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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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嫁到于府来。
第十九章 杂书
舒舒不知道的是,四奶奶她们家原也是做点心的,只是因为一份配方,不得不被于府拿的死死的,四奶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嫁到于府来。
不过到底得了些东西,舒舒盘算着自己的家底。
小时候自己的钱都是娘亲代领的,说给她攒着,然后每个月只给她几个铜板零花……其实她也没地儿花去,若是在外头还有机会买个零嘴什么的,在这里头包吃包住还没个小卖部,她能花到哪里去?后来到了竹园就都是自己领的了,不过还是一文不动上缴给娘亲,娘亲考虑她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就多给她几个零钱,而这些零钱也真是必要的,哪个小丫头过生日了,家里有什么事了,总要凑个份子去才好,当然,娘亲怕她不好做,留的多些,所以还是有些结余。不过,做小丫头的时候一个月本来就没多少钱,再结余,能结余多少?算起来那几年攒下的还不如做上大丫鬟之后攒下的多,还不包括今天得的赏。
做大丫鬟之后娘就再没接过她的钱了,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拿这些钱笼络下面的小丫头,交好茹竹、青书的意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个笼络、交好法,因此都攒着了,除去照常生日人情的那些足剩下三四两,加上今天得的赏都二十两出头了。
她以前也留神细打听过,一个小丫头才从外面买来不过才几两银子,一层一层地报上去不过一二十两。就算是顶顶好的,通天不过四十两。当然,她这样的怎么也算不上顶顶好的,说破天去,二十两罢了。如今她赎身的银子倒是攒够了,只是,想自赎自身需得活契,而不说于家从不买活契的丫头,她根本就是个家生子,要想出去,终归还需主子的恩典。
第二日醒来,照常的一天,中午得饭的时候,送饭的婆子悄悄儿告诉说吉祥儿找她。舒舒知道是为了五爷的事,存心不去,又想起自己昨天剜的五爷那一眼,还有之前关于史书爱好,以及自己随口说出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都需要合理解释一番才行,便决定,还是再去一次。
因此伺候完了四奶奶午饭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告假说要去吉祥儿那里一趟。
四奶奶笑笑:“横竖我要歇晌,你自便去吧。”
一回又说:“今天我不出去,你晚些回来也不要紧。”
舒舒便告退了去了。
因昨儿刚带了果酱面包去,今天手里也没现成的东西,舒舒就空手去了。
吉祥儿自也不在乎她带东西没有,倒拿出两只水晶梨来,洗干净削了皮和她一起吃。
水晶梨入口即化,委实好吃,舒舒吃着吃着却忍不住惆怅起来——这水晶梨连吉祥儿都吃上了,可竹园却至今没见哪。
吉祥儿看到她呆呆盯着水晶梨不发一语,便猜着了她在想什么,趁机劝起来:“论起来呢,也不该我们说,只是,四爷终究是庶出的,又常年躺在床上,就算老太太有心,也架不住下人不当心是不是?老太太也不是事事都能照应得到的。就拿这水晶梨来说,原该每一房都有的,可是管事的昧下些儿你们有又岂能知道,就算知道了,还能为几个梨的事情闹到老太太这里来?为着些吃的闹得沸沸扬扬的,到让人更看轻了你们那一房。”
舒舒有些儿无奈,吉祥儿实在说的一丝儿也不差。
突然吉祥儿又神秘一笑:“其实今天是五爷悄悄儿叮嘱我叫你来的。”
说着暧昧地朝舒舒笑。
舒舒有些意外,细一想,却合乎情理。她有话要向五爷解释,五爷自也有话要问她。偏又不好告诉吉祥儿,事情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舒舒只好纠结地低着头,猛吃梨。
吉祥儿当她是害羞了,倒不肯再提这事,说起别的闲话来。
不一时,到点了,吉祥儿带着舒舒去书房伺候。
这次五爷早到了,看到她们来就让吉祥儿去泡茶,吉祥儿知道这是支开她的意思,又暧昧地朝舒舒笑笑,出去要开水去了。
舒舒恭恭敬敬地给五爷施了礼,又像见老师一样,低头不发一语。
五爷觉得有些儿好笑:“在我面前就不必跟在老太太那里一样了。”
又说:“上次你可不是这样。”
舒舒心说:上次你也没什么要拷问我的呀。
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本身又不大怕五爷,因此抬起了头来,认命地说:“五爷有什么要问的就问罢。”
五爷笑笑:“那你说,我有什么要问你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五爷肚子里的虫子。”舒舒牢骚道。
突然有些儿不着边际地想,若是她这么跟三爷说话,三爷会回她什么呢?
也许三爷会说:“你怎么就不是爷肚子里的虫子了,你可不就是爷肚子里的一条虫子,只在爷肚子里爬啊爬,爬得爷心也痒了,肝也痒了,心肝脾肺竟是无一不痒啊,你说,你这个小虫子,让爷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许是对三爷的轻佻太过印象深刻了,一时间竟脑补的声情并茂起来,舒舒寒战,把五爷的话也漏听了,只好问道:“五爷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五爷看她神游,也不着恼,笑笑又说了一遍:“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有问题要问你的呢?”
舒舒感叹,五爷这回话果然正常多了啊!
