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百里三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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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娜把身子也涂成了红色，只剩下四个猪蹄和圆溜溜的眼珠。
百里懿没有说话，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些天她完全被搞懵了，从来没有静下心来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以前那么聪明，现在还要我来提醒，真是好笑！”姜娜把粉笔放下，垂目看了看指甲缝里的粉笔灰，放到嘴前吹了一下，“别有用心这个词你没听过吗？”
“听过。”
“智商下线的女人真可怕。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个长得像‘gay’的狐妖心里全是小九九，你还不知道吗？”姜娜哼笑一声。
眼前的姜娜和往日学校里那个飞扬跋扈无理取闹的姜娜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百里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你一向不都看得很清楚么？”
“你怎么在这。”
“这应该问你自己吧！”姜娜笑起来，手指窗外。
百里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天蓝色的窗帘被一阵狂风掀起。她跑到窗前往外张望。
一道高耸云天的巨浪像张大口正扑上前来，湿润清凉的水汽弥漫在空中。百里懿费力地抬起头，仍然看不见顶。巨浪冲上来，把整个仕宏中学的教学楼拍得粉碎。
百里懿在碧蓝色的海浪中依稀听到姜娜丧心病狂的笑声，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清凉之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自如地呼吸。
等她再次睁开眼，只看到头顶上陌生的天花板。
第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1）
coco难得地穿着一身亮粉的运动服套装，这样鲜艳的颜色她只在见那个人时会披在身上。大黄没跟在旁边，coco把他支开了，留在宾馆的房间里，这个时间应该在床头看电视。
那天她跟大黄在岸上看着百里懿消失后等了几个小时对方也没有现身，船上三人全部都进了湖上的结界。话说回来她只不过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在岸边等着，根本没多大把握，因为这种结界进去和出来的“渡口”往往不是同一个地方。
没能抓到百里懿，而且大黄凭气息也找不到她，coco又失败了。
她在杭州差不多住了快一个星期，就在她打算坐架飞机打包回家时，那个人的消息把她炸了回来，老老实实地继续在杭州等了几天。听说那个人今天就到杭州，coco心内小鹿乱撞。
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的高中毕业典礼，即使如此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他领带的颜色，鞋子的款式，和略带冰冷的面容。大黄笑她痴汉，一向富有阿q精神的她倒不以为然。
男神就是用来瞻仰，不牵肠挂肚怎么叫男神？
今天她早早地来到机场，等在外面，想趁那个人一出来就截住他。
coco低头看了看衤果色的果冻腕表——
这个时间他的飞机不晚点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落在停机坪上了，等下碰上了或许还能一起去喝个下午茶。
coco发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由衷的笑声。
当她终于在玻璃门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身材修长的少年旁多了一个似乎有些刺眼的女人。
*
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谢少渊没和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她是谁，整个执行局谁不知道百里落英的名号，“少年天才”。但他恰恰最讨厌有权势的人在他面前装腔作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势，这正是他拒绝担任要职反而一直作为一个“一等执行官”奋斗在前线的原因。
谢少渊的出身和天赋完全不在落英之下，所以当这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我也去”时，谢少渊果断甩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调查组的名单里根本没有“百里落英”这个名字，“百里”前缀的都一个也没有。
“我拒绝。”他不知道百里落英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她本应该在自己管辖的城市好好履行分局长的职责，现在却跨过两个城跑到这来在调查组登机前拦下他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百里落英，传说中美貌与智慧与能力等等样样兼并的天才，可他真心喜欢不上这个女人。
“首先，从职位来说我是你的上级，其次，从年龄来说我是你的长辈。请你在和我对话时加上敬词，这是最起码礼貌。”百里落英直勾勾地仰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威严”二字。
就算被身高压制她也能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寡言少语的谢少渊一时语塞，他平常话不多，就算给人回复，单句基本也只维持在五个字以内，对他了熟于胸的coco往往从破碎的短句中都能领悟到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更“助长”了他语言系统的退化。
百里落英似乎闻到了站在上风的味道，更加气势凌人：“对我来说和你们调查组一起去杭州只是奉舅父之命行使家事，我不知道老人家的意思还需要什么所谓的‘特许证’，或许你可以给我科普一下。”
