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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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眉:“他在哪里?”
徐大川沉缓地道:“在前边拐弯处。”
她从他身旁伸出头去,仍什么也看不到。
但须曳间,她听到了从前边道上传来的马蹄声。
徐大川沉声道:“很好,他果然是一人一骑。”
花容容不得不承认,徐大川的听觉功夫也远在她之上。
她定定神道:“你别忘了你曾对我许下的诺言。”
徐大川冷静得如同冰石:“我答应了你的事,就决不会食言,你放心,我不会伤他一根汗毛。”
“谢谢。”她准备跃身下马。
他翻过手来抓住她:“别动。”
她怔了怔道;“我在马背上,可能会妨碍你,我不让你杀他,但也不想他伤害你。”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
他目中光芒一闪:“你是我理想中的女人,我很高兴,你坐着别动,不会碍事的。”
说话间,对面草丛道上奔来一匹快马。
马上坐着宋志傲,右手挽着绳绳,左手抓着一只酒葫芦,两腿不住地用马刺刺着马肚。
马是良种好马,而且善跑山路,在这样窄狭凸凹不平的草丛石道上:“仍能平稳地奔驰,实属少见。”
徐大川马立在小道中央,宋志傲应在二十多丈就能看到,但他如同没看到一般,仍拍马奔来。
徐大川阴沉着脸,勒马不动。
宋志傲没有减速,仍不停地磕着马刺。
徐大川的马不安地扬起蹄,想往后退。
徐大川强提缓绳,勒着马头,不准坐骑后退。
两马距离愈来愈近。
花容容忍不住发出一厉叫:“啊!”
宋志傲闻声一惊,身子往后一仰,挽紧娟绳。
“吁——”快马前蹄乍起,后蹄在草丛碎石上溅起一溜火星,直竖的马背险些将宋志傲甩下马来。
宋志傲在马背上立起身,左手酒葫芦一举:“你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徐大川没回答他的问题,却道:“你就是铁血堡少主碧螺神剑宋志傲?”
宋志傲眨眼:“不错,正是在下,你们这是……”
他这时才发现徐大川身后还坐着个女人。
“宋志傲!”徐大川沉声打断他的话;“旗主有令,命你即回铁血堡,不得有误。”
“哼!”宋志傲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发号施令?”
徐大川衣袖一抖,一面铁血旗主钱振宇的小三角铁血令旗,高擎在手中。
花容容秀眉微蹙。
徐大川究竟是什么来厉,为何会有铁血旗横主的令旗?
宋志傲先是一怔,随即厉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有铁血令旗?”
涂大川淡淡地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快执行铁血令。”
说着,手一扬,铁血令族飞向了宋志傲。
宋东做手一抄,接令旗在手时,猛觉一股巨大的功力通过执旗人手臂,他手臂一麻,令横险些脱手,忙运功使个千斤坠,才稳住身子。
骏马嘶叫,宋志傲胯下坐骑,已一连退后数步。
这一送与一接宋志做巴知对方功力在自己之上,不觉脸面变色。
宋志傲低下头察看铁血令旗,货真价实的令旗,丝毫不假。
他不觉犯难。
三叔钱百灯派人送来消息,有人要害徐天良与武林各派取宝代表,要他速赴雁荡山阻止徐天良进山。
现在此人又传铁血令,命他速回铁血堡。
一面是事关武林数百人生死的大事,一面是不可违抗的铁血令,该怎么办?
徐大川声色惧厉:“宋志傲,你敢抗令?”
宋志傲垂下头,想了想,然后拱起手道:“在下领命。”
说着,他缓缓地拔转了马头。
徐大川道:“日夜赶回铁血堡,回堡后即放旗主信鸽向旗主复命。”
宋志傲一震,逼得好紧!
他咬咬牙:“驾!”一抖逼绳,又往回奔去!
徐大川瞧着宋志傲消失在石道草丛中,才掉转马头。
花容容贴靠在徐大川背上,轻声问道:“宋志傲真会回铁血堡吗?”
徐大川道:“他应该回铁血堡。”
花容容搂住了他的腰:“就因为这铁血令族?”
“不,”徐大川冷沉地道,“因为那是一条生路。”
“如果他转回来呢?”
“他不敢。”
“如果他绕道去截徐天良呢?”
“那他就死定了。”
“可是……”
“我不杀他,自会有人杀他。”
花容容的心又陡地悬吊了起来。
宋志傲勒马在古华道的另一头出口处。
时辰已置正午。
他跃下马背,让马在路旁吃草、喝水、稍歇片刻。
往东是去江华的大道。
往西是去铁血堡的路。
两个绝对相反的方向。
往东如果急赶一阵子,在葫芦口可能有机会遇到徐天良,如果徐天良与十八金刚罗汉是走这条路的话。
往西则远离了雁荡山的所有的路。
他仍在犹豫,犹豫中还带着一股无名的恼怒。
从三叔钱百灯负伤送信,到钱振宇参予了雁荡山金陵宝藏洞穴这个阴谋,即使没参予,也该知道这个阴谋。
没想到义父这个心目中的偶像,居然是个趋炎附势,卑鄙无耻的小人!
为了铁血堡的利益,先是卑躬屈膝于魏公府,而与魏公府合谋企图谋害武林各门派代表。
然而,义父对他有养育之恩,而且还一直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况且他又曾在铁血旗下发过重誓,又怎能违抗铁血令?
