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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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
送饭?
那还不是下田!
……
长公主没法想象这粉嫩得花儿一样的姑娘拎个大篮子顶着毒日头走在田梗上!
想到她平日的好,不由地对眼前人更加怜惜,同时对卫府的老夫人顿生怨气,这老东西!
真是够狠的心!
这么好的孙女儿居然就那样扔在观里!
说什么身体不好才养在观里,骗鬼去吧!
好嘛,你们卫家不心疼,现在她是本宫的儿媳妇,以后自有本宫来疼惜。
“好,不是下田,是我们锦言厉害,连农事都懂。”
长公主不听她的解释,催她回去休息:“不用你陪着用早膳,回你院子去,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临走还不忘记吩咐:“你的字写得好,以后侯爷再有要抄写的事,你就辛苦点啊……这是好事!”
锦言点头称是,果然还是儿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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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睡了个好觉,直到下午三点多才醒来。
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夏嬷嬷亲自守在门口,整个榴园的下人莫说高声,走路都踮着脚,轻抬轻放。
睡饱了的锦言舒舒服服地吃了美味下午餐,夏嬷嬷冲了好喝的茶,锦言开始写信。
先给卫决明写,请他帮忙画几张卫三爷的画像。
然后又给远在东阳的李氏写,告知永安侯将会帮忙寻父的事情。
夏嬷嬷笑眯眯地帮她研墨,待她写完封好口后,兴奋地小心收起来:“夫人,我这就找人捎信去。”
下午餐吃得不少,晚餐锦言喝了碗粥。
然后闲闲地坐在那儿翻捡晾晒的桃花瓣,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唱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
把那花儿采。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
春日暮色迟迟,外面天空尚未黑下来,屋里燃了数只灯盏。身着绿衫者背对着门,小心地捣弄着竹笸箩里的桃花,绿衫素手粉花,明亮而柔和的灯光,动听悦耳的小声吟唱……
永安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温馨。恬静。
锦言忽然意识到背后仿佛有目光直视,这个院里有谁会这样没礼貌?
她转身回头,咦,怎么会是永安侯!
也就是永安侯才会这样大摇大摆登堂入室吧?
充分发挥主人翁的精神,不把自己当外人!
外面的人都哪里去了?
侯爷来了都没有人吱一声儿?
“是我让她们不必声张。”
永安侯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开门见山:
“你说的地瓜与荞麦,今天农事司有些不同的意见和难处,想听听你怎么说。”
她好象不会比农事司的人更专业吧?永安侯忒高看了……
“好,侯爷请说。”
锦言没多言,已经达成协议,定金人家都付了,按协议好好干活才对。
不管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首先要端正态度。
“农事司说甘薯确实是种在沙土地上,是否有抗旱性未得知,但生长过程中无需多浇水已确认。只是,栽种不易,母种耗量太大。目前产量少,是贡品。不具备大面积种植的条件。”
永安侯三言两语解说清楚,锦言听来不由睁大了眼睛!
老天,地瓜是贡品!
这么金贵!
地瓜啊,贡品啊!
原来谁的祖上都有可能阔过!
你能想象满大街的烤红薯居然物稀以贵,是仅能供皇帝太后吃的贡品?
只是,地瓜不易栽种?
不可能啊,任何一种能够被普遍推广又被广泛种植的农作物绝不可能不易栽种,否则怎么可能推广呢?
等等,母种耗量太大是什么意思?
……
眼前的她忽然又变了,灵动跳跃,陡然间就散出无比强大的自信与理性的光芒。
“农事司有没有详细说明甘薯是怎么种植的?”
她冷静地问道。
“母体栽培,选择优质大个的甘薯做为种子,埋入土中。”
永安侯向农事司询问地很清楚。
若甘薯真如锦言所说具有如此多的优点,这次西北各道来不及,但可以在其它各地推广种植,这样对整个大周的粮库有所帮助——
看吧,人家侯爷看问题是有战略高度的!
结果这好好的一盘棋还没开始下呢,农事司就给他泼了好大一盆冷水!
当然,农事司的态度是非常好滴,话说得也非常滴恭谨:
……侯爷容禀……侯爷,您有所不知……
那是,谁敢对您永安侯的建议嗤之以鼻呢?
不过,侯爷呐,这术业有专攻,不知您老得哪位高人传授?
我等愚笨,栽种多年,尚不知有这等特点,或,可否请高人详细指点一二?
“……荞麦亦然,通体入药,不可食用。且因药用,不归农事。”
永安侯不带感情地复述农事司主事的回答。
若不是他忙着要先将赈灾的事情落实,不愿浪费时间,凭老家伙这几句话他就能拍他一脸!
什么叫通体入药不归农事?
