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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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不能这么欺侮我……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楚少秋嘿嘿冷笑。
“你明明知道我才吐过血是不能喝水的可是你却要倒水给我喝你……你好狠的心!”
雪勤秀眉一挑道:“是你要喝的呀你不是要水么?”
楚少秋恶狠地冷笑道:“我那是故意试试你不想你竟想乘此机会害我哼!你害不死我的……”
雪勤不由杏目猛然一睁可是转念一想他如今重伤至此我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当时不由叹息了一声黯然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真想不到你竟会这么想那你当初又何苦要娶我呢?”
楚少秋仍然紧紧紧地拉住她的两只手他头上暴露着一条条的青筋显示他确是怒到了极点。他狞笑道:“我……我是可怜你我要知道你这么浪呸!你倒贴我也不要你!”
雪勤只觉得头一阵昏只气得全身颤抖她真想举掌向楚少秋劈去她也知道只要这一掌就能把这一条丑陋的生命结束掉。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下不了这种毒手她忽然咬紧了银牙点了点头。
“好!这是你说的话你永远记住你一辈子不要后悔!”
楚少秋嘿嘿笑着唇角尚带着血他双目像血似的红他冷笑道:“我只问你你刚才上哪去了?你说!”
江雪勤绷着脸。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
楚少秋啐了一口兀自大声嚷道:“臭婊子!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去找那姓管的小子?你说呀!”
江雪勤哼哼地笑了两声冷冷道:“你叫吧!你爹你娘来了都没关系你简直不是人我真是瞎了眼了!”
才说到此却为楚少秋一掌打在脸上因为不注意楚少秋这一掌又打得很重直把她打得向前一栽。她不由猛地扑上前伸手向楚少秋就抓一面哭道:“好!你打人我给你拼了……我们都不要活好了!”
可是当她紧紧抓住楚少秋双臂时却为楚少秋喷出的第二口血溅了一身。
她打了一个冷颤吓得“啊”了一声当时忙松开了手楚少秋跟着躺了下来!
他仍然含糊地骂道:“臭女人……贱人……你好!你好!……”
雪勤一时悲愤得趴倒在地大声哭了起来良久她觉得一人轻轻地摇着她肩膀道:
“少奶奶!少奶奶!你不要哭了!”
雪勤抬起头才见自己陪房的丫鬟小琴。不知何时她进来的两只眼睛哭得和水蜜桃子也似尚自不住吸着鼻子。
雪勤看着她不由更伤心了她抽搐道:“小琴!赶明儿个我们回家去吧!这地方我实在是够了!”
小琴落着泪。
“到底为什么啊……小姐!我扶你回房去吧!”
雪勤坐起来见楚少秋双交手插着放在胸前一双怒目直视着天花板唇角兀自带着不谢的笑纹看着她。想到自己这一段可悲的命运她的热泪又不自禁地淌下了她暗忖道:“我是非要走不可了!”
她徐徐站起了身子擦了一下泪对楚少秋道:“你是在重伤之中你要注意你的身子等伤好了我们再慢慢谈反正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可是现在我要让着你!”
在她说话之时小琴一直在拉她衣服对她摆手可是她仍然把话说完了。
楚少秋只是连连地冷笑着他此刻也似乎冷静了些。
雪勤转问小琴道:“少爷的药呢?”
小琴一指几上。
“已经端来了。”
雪勤点了点头。
“你侍候着他喝下去。”
楚少秋冷笑道:“你放下我还没有死我自己会喝。”
他说着又对着雪勤冷笑了笑。
“难为你居然还会想着我的伤我们真是恩爱夫妻。不过你可知道我是伤在什么地方了?”
他说着竟自双目一红语音显得有些哽塞江雪勤对他可说是已容忍到了家根本不理他。她低着头楚少秋落了几滴泪他心情至为矛盾他忽然觉在他生命里是不能离开这位妻子的。因此他流泪流泪的目的只是想换取雪勤的同情罢了。
这一霎那他很后悔方才的暴风雨也许这将导致一项严重的破裂行动。虽然江雪勤从来也没有真心爱过他可是他也并没有作过多的苛求;如今可能这虚假的场面也不能维持了。
这儒夫想到这里如何不为之颤惊?一切的愤怒顿时瓦解冰消他暗暗恨自己。
“我把事情弄糟了!我怎能离开她呢?我必定要留住她啊!”
想着他忽地大哭。
“雪勤……雪勤……你不能走……你要原谅我我!我真该死……”
他忽然左右开弓地用双手拼命往自己脸上打着那双凸出的赤红双目却盯着雪勤只等对方说一句赦免的话他就好住手了。
可是雪勤并没有理他这一霎时她心灵上得了一个可笑的启示望着他她微微皱着双眉。
“这简直是戏台上一个小丑……而我的生命竟付托给了这么一个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想到此她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时只听见“啪、啪”有耳光之声震得室内的油灯光蕊闪来闪去她不由叹了一声。
“你这是何苦打自己呢?”
楚少秋放下手涨红了脸讷讷道:“那你……你是不生我的气了?”
雪勤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差一点儿淌下泪来!
她长叹了一声对着楚少秋苦笑了笑。
“天不早了你好好地休息吧我也累了!”
楚少秋紧紧地揉着她一只手又在脸上挨了一下这才躺下去。小琴在一旁道:“少爷!你吐这么多血……怎么办呢?”
楚少秋摇了摇头。
“不要紧你快扶着少奶奶回房去吧!”
