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书生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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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敏昨夜受了风寒,早晨一直咳嗽,但她依旧很早起来给孩子们做饭,午时也勉强起身做饭,做完便躺回去休息,连饭都吃不下。即便身体不适,韩敏对丈夫和孩子们亦不动声色。但冷庭殊却知道,韩敏病得有些不轻。
“娘。喝药了。”冷庭殊把浓浓的药汤小心翼翼地端进屋里。
韩敏有些浑浑噩噩,一直昏睡着。冷庭殊见此便没把她叫醒,只是把药端到床前,用器皿盖好。
随后冷庭殊便去学堂上课。午后是教习先生的书法课,也是冷庭殊较为喜爱的课程,毕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自己喜好的事情,不必畏手畏脚。
每次冷庭殊来的都比较早,所以学堂里都还没什么人。于亭明为首的那几个孩子一般都不喜欢来上教习先生的课,经常逃课去玩耍。所以这也是冷庭殊比较喜欢来这上课的原因。
学堂里每个学生都有固定的桌子,冷庭殊的桌子被先生安排在前排。他走近一看,桌子上居然有一只死了的鸟。
冷庭殊仔细一瞧,那鸟的羽毛呈金黄色,跟麻雀一般大小,而且脚上还绑了一根长长地细绳。
这时,一声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应锦平和儿子应从灵匆匆地进了学堂。
果然,在所以人都还没到之前,冷庭殊被栽赃了。
“应师伯。”冷庭殊行礼道。
应锦平一见那鸟,气得几乎跳了起来。他立马冲上前去拾起那鸟,见那鸟脚上还绑着细绳,眼珠更是瞪得几乎快跳了出来。
“你…你竟敢跑去我家偷东西,还把金丝雀活活地给弄死了!”应锦平近似疯狂地怒吼。
“师伯,我没有。”冷庭殊惊愕至极,莫名其妙。
“你这小子!什么不学学人家偷东西!走!跟我见你爹去,让他瞧瞧你这乖儿子!”应锦平一把抓起冷庭殊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没有!”冷庭殊被应锦平的手抓得胳膊疼极了。
应锦平一直半拉半扯地将冷庭殊拖到练功场去,一路上还不停地怒骂,难听极了。
若是别的孩子,被这么用力地拉扯怒骂,此刻早就泣不成声,但冷庭殊自觉自己没什么错,更没有哭。
一直到练功场,冷行涣正在给弟子讲解剑术。应锦平一把将冷庭殊和金丝雀甩在他爹跟前,道:“冷师弟,你看看你这乖儿子干的好事。”
冷行涣扶起地上的儿子,看了一眼死鸟,严厉道:“殊儿,怎么回事?”练功场上的弟子都不敢靠近,只是呆呆地看着。
“我……”冷庭殊这下也不知从何说起。另一处的韩林和燕翔等人见这边有些热闹,也赶了过来。
“这孩子!也太顽劣了。”应锦平的声音像是吼出来的,一直怒瞪着冷庭殊。
“早晨乘我不在家,就跑去我那偷了金丝雀。贪玩倒也罢了,竟然还把绳系在鸟上,活活把鸟给累死!”应锦平越说越气。
冷行涣一听到“偷”字,瞳孔突然扩大,耳根骤然红了起来。他也很清楚那只金丝雀对应锦平来说意味着什么。
“殊儿,你有没有去师伯家偷金丝雀?”冷行涣怒道。
“我没有。”冷庭殊道。
“你这孩子。简直是无药可救了!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应锦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的儿子,道:“明明还是我家从灵见你牵着绳子在玩这金丝雀,他才赶紧跑去告诉我,我才在学堂当场将你抓获,你还敢说你没有!”
韩林见此情景,问道:“应师兄,到底怎么了?”
应锦平见平日教孩子们心法的九师弟卓宇真也来了,道:“卓师弟,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冷庭殊早上有没去你那上课?”
“平日都有来。今天早上倒真没有。”卓宇真道。
“好,那我问你。你早上跑哪去了?怎么没去上课?”应锦平质问道。
冷庭殊不知所措,竟呆呆地站着,什么也没说。
冷行涣突然怒道:“还不赶快给应师伯赔不是!”
“我没有。”冷庭殊此话刚一道完,冷行涣一巴掌便扫了过来。冷庭殊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半边脸都红透了。
“你还敢说你没有!”冷行涣眼中冒着暴怒的火光。
“冷师兄。有话好好说嘛。别打孩子呀。”韩林见外甥被打,十分心疼。
“你闭嘴!”冷行涣没有再给韩林说情的机会。在众多弟子面前,本身就令他失尽颜面,不料儿子错了还不承认,自然气得火冒三丈。
“你说!你有没有错?”
“我没有!”
啪!又是一个响当当的耳光,打得冷庭殊嘴角都挂出了血。
“有没有!”冷行涣将嗓子提到极限!
