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憔悴-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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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没有什么金老先生呀?四位是要住店还是……”
照夕面色一沉:
“金氏父女是我们老朋友了你还有什么好瞒的?我们找他有事……”
这伙计脸红了一下一面弯腰道:“既如此小的也就实说就是老爷子两个月以前回来了却是叫人把功夫废了;现在已带着女儿到江南去了这地方交给覃先生经营……”
他哈着腰道:“各位请稍等我去请覃先生来一趟你们有事尽管同他说就行了!”
照夕想了想知道此言不假就笑了笑:
“那就不用了你给我们开两大间房子我们明天就走!”
这伙计忙闪身笑道:“那么快请进来吧房子有的是!”
四人鱼贯而入淮上三子对这么优雅的环境很感惊奇。至于九天旗金福老的名字他三人倒是知道可是并没有把这么一个人放在眼睛里。
开好了店房之后照夕眉头微皱对三子道:“雁老前辈面壁处是在白云山庄那里离这里还有一段山路。过去九天旗金福老是在那白云山庄开山立寨这地方只是虚设的行号欺骗一般商旅的。”
赤眉子冷冷一笑:
“萤火之光也敢放威!”
他几乎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败在管照夕掌下尽管如此像金福老之流还是不在他眼睛里面的。
飞云子叶潜道:“既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到白云山庄去呢?”
照夕摇了摇头:
“一来是为恐白云山庄匪人太多我四人虽是不怕到底惹厌。再者雁先生面壁最忌外人干扰要是为他们现了日后岂不要惹厌?所以弟子以为干脆我四人到午夜之后私自探访岂不是好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无奇子丘明冷然道:
“但凭管少侠吩咐我三人没有什么意见总之只要能见到雁老哥就好!”
当下伙计端来酒食照夕因上过一次当把酒壶拿过来仔细端详。丘明怔了一下道:“这是何故?莫非这酒不对么?”
照夕冷笑:
“弟子初下山时和一友人在此曾着了道儿所以不得不小心些为是!”
丘明哈哈大笑:
“这个无妨把酒壶拿过来!”
他说着由怀内摸出一个扁玉盒子用手一按盒盖自启内中是一支晶光四射的玉簪。他把玉簪取在手中一只手打开壶盖置一端入壶内过一会儿取出看了看微笑着摇头:
“放心!没有东西。”
如是依法在各菜肴中试了一遍俱无异状这才把王簪收起各人放心大胆地进食。淮上三子到了此时也都改了观念开怀畅饮谈笑自若丝毫不带出忧愁神色。
四个人分两间住照夕和丘明一间葛鹰和叶潜一间。照夕一直都很小心预防着好在四人都有高深的内功入夜后盘膝榻上运功调息睡不睡觉倒是无所谓的事。
三更天照夕和淮上三子轻轻出了客栈照夕在前三子在后一路直向旗竿顶山峰上翻去。
这一驰开脚照夕才暗暗惊叹不已心中忖着自己的轻功提纵之术要是和三人比起来却是差得太远了!
白云山庄自从金氏父女离开以后虽然仍蹯聚着不少匪人可是那声望比起金氏父女在时差得太远了。
入夜虽有几个小贼值更可是在他们四人眼中看来那简直是不值一笑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当初禁闭照夕的那个石洞。启开石门之后照夕率先入内淮上三子跟着入内之后四下打量着。
葛鹰问道:“那雁老哥就在这里么?”
照夕微微一笑:
“三位前辈说不得委屈一下雁老前辈面壁之处还要爬行一段距离才能到呢!”
三子不禁面带惊奇照夕当时纵身附壁用手把一窝藤草一拉带起了一块千斤巨石顿时现出了一个漆黑的地洞。叶潜接下了那块石头照夕就率先把身子钻了进去三子也各自随后钻入。
这条地道照夕因是轻车熟路所以并不费事很熟悉的前面爬着三子却是第一次来他们跟着爬行了一大段之后无不心内暗暗吃惊。
因为他们已现这条地道竟是按先天正反易数相克之理开出来的要是不精此数之人即使是爬进来了要想再出去却是万难。
淮上三子看到此不禁暗暗吃惊已相信那位雁先生定是在此面壁无疑了。
想到了当年自己兄弟设计害他的经过三人都不禁内心十分愧疚。
这条地道前文叙述过在此不再多介绍。那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地洞沿途极多暗门弯七扭八只要行错一门就可能把自己永世埋葬在这山石之内。
好在照夕既熟前路三子又精此术不一刻已现了眼前似有黄光闪烁着。
照夕回头轻声道:“到了请三位略候容弟子通禀之后再进内见他老人家吧!”
丘明苦笑着点了点头淮上三子此一刻真是噤若寒蝉。照夕于是伏地朗声道:“弟子管照夕随同淮上三位老前辈面谒请老前辈赐予接见。”
他说完话良久不见一点回音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仍是没有回音。照夕就大着胆子向前膝行了几步爬到了洞边伸颈向洞中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慌忙回头道:“不好了!三位前辈快下去看看雁老前辈不好了!”
