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零人三部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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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七竖八的人体,露出的腿或者胳膊,这使我非常害怕,确切点说应该是恐惧。于是,我不停地大哭,很大声地哭着要找母亲,一刻也不停歇。因为我是跟姐姐在一起的,周围没有足够的地方母亲就没有跟我们坐在一起。我不停的哭泣导致姐姐无法继续看电影,于是她只好把我送到母亲身旁。穿过那些拥挤的人群,坐回到母亲的怀里我才停止了哭泣。
这似乎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恐惧,以至于现在我还依稀记得那电影里的一些画面。我记得里面似乎有个小姑娘在地震中死去,她穿过的一件连衣裙,是那个时代很流行的海魂衫样式,这件裙子被送给了另一个小姑娘。
现在我能留下印象的电影还有《月亮湾的笑声》和《咱们的牛百岁》,还有《神秘的大佛》。我记得《月亮湾的笑声》里那个带着孙女一起种西瓜的慈祥爷爷,《咱们的牛百岁》里那个好吃懒做的来福,还有那个总喜欢咧着大嘴巴开心笑的牛百岁。而《神秘的大佛》似乎是破案的加武打片,在当时孩子的眼睛看来却似乎有点恐怖片的感觉。
有时电影在邻近村子里放,大家一样也要紧着吃饱饭赶去看的。四五里路说来也不算远,很多人说着笑着一路闲话的也就到了,可是电影散场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因为很多人是带着孩子一起去的,散场时人多一挤,孩子又不肯安分地跟在大人身后,一不小心孩子就不见了踪影。于是,到处都是大人焦急的呼喊声,“军啊…在哪里…”。各种叫声喊声此起彼伏,鼎沸一片。不过一般情况下孩子被认识的人遇到就送回了家,那时拐卖孩子还不是常见的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电影越来越频繁地上演,电视也越来越平民化,渐渐地,人们对看露天电影慢慢失却了往日的热情。遇上天气寒冷的时候,看电影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后来,再看电影就都是学校组织去电影院观看。村里偶有放露天电影的,也是某人家结婚包场,只是观看的人已实在稀少。慢慢地,露天电影走出了人们的生活,我童年的露天电影生涯也就此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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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黄蓉
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们那个城市开始热播83版《射雕》。
那时,我家还在用着一台“飞跃”牌的黑白电视机,在顶楼的平台上安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室外天线。可能因为风的缘故吧(至今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需要经常调整天线的方向,让电视里面的影像更加清晰。所以,每到《射雕》要播放的时候,就经常可以听到我们那座楼里传出来的各家嘹亮的声音:“行了吗?”“不行……再动动!”“行了吗?”“行啦!好,就这样,别动啦。”呵呵,这就是各家男主人们上顶楼调试天线时互相应对的声音。而幼小的我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和爸爸进行了这样的对答之后,偷偷的吃掉几个妈妈刚刚蒸好的小肉包子。
那部《射雕》给我们留下的记忆太多太多,而对我尤为深刻的,还是那个娇俏可爱的蓉儿。
第一次看到蓉儿恢复女儿装的形象,好像是第9集吧,虽然是黑白电视机,却让我感觉到屏幕上似乎充满着桃花般粉红的颜色。在一阵震撼过后,那个形象,已经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里了。“真美啊…”孩提的心里,想不出太多美好的形容词,只知道,愿意看她,愿意学她,连有着跟她一样的大板牙,都成了骄傲的资本,“蓉儿姐姐也有这样的牙!”
那时候,就连我们女孩子跳皮筋的口诀也改成了:“傻郭靖,俏黄蓉,爱吃烧鸡的洪七公,爱说爱闹的老顽童……”不知道是谁编的,就感觉一个“俏”字说得太传神了!
就在电视剧热播的同时,我所在的小学因为要改建,在校园里面堆满了盖楼用的方砖;而我们也因为校舍的紧张,暂时改为半天课制。于是疯了我们这些孩子,在不上课的那个半天里,我们就经常躲在那些砖墙中间,演练前一天晚上看到的内容,练着我们各自的武功。那个时候,男孩女孩们还各自玩耍,可是,蓉儿和靖哥哥在密室里面疗伤是一定要两个人的啊,于是我们连哄带骗地找来一个同学的弟弟,轮流着跟他“对戏”。哈哈,尽管他比我们小,我们还是很认真的管他叫“靖哥哥”呢。
那时候的校门口,卖的贴画、歌片最多的就是“蓉儿”的照片,男孩女孩,每个人都有,可能这就是最初的偶像吧。
一晃到了高中,有段时间电视台下午(通常是我们上自习课的时候)重播这部剧集,于是我们就盘算着利用学校给我们每个高中班配备的电视机再一起重温当年的感觉。掌管电视机柜钥匙的,是一位很正直的同学,利用上课时间,未经老师允许,偷看非教育学习类节目,这要担多大的风险啊……于是,我们就上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一帮同学佯装一起上前起哄,钥匙掌管人假装招架不成,被迫拿出钥匙,几个同学插好前后门,几个同学用报纸糊好所有能被外界看到的窗户……一切就绪,大家排排坐,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欣赏。
在大家期盼已久的蓉儿换掉乞丐服,穿上女儿装出现的那一刻,本来七嘴八舌的教室里竟然一片寂静。这就是那个蓉儿吗?在儿时的记忆里,蓉儿那一刻的出现,在我看来,犹如天女下凡般美丽,而十年之后再见,竟然发现不过如此。是失落吗?我说不好。
其实蓉儿就和我们童年的许许多多记忆一样,永远美好而珍贵,但只适合收藏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我依然珍惜小时候的布娃娃,但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妈妈为她亲手缝制的小衣服;我依然收藏着过去的老照片和贴画,也不是因为它们有多么精美,只是闲暇时拿出来看看,心里总会有温馨的感觉;我也许再不会去看老《射雕》了,但脑海里依然有着那个最美丽的蓉儿,和每个人最珍贵、最美好的童年回忆一样,只要她还能出现在我心里,就足够了。
我们都是红色儿童团(1)
70人的梦永远灿烂青春
周日,家中已经弹尽粮绝,我闹着要老公一起出门去超市补充粮草,叫了几遍没人应,跑去一看,他坐在那里不错眼珠地看CCTV电影频道的老电影《董存瑞》。我急了,说家里没吃食,你晚上饿死吧。他说:“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你的一张立功喜报。”我知道那是牛玉和的台词,于是接了上句,“村里斗倒了地主牛二阎王,家里分了一头牛还有两亩地”。他立刻来了精神,“不偏不向,董存瑞!”
