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暗之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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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亚卢嘉那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奇犽几乎胡闹的质问。
她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稍稍抬起头和奇犽对视着，只用眼神就把奇犽镇住了。
“放手。”她伸手打开了奇犽的手，笔直地走到我的面前。
“你，你要干嘛？”奇犽回过神来之后立马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另一只小猫，向后跃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亚卢嘉。
……还不明白么？我冷眼旁观着，以前他们一直说奇犽怎么有天分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是那么的单“蠢”呢？
我扯起一丝带有嘲讽意味的微笑，双手交叠在一旁冷冷地旁观着两人上演的一出好戏。
“你要自己动手么？你不动手我来帮你动手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亚卢嘉！你在发什么神经啊？”
“不是，我很正常啊。倒是奇犽你很奇怪呢！明知道它就很痛苦却不肯给它解脱呢！”
说这话的时候，亚卢嘉的脸上带着迷茫……看着她那个表情，突然感觉心里抽了一下。……我是怎么了？
场内，亚卢嘉还在努力地试图说服奇犽——
“我不是乱说哦！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根本打不过父亲，也无法保护住它们。而且……看它的伤势，已经没救了，你要让它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吗？”
“与其看着它们就这样痛苦下去……我宁愿亲自动手结束它们的痛苦。……至少我还可以让它和希罗走得没有任何痛苦……奇犽，你应该亲自动手……如果你真的为它好……如果你真的爱着它的话……”
如果你真的为它好……如果你真的爱着它的话……
亚卢嘉每说一句，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头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曾经，我以为……没有人理解的，曾经在心底深深绝望过的……她知道呢……她明白这种无助绝望的痛苦……
如果我无法保护我所喜爱的事物，那么我宁愿亲自动手结束它们的痛苦……
亚卢嘉你……真的和我很像呢……我们都是生活在黑暗中没有光明的暗之子……
奇犽终于在亚卢嘉的句句紧逼之下结束了小猫的生命。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狠狠地冲亚卢嘉吼道。这个笨蛋，我不屑地想到……如果我知道他后来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说下去。
“亚卢嘉*揍敌客，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大声地吼完之后，奇犽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亚卢嘉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奇犽远去的背影，我却觉得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伤痛……失望……奇犽，我不会原谅你的！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悲痛……却还有勉强自己去安慰你开解你……你这个笨蛋！……看来，我平时对你的操练还是不够啊！（奇犽的这一句话，造成了他在之后的几年内被伊耳迷狠狠地操练的悲惨下场。）
过了片刻之后，亚卢嘉转过身来，伸手捡起地上小猫的尸体，冷冷地对爸爸说道：
“爸爸，我想要出去一下。”
“要多久？”
“一天。”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
亚卢嘉静静地点了点头，随即捧着两只小猫的尸体缓缓地离去。
“伊耳迷，你跟着她……如果她做得太过火了，就制止她。”在亚卢嘉走了之后，爸爸这样对我说道。
“是的，爸爸。”不用你说，我也会跟紧她的！
奇怪的是，亚卢嘉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先到院子里待了会。
……然后，我看到她问梧桐有没有樱花树……再然后，我看到她抱着两只小猫背靠大树坐了下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突然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我知道你也一样无法违抗他，所以我没有怪你。你下手已经很轻了。”
“……”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念钉，她……果然明白，明白这种绝望以及悲哀……
我看到她抬起头望向我站的地方，那双紫蓝色的眼睛里如同往常一样的清澈……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悲伤之后，你还能够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呢？
之后，她埋葬了两只小猫，就葬在她要求梧桐种下的樱花树下。
我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专注地站在樱花树前。
“尸体，就应该埋在樱花树下。”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她转身向着山下的方向走着。我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她来到山下，随便找了一间地下酒吧。我正在奇怪她为什么会到这种龙蛇混杂的鬼地方……随后，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舞蹈。
她用在家里从来没有用过的姿态杀戮着酒吧里的人，每个人都是在喉咙口留下一道伤口随后毙命。她就好像在跳舞那般在人群中翩翩起舞着，每一次她的手经过一个人，每一次她飘过一个人的面前，下一刻，就有红色的激流飞溅至半空……而她的身上，却始终没有留下半滴血迹……
我痴迷地看着她起舞，期间，有人试图跑出酒吧，也有人试图打电话报警，不过都被我解决了。……爸爸说过，如果太过分就制止她……亚卢嘉没有很过分，一个酒吧里的人……不算太过分啦，连一百个人都不到呢……应该……不算过分吧？
亚卢嘉用了半个小时解决了所有在场的人，随后她就蹲坐在舞池中央，在一堆尸体中间呆呆地坐着。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我等不下去了，于是就直接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上很冷，这样下去会生病！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抱着她飞快地回到家里。随后把她带进了浴室……洗干净她身上的血腥味，也洗暖了她的身体之后，我把她移到了床上。
亚卢嘉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过了很久，她突然抬起头问我。