舒舒老实地说:“一个明明没什么机会读书认字的小丫头,居然会找史书,又说得出‘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偏字又那么难看,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
五爷莞尔:“果然,那你又怎么解释呢。”
舒舒早就想好了,此刻只管做出诚恳的样子来:“昨天告诉老太太的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剩下的,不怕告诉五爷说,小时候,我囫囵地很是看了一些不好让人知道的杂书,所以才知道的多些。没有什么机会写字也是真的。”
既是杂书,自然是不能让老太太知道的,剜他那一眼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五爷释然,倒也不去计较她读杂书的事,笑笑说:“你要是想看不杂的书,以后得了空只管来我这里看。”
想了想又补充说:“就跟吉祥儿一起来。”
说这句话就有避嫌的意思了。
舒舒感激地朝五爷笑笑。
五爷又努嘴说:“上次那套先秦史书你还没看完吧,接着看吧。”
舒舒一看,那套史书还在自己之前放的地方哪,内心更感激了,也不再客气,自去那里翻看。
五爷也自坐下读自己的书。
一回五爷突然抬起头来,好奇地问舒舒:“你看的……可都是些什么杂书呢?”
“不过是些帝王秘史,名人小传之类。”舒舒含混道。
“哦?”五爷又问:“都是什么秘史、小传?”
舒舒怪怪地看五爷:“五爷,你这是在调戏我么?”
五爷瞬间就明白了,顿时飞红了脸,把头埋进自己刚刚读的书后面,再不肯露出来。
舒舒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不知道这里到底都有些什么杂书,五爷再问下去,也许她就露馅了!
不多时吉祥儿提着开水回来了,看她们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只管自己认真地看书,不由惊诧莫名,又有些失望。
好容易等到五爷看完书去找老太太请安了,吉剩下祥儿跟舒舒一起收拾书房。
吉祥儿迫不及待地问舒舒:“五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五爷说,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来这里看书。”舒舒一本正经地说。
“嘻嘻,那就是有门儿了。”吉祥儿笑嘻嘻道。
舒舒无奈道:“只是看书而已,你想太多了!”
吉祥儿冲舒舒挤眼睛:“那怎么不见五爷让别的人来看书呢。”
“一切真的不过都是巧合。”舒舒叹气。
当下两人嘻嘻哈哈收拾完了出去,舒舒自回竹园里去。
打那以后,舒舒偶尔也会跟吉祥儿去五爷那里看书,一来是在放不下那几本史书,二来五爷开口让她去了,她若是一次都不去,反倒好像疑心五爷用心似的。
剩下来的时间,她都在竹园陪四奶奶,也没别的主意,只是变着法儿做西点给她看,做好了就送到老太太、三奶奶那里去(自然也少不了吉祥儿的)。只是再没有前几次那样顺利了,都是失败了一次两次才做了出来,不外是布丁、蛋糕、泡芙之类,她还想做蛋挞,试了几次却都没能成功,也不是做不出来,但总是不理想,或者说,做出来的那根本不是蛋挞,也不知道该叫个什么玩意儿。
老太太那里倒没再变着法儿从她这里讹配方。也许是西点店还没着手开始筹办,并不急等着使。也许是老太太根本也没那个意图,上次不过只是随便让她写写,并不是存心骗她配方。
就这么一直风平浪静的,秋风起了之后的一天,阖府里突然疯传起来,大爷从京城回来了。
跟大爷一起回来的还有老太太的独生女儿,雅婷。
第二十章 婚变
就这么一直风平浪静的,秋风起了之后的一天,阖府里突然疯传起来,大爷从京城回来了。
跟大爷一起回来的还有老太太的独生女儿,雅婷。
大爷是去京城做生意的,同时还兼送亲。
老太太的独生女儿,大爷三爷的嫡亲妹妹,五爷的嫡亲姐姐雅婷早些年就被许配给了京城里的一个姓李的大官人家,于府这些年能这么风光,其中不失这位李大官人的照拂。
今年春末,京城李家按议定的时间来了人迎亲,老太太疼惜女儿,命大爷亲自送去,顺道也有去京城做几笔生意的意思。
一开始一切都顺顺利利的,直到临过门那天晚上,那位李家的三少爷,也就是雅婷即将成亲的夫婿,突然闯进了于府在京城的别院,直指着雅婷地鼻子说:“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娶你的,你趁早儿还是回去吧!”
说完扬长而去。
雅婷是谁,于府只此一个的公主,老太太的掌上明珠,长这么大何尝受过这样的辱,当场摔了凤冠,就要回家,说什么也不肯上花轿了。
大爷无法,怕别人拢不住,只得亲自留下劝着雅婷,倒遣别人去亲家那里询问缘由,又遣人悄悄去打听了究竟怎么回事。
等打听的人回来禀了,这才知道,那位李家三少爷早就搭上了一个南边来的清倌人,发誓非她不娶,正和家里闹着呢,这京城里沸沸扬扬的竟是无人不知,也就只他们一家子被蒙在鼓里。
雅婷听了越发怒气冲天,合着到头来她还比不上一个婊~子!
一会去李府的下人也回来了,说是那边只催着过府。
这回连大爷都被气到了。
合着你们家那里来人把新娘子给气着了,屁个解释都没有还催新娘子过门,这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又想,这还没过门呢就闹成这个样子,等真正过了门了,自己妹妹要过的那究竟是什么日子?大爷是长兄,又比妹妹大了将近一倍的年纪,本来就把这个幼妹当女儿疼着似的,此刻能不心疼?
一回大爷又有些犹豫,于家毕竟不是皇商,这些年里跟李家又不少往来,通过李家得了不少生意,这么硬对硬的撕破脸只怕也不是办法。
可最后到底是疼爱妹妹的心占了上风了,大爷板住了脸说:“让那边给个说法,我们于府的女儿也并不是嫁不出去的。”
下人又去,这回带来了李府的一个管家。
李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