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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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夕一面答应着一面起身开了门申屠雷遂含笑走进来。照夕让他坐下却见申屠雷已穿得整整齐齐管纱长衫外罩天青马褂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帽子配着宝石结子显得一派斯文的模样。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天这么热你又何必穿得这么整齐呢?”
申屠雷低头看了看身上笑道:
“读书人走到哪里总应该不忘斯文才好。”
照夕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道:
“我可顾不了许多天太热了!”
说着遂唤来小二打水净面这时那叫青砚的小僮也走了过来对着照夕叫了声:“管相公。”请了一个安照夕见他已把东西都挑到走廊上了不由笑道:
“你们居然比我还急。”
说着又问申屠雷道:“你们有马没有?”
申屠雷含笑道:
“外出之人岂能没有马连你的马我也让小二备好啦!”
照夕点了点头道:“好!你们等我一等。”
说着匆匆把东西理了一理一面道:
“昨晚上我可没睡好……到现在头还有点昏沉沉的感觉。”
申屠雷忽然怔了一下道:
“不是你说我倒忘了……管兄!你看这件事可有多么怪?”
照夕回头道:“什么事?”
申屠雷走近了一步遂小声道:
“昨夜我本想看看书谁知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今天早晨你猜怎么样?”
照夕心中一动微微皱了一下眉道:
“怎么样呢?”
申屠雷脸上变着颜色道:
“今天一睁开眼我竟是好好睡在床上了你说这事怪是不怪?”
照夕差一点想笑当时忍住笑摇了摇头道:
“人在半睡之中常常忘记自己做了些什么一定是你自己看累了上床去睡了这没有什么奇怪我就时常有这种情形的。”
申屠雷低头想了想道:
“也许是这样……不过我还很少这么糊涂过。”
这时店小二端上了点心申屠雷又唤来青砚三人草草用毕照夕问多少钱那小二却道:
“这位公子付过了。”
申屠雷只是微笑着照夕遂点了点头道:
“那么把我们房钱算一算吧!”
店小二又笑了笑道:
“不劳操心这位公子也付过了。”
照夕不由脸色一红看着申屠雷道:
“你也太客气了总要留一点给我呀!”
申屠雷哈哈大笑道:
“我与管兄一见投缘今后借重处尚多区区金钱何足挂齿我们走吧!”
管照夕听他这种笑声豪气不禁怦然心动暗暗赞许道:
“好一个脱俗的书生看来这个朋友我管照夕是交定了。”
想着遂笑了笑道:“话虽如此可是金钱一项仍是由你我分担才好否则小弟岂不受之有愧?”
申屠雷嘻嘻一笑一面点头道:
“既如此往下住店由你支付就是。”
照夕欣然点这时小二已把马牵了出来照夕见除了自己的马以外尚有二马一骡都已鞍蹬齐备尤其是那小骡背上都放好了箱子;另外青砚那匹马上也有些日用什物。
三人下阶上马由侧门而出直向一条驿道上行去经过一日休息人马都甚有劲照夕双足一磕马腹那马长嘶了一声向前疾奔而去照夕一面回头道:
“来!我们跑它一程。”
申屠雷微微一笑道:“使得!”
他把双腿一夹坐那匹花斑马已泼刺刺猛追上去。二马这一阵疾驰霎时间已跑下了十数里之外身后早已失去了那青砚的影儿。
照夕留心申屠雷的骑术暗惊对方虽是一读书人却有很精的骑术他上身挺直纹丝不动可是双腿却能随着马波上下起伏。这种本事看来虽易可是若非经年老手断难至此地步。
再留意那匹马个子虽不顶高可是鼻孔极大两耳下垂驰骋时却往后紧竖正是难得的良驹不由勒马笑道:
“申屠兄!你这匹马太好了我这马却是万万比不上。”
申屠雷早也在暗中留意了对方对照夕控马骑术也是十分佩服闻言笑道:
“照夕兄你太客气了你这匹马也是难得的好马呢!”
管照夕拍了拍坐下马见它已经不住长跑鼻子出息有声不由感叹道:
“小弟北京故居倒有两匹好马比这匹可强多了!”
申屠雷笑道:“改日到了北京小弟一定要至府造访就便看一看吾兄的宝马。”
照夕微笑不语二人柳下谈笑半天才见那青砚在马上汗下如雨一只手还拉着一匹驮书的骡子自身后跑来远远地看见二人不由大叫道:
“我的少爷你们可别再跑了可真要了我的命了我又骑不好。”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们不妨放慢一点好在离着北京已不远了今儿晚上能赶到保定歇上一夜明天就可到家了。”
申屠雷连连点头同时由颈后抽出了折扇连连地扇着一面呼道:
“好热!好热!”
这时那青砚才算走到了由马上下来又由马颈上摘下了水葫芦喝了好几口嚷道:
“少爷!歇一会儿再走吧!”
申屠雷皱眉道:“不带你你非要来唉……我们要赶路哪有许多时间等你呢?”
青砚却坐在树下直皱眉又把鞋脱了用手使劲地捏着脚二人都看着他照夕不由笑了笑道:
“看样子他是真走不动了这么吧我们歇一会儿就是了。”
申屠雷叹了一声翻身下马照夕方才下马却见来途驰来一匹黄马在官道上扬起了满天灰土。其来如风不多时已驰到近前。
这匹马本是其快如飞谁知到了近前却忽然放慢了脚步。马上人是一个黑高的彪形大汉头上戴着一顶马连波的大草帽身着一件土绸的马褂前襟全都敞开着露出长满着毛的胸脯。
这汉子扭过头对着这边仔细看了几眼特别是在那小骡子身上看了几眼这才抖了一下缰绳那匹黄马复又如飞而去。
青砚不由翻了一下眼道:
“少爷!这小子准不是个好东西东瞧西看的。”
申屠雷却瞪了他一眼道:
“不要胡说八道莫非人家看看咱们也犯法不成?”
