡,到了过年的时候,左挑右拣,看看哪只鸡下的鸡蛋比较少,就杀掉它,好过一个有鸡吃的年。广东人相信无鸡吃不能算过新年,如果过年都无法吃上鸡,就是很悲凉的事情了。杀了鸡,总会有一些粘连的脂肪,现在的人就随手扔掉了,可是那会儿的人是不可能浪费这样的好东西的,我们可以拿这些脂肪炸出鸡油来,一只鸡炸出来的的鸡油会有一小碗呢,
  

米饭一生(2)
所以,才过完年不久的日子里面,会有鸡油酱油拌饭的美味。
  蛋炒饭
  我们小时候,有没有鸡蛋吃完全要看自己家养的母鸡是否争气。我们家就养过一只特别争气的母鸡,它经常一天下两个蛋,不下两个蛋的日子就下一个双黄蛋,它是全家的宝贝。
  可能是蛋下得太频繁了,有一段时间,它天天下软壳蛋,软壳蛋一碰就破,不能放,我们就天天做蛋炒饭吃,同时请教了其他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鸡生回硬壳蛋,别人说喂鸡吃混了蚬壳粉的鸡食就好,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它就又能够生硬壳蛋了。
  因为有它,让我和我的家人有福气吃了好多的蛋炒饭,后来广州有了新政策,城市不准养三鸟,规定在限期之前把所有家养的鸡鸭鹅都杀掉。
  杀掉它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很难过。
  锅巴
  用电饭锅是煮不出锅巴来的,我们小的时候都是用蜂窝煤烧饭,偶尔赶时间也用柴烧一次,这样烧出来的饭总有一层厚厚的锅巴。
  全家人盛饭盛到最后的一个,没有白米饭了,就只能吃锅巴。
  吃锅巴是有技巧的:光用死力锅巴是舀不出的,可是只要用一点点茶水一浇,然后再用勺子轻轻一勺就能把整层的锅巴挖出来。
  锅巴通常很香脆,是我最喜欢吃的。为了能够吃上锅巴,我尽量慢慢地吃饭,尽量等到最后。我想这也是至今我吃饭都比较慢的原因了。
  虽然今天的物资是如此丰富,跟过去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每天应酬吃饭都吃得比以前过年还好,但我还是特别怀念那些美味的米饭,怀念那段在盼望中走过的岁月。
  不管生活怎样变换,经济条件怎样改善,我相信伴随着我的会是米饭一生,不离不弃。
  但愿人人天天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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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穿衣的年代
那天上初中的侄子问我,小姨你知道超人和蝙蝠侠的区别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就是超人把内裤穿外面,而蝙蝠侠把内裤套在脑袋上。
  我笑后想起了自己的内裤。小时的内衣内裤都是老妈给置办的,上大学前从来不用自己操心,直到上了大学发现同宿舍的女孩子们的底裤都是小小的,有的有花边,有的印着小动物,而自己的却是大的可以当超短裙穿的那种才知道羞愧,甚至有些自卑,每次都把自己丑陋的内裤藏起来周末回家再洗。向老妈抱怨,老妈说让我自己去买。后来我终于扬眉吐气地回到宿舍向女孩们展示新买的鲜艳内裤时,她们惊喜地发现我的底裤前面居然还有暗兜。没多久,我们通过挂在男生窗户前的遮羞布证实我买的是男人的裤衩子,所有女孩子都笑断了气,这事让我在大学期间一直抬不起头来。
  想想自己现在的穿衣标准之所以开始挑剔起来,纯粹是由于小时候老妈实在太不注意培养我作为女孩子的特性,以致我长大之后拼命开始补课。
  老妈一直是大大咧咧的那种,她让我穿她的70年代肥脚裤,裤裆大得到膝盖,裤腿短到脚脖子,吊脚得那种老远就可以看到你穿什么颜色的袜子。这种裤子一直穿到初中,直到我看到班上一个上海女孩穿着瘦腿裤羡慕不已,连排队都没勇气跟她站一起。
  我央求拍电影的爸爸给我去上海买衣服,爸爸虽然天天斥责用火钳子卷发的姐姐,责骂我不学好不艰苦朴素,但是依然让摄制组管服装的阿姨为我做了条裤子。那是劳动布的裤子,扎着明线,还是粉色的线。第一天穿上学校就被大家讨论,后来还是有识货的告诉我那是牛仔裤,虽然大家对叫法是“牛崽”还是“牛子”争论了半天,却一致认为这是电影《庐山恋》里穿过的。我得意了整整四节课,然后中午被老师留下来说让我回家换一条,因为象我这样的“好学生”不应该穿那种流氓裤子。
