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暗换华年(古剑奇谭同人-胤玉)-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玉与戚衡摆阵,不觉困渴,正在兴头上。蓦地,煞气血腥自后方而来,十分浓重,桃花精们惊惧惶恐,纷纷四散,戚衡红玉二人亦速起身后退,戚衡挥袖将棋隐去,化身至红玉之前,仍是温文道:“何方贵客来此?戚衡有失远迎。”
红玉隐隐有熟悉之感,直盯着煞气所来方向。
“呵呵呵,戚衡,故友复访,不需劳您费心,自处得。”女嗓阴中揉狠,厉厉凄凄。红玉心中一惊,道:“镜罔!!!”
戚衡回首道:“红玉姑娘,也识得这魔物?”
“早已相识。”红玉答道。
桃林之战
镜罔双眸赤红,笑意森森,作出一副款款姿态自木舍中走出,嘻道:“红玉姑娘,别来无恙?”
红玉哼道:“自然是好。”
“红玉姑娘这般冷淡,想是还计较我取了你一半精气罢?三百年前你同臭道士伤我,这不是扯个两平?”镜罔又笑道。
红玉道:“挑拨人情,害人性命,却怪罪到我头上,岂不好笑!如今你身中煞气愈发浓重,哪里有修为之进?反是造孽不少罢?”
“红玉姑娘尽管逞口舌之快!”镜罔往前又行了几步。
戚衡道:“昨岁害得安陆人心惶惶,今次又要作怪么?”
镜罔瞥他一眼,道:“戚衡啊戚衡,你一介地仙,却这般无用,整日鼓捣些琴棋书画,不怕人笑话?”
戚衡仍一派斯文,道:“镜罔来此,不会只是为了嘲讽在下罢?”
“呵,戚衡倒端得住,也只有嘴皮子厉害些。”镜罔嗤道,环看桃林一周,又道:“魂鬼渡净,碧山又是十分清气之地,峦秀泉美。借你地盘,压煞。”
“压煞?碧山并非灵气汇集之地,无法清你这般厚重煞气。”戚衡道:“请另寻他处。”
镜罔道:“听闻花精之气可安神,定灵。那便借你桃精们,替我除这腥煞罢。”
闻言,戚衡此刻也横眉竖目,怒怒斥道:“戚衡法力微弱,不足以护安陆百姓,不足以护碧山众人,然今日便是殒身,亦要拦你。”
镜罔目中讽谑,掩嘴利笑道:“凭你?怎与我相斗?”
“你乃魔类末流,不求正道,反入邪门。那时你入得天墉,必有高人指点助力,作功力深厚假象以惑众人。我那精气,一半亦可抑你重煞半百,如今你满身煞气,想必那高人,才是真正得我精气之人罢?!”红玉冷冷道。
“魔类末流?”镜罔面容扭曲,叫道:“你倒是极想得明!”
戚衡笑道:“损人而不利己,这般折本买卖,你竟愿作?”
“要你来管?!”镜罔十分怒了,声嗓愈细厉起来。
红玉道:“今日侵扰碧山,妄图杀戮生灵,莫不是亦有相帮,方敢如此嚣张?”
镜罔不答话,袖摆一掀,一阵乌气翻涌,血雾弥散,已然是要打斗。戚衡拂手出风,将血雾从中化开:“这般低劣咒术竟用得顺手,果真下等魔物!”
“何必废话!”镜罔喝到,反身一跃,至红玉身后,袖角抛甩,直击红玉背心。
红玉自不等待,亦回身降腰,取出靡常双剑,贴面而上,以一剑剑面挡击,另一剑斩划,镜罔袖角削落。戚衡作术将地气引聚,以利己法而制彼咒。
三人缠斗不休,招式相接,术法相争。镜罔一人周旋两人中,渐较乏力,攻势见弱。红玉见空同戚衡耳语道:“她此次无人相助,我急攻前方,你于后方以定术缚她身形。”戚衡应下。红玉飞身上前,手中靡常竟感战意,剑锋点辉,剑势急急落下。
镜罔挥袖抵挡,使出“红消香断”,红玉向后跃闪,足尖点地,两手执剑,起伏左旋,红衣飘展,一势残剑舞流光:
半步微颠垂袖分,一足踏生金锦纶。
璃光碾作沉星碎,剑舞同行波振声。
青锋指处玉莲出,飞廉起兴曳风尘。
秋水入瞳神益定,惊鸿照影映乾坤。
剑气直取镜罔胸口,谁知未近镜罔之身,反被弹回,红玉戚衡二人当下一惊,急跃而开。两人凑作一处,红玉道:“这……竟有结界?”