青砚不服道:“看人哪有这么看呀!我看……”
照夕早在那汉子过时心中已有见地只是不愿多说而已当时微微一笑道:
“我们走我们的路出门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申屠雷却对他笑了笑道:
“管兄所言及是出门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小弟就不信这京城附近还会有人胆敢下手行劫不成?”
照夕也摇头道:“我想不会吧!”
这时青砚也由地上站了起来一面拍着裤子上的土一面说道:
“我们走吧!别再耽误了还有好些路呢。”
申屠雷忍不住笑道:“你还知道要赶路我看是吓着了。”
青砚红着脸上了马也不说话只是催着马率先而去使得二人都不由大笑了起来。
照夕同申屠雷遂也各自上马一路并排前行着前行约有二里却见这条官道分为二股路边有指标一书着“奔无极”一为“奔新乐”。照夕按马不动心中不解申屠雷却以手中小马鞭指着“奔新乐”的牌子道:
“到了新乐直上清风店到望都县再下去就是保定府了。”
照夕不由大喜遂问道:“那这一边呢?”
申屠雷摇头道:“无极县下去是深泽那是冀中的路不对。”
说着策马直向“奔新乐”的驿道而去照夕知道他是临县人所以这一带情形十分了解遂放心的随他一路策马而下。前行十数里走过一片竹林一边是一座不十分高的山。
这时烈日当头三人都想快快策马走进竹林好凉快一下时间可也是正午时分了。
展望着这条黄土路上竟是没有一个行人忽见一个担着担子的小贩自竹林中走了出来他远远地叫道:
“客人!水蜜桃要不要?”
申屠雷点头道:“好!我们下马买几个挑子吃吃。”
那桃贩子笑着趋近一面咳嗽着道:
“这桃子是京里来的个大水多。”
申屠雷已下了马一面指着前面那片竹林道:
“那边凉快我们去那边。”
卖桃的贩子连连答应着他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一双袖子高高的卷着露出黝黑的一双胳膊足下是一双芒鞋裤管子亦是高卷过膝。
自他一来照夕已对他十分注意这时见申屠雷竟要买他的桃子已知不妙但却未说什么只是策马紧紧跟下一面回头对青砚招手道:
“青砚!你看好那头小骡子把骡子牵过来。”
那卖桃子的闻言猛然朝着照夕看了一眼嘻嘻笑了笑道:
“这位相公也要买两个桃子吃吃么?”
申屠雷却笑道:“我们是一起的我买几个就是了。”
这卖桃子的却是不闻仍然朝着照夕走了过去不想申屠雷却跺了一下脚道:
“喂!你到底卖不卖呀?”
卖桃子的回过头来嘿嘿一笑道:
“我已说过你倒是别慌呀小老儿只有一双手呀!”
申屠雷这时走上了一步一面笑道:
“我已说过买我要买你干嘛还要往那边走?”
那卖桃之人年已半百唇上留着胡须当他抬头之际才现原来竟有一目失明露着一个深而黑的窟窿十分怕人!
他重重地把担子一放哈哈笑道:
“卖你卖他都是一样相公!你看这个如何?”
他说着话猛然拿起一枚桃子向上一扬可是申屠雷却猛地往下一按正按在这卖桃子的手上一面笑道:
“这个不好!”
那卖桃之人不由脸一阵红他猛然放下桃子向后一扬手;可是申屠雷却像是和开玩笑一般向前一伸手不偏不倚正叼在这卖桃之人的手腕之上只听那老者抖声道:
“你……”
申屠雷已松开了手很快的自篮中挑了几个桃子丢了十几个制钱对着老者嘻嘻一笑道:
“你这桃子哪是京里来的我看分明是旗杆顶来的八成许是金老头子的买卖对不对?”
那老者更不由脸色大变即刻挑起了担子回身就走申屠雷只望着他后影微微冷笑了笑。
这时管照夕早已日见一切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申屠雷自知败露了身手不觉脸色一红照夕已趋前笑道:
“老兄!好高明的一手‘游龙探爪’你可当真把小弟给瞒住了。”
申屠雷也不由吃了一惊暗惊这管照夕真是好眼力自己招式并未施出只一伸手他竟看出了是何招式此人真是了不起。
想着不由窘笑了笑道:
“管兄休要取笑其实你我原本是一道中人呢!”
照夕不由一怔那申屠雷却哈哈笑道:
“阁下身手昨夜早已拜领过实在高出小弟百倍怎么如此健忘呢?”
照夕这才恍然大悟一时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却摇头笑道:
“好个申屠雷原来是你呀!”
申屠雷这时却一抱双手深深向照夕打了一躬面带微笑道:
“小弟自一见管兄已知决非一般常人是以百般结讷午夜造访看看是否我道中人却不想老兄听视极精若非掌下留情小弟哪还会有命在?专此谢罪尚希不要怪罪才好。”
照夕这时乐不可支地笑道:
“申屠兄!你太客气了不瞒你说你那一身武功小弟才是既敬又佩呢。”
二人这一说话恭维那青砚在一边只是弄了个莫名其妙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