  的确,那个时候人们告诫孩子是从穿什么裤子开始的,比如我爹妈就说“校门口穿板绿板蓝的离他们远点,那都是小流氓”。结果,大学毕业,我领回家的就是曾经穿着板绿,家住空军大院的老公。
  我的牛仔裤虽然破产了,爸爸又给我从广东带来了一条背带裙。红色的背带,绸子做的,在肩上打着蝴蝶结,我在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配着那条裙子,扭搭着上学了。这回没穿错,欢迎外宾时,老师让我站在队伍的第一排,现在每当我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冯小刚拼命挥舞着塑料花高喊“欢迎!欢迎!”的时候都想起自己那段经历。在“红五月歌咏比赛”的时候,老师还让我把那件裙子借给了班上的美丽女孩王红,因为她是指挥。后来没过几年,我们在电影上发现那种裙子是广东女人的睡裙,里面不应该再穿什么,也不应该穿出来到处逛悠。
  现在我看到满大街女孩穿着吊带太阳裙时依然想起那条红色绸裙子,同时也记起《茶馆》中王掌柜说小王二麻子的台词,“呦,混得不错,都穿上绸的啦”。跟老公看六十年代的港片,那时年轻的刘德华神气地穿着哇黑贼亮的皮鞋,里面套着雪白的袜子。我们开始互相取笑,因为老公也有过这样的时代,模仿杰克逊黑鞋白袜吊脚裤跳着机械的霹雳舞。
  有一次回家我跟老爸聊天说起这段笑话,妈妈还会加上句,“那怎么了,那条裙子后来给了你山东的表妹,穿了好几年呢”。我才知道祖国大地上还有其他女孩子和我一样,也曾经有过瞎打扮乱穿衣的清涩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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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树(1)
雪落无痕
  槐树
  提起槐树,总会想起那清香四溢的槐花。
  每当槐花飘香的季节,母亲就会采很多很多的槐花,加点面在一起蒸了吃。未等出锅,早已香气弥漫。我这时总是喜欢蹭在母亲旁边,不着边际地跟母亲说着话,眼睛却总似被牵住了一样不停在锅灶边扫来扫去。等母亲将锅盖掀开,我们早已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一块槐花饼子在口中,一边呼呼烫得直出气,一边又急急地往口里塞。那时家里贫穷,没有什么结余买糕点,这香甜绵软的槐花饼子无疑成了我们的小点心。
  家中的煎饼吃到最后,母亲也会采一些槐花,与那些煎饼碎屑拌一拌,用油炒一下,再搁点葱花,有时甚至还奢侈地加个鸡蛋,呀,这于年幼的我们不啻为盛宴。这样炒的煎饼屑,每次都被我们吃得精光,就连一向挑食的我也是吃得香甜可口。许多年后,我念大学时,辅导老师包了槐花肉馅的水饺,入口却发现槐花的花芯经水一煮,居然有些硬硬的,全然没了儿时的绵软可口。不知究竟是北京的槐花没有故乡的美味呢,还是我们的口味已变的刁钻。
  杏树
  对杏树更多的记忆,来源于我的小学。在那个“学雷锋学赖宁学十佳”的年代,什么东西都要拾金不昧才是道德品质良好,就连树上掉落的杏也不例外。
  我们的小学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两棵杏树。
  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两棵树。每次路过树旁,都会多瞅几眼,恨不得那风能吹得大些,好多掉下几颗杏,可是即使如此,那落下的杏也是要交给老师的,否则被其他同学看见便会报告老师。记得我也曾将落下的杏上交,虽然满嘴的口水泛滥,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还是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将那几个杏光荣地交给了老师,成就了自己拾金不昧的好品德。与嘴馋相比,我更害怕被其他同学耻笑偷吃了学校的杏…那是多么多么可耻的事啊。这是我们学校的共有财产,谁都不许偷吃,谁也不许动,除了老师。我是好学生,我从来不会偷吃。
  要知道,那时想吃杏,是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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