他说着先飘身而下淮上三子也不由吃了一惊相继纵身洞内。只见一黑披肩面黄如蜡的老人跌膝坐在蒲团之上。
虽然事过数十年之久可是淮上三子一眼仍能认出这老人正是当年的雁先生。他们口中都不由惊得哦了一声照夕早不禁扑倒老人座前大哭失声。
原来雁先生顶门天灵盖上开了一个三角形的黑乎乎的窟窿皮肉早已干枯看来像死去很有一段时间了。
照夕想不到千里迢迢来此只拜见到老人一具尸体因念到老人传艺之情一时失声大哭不已。
淮上三子也是面色颇为严肃他三人一齐弯腰朝着雁先生尸体深深一拜。
无奇子丘明长叹了一声道:“老朋友!我兄弟的罪名今生再也难以洗清了……”
他忽然往地上一跪流泪满面地道:“雁老哥……当年我们害了你今日你的弟子照样也对付了我们……你也可以安息了。我兄弟今日在你灵前誓今生今世不出山一步……”
飞云子叶潜及赤眉子葛鹰也都跪下身来一种无名状的悲哀深深笼罩着他们。本着“死者为大”的心理再加上他们原有的愧疚之心一时他们都感到天良受到了遣责在这个已死的老朋友灵前他们深深忏悔着。
良久他们才抬起头来飞云子叶潜无意间目光向雁老面上看了一眼他忽然口中“咦”了一声。
“你们看雁兄鼻下……哦!哦!”
他惊忙站起了身子这时无奇子丘明和赤眉子葛鹰也都注意到了顿时都吃了一惊。三人先后站了起来照夕本在悲哭闻声抬头问道:“什么……事?”
这时飞云子叶潜已走到了雁老尸身之前他弯腰仔细着了看面现异色。
“啊!大哥快看!”
无奇子丘明这时也走了进来低头仔细看了看。只见雁老鼻下正中微微垂下约有三分长短一根软玉似东西若普通看来就像小孩流的鼻涕一般。
可是淮上三子已是世外高人见闻至广。无奇子丘明端看一辨之下顿时后退了一步面色大惊。
“玉茎出窍天顶目开……雁老哥莫非竟是出胎了?哦……这……这可能么?”
赤眉子葛鹰这时细看了老人天庭后也大惊:
“大哥快看……雁老哥真是出胎了!”
他边说边还用手指着雁老顶门三人都不禁探一看。只见老人顶门那三角窟窿竟深有半尺许几乎占了老人整个头颅面积一半。其黑如墨最奇是不带一些血腥光泽红润。照夕看得如坠五里雾中可是无奇子丘明和飞云子叶潜都不由连声叹息不已。
照夕惊吓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丘明看了他一眼:
“我们应该为他老人家贺喜。想不到他竟在六十年之中炼成了元婴已出胎了……唉!我们应该早来几天就好了!”
葛鹰也叹道:“如蒙他老哥指点几句受福不浅……”
照夕这才突然想起大喜道:“啊!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叶潜看了他一眼:
“小侠客有何见地?”
照夕笑道:“我几乎忘了当年雁老前辈传授我武艺时我曾亲眼见过雁老前辈所炼的元婴……”
叶潜立刻惊喜道:“哦!你看见了?什么样子?是由什么地方出来的?”
照夕比了一下手势:
“这么高长相和雁老爷一模一样由雁老前辈顶门出来的。不过那时候头顶并没有开就是了。”
淮上三子立刻面色大喜葛鹰忙问道:“出胎时雁老哥口中念了些什么没有?”
照夕茫然点了点头:
“好像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已记不得了。”
三子立刻大失所望葛鹰仍追问道:“你是否可以想出来呢?想一想吧!”
照夕笑了笑摇头:
“那怎么想得出来观?我根本就没有注意……”
赤眉子葛鹰立刻长叹了一声:
“老弟不瞒你说这道家证仙之说我兄弟醉心已非一日其实早已可以下手修炼了只是最后出胎口诀苦求不得白白耽误大好光阴至今仍徘徊于凡尘之中。如寻得出胎口诀像雁老哥今日之成就并非不可能……”
他一面搓着双手独自连声叹息不已。
丘明这时面色也似十分懊丧望着雁先生躯壳又似无比的羡慕。他冷笑了一声道:“自古仙人不易修为雁老哥能有今日成就正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二弟你也把仙业看得太简单了!”
葛鹰叹道:“现在还有什么好争的?我们都这么一把子年岁了……只不过说说罢了!”
叶潜似有所启示地道:“不然我兄弟如能真心于静中体悟那最后的出胎口诀又焉知不能悟出……”
丘明呵呵一笑:
“老三!你可又说外行话了。那出胎口诀是在已养成胎儿待出之时的撒手功夫。你我区区一介凡人有何智能得以悟出……须知如今留下的口诀俱是当年成道的人在道成之前留下来的并非先有口诀而后成道飞升的……你这一点还没弄明白!”
叶潜失望地点着头。
“唔……这么说我们只是在妄想罢了!”
丘明同色苍然地望着照夕点了点头:
“少侠客所说不假雁老哥虽已飞升可是躯壳仍在足证少侠所言属实。如今我兄弟已心服口服此刻就想告辞。今后六十年定遵守诺言面壁深山决不出江湖一步……少侠请放心我兄弟这就告别了。”
他说着向二位拜弟看了一眼:
“二位兄弟在此久留何益我们去吧!”
葛叶二人方一点正要转身照夕忽然惊讶地道:“三位前辈且慢……这是……”
他说着走向雁先生床边的石案旁更吃惊地道:“啊……快看!”
淮上三子不由忙踱了过来只见白石长案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那似老人以手指书写在石面上的字字入石三分。三子合拢来细细读着只见上面写的是:
“恩也休!仇也休!但把尘事一笔勾。走元婴笑九洲混混人世又何留?六十年面壁伏先天正气。于清道光丙子年仲秋月二十一日子时出胎。
苦修寒士雁南天指写”
四人看毕不由赫然变色见另一旁有数行小字写着:
“淮上三友二十三日子夜来访余特留焰候之往事已矣不必过于自责如喜洞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