雪勤心中似乎动了一下由此可证明楚少秋爱自己是如何真切她以含着泪的目光向丈夫瞟了一眼那只是愧疚可是并没有什么别的成分。因为一个女人只会对她深爱着的人存体贴之心她的角度绝不及于第二人。在爱情里她们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她们只知道敬忠于自己所爱之人!
她很想再说几安慰他的话可是她倔强的嘴天生不适宜去谄媚别人的!更何况这个她很厌恶的人。
她转身离开了这间房而楚少秋却紧张地张望着她二人背影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紧张地由日中吐出了一块棉花。
这棉花是深红色的他把它藏在口腔的边侧必要时他只需用力咬一下就会有血似的浓汁自棉中榨出;然后再由口中喷出和所谓的“吐血”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他庆幸瞒过了雪勤的眼睛可是却比他预期的效果小得多他用绸巾把这些“血汁”擦干净了睁着那又可怕的眼睛暂时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看样子这女人存有深心只要看她那双眼睛就知她是存有异心我要加紧防备她一下才是。”
同时他知道管照夕这一掌实在伤得他很重只要试一运气全身麻软不堪;尤其是五脏更是疼痛不已。
他想到了可能是为管照夕五行真气所伤所谓五行是指心肝肺脾肾施功人如此五行真力伤人被伤者必定是伤在此五脏因此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掌力。
管照夕如用这种掌力伤了自己那可是不堪设想的糟。据自己所知海内外能治此伤的药极为有限除了两三种失传的丹药以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药能有此功效。
想到这里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一时陷于茫然之中。这个骄傲却懦弱、虚伪但迂腐的人在他想到了真正的“生命”遭受“存”和“亡”的威胁时他内心激起的恐惶和忧虑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这时候如果把雪勤“爱情”力量放在眼前和他的生命来比拟的话那爱情之力直如秋萤尾芒简直是微乎其微了。
楚少秋这时深深为着他的伤势而焦忧而隔墙的小妇人亦何尝不陷于悲痛之中想到眼前的命运想到了未来的结局她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可是又不得不想。
放下了素帐望着帐顶亮晶晶的眼泪直在眸子里打转。虽只是短短的几天可是她已感觉到自己消瘦了对着铜镜理妆时她也曾注意到自己那双剪水的眼睛似乎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充满了忧郁。她似乎已能透视出眼角的皱纹颈项的松弛虽然看来仍是一样的白嫩摸来亦如凝脂般的滋润奈何藏在它们里面的“灵”已感到累了。说得可怕一点那是老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初次有了“老”的感觉这是多么可怕而怪诞的一种思想?
这一切都是心灵的作崇一个乐观的人即使七老八十因为他有活泼愉快的内心他一样感觉到自己是年轻的。相反一个心中隐藏着忧郁思想的人虽少壮年华那只是表面的装饰无异于真正老了的人那是一块行尸走肉。
我们惯常以“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句话来反衬两种心情的对照我们却也惯常以“家家有本难念经”来比拟人人都有不如意的苦衷。不信笔者试把笔锋转过我们且看看别的人是否如她一样凄楚可怜?或是较愉快或是……
战胜了的丁裳笑得如同一枝微风中的百合花仰视着吊在树上的江雪勤她内心充满了喜悦真是乐不可支。
“这一下我可算消了气了好好把这女人吊一下才好。”
所以雪勤虽然向她说了软话她仍是不依。当然她并不是所谓的“心毒”在她来说只是泄忿。因为那一次落水之耻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件隐恨的事情能够快意地惩罚雪勤一下在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因此她决心吊她一个更次再说可是当她去而复返之后才现已失去了雪勤的踪影。她微微怔了一会儿暗想她怎么下去的呢?后来仔细看了看那根折断的树枝才知道雪勤是运功自坠而下。她望着那节断了的树枝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她担心江雪勤由这么高摔下来怕不要摔伤了。
可是这种追思的悲伤马上就被她忽略了她仍然带着稚气的欣慰喜孜孜地找到了她的马一路打马直到了她投宿的小店之中。这时店伙正忙着上门板见她回来了都弯腰叫了声:“丁爷!”
她伸出一只手往唇下摸了摸一方面怕这些讨厌的伙计看她没有胡子;再方面略微装作些气派她咳了一声压低了嗓音道:“刚才有人来找我没有?”
“没有!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丁裳点了点头随口道:“我去逛了街。”
那伙计一缩脖子笑了笑眯缝着小眼。
“要说逛还是八大胡同的清吟小班好那里都是姑娘听说是苏州、杭州来的脚小皮肤白盘儿也长得俊嘿!有这么一手……只是听说价码大光打茶围没有百八十个子儿也下不来。”
他又挤着眼笑了笑。
“爷!你老是去那地方不是?”
丁裳无意的一个“逛”字想不到却让他误会这么远先时还不明白这些男的可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说这种话居然面不改色真不要脸。
当时气得秀眉一挑道:“不要胡说八道!”
那伙计本意是想充行家因见丁裳年轻衣着华贵出手也阔误为登徒之流想讨个好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许叫自己带他去那不正好弄他几个花花。却想不到会碰这么一个钉子一时腰弯得跟大虾米也似口中连连赔笑道:“是……是……小的满口都是胡说八道。”
丁裳冷笑了一声道:“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快给我算账我这就走……”
那伙计怔了一下一只手摸着脖子道:“爷!这可犯不着……小的说错一句话你也犯不着就往外搬呀……这……”
另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