(十则吐槽:近二十万字啊,一万多的点击,二百不到的推荐!怎个冷清了得!~~~~~没人喜欢看吗?)
第五十六章 研墨的侯爷
竟是这样?
锦言有些意外:
这么说,到目前为止,这两种作物的种植其实还处于初始阶段?
农事司认定荞麦是药材,竟连可以食用都不知道?!
“那,高梁呢?”
红高梁啊,漫山遍野的青纱帐,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新房……
“他们没听说过。”
这个更直接,农事司主事干脆否认,不知其物种为何。
高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这种植物在大周不叫这个名字呢?
她这个门外汉知道的高粱别名都不止三四个,什么蜀黍、木稷、荻粱、乌禾、芦檫、茭子等等,说的是同一种东西。
眼下不是探讨考据名字的时候,永安侯还等着呢。
“……那么,目前没有一种是可以的?”她问道。
永安侯点头。
农事司的老家伙信誓旦旦,又以所谓多年农事经验来严重置疑。
若非锦言当时是在闲谈中随口说到的,又没有哗众取**或邀功请赏的动机,任昆几乎也要怀疑她所言的真实性——
毕竟农事司在农事方面最有发言权。
……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
锦言的脑袋里开起了现场辩论会:
这算不算蝴蝶翅膀?
可是,本来就已经有了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说,也会被发现,无非就是早几年……
早几年可以救人活命!
但是,早几年也不行呢?
万一是要留给某个特定的人在特定时间里发现的呢?
肯定不会有效应的,又不是什么新生事物!
别太矫情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藏一半露一半的,有意思嘛!
瞬间有了决定:
“侯爷,农事司或许说得是实情。但我说的也是真的。一是有不同的地瓜栽种方法;二是荞麦的食用方法;但侯爷不能与任何人说是我说的。”
“为何?”
这是大功德啊。
“本来人人都同情我是个小道姑,若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不又成了小村姑了?更可怜了……”
锦言苦丧脸:“公主婆婆今天知道我曾下田送饭,已经淬不能忍了。”
哈哈,永安侯一愣,随即莞尔,说的是!
别家的夫人学得是棋琴书画女红中馈,他的夫人倒好,擅长画符种地!
不对,还有更厉害的!
他想起今日早朝时,众大人对他呈上的那份章程讶异之色,就连皇帝舅舅也心喜不已!
分工明确,主次配合,各部再无理由好讲。
一鼓作气,诸事议定,分责而下。
史无前例地爽快!
“好!如你所愿。”
永安侯答得干脆:“那你要什么?”
这是大事,他历来不喜白占便宜。
锦言摇摇头:
“侯爷已经答应帮我找父亲了,别的我什么也不缺。”
她在长公主府里,好吃好喝,嫁妆银子也不少,能长长久久做个米虫就好,别的要了也没用,带不去拿不走。
“此事我已吩咐三福,你提供画像即可。”
永安侯向来重诺,今早上朝前他就已经安排。
“你那个四哥,叫卫决明的吧?是要科举入仕吧?你瞅机会问问他有什么打算,回头我去打个招呼。”
既然她没有要求,那就多提携下她娘家人。
不过,卫府对她没有恩情,又借她攀贵,她未必愿意为卫府诸人打点。既然她与这个卫决明感情还不错,那就是他吧——
上次见卫家小辈,也就他能入眼,有几分才气。
“谢谢侯爷。”
卫四哥是好人,永安侯愿意提携给他富贵,锦言喜欢。
“据我所知,甘薯无需用块茎栽种,而是用苗芽。”
前世锦言团队服务过的客户五花八门,各行各业的都有。
其中就有一位客户是经营有机农场的,薯类种植及加工占其产业很重要的一部分。
为了帮他推广薯类再加工产品品牌,锦言带领团队在农场住了一个星期,对其从种植开始的一条龙产业链做过深入了解和考察。
……
“……就这样,育苗,起垅,垄作优点我刚才讲过,用直栽法,抗旱,大薯率高,适于山坡地或干旱贫瘠的沙土地,缺点是结薯数量少,需要密植。”
锦言将自己知道的大致讲了一番,看任昆的样子,好象……没听懂?
饶是永安侯聪明,但的的确确贵公子出身,不是个种地的料。
瞧他那样子,想来是从没见过生甘薯,更别提育苗、苗**等了,完全生吞硬记。
“侯爷,我说得有些零碎,可能有些描述说得不够明白,图解就一目了然了,待我整理出一份详细带图的文字来。”
他自己都没听明白,回头再去找人说,若被人一问,七扯八扯的定又是弄个一头雾水。
“如此甚好!”
永安侯大喜。若不是外男不能进内宅,他都想让刘承汉来榴园了,隔行如隔山,他完全在依仗自己的好记性。
“到书房还是此间?”
他有些急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