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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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时目光在身上转瞬不已低低念到道:“罪孽……罪孽……”
说着步下了石床慢慢走到了照夕身前他两道灰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半天才道:“我如今把你这种功夫废了你有何意见?”
照夕心中一动见老人已似面有怒容当时不由把心一狠心想:“也罢!这种功夫既是如此毒辣我又何必再为不舍?就请他为我废了也好。”想着不由面色一整道:“此功力使弟子痛苦万分多造杀孽老仙师就为弟子废了吧!”
照夕说完这句话只以为老人定会即刻动手当时把目光一闭。老人闻言之后面容才微带喜色他点了点头微微道:“好!你坐好。”
照夕睁开眼依言坐在了石椅之上这时老人却嘿嘿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洗又寒这恶魔如今竟还在人世之上老夫当初手下留情倒成了姑息养奸……此人功力智慧俱高一等只是逆天而行终究要受天诛。这还不去说他他最大过错却是不该种毒在你身上。”
老人说着脸上带出了难得一见的怒容如果此一刻洗又寒在他面前可想而知是一个什么场面。
他眨了一下目光愤愤地道:“所幸天道不容他这种奸险的心胸毕竟不称心想不到你竟遇到了我。”
说着冷笑了一声接道:“这叫他白费苦心!来孩子。”
说着他指了一下照夕上身道:“你把上衣脱了……这种功夫一日不除在你身上将一日留下杀机祸根以后成年累月与日俱增你将和他一样了。”
照夕这时听得心中阵阵冷当时慌不迭把上身衣服脱了下来露出赤光的上身讷讷道:“老仙师!你老要如何下手呢?”
老人叹息了一声目视着照夕道:“也许这么做你会觉得很可惜其实不然今后你会觉得为此受福了。”
老人说着陡然伸出一指平空点了一下照夕不由打了一个极大的哆嗦。
这种感觉就和当日随丁裳至其师父处为那老婆婆隔空指点时的感觉一样只是比那一次更显着些而已。
老人点了一指之后眉头微微皱道:“奇怪……你那‘无畏神枢’好似已先为人点过一般这是为何?”
照夕心中又惊又佩当时不敢怠慢即把为那老婆婆所点情形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老人听得连连点不已不由详细问了问那老婆婆长相才笑了笑道:“想不到这老婆子如今也还健在看来似他夫妻已反目多时了。”
照夕问故老人才笑眯眯地道:“你所遇见的那老婆婆不是别人正是你那师父的老伴了蓝江外号人称鬼爪想不到他夫妻却在你面前演起把戏来了。”
照夕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惊愣得呆了心中这才想到莫怪那老婆婆要那般说了。
这时老人眉头微皱道:“要说起来这鬼爪蓝江却是为人不差。只是他夫妻一向恩爱又怎会仳离了呢?”
老人五十年不入江湖自然五十年内江湖上所生的一些离奇事情他不得而知。本来他对于任何事也不会再记挂在心上了只是洗又寒夫妇对他来说是往昔极为熟悉的人物甫闻道来难免俗念又兴是故问短道长。
照夕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当然不能有一个合理的答复。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老人这时老人叹息了一声遂又看着照夕道:“这蓝江此举虽有救你之心但仍为他丈夫保留了一半情面。只看她这一指只在你‘无畏神枢’上少少用了指力就可知了……她这又是何苦?还不如不点的好。”
说着又正色道:“如今我已用‘无相神功’把你‘无畏神枢’内中毒整个点散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所以为了今后长久之计我不惜费些功力为你把身上蜂毒去净此举实对你破格了。”
照夕这时不由大喜忙谢道:“老仙师能使弟子还原如初弟子终身感激不尽。”
老人微微一笑道:“我是不忍看你如此青年落成残暴下场。你此功一失你那师父如知将必恨我入骨只是他也莫奈我何罢了!我却也正好借此给他一个警戒他如再执迷不悟日后即使我不除他他亦将自焚其身!”
照夕听得好不吃惊当时催道:“老仙师你就动手吧!”
老人点头道了一声好:“好!”
遂见他双掌平出十指微弯在空中对着照夕身上抓动不已这一霎时照夕就觉得全身火也似热哪消一盏茶时间已汗下如雨。
老人这时双手更是上下抓动不已愈来愈快照夕却觉得全身慢慢由奇热变成了麻痒不堪仿佛全身上下为千百条细虫钻行一般。一时忍不住低头一看只见肤色已由红白而转成了微微的紫褐之色正在惊吓之际却听见老人低叱道:“坐定了!”
照夕方自一惊只觉得身形向前一跄当时慌忙双手用力扶着椅背总算没有倒下。
就觉得周身皮肤千孔俱开随着老人手势流出了一身如墨汁也似的黑色浓汁又黑又脏整个上身全沾满了。
老人双手兀自不停地连连抓动着由是愈来愈多又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住了手他冷笑了笑道:“你自己看看吧!”
照夕这时惊吓不已道:“老仙师!这些是什么?”
老人遂冷笑道:“这全是那墨蜂身上奇毒凡人沾上一点已恐没命了。只因你日久冶炼得已不畏蜂毒才会没事你想想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毒多么可怕?”
照夕不由又是感激又是害怕当时真有些手足失措的感觉。
老人遂用手一指壁后道:“你推开那块石壁自有一方清池此为我所引清泉你把衣服脱光了好好洗净了再上来!”