“伊耳迷哥哥，怎么办？不管杀多少人，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希罗死在我手上的感觉……那种从温暖变得冰冷的感觉……”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渐渐低落了下去。
果然！她还是忘不掉吧？……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我静静地握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到自己怀里。
“会好的……希罗它知道的，它不会怪你的……”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她，说着连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
“扑哧！”她突然笑了起来。
“伊耳迷哥哥你果然很温柔呢……”她说着，把头又蹭到了我怀里。
一下子感觉温暖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环上她的背，感觉自己变得很充实……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坐在一起好一会儿，我静静地听她说着她和希罗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琐事。最后，说到把希罗埋在樱花树下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
“伊耳迷哥哥，你知道吗？樱花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哦！像雪一样纯白的颜色……因为樱花树下埋了尸体，樱花树吸取了尸体的血肉，于是花也被染成了淡粉红色。……我觉得我们也和樱花树一样呢……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再也回不到纯白……”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最后就这样静静地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也就这样静静地让她靠着……失去了纯白的色彩吗……没错呢，已经再也变不回纯白的我们……
过了半晌，她突然轻声说道，“伊耳迷哥哥，如果……我死了，请把我也埋到樱花树下哦！”！！她，她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我转过头去看着她，心里有着惊讶以及……气愤，莫名的气愤，气愤她不知道珍惜自己……
“……100亿。”说完我自己也楞住了，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难道是我平时接任务接得太多了？……嗯，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她好像也楞住了，眼中闪着惊讶的光芒，过了好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
“太贵了吧？伊耳迷哥哥~~~~你好过分噢~~~我是你妹耶！你应该回答说‘你在说什么傻话’才对！”她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我知道，她终于恢复精神了。
“……那就这样好了。”被她感染了，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右手握拳往左手上一敲，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七折好了。”
随后，我看到她傻在那里。……好可爱的表情哦！……看来以后应该多说些这样的笑话……（寒，这像是笑话吗？伊耳迷……）
“伊耳迷哥哥！”亚卢嘉化身为暴龙，跳了起来向我扑来。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沉浸在一片吵闹之中。
……你放心，就算给我一千亿，我也不会动手杀你的，亚卢嘉。
第13章天空之舞》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奇犽和亚卢嘉的训练也逐渐步上了正轨。渐渐地，他们也都有了各自的风格。
“呵呵，这一代孩子的天分都不错呢！”马哈双手背在背后，看着宽大的屏幕上亚卢嘉和奇犽杀人的过程满意地点着头。
“各有各的特色呢！”席巴也很是欣慰地附和着，两个都是他最宝贝的孩子，能有出息他也骄傲啊！
“是啊，亚卢嘉杀人干净利落，而且不管对象是男女老幼，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呢！而奇犽虽然在这点上远不如亚卢嘉，可是在各方面却都充满了弹性……两个都很令人期待呢！”马哈指着录像中两人行动的特点分析着，一旁的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哼！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她连杀人不见血都做不到，还差得远呢！”桀诺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呵，桀诺对亚卢嘉很严格呢！不过这恐怕又是她的小癖好吧？不然下次给她任务的时候可以指定不能流血……不过亚卢嘉的嗜好还真是又多又奇怪啊……”说起这个，马哈不禁又想起她当初花了两个多月缠着自己要求学习配制毒药，结果居然用了短短的两年就超过了教她的老师们……还有明明可以完美地控制身体却偏喜欢在处刑的时候尖叫的种种古怪习性……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啊！要是没有那些奇怪的嗜好，恐怕她将会是揍敌客家历来最优秀的杀手吧？……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不过……也够了呢！
“记住，你们是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没有欲望，没有企图，以黑暗为生存的力量，唯一的快乐就是杀人。”记得席巴当初对两个孩子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奇犽的脸上是满满的不以为然，而亚卢嘉则是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当席巴问起她为什么要笑的时候，亚卢嘉一脸灿烂地笑着说：
“爸爸，亚卢嘉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亚卢嘉最喜欢黑暗了，爸爸你就放心吧！亚卢嘉会做一个好杀手的！”只有五岁的孩子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而亚卢嘉脸上那没有心机的笑容更是令所有在场的大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不是么？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隐隐不安呢？
……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还是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六岁，于是，新一轮的训练又开始了。
****************************小乌鸦专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