“没有!”冷庭殊没有哭。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即便他头脑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说着“没有”两个字。
冷行涣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木棍,硬是狠狠地往冷庭殊腿上砸去。
“啊……”冷庭殊突然大叫了一声,一脚跪在地上,腿上皮开肉绽,染红了裤子。
“你说!你早上没去练功,你跑哪去了?”冷行涣此刻只觉得儿子就想活活气死自己,明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错的,他却死也不肯承认,简直正如应锦平说的那样无可救药了。
“我……没有。”冷庭殊似乎意志已经模糊,只知道说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冷行涣却似乎已失去了理智,忘了眼前是自己的儿子,竟又拿起木棍狠狠地操冷庭殊身上打上过去。虽没有用上一丝内力,但木棍瞬息也被劈成两半。
冷庭殊一口鲜血猛地吐出,竟是晕了过去。从始至终,他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朦朦胧胧。一个女子,挽着长长的白色绸带,一身粉色的轻裳,似仙女一般向冷庭殊飘然而来。
“虫虫!虫虫你去哪?”一个稚嫩的声音。
仙女似乎一点也不认识十岁的冷庭殊。只是面无表情,淡然地从他身边飘过。冷庭殊用手抓住那条白色绸带,却不料光滑得很,竟怎么也脱手了,眼睁睁地看着虫虫飘然而去。
“殊儿!殊儿!喝药了。”韩敏心疼如刀绞的声音传入冷庭殊耳中。
冷庭殊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身旁的韩敏一脸心痛,端着药准备帮他喂下去。
“殊儿。好点了吗?”
冷庭殊只觉晕晕旋旋,浑身疼痛不堪。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又是一阵心悸绞痛。
“来。殊儿张口,先喝药。”韩敏勺起一匙药,吹凉几下,递进儿子嘴中。
韩敏总是令他想起前世的娘亲,同样是含辛茹苦,同样是大爱无私。
“你爹真是太不像话了。”韩敏的语气中带着怨恨,她用布擦去冷庭殊嘴角的药汤,就像小时候喂他吃饭那样。
“不就弄死了一只鸟嘛。怎么说也是亲身骨肉,他怎么就忍心!”韩敏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道:“殊儿你也是。怎么就那么倔呢。承认了不就没事了?”
“我没有。”冷庭殊无力道。
“没有什么?”
“我没偷那只鸟,也没弄死它。”冷庭殊只是淡淡地道,没有强词反驳的语气。
“那殊儿告诉娘。昨天早上殊儿为什么没去上课?是去做什么了?”韩敏温切问道。她相信儿子,从来都是。儿子从来都不说谎的。从小就很乖,从来不调皮,不惹祸,甚至很少令人操心过,就像一个早已长大了的孩子。
冷庭殊沉默着,他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
“娘知道你委屈。你告诉娘。”韩敏眼中闪着泪光。
“我去山中采药了。早上娘病了,咳得很厉害。”冷庭殊的嘴角发干发白,说得无力极了。
韩敏突然想起床边的椅子上那碗汤药。她的泪水骤然间如泛滥的山洪,倾泻不止。她此刻的心,似被千刀万剐,痛得难忍极了。
想到才十岁的儿子见母亲得了病便到山中采药为母亲熬药,却因此被人冤枉偷窃,又被父亲打成重伤,还要忍受所有人的唾弃,满怀一肚子的委屈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突然发觉,儿子是天下最懂事的人,他甚至不怨恨这一切。她发觉自己是罪人,为什么要生病,不生病儿子哪会受这么大的罪。突然,她放下碗冲出房去。
冷庭殊已喝完了药,觉得很乏力便又躺下休息。隐约过了很久,冷行涣回来了。他似乎过来看过一眼又走了。之后便是韩敏哭哭啼啼的吵闹。
他模模糊糊中听到,韩敏哭着闹得很厉害。“你为什么要打殊儿!?你为什么要打他!你凭什么打他?”
“子不教,父之过。仙踪戒律森严,偷窃一概重罚,我冷行涣的儿子自当不能例外。若自小不教导,长大酿成大祸便为时晚矣。”
“你看见他偷了吗?你知道他那天早上干嘛去了吗?他见她娘亲咳得厉害,这才逃课去山中为他娘亲采药,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冤枉殊儿!你为什么要把他打成这样?”韩敏泣不成声。
“胡说!殊儿只是个孩子。他怎么识得什么草药!”
“殊儿勤奋好学,你却偏偏不让他学他喜爱的东西。总逼他练功。你对自己的儿子又了解多少?你哪知道他读过多少医术,识得多少草药?”
“这不可能!”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固执。你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那天他回家……”韩敏边哭边道:“他回家便熬了药,放在我床边,我醒来才看到,还以为是你熬的。岂料是咱家殊儿,不顾山险去山中采来的药。不信你到厨房看看,里头还有熬过的药草,全是刚采的。”
“那,那当初我问他,他为何不说?”冷行涣的语气稍稍缓和。
“说?即便是我告诉你你都不信,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况孩子还小,那种场面吓都吓坏了,哪说得出来!你
之后。便稍稍安静了。冷庭殊模糊之中也听不清,睡了过去。
又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