照夕吓得硬邦邦地转过了身子瞧着老人手指之处一推石壁果然应手而开大小恰巧容一人出入。当时忙潜身而入走了几步果见一个大小约五尺见方水池子两旁有水道引流一进一出水声淙淙十分悦耳尤其那水看来十分清澈。
照夕入牢以来数日未曾洗漱见此清泉真如同久旱甘霖一般。当时匆匆脱了下衣没身池中那水竟有些温热洗在身上不冷不热却是适意。
他好好把身子整个洗了一净本想连头也洗一洗又怕老人等得不耐所以只把身上洗净匆匆上岸。见池边手巾衣服摆着不少只取过毛巾把身上擦干净了仍把旧衣穿上好在上身衣服本已脱掉那蜂毒并未沾上下身只好扔掉一边挑了半天找了老人一件府绸裤子穿上。裤子倒和自己那一件式样差不多一切穿好这才走出来。
一时只觉得全身上下百孔俱畅舒适十分老人这时却坐在石床上微微呆。
此时见照夕走出不由一笑道:“好了你此刻蜂毒全去一切和本来的你无异了。”
照夕不由跪地对老人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谢道:“老仙师如此成全令弟子没齿不忘只请仙师赐告大名以存肺腑永世不忘。”
老人一面搀起了他一面微微皱眉:“并非我不肯告诉你名字实在我这名字也多年不曾提及不愿再说它罢了你既一定要问我也不便瞒你。”
他笑了笑道:“今后你如见了淮上三个老儿或是你师父师母只提一声雁先生他们就知道了。”
照夕对于“雁先生”这名字十分陌生只是听来十分好听也好记不由默默记在心中。
老人道出了姓氏之后又轻叹了一声道:“他们如闻我名定会大吃一惊。只是你我这一段奇遇却不可随便泄露你要记住了。”
照夕连连点头称是老人这时似已为眼前这些俗念把平静已久的心绪搅乱了。
他开始在这斗室里不停地踱着前后走了一圈才站定了脚步道:“这多少年来我一直希望能遇到像你这么一个少年把我几手功夫传给他;并且令他为我办一些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他看着照夕接道:“想不到竟会遇到你这可说是天意只是如此也为我找来了麻烦。”
他说着又叹了一声感触的又道:“一啄一饮莫非前定也就不要再说他了。”
照夕一时也不明白他是在说些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这位五十年前叱咤武林的雁先生说完了这些话对着照夕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奇怪了现在我已决心把我静中参悟的几种功夫传授给你我们也谈不上是什么师徒只算是有缘份而已。”
说完这话后又命照夕坐下详细询问了一遍他所学的功夫。
照夕自是一一对答老人有时点头有时却皱眉不语有时却连连摇头不已。可见武功师授一道各门都不一样;而且见解也互有参考。
老人把照夕所学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之后才点了点头道:“要说洗又寒传授你这一身功夫也却是不易。只是此人个性过于偏激他早年就有杀人的嗜好;如今养成怪癖不易更改了。只是你既身为其徒却不可坐视不管今后如能设法劝导其归善总是要尽力才好。”
照夕连连点头称是老人说完这句话忽又摇头苦笑道:“不过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了……你要小心行事否则恐怕对你亦有杀身之难。”
照夕一面答应着心中不由得想了自己两个师兄的下场由不住心惊肉跳!
老人似已看出他心中惊恐当时又叹了一声道:“我既把你蜂毒去净也就等于伸手管了这件事情你也不必惊怕我现在传你几手功夫。即使日后那洗又寒不顾师徒之情想对你加害你只要旋出来他却也莫可奈你何。”
说完先传了一口诀令照夕念熟了这才含笑道:“我在这十天之内要传你四套功夫也正是要叫你用来去对付四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只是你不要怕只要你能虚心学习多加练习自会因熟而生巧对付他等绰绰有余了。”
照夕细念那口诀是:
“躬身如虾张翼似蛾
引颈类鹤旋身扬波。”
老人把这十六字用极为简易的口诀传授与他之后又令他背诵了一遍这才笑道:“你不要小看这十六字诀。”
说着他晃着身子极为得意地笑道:“你不要忘了我要令你用这十六个字去对付淮上三子中的老大无奇子丘明。”
照夕不由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老人竟会要他去对付这么厉害的强敌一时不由吓得一呆。
老人冷笑一声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要你办的事也就是要去找淮上三子一一要败他们于掌下一雪我多年心头之恨。”
照夕只是听着心中吃惊万分老人笑了笑又道:“然后你可告诉他们说你是我的记名弟子看他们老脸往何处放。”
照夕虽然是吃惊可是少年人好高爱胜之心自是难免因此他听到老人如此的嘱咐不由得眉飞色舞的笑了不住地点头道:“好!好!我一定为你老人家出一口气。”
老人鼻中冷冷哼了一声道:“可是你却不要小瞧了这三个老儿……如今五十年不见自然他们的功力会更高了。”
照夕不由剑眉一皱老人见状自信地道:“可是你只要用心地把我这套功夫学会他们是打不过你的。”
老人的目光细细地眯成了两道缝道:“老大无奇子丘明此人一身功夫却可说到了炉火纯青地步自然和你比起来你是差得太远了可是你却要用这一手功夫巧胜他。”
照夕不由奇道:“这是一套什么功夫呢?”
老人得意地笑了一声道:“这只是四式连一的一招掌法。”
照夕不由微微诧异道:“只有一招?”
老人笑了笑用眸子瞟了他一眼道:“娃娃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一招功夫这是我多年来静中参悟出的一套功夫四种不同的招式在一式之中同时施出我看如今天下能敌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