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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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夕哈哈一笑道:“不才就是来拜访将军的请你往内通禀一声吧!”
这人忙由内走出身着绿营号衣腰悬倭刀一只手提着一盏孔明灯往照夕身上照了照又叱道:“你是做什么的?”
照夕见这人面容很生知道六年来府中已换了不少人难怪不认识自己了当时微微一笑道:“我是找人的麻烦老兄进去通知一声。”
说着遂牵马而上这门卫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不要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照夕笑眯眯地看着他真是气笑不得遂道:“我姓管!”
这小兵怔了一下见照夕笑嘻嘻的样子所说姓氏又和将军相同误以为是存心来找玩笑的不由把一双老鼠眼睛睁得又圆又亮。右手握刀向外一抖呛啷的一声已把倭刀撤出了鞘。向前跨了一步亮了一下手中刀道:“小子!你成心找死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胡说八道?”
照夕见他居然拔出了刀来不由哈哈一笑道:“好个不讲理的东西你还敢杀人是不是?”
这小兵一面回头叱道:“老徐!快出来!”
一面把那盏灯往一边一放晃了一下刀道:“我倒不想杀你把你送到提督衙门叫他们好好整治你。我要杀了你还得给你抵命呢!”
照夕冷笑了一声心中不由想道自己数年不回居然家里人都不认识了。
忽然又一转念自己何苦逗他们玩不如实告诉他们算了想着冷哼了一声道:“你去把门房的马侍卫叫出来看看他敢抓我不敢?”
这小兵顿时怔了一下这时又由侧门走出一人照夕仍不认识那小兵回身轻轻说了一句道:“这小子成心是来找麻烦的这么晚了他非要来见将军又没有名片也不说是干什么?”
那另一人一面挎着刀一面上下打量着照夕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可放明白一点你是哪一府的?有什么事要见将军天这么晚了将军已快睡了你又不说为什么我们怎么往里传?”
照夕又往上走了几步摇头一笑道:“你们不认识我我告诉你们去把马侍卫或是岳侍卫随便叫出一个来就明白了。”
二门丁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内中一人点了点头道:“好吧!你等一会儿。”
说着遂进去了那另一人还不时上下打量着照夕手中刀也收回了鞘里一面皱着眉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问你怎么不说呢?”
照夕也不理他只是微笑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有人大声咳嗽吐痰的声音跟着岳侍卫的粗嗓门道:“你们他娘的就会吃饭一点小事也得叫我就告诉他天黑了将军不见就得了。”
那另一小兵暗笑道:“小的都说了他说要请岳爷出去一趟没办法。”
遂又听岳侍卫大声道:“找我出去还不是一样……一句话不见客。”
说着已由侧门内走出了两个人来虽只是六年不见照夕却见这岳侍卫已老多了背也有些拱了。他一出来先咳了一声道:“是哪一位呀!我们将军这两天气喘晚上不见客。”
照夕冷笑一声道:“老岳你连我也不认识了么?你们是当真不打算叫我回来是不是?”
岳侍卫不由大吃了一惊他忙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朝照夕认了认又把一旁的灯提起来在照夕脸上照了照口中啊哟了一声把灯向一边一摔噗嗵一声拜倒在地喜道:“二公子!你老可回来了……将军和夫人想你都快想煞了。”
照夕忙上前一步双手把他搀了起来一面笑道:“总算你还认识我我们进去吧……要不是你我只怕连门都进不去了呢!”
说着目光向一旁二兵了转了一下二兵早已矮了半截照夕一一把他们搀起一面笑道:“我一别家园六年也莫怪你们为认识我了……算了没有事。”
岳侍卫还要骂他们却为照夕拉了进去这消息就在老岳的口中立刻传遍了全府上下。
立时全府震惊起了一片欢潮。管夫人正在躺着吸烟思云在为她烧着烟用小银签子在挑着闻讯连烟也不顾得抽了双双从内院里跑了出来。
太太是小脚边跑边叫道:“你这丫头倒是搀着我呀!光顾了自己跑了!”
思云红着脸又回过头来这时候厅门开处一个英俊的少年已经出现在厅内了。他喜极而泣的流着泪叫了一声:“娘……”
顿时觉得双腿一软已跪在了太太跟前管夫人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人是那么结实黝壮他那眉眼和鼻子虽然依然如往昔一样的英俊但是江湖风尘已为它染上了一层刚劲的资质不再是白皙娇嫩了。管夫人伸出那双抖颤的手紧紧握住了少年人的双臂只说道:“照夕……真是你……我的儿……”
也许是太兴奋的缘故眶中的眼泪也扑籁籁地淌了下来母子二人紧紧拥抱着就连一边的思云也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她只张着一双大眼睛连续的叫着:少爷……少爷……”
照夕对这个往昔贴身的小丫鬟倒是记忆很深他分出一只手抓着思云一条玉腕微笑道:“思云你可好?”
小丫头一时低下了头脸红得像块红布也似的她又羞又窘只是点了点头。照夕猛然觉出她已是亭亭玉立的一个大女孩子了也知道害羞了才忙把手松开。这时早又有一人像一只小鸟也似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叫大嚷道:“二少爷……二少爷在哪呀?”
眼看到了照夕她却也是羞得低下了头照夕朝她也点了点头道:“念雪……你们都是老样子。”
念雪这才含笑走上前一面眨着眼道:“少爷长高了也黑了。”
思云捂着嘴朝念雪小声笑道:“还带着宝剑呢!”