戚衡精心一念,瞠目道:“不是镜罔!”
镜罔狞笑道:“如何?”
戚衡作术传语花精道:“自闲山庄寻紫胤道长!”
魔息剧增,那法力深厚的魔物半附于镜罔之身,力量为她所用。镜罔手聚乌气,甩袖力掷,乌气如箭破空,红玉举靡常而挡。气剑激撞,星火四溅,红玉虎口撕震,靡常倏尔剑芒大盛,砰然碎裂。
话说紫胤与续断在自闲山庄,本打坐静思,忽而紫胤头中一瞬刺痛,他双目骤睁,心感不详,速起身分付续断道:“留此静坐,万万不可走动。”
续断应后,紫胤即刻御剑返归桃林住处。
靡常碎坠于地,红玉惊叫一声,不及它顾,翻身躲过后力。
戚衡将红玉扶起,道:“红玉姑娘,吾等之力不及那后来魔物,如今之计惟有拖延。”
镜罔招式随至,戚衡推开红玉,施力相抗。镜罔大笑,几回往复便将戚衡扫翻在地。戚衡背靠一桃树,衣衫沾了泥灰,发也散乱,他内里受损,嘴角噙血,手捂心口。
“戚衡,端看你如何阻我!”镜罔道,转而朝向红玉:“不自量力!”话毕往红玉处攻去。红玉四下躲闪,不对镜罔攻势,镜罔自不放过,穷追不舍。忽的镜罔分化两体,夹击红玉,红玉十分吃力。镜罔一体抛袖欲遮红玉视线,另一体自上而下压制,红玉无处可遁,只得祭出红玉双剑。霎时镜罔使强力摧红玉面门,红玉执剑欲破。
蓦地一道剑气劈来,寒意凛冽,碧辉厚重,将镜罔之力化解。只见紫胤眉拧成结,急落红玉身侧,将红玉揽起,又朝镜罔直斩几剑,待镜罔招架之时,便置红玉于戚衡旁。紫胤神色复常,道:“在此勿动。”
红玉应道:“好。”
紫胤同镜罔相峙而立,镜罔恨恨道:“臭道士,又碍我好事!”
“侵扰人间,其罪当诛。”紫胤道。
那较高强魔物未显身,仍是借力与镜罔。镜罔不待多言,咒术齐出,顿时魔气混沌,扑面压来。紫胤袍底生风,冷眉拂袖,玄真太虚,剑影弥天,集落如雨,晃不及视,疾不容捕,招招凌厉。镜罔虽有助力,犹感紫胤功力非凡,却仍极力相斗。
紫胤随手解了镜罔咒法,化了镜罔攻势,手中之剑剑意陡增,蓝芒成圆聚道袍,九剑嵌环矗仙身。空静明净、幻镜虚境,乃是空明幻虚。
那魔物为求自保,抽身而去,独留镜罔受空明幻虚剑。剑力加身,镜罔刹时神魂俱裂,惨叫一声,一股黑浊之气溢出。
紫胤轻拂袍袖,行至桃树下,替戚衡运气疗伤。
戚衡谢道:“多谢道长。”
紫胤面色淡然,道:“不必言谢。只保你真气不失,往后仍需多日调养。”
红玉将落于园中的靡常拾起,放置亭桌上。将戚衡伤治了,紫胤负手踱近红玉。
红玉道:“紫胤为何不追那遁逃魔物?”
“它窜入镜中,返回魔界。”紫胤道。
红玉转向紫胤,福身道:“红玉多谢紫胤救命之恩。红玉保全,这靡常却碎了。”
“何须言谢。”紫胤看着红玉,慢道:“靡常碎裂,吾有所感,方能知尔之险。”
红玉竟有些面红,另说道:“续断……仍在自闲山庄,紫胤中途离去,除阴气之法,岂不须得重做?”
“重做无妨。”紫胤道:“当时知尔危急,怎容多想。”
因知紫胤秉性,闻言红玉面色更赤,犹疑踌躇,终是问道:“紫胤……那日不是玩笑?”
