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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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夕这时气贯丹田猛然往起一吸一提口中叱道:“娘看仔细了。”
只见他双手往椅背上微微一按呼的一声已如同一只大鸟似的起在半空。大家都呀了一声再看照夕已笑眯眯地站在两丈以外的檀木隔断之上了思云、念雪又是尖叫了起来。
照夕目光对两个小丫鬟扫了一下笑了笑往下一哈腰身形平纵而出却直往思云头上飞纵了过来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少爷!”
她猛然往下一缩头可是照夕右足足尖已经点在了她的肩上只是轻轻往上一弹已如一缕轻烟也似的陡然又窜了起来却又往念雪头上飞落而来。
念雪本来看着思云好笑想不到现在又轮到了自己方自笑嚷道:“少爷我怕!”
照夕已轻轻用足尖占了她左肩一下跟着身形向后一翻已轻如一片枯叶也似的落在了地上意态飞扬地笑了笑道:“爹爹你看如何?”
老头子早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全室中每一个人都为这种身手震惊住了少顿了一会儿才由不住各自惊叹不已。
管将军呵呵大笑道:“好孩子!爹爹今天总算见识了从今以后你尽管练武吧我再也不说你了。”
照夕含笑走到了父亲身边道:“这六年多时间孩儿不但学成了一身武艺即使经书文墨亦不曾少怠。”
老将军听了这句话早已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好!好!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想不到你离家这几年以来竟会有此收获也不枉我老两口疼你一场。”
父子遂含笑把臂入座一时谈笑风生天伦之乐溢于言表一直谈了两个时辰老太太连烟也忘了抽了后来实在挺不住了才嘱告照夕该睡觉了。照夕虽是精神百倍可是因顾及父母年岁已高不敢再谈下去只好站起了身来对双亲道了晚安。
管夫人含笑盼了两个丫鬟一眼道:“好了这一下你两个也别再磨着我了少爷回来了你们还是去服侍他吧!”
思云、念雪一齐低下了头可是她们脸上却都带着红晕晕的颜色嘴角微微上弯着似笑又羞照夕躬身对母亲道:“母亲春秋已高叫她们还是服侍你老人家吧!孩儿自己会照顾自己你老人家不用担心。”
管夫人眯眼一笑目光转向两个垂着头的小丫鬟道:“你们两个愿意不?”
思云、念雪一齐点头道:“奴婢愿意。”
管夫人呵呵一笑道:“愿意?算了吧!”
二女不禁窘得满脸通红各自抬起了头来羞涩地看着夫人。管夫人遂叹了一声道:“我是给你两个闹着玩的要说你们对我这老婆子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不过你们本来从小就是陪着他的现在他回来了还是去服侍他吧!”
二女还想说什么太太只是笑着挥手一面道:“他出门了六七年在外面吃了些苦你俩要好好照顾他。”
照夕知道母亲爱子情深扭她不过好在府内丫鬟婆子多得很也就不再多说。再者自己还有些话想要背人问这两个丫鬟一下。
当时闻言遂向父母二人请了安。将军只是坐在椅子上微笑着他用手分抚着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去睡吧!”
照夕退出了门思云、念雪也跟着出来了三人对看着沉默了一阵才各自笑了。她们本来是好朋友照夕从来没有轻视过她们只是名分所在有时不得不自拘一下以免惹人非议。
他三人本是孩时良伴可说从小一块长大的后来长大了仍是生活一块在二女来说虽是芳心早已对照夕倾心已久可是她们都是很明白的人。尽管私心倾慕却不敢存丝毫非分之想日子久了照夕在她们心中已成一座敬爱的偶像。随着时光的流逝年岁的增长这座偶像也愈来愈坚固。尽管平日耳鬓厮磨形影相随可是却有一道无形的堤墙隔离在她们主婢之间她们看照夕如月亮、如天上星星而平凡卑贱的自己是无法去攀摘的。
她二人怀着又羞又喜的心随着照夕走出了内厅在廊子里互相对视着。月光洒在他们三人的脸上他们彼此看着熟悉的脸由不得又忆起孩提时打闹欢乐的情景于是也就不再拘束了。
照夕望着她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可好啊?”
思云、念雪在里面当着将军和夫人的面自然不敢怎么放肆此刻只剩下照夕一人她们也就恢复了本来个性各自抿嘴一笑。思云就说少爷高了念雪却要重新给照夕梳头照夕笑道:“要梳头也要到房子里面去呀!在外面不像个样子。”
于是二女各拉着照夕一只手直向后面书房走去那还是照夕过去住的地方。
进了月亮洞门之后照夕鼻中闻到了阵阵荷叶清香池子里荷花盛开莲叶田田不由使照夕又回想到当年风花雪月的往事。
他不由微微呆了呆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还是家里好。”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念雪就说自从少爷走后这房子里就没有住人;可是天天我们都去整理仍然和少爷在时一样的干净。”
照夕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现在我回来了这房子就不空了。”
他说着遂迈步走了进去在月光之下在翠草如茵的草坪上留恋了一阵心中真有一阵说不出的愉快。此时此刻真像应了那诗:“风尘三万里归途一身轻!”
思云不由笑道:“少爷天不早了你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照夕叹息了一声遂回过身来见思云已去房内掌灯去了不由看了念雪一眼忍不住问道:“念雪对门儿的江小姐这些年可好?”
他说着这句话脸色微微红了一红念雪却是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道:“我……我不大清楚。”
照夕也怔道:“你怎么不知道呢?她莫非没有来过咱们家么?”