管夫人这时已把照夕拉到一边坐下了一面回头对思云、念雪道:“去喊老爷去!快去!”
二人答应了一声方要往回跑门外已传进将军的大嗓门道:“谁回来了?”
接着门帘打起将军的光头已出现在了厅内了六七年不见看起来他是老了两鬓的头都变白了人也瘦了可是腰干仍然挺得很直嗓音仍是和往常一样的洪亮。
他穿着黄茧绸的马褂双袖卷起一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一进门目光已盯在儿子身上了。他显然有些激动张大了嘴却用很小的声音道:“果然是你……照夕……你回来了!”
照夕忙上了一步跪在这个老人身前一时泪如雨下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他生命里尽管遭遇到许多不平凡的事也遇到过许多不平凡的人但他确信真正敬佩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眼前的老人——他的严慈的父亲。
父亲的音容虽是六年的间隔在他来说依然是恍如昨日;父亲的威严虽然也是许久没有领教过了可是这个大孩子却是一样地谨慎着。老人的影子就像是一棵耸立的百年大树白昼的日光寒夜的星月都不能使他挺立的庞大影子稍有偏差正是“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何愁月影斜!”
照夕只战兢兢地说了声:“爹爹……孩儿不孝……”
将军却慈祥地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微笑道:“你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管将军已笑着坐下身子点了点头道:“你坐下不要害怕爹爹不说你了只要你回来了咱们就好办……”
太太这时走过来摸上摸下泪光笑容在她略显失去年华的脸上构成了一副难以形容的神采那就是“母爱”。
她硬把儿子按坐了下一面回过头来对将军道:“你千日盼万日盼今天总算把儿子盼回来了。你已答应我不再说他了你可记好了。”
将军哈哈大笑着拍了一下腿道:“你看看!他进门我说过他一句没有?儿子大了怎能像从前一样这不用你操心。”
他笑视着这个英俊的儿子点了点头道:“看你样子大概在外面吃了些苦你是从哪里来呀!这六七年都干了些什么?”
照夕点了点头看了双亲一眼道:“说来话长容儿慢慢讲来。”
夫人叹道:“今天累了明天再说吧!”
将军叹道:“唉!年青人走些路算什么?他哪会累?你叫他说吧!”
太太却又问吃过饭没有还有东西没有累不累照夕不由十分感动。多少年了从没有人这样问过自己他连连摇着头这才开始把别家后的经过慢慢一点点地道了出来。
这一说出来把厅中每一个人都听得呆了尤其是管将军他听到儿子这多年来竟自拜在异人手下学了一身惊人绝技不由十分惊异。等到照夕说完了经过他才张大了眸子上下看着照夕道:“你是说这六年多你练成了一身功夫?”
照夕含笑点了点头管将军嘻嘻一笑遂由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旁伸出一只手在他膀子上抓了抓却摇头笑道:“我不信。”
照夕见父亲如此不由也笑了他反问父亲道:“你老人家要怎么才相信呢?”
将军眯着一双眼笑道:“你不妨显一手给我看看。”
他话才一说完就见当空人影一闪一条疾影由自己光头上掠过带起一阵疾风老将军不由啊了一声再看儿子已到了身后。他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遂一翅大拇指道:“好轻功!”
照夕却笑嘻嘻地道:“你老人家看看后面的辫子。”
将军怔了一下遂用手把脑后的那小指粗的一条小白辫向前一摆不由大吃了一惊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来目视处那条辫文尾竟像是如刀切也似的断了寸许长短的一截。老将军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他抖颤着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照夕含笑打了一躬道:“孩儿该死令父亲受惊了。”
他说着右掌伸处那一小截辫平平地放在掌心立刻全房中的人都惊动了一齐围了过来。管夫人口中一个劲地念着佛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孩子你是会飞还是怎么地?”
思云、念雪两个小丫鬟也都跑过来张大了眼睛注视着他的掌心纷纷嚷道:“是老爷的辫子一点都不错。”
管将军哈哈大笑了两声用手在头上连摸了两下自嘲道:“好家伙你还想杀爹爹的头是不是?”
他边说边走到照夕身前把那小小半截断辫子拿起看了看问道:“你是用什么剪的?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照夕轻笑着伸出两个手指比了比道:“孩儿这两根肉指可比剪子快多了。”
老将军瞠目道:“瞎说!哪会有这种事?”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带着惊疑之色注视着照夕管照夕遂伸出二指把那截辫像剪子一样地剪着肉指开合之间束籁籁断散如雨真是比刀剪还快锐十分这么一来大家才算是看了个心服口服俱惊叫了起来。管将军长叹了一声道:“我没从军以前常听人说江湖上有的是奇人异事我还不大相信今天我算是完全相信了好孩子!你真是练成了。”
思云、念雪更是喜得尖叫连声纷纷嚷着要少爷再表演一次。照夕只是微笑不语后来管夫人也笑道:“你就再飞一次给我们看看我刚才根本没看清楚。”
将军改正她的话道:“那哪是飞呀?那叫轻功!”
太太笑嗔道:“你又懂了?”
照夕见二老辩嘴不由忍不住也笑了他一边解释道:“爹爹说得对那是叫做轻功人是永远不能飞的娘既要看孩儿就再演一次。”
他说着游目在这大厅内看看将军用手指了对面一扇横隔断木下道:“你能上去么?”
照夕这时气贯丹田猛然往起一吸一提口中叱道:“娘看仔细了。”
只见他双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