他一时不知所措。
沉思良久,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先往东去江华葫芦口,然后折道松花坡,转向铁血堡。
他将不在葫芦口待侯,若能撞上徐天良与十八金刚罗汉,这是天意,若撞不上,也是天意。
一切听天由命!
他跃身上马,向东奔去!
他在途中一家客栈匆匆用过午饭,换上一匹快马直奔葫芦口。
因为是赌命,赌机遇,所以他走得是不快不慢。
两个时辰后,他进了葫芦口。
葫芦口是个不长的山谷,因它进谷口小,谷内呈腰圆形像个葫芦,故称葫芦口。
宋志傲是从葫芦底进谷的,所以道路十分宽敞。
但他放慢了马的速度。
他的用意很明显,希望延长过谷的时间,以增加撞到徐天良的机会。
管他放慢了速度,不长的山谷仍很快就到了尽头。
道路变得很窄,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深的沟垫。
窄窄的谷口就在道面。
山谷口后,他将离开正道,转向西北的松花坡,那时……
他心中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
如果真发生雁荡山惨案,于心何安?又如何向三叔钱百灯交待?
可是他又怎能违抗义父的铁血令?
他勒住马仰面向天,伸出了双手,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喊:“苍天保佑我!”
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阳光在云边闪耀,刺得双目账痛。
没有回答,没有暗谕,只有似乎是戏弄的嘲笑。
阳光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上苍有时候也会变得冷酷无情。
“哇——哇——”沟垫的丛林中,传来几声鸦叫。
他呆楞了片刻,忽地跳下马背,俯伏到地上将耳朵贴位地面。
他在寻找最后的机会。
蓦地,他脸上露出一片欣喜之色。
他听到了隐约的马蹄声,马蹄声隐促而杂乱,据经验估计大约是二十骑左右。
徐天良与十八金刚罗汉是十九人,不正是二十骑左右。
苍天不负有心人!
他霍地跃起,腾上马背,策马冲向谷口。
他要去尽快与他们汇合,然后转道去铁血堡。
忽然,马失前蹄,坐骑往下一跪。
他立起身,使劲将疆绳往上一提,企图把坐骑拉起来。
坐骑晃了晃没能站起,仍“扑通”倒地。
他从马鞍上弹射起,掠身一旁,幸未被倒下的马压倒。
这是怎么回事?
他弯腰低下头来察看。
马匹咧着嘴,喘着极气,嘴角冒出黑色的略带腥气的泡沫。
刹时,他脸色倏变。
坐骑是中毒了!
是谁下的毒?
他目光扫过四周,空山寂寂,不见一个人影。
他呼地跃起,怒声喝道:“谁,是谁?”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在谷沟里撞荡着,像是从地狱里传出。
他开口刚想叫骂,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不觉双手捂着了两颊。
一条人影,幽灵般地从深垫旁的草丛中飘了出来。
宋志傲定了定神,剑眉缩拢了:“老怪物汤……千秋?”
汤千秋嘿嘿一笑道:“小子,正是老夫,你能死在老夫手下,算是你的荣幸。”
宋志傲头炸裂般的疼痛,扭歪了嘴:“你要……杀我?”
汤千秋点头道:“不错,凡违抗铁血令的人都得死。”
宋志傲瞪大了眼:“你是……”
汤千秋正色道:“我就是你义父,铁血旗旗主钱振宇雇来监视你执行铁血令的人,你现在违抗了铁血令就得死。”
宋志傲拒起嘴道:“可是,有人在雁荡山金陵宝藏洞穴……”
“小子!”汤千秋打断他的话:“你别用孙三娘那些鬼话来骗我。”
宋志傲强忍着头痛,歪着嘴道:“既然是假话,你们为何不让我与徐天良见面?”
“傻小子,你真笨。”汤千秋淡然地道:“就是怕他听了你的假话,而放弃金陵宝藏,岂不误了老夫大事?”
宋志傲道:“我这消息恐怕不会假,这是钱小晴从闽佳汝口中得到的消息。”
“这就更假了,这是闽家父子的阴谋,目的引起武林各派间的相互猜疑,而不敢去取金陵宝藏。”
“不会的!”
“傻小子,你还嫩着呢。”汤千秋话音一顿,面透杀气,“少罗嗦!你违抗铁血令,已是铁血堡叛徒,老夫就此代铁血堡清理门户,你去死吧!”
衣袖一拂,一团白雾罩向宋志傲。
宋志傲染毒在前,已无力拔剑,剧烈的头痛已使他无有任何反击能力,他只得飞身往后一跃,以求躲避。
一跃丈许,足落之处,竟踏一空。
一声带着几分愤怒的叫声中,宋志傲坠下了深沟壑。
汤千秋抢到沟壑旁。
沟壑深数十丈,沟底草中怪石如尖刃,任何人掉下去都将是九死一生。
汤千秋冷哼一声:“小子,老夫不追杀你,你若能活命,是你的造化。”
他转身双手拎起倒在地上死马的后蹄,手臂一扬,死马便也坠入了深沟壑中。
汤千秋聆听着谷口外渐近的马蹄声,冷然一笑,飘身消失在沟垫旁的草丛里。
葫芦口归于平静,须曳,一群人马驰入葫芦口。
领头的正的徐天良,身后是少林十八金刚罗汉。
徐天良策马从宋志傲刚掉下的沟垫壑冲过。
可惜,他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
夜空,有云,也有月亮。
此刻是上弦月,月亮像帆船在云海中穿行。
花溪村何家大院。
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