电影还没演到这儿呢,我们两个反倒开始了。我说,怎么牛玉和家的地主也姓牛呀?他说,那一定是牛家村呗。我干脆走过去,跟他坐在一起,拿起他啃的苹果边吃边看。他说,你别吃,我买的。我想起了《小兵张嘎》,说道:“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要钱,吃你几个臭西瓜怎么了?”
他指挥着狗来咬我,喊着“阿米尔,冲!”我也不含糊,指着他说,“你当着这么多叔叔阿姨的面吓唬我?!”就这样我们从《冰山上的来客》转到香港的《四海纵横》。于是暂时忘却了家中粮草未济,两人开始狂热地讨论小时候看过的老电影。从中国的说到外国的,从故事片说到动画片。
我们发现,那时对广大少年儿童普遍产生过威慑和恐怖的电影是香港的《画皮》,小时候的老公被吓得发高烧,我被吓得尿了床。他还曾经被国产电影《黑三角》中的老于太太吓破胆,我也对老于太太黑夜里拿出枪来的镜头记忆犹新。我们依然都记得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他学着德国鬼子问:“这是什么?”我学着吉斯说:“放大机。”然后我们开始唱《桥》里的主题曲,“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老公突然发现超人飞行的姿势跟铁臂阿童木一样,都是把左手放在腰间右手高举头顶,我说我的初中班主任长的特象《花仙子》里的老狐狸博其。他说《霹雳舞》出来时候他看了五遍,我说《少林寺》公演的时候,我还偷偷亲了李连杰在《大众电影》中的剧照,那才是我的初吻。
那时候的生活实在没有现在的孩子们那么丰富,我们没有“仙剑”和“魔兽”,只能一遍一遍重复地看着那些老掉牙的电影和屈指可数的动画,所以大家不仅记住了片中好人的经典台词,连坏人的都能背诵出来。比如老公讨好我的时候会学着《烈火中永生》的国民党特务,“香槟,美酒,美丽的阿兰小姐,来个伦巴”;吵架吵不过我的时候会突然冒出,“审了你三个小时,你,你就骂了三个小时,你这个小娘儿们不简单嘛”。我会恶狠狠地说:“那时,我就发誓永远不会让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老公比我大三岁,是最后一批红小兵,到了我那一级已经是少年先锋队了。他学习特差老被请家长,他妈和他姐常常按着他,让他爸好好用鞋底抽他屁股。我年年三好学生就是上课特饿,偷偷吃了啃了很多红领巾,有棉的也有绸子的。对了,说到吃,那时候所有男生都会唱“今天好天气,老狼请吃鸡……”,所有女生都会哼哼“我们我们我们猴子,爱吃爱吃爱吃桃子”。
同时,我们都记得《红孩子》中伪军队长说过的“最香的就是这鸡屁股”。我们还纳闷那里面最漂亮的女孩叫什么妹的怎么最后不演电影了。
总结了一下,发现大家对吃的镜头和情节念念不忘是因为家中大人都是双职工,很多孩子都脖子上挂个钥匙自己回家弄饭吃。我那时候最拿手的是把前一夜的剩米饭和剩土豆丝炒在一起加酱油和辣酱成为酸辣土豆丝米饭,他最拿手的是把剩馒头切了片沾了鸡蛋后在油里煎一下,弄个鸡蛋馒头片。老公还舔着嘴说片越薄越好,火越小越好,出来的是脆的,比现在的太阳牌锅巴好吃多了。
说到这儿都馋了,起身去超市掏换粮草,这时电影也放到了总攻前大家争当爆破队长的情节,果然牛玉和念的老婆来信和最后董存瑞接旗的台词跟我们学得一点不差。
陪了我们近三十年的记忆依然如此完好,虽然很少会为当时的情节感动了,却并不妨碍对童年“单调美好的小幸福”的追忆。经过我和老公的大会一致同意,以后找对象要对得上来台词才能成为情投意合的恋人。
我们都是红色儿童团(2)
男的问:“手里拿的什么?”
女的答:“普希金诗集。”
米饭一生(1)
我出生在70年代前期。小时候,全国物资普遍非常缺乏,城市户口所定量供应的大米,成了最宝贵的东西。那时的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无论宴席上有多少山珍海味,如果缺了米饭,我仍然会觉得若有所失,如果连续几天都没有吃到米饭,甚至会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经历过物资困难的我们那代人,对米饭的感情是难以言喻的,那些艰苦的日子确实是宝贵的人生经验,那些岁月的痕迹则让我更懂得珍惜。
我试着把脑海里面有关米饭的记忆,点点滴滴记录下来,时刻提醒自己的幸福。
米汤
那时,很多人喜欢煮饭的时候多搁点水,等水开了以后,根据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