紫胤目中平静,道:“不曾玩笑。”
两人相视许久,百年来,即便不言语,两人亦能互明所思。
行至篱门,红玉道:“续断仍在自闲山庄……”
忽的风作,桃枝飒,红瓣翻,吹得两人发飞眼迷,正是叠叠花雨迎人面,艳艳人面映花间。风停英坠,发上落了好些桃瓣,红玉抬手将紫胤发间桃瓣取下,道:“待此处事了,可去看这锦绣河山。”
紫胤颔首,这方离去。
与君同梦
又在碧山逗留几日,将自闲山庄之事完后,紫胤三人离开安陆。
红玉将续断带去了乌蒙灵谷,一如往日的涧水澄清,重山叠翠,谷中厚苔残桥,野花孤草,万分静寂,偶有鸟虫之声。谷中女娲神像像身斑驳,却仍是百年不变,庄严肃穆。红玉同续断细说了屠苏之事,续断望向在一旁立着的紫胤,问道:“来此,师父与娘岂不……十分难过?”
红玉答道:“自然难过,然人生百年,往事已去,怎可执著旧日当中?”
续断点头道:“那百里哥哥……仍会回来么?”
“……娘也不知……”红玉眺向远处山峦,补道:“……或许有一日也不定。”
只见紫胤转身,目中仍有悲戚,红玉只走至他身侧比肩而站,眼中柔柔,亦不言语。
那日夜中,东风朗俊,犹带芬芳。紫胤同红玉说道:“有尔相伴,当真好极。”
此后,三人又去了好些地方。
百越南夷,云封山岫,雾锁山峦,毒虫蛇蝎时现,飞禽走兽常鸣;
东南渤海,船行舟移,白浪滔天,鱼蚌虾蟹游走,龙王龙女巡赏;
中原沃土,市镇繁华,谷麦丰产,货郎小贩叫卖,杂耍唱戏样多;
北方寒地,域辽人稀,草原广袤,牛羊骏马驰骋,篝火冰月携接;
沙漠雪山,狂沙弥天,烈风刮面,异域曲调充耳,冰霜雪雨浸身。
几乎行遍大江南北,最后返归玉虚峰时,已是过了近两年。
紫红二人在未返前,四处游赏河山,初通心意时尚有尴尬,因相识已久,不多时日便也相处自得,如多年夫妻,相敬如宾而情意深重。返山后,紫胤每日教导续断练剑,抑或阅书临池,舞剑铸剑。红玉不再沉睡剑中,平日与古钧说谈,眉舒而带笑,已无曾经忧愁郁郁之色。
一日,紫胤邀红玉一同舞剑,二人执剑伫立雪地中,目光交汇,随即而舞。尔来我往,吾送汝迎,剑比如翼。两人姿仪极美,剑势又十分和合,仿若天客入凡尘。舞罢,两人一同崖边远望,红玉道:“当初我上昆仑山,是因晓莲欲向你道谢。当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倾慕于你……”红玉向紫胤浅笑,又道:“我仍在虞家时,秋海、玉莲……我同晓莲说过,在这世上,无论活得长久或是短暂,能够寻到一人同看这锦绣天地,便已胜过无数……红玉愿此长伴君左右。”
紫胤展眉而笑,靥浅而轻,如星辉入夜,似雪山将融,道:“吾修炼百年,惟求心中豁然,堪破世事枯荣,却反为念所累。屠苏随心而活,陵越愿担大任,红玉……亦是所求自知。此般甚好,得遇红玉,亦是吾之大幸。”
人间又是东风起时,别后重逢,华年暗换,百年守候,终得与君同梦。只道是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如旦暮。
有人曾见一男子,颜貌青年,白发白眉而有凛然敛肃之气,与一女子相携,女子额有红纹,身着红衣,美艳非常而无俗粉之气。二人相对,礼数有佳,看似生分,细观才知实是心意相知,似疏实密。两人所到之处,妖魔之扰,鬼怪之乱皆所除。
百年后,有昆仑掘参者,见白发道人与红衣女子与雪山中行走,其间谈说提及天墉。后有言说白发道人乃百年前天墉长老,与天女相恋,后归隐昆仑群山间。又说道人乃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