谢少渊自知说不过，只好冷冷地瞪着她。百里落英的舅父就是现任执行局总局长殷文，她的母亲，殷悯泽的哥哥。在执行局里有殷文的决定有时甚至都不需要通过正常的审查制度，他有自己的部下和心腹徘徊在体制内和体制外的边界上，为他打点和处理所有能与私人“挂钩”的事务。
百里落英自称受殷文指派多少有点可信度，毕竟殷文是她舅父啊。
谢少渊没有作声，转身踏上了舷梯。
算是默许了。
但他并不打算和这个不速之客有太多交集。同行的执行官倒是对百里落英点头哈腰无比殷勤，能攀上她对他们来说是个高升的好机会，可百里落英不冷不热，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
就在刚刚下飞机时，他的助手，三等执行官卫家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先一步拿过百里落英的行李箱，堆满笑容道：“局长，我来帮您拿吧，这么长之间的航行您应该都累了吧？”
没想到百里落英面无表情地说：“你看不起我？”明明是个问句尾音却没上扬，平静地如同没有风的海面。
卫家涛连忙把行李箱双手递给百里落英，舌头开始打结：“不不不……我……只是怕您累了……毕竟您是我的上……”
“我不是你的直隶上司，用不着这样。溜须拍马的事最好离我远点。”百里落英一把接过行李箱，眼里放射出无数匕首，把卫家涛从上到下刮了一遍。
之前献殷勤的执行官们背后涔出冷汗，以至于一直走到门口他们都和百里落英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无形的刀子划的遍体鳞伤。
出来后百里落英先开口问道：“先去雷峰塔是吗。”
谢少渊这才明白百里落英不光只是跟他们一同飞过来那么简单，她还要插手调查组的事。
“不，没有证明。”语意不明的病句从谢少渊口里蹦出。
“我的身份就是证明。”百里落英一字一句地说。
以往能听懂谢少渊太过简洁的话语的大概只有coco，百里落英神一样的理解能力简直不可思议。
“我拒绝。”谢少渊正色道。他最不能容忍除妖师中经久不衰的宗法观念——家族和出身就是一切。
“你的拒绝在我看来耗无效力。”
谈话陷入僵局。
*
coco透过车玻璃观察着那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一副僵尸脸，好像下一刻就会从身上掏出两把uzi把对方射成筛子。
女人看上去很眼熟，穿着修身的黑色风衣，大大地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米白的纯色衬衫。
“壕。”coco不由自主地感慨道，“靠，身材还那么好，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不过，敢摆这种臭脸色给我家少渊看的都是敌人！
她已经在心里把女人划到黑名单中。
现在要不要上去和男神打招呼对她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突然一下出现会显得突兀而没有礼貌，在黑衣女人面前她一向爆棚自信心不知为何瘪了。
如果是以往，她大概直接大大咧咧地出去一巴掌拍在谢少渊的肩上，像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寒暄：“靠，一走那么多年，爸爸等你那么久你好意思么？！”可是她一看到那个女人，仿佛见到生命中最大的敌人，也小心翼翼起来。
“开什么玩笑，老子是体特啊！还会怕你？”coco给自己打气，话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心虚。
她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2）
谢少渊和百里落英谁都不肯做出让步，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虽然像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打出手，但是这两个人是“这种人”中的绝对例外，出了名的直性子。
尤其是谢少渊，执行局又爱又恨的宝贝，他出手的斩杀任务没有办不下来的，人类也好妖怪也好，就算是神，他也会全副武装取其首级。正是他毫不畏惧的作风让执行局后续的工作变得无比艰难，帮谢少渊收拾烂摊子是他们最头疼的事。凡是谢少渊的杰作无一不血腥到可以全屏打码，他可从不收敛，他只注重“击杀”这个结果，从来没想过“过程”要花费执行局不可计数的精力和经费去各处打点。
这样两个人或许真的马上就在国际机场打起来，然后执行局又要累死累活地抹去这个污点。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一身粉的女孩一边招手一边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喊着：“谢少渊！你个混蛋！来杭州都不告诉我！”
一触即发的战争立刻被她化解了。
谢少渊扭过头，看着她，眉头皱起，“你怎么在这？”
“我是自由的猎人啊！”coco比出滑稽的飞翔动作，“为什么不能在这？——喂！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这种狗脸！有没有良心啊你！”coco气愤地一拳捶在谢少渊的胳膊上。
百里落英打量了一下coco，似笑非笑，让人看得心里发毛。coco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你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谢少渊没搭理跳跳糖一样的coco，转而对百里落英说。
“你和舅父相比较，我还是认为舅父的话更具分量，”百里落英正色道，“你是怀疑他，还是怀疑我？”
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
卫家涛过来对谢少渊耳语：“我们惹不起她啊！反正让她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都是内部自己人。”他跟随谢少渊已有两年，谢少渊就像一个金打的保险，什么任务都一个人单独完成，卫家涛所要做的就是一边看着车载音乐一边等谢少渊回来，然后all～done，这种轻松和他同事每天的出生入死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不过执行局里只有他敢和谢少渊一组，其他人害怕“杀胚谢少主”哪天一不留神把他们也给结果了。
虽然在一开始被迫分到和谢少渊一组他也和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