念雪笑了笑道:“她很久没有来了少爷真是好一回来就想到她。”
照夕知道在她口中也打探不出什么闻言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问问又有何妨?”
说着遂回到了房中思云早把床铺好了照夕见书案上仍是和当年一样擦得不染纤尘白铜的床架银光光闪闪绣着龙风的缎子被面更是望之令人生出舒适之感。这位久经风尘的公子哥儿不由伸了个懒腰。思云已忙着把他外衣脱了下来又找出了衣服告诉他水也打好了。
照夕这才含笑到浴室洗了个舒适的澡换上一身湖光色绉绸松衣对着镜子一看自己不由笑了。镜中人一派斯文哪像是一个钢筋铁骨身怀绝技的人?
他走出了浴室方往睡椅上一躺思云、念雪已笑着走了出来一个要给他编辫子一个却要给他捶腿弄得照夕甚是不安。
他挺身站起来红着脸道:“你们不要这样我现在不大习惯。”
禁不住两个丫鬟左右拉扯最后还是只好依了她们照夕躺在椅子上笑嚷道:“我真把你们没办法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们只许这一次以后不可如此。我也不老也不小你们用不着这么侍候我否则你们还是回到太太跟前去好了。”
思云、念雪只是笑也不理他照夕无奈只好闭上眼任她们在自己身上按摩着觉得很是舒服心中不禁感叹道:“莫怪富贵家子弟容易坠落原来有这些因素在其中啊!”
他往昔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可是在外面锻炼了六七年的光景生活方式也就不同了。此番回家反倒对于这些豪华的生活有些不太习惯了他暗暗警惕着自己万不可养成腐朽之躯不知不觉躺在睡椅上竟自睡着了。
思云、念雪为他加了一床单被轻轻地退了下去她们看着甜睡的照夕心中浮上了一股无限的安慰。
二公子回府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府上下大清早由侍卫、听差、丫鬟、婆子、厨师、花匠、杂役、马僮连带十二个府内的轿夫共分四拨到后院书房内去向照夕请安问好。照夕虽感到很不习惯可是这是那时候旧式家庭的礼教规矩却也忽视不得。
早起他穿了一身紫绸长衫外罩黑纱团花坎肩含笑在书房里一一和府里的这些仆役见过礼少不得赏了些钱大家都很开心。
有那没见过照夕的新人也都说这位二少爷少年英俊;而且对人特别和气。
照夕原有一兄名叫照明长照夕十岁自幼饱读诗书两榜进士出身。如今也放外省为官任居知府早已成家立业故此很少回家即便是来一次也是停不了多久就又匆匆赶回。所以照夕自成年之后很少和这位兄长见过面对他的印象只是童时的影子而已所以本书中从未提及并非笔者疏忽也。
早饭后照夕入内向二老重新请安见礼将军今天气色非常好。
他考问了一下儿子学问觉得较之以往却是大为精进不由十分高兴;并且面嘱他参加今年的省试照夕不忍令父亲失望也就答应了。
管之严很高兴地去上朝了太太却又把叫到跟前问长问短照夕也一一回答。
他心中惦念着久未见面的江雪勤多少年不见了可是那姑娘的影子始终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他意念之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拉长而淡忘如果说“相见使感情甜蜜离别使感情难忘”是真的话那么对于江雪勤之间的感情如今是很难忘了!
有好几次他想开口问母亲可是话到口边又复忍住了总是不大好意思。
好容易憋了一上午午饭之后他换了一身衣服自己写了一张名贴怀着一腔喜悦而紧张的心情出了大门直向对门江府走去!
到了江府门口方要敲门侧门自开走出了一个门差躬身问道:“这位公子是来找谁的?”
照夕微微一笑道:“我是对门管府的来拜访府上三小姐这是我的名贴你可交了上去!”
说把这名贴递了上去那门差怔了一下接过了名贴嘴皮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遂弯腰笑道:“公子请。”
照夕遂跟着这门差进入门内心不不禁有些奇怪一面问那门差道:“你们小姐不在家么?”
那门差弯腰一笑道:“小的不知公子入内就知。”
点了点头穿过走廊心不禁想到这地方正是当初自己送雪勤马的地方。再看院中的草坪仍然和当初一样的青葱葱的那荷花池里的花仍是开得那么热炽炽的。
想到当初比试暗器的一节他的脸由不住阵阵起烧来即使是到今日为止他对于雪勤姑娘昔日暗助他池底打鱼的那一手“海底落针”还是想起来佩服。虽然这种功夫在今日他施展出来已非难事可是以江雪勤一个少女之身能有这种功夫已确实难能可贵了!
这些往事怎能令他时刻忘怀?
尤其当面临旧地这些往事却像春日驰马过林也似的一幕幕在他上眼前展开。
他驻足池边尽管想着这些可笑的事嘴角挂着微笑却忘了随着那差人进内去了。
正在心意迷乱之际忽听到身后一声咳嗽道:“是管兄么?”
照夕这才警觉忙自转回身来却见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一身便裳意态极为雍容可是自己并不认识。想着忙一抱拳道:“小弟正是管照夕日前方自外返家因与雪勤姑娘多年不见特来造访兄台何人?尚请赐知以免管某失礼才好。”
这少年哈哈一笑上前一走双手握住照夕腕子道:“如此说来不是外人小弟江鸿雪勤系舍妹请入内一谈如何?”
照夕闻言不由笑道:“原来是鸿兄我几乎不认识你了。”
江鸿边走边笑道:“我还不是一样那时一块玩的时候已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
说着送进入客厅照夕落坐听差的献上了茶二人从新握紧了手各自上下打量着对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