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旗再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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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谁的喇叭吹得响 (二)
鲁含一听不好说什么了,与他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后,就和他大爷一起走了。他走一路,想一路,觉得心里很好受。他认为,他鲁家老祖坟会长出像孙先生说得那种耗子的。那种耗子,虽然他没见过,他觉得他爹的坟子上一定能够长出来。他听他爹说过,那块坟地是他老太太花重金,找一个南方的风水先生给看的,光红丝线就买了有好几十绺子,是用红丝线一点一点追过来的。那老林,哪怕以前什么都没长,这一回也一定得让它长出耗子来。
鲁含的判断很准很正确。第二天,孙先生一看完他家的老祖坟,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说他给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可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这么好的林地。
鲁家的坟地座落在一块椅子型的地块上,后边是一座笔架山。山上郁郁葱葱地长满了树,树高的有二十多米,矮的也有七八米,緑森森的,高矮相间,错落有致,很好看。差一点被世界教科文组织评为原始森林风景区。坟地前有一条小河,曲曲弯弯,一个弯弓正好将椅子型的地块抱在了怀中。河里碧波荡漾,水清凌凌的,一点杂质都没有。最为神气的是,哪怕老天爷一年四季不下雨,河里照样有水,淌个不停。据说那水通山上的龙泉。龙泉很大很大,在緑山顶上。面积呈长方型,够两条龙洗澡。老天爷该下雨了,龙就下来洗一洗身子,洗身子溢出来的水,就是雨。
有山有水,就是好风水,可是鲁家还占了一块好地,鲁家老祖宗的坟地正处在椅子地的当中。当中有什么好处呢?只要老天一下雨,雨水都往那儿流。可是流规流,雨下地再大也泡不了林地,因为前边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沟。要是泡了地,就不叫风水宝地了。
那天,孙先生一说完鲁家的坟地好,在兰城是独一无二时,鲁含又担心了起来。他当时就给孙先生说:“马家的坟地离他鲁家的坟地也不远,好像在一条线上,相距有三百多米远,是不是他家的也好?”
孙先生一听不敢怠慢,当即又走到了马家的坟地,无赏地给观看起来。孙先生迷缝着双眼,一会儿用罗盘测,一会用肉眼望,足足地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对鲁含说:“还是鲁家的坟地好,马家的坟地屈居第二。”
鲁含当时的双眼眨了几眨,又问:“第二与第一能差多远?”
孙先生听到这里有点生气,他已经忙乎了一个上午,连一口凉水都没有捞到喝,急等着回去喝茶,就生气地道:“肯定不一样,要不是就有第一和第二了吗?”
孙先生,你别生气。他陪着笑脸道:“不是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是啊,有风水轮流转这一说法。”
“假如,以后马家的风水要转好了呢?”
“我有办法不叫马家好。”孙先生说完,用眼看看两边,对鲁含耳语了起来。
鲁含听完,掩不住内心的高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鲁含怕孙先生给他定的密码事多脑子记不住,就用稿纸一、二、三、四的记了下来。记完他又怕不保密,就将密码锁在了箱子里。什么时候用了,他就什么时候拿出来看两眼。开开锁锁地挺麻烦,他媳妇朱玉霞就撅起了嘴,嘴撅得能挂油瓶。
这天,他看着媳妇撅起来的嘴不耐烦了,大男子主义又冒了出来:“看你,一点也不注意场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弄熊样给人看,真是撅嘴骡子卖个馿钱。”
“看你说得多轻巧,我烧香跪炉子的,腿都快跪断了,一点也不理解人。”朱玉霞生气地说:“那是什么好毛宝,还值得藏着拽着的?多烦人啊,我又不是专职保管员。”
鲁含想把事情给她说清楚,可一想,不能给她说,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马上给她说清楚的。他生气地说:“你累,我不累?”话有点呛人。
朱玉霞也不是省油的灯,钥匙一扔,说:“你想搁,就自己搁去。”说完,大踏步地走去。
鲁含那个烦呀!真想上前把她抓回来,打她两巴掌。心想,你这个娘们真不懂事。
可气归气,他还是忍住了。他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前,鲁家最大的事,就是送殡,而且要把殡送好。怎么样才能把殡送好呢?眼前,那就得丁是丁卯是卯的按照孙先生说的话去办。
他所需要办得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爹买棺材。说真的,他爹的棺材今天上午才刚买回来。按规矩,买的有点晚。他爹都死了有三天了,白白地叫他在那儿空躺了三天,不好看呀。你说你,鲁家又不是没有钱?
鲁含为什么等三天才给他爹买棺材呢?这里边有一个弯弯。说起这事又牵扯到了马家。
刘泽兰死后,马继成在第一时间之内,就赶到了他舅舅家去报信。在农村死了人,给娘家人报信是很要的一件事情。如果要是报晚了信,惹得娘家人不高兴了,那可不是小事。有可能在送殡的时候,给出个故事点子……刁难人。甚至摔盘子咂碗,揍人,这都是常事。如果是喝药或者是上吊死了,那更不得了,严重的话,连殡也不叫送了。死人在那臭在那烂多得是。最后,只有经官才能解决。
马继成到他舅家就磕头,一个头磕下去,那个响呀,半村子的人都能听见。他跪在那儿头顶着地,一动也不敢动,䝼等着他舅发话。他舅,高高的个子,高高的鼻梁,头发掉得一根不剩,太阳一照,头皮发红。他说话嗓门不大,慢声慢语。
半天,他舅刘泽汉才说:“起来吧!”马继成这才敢爬起来。
“我姐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刘泽汉的眼泪出来了。
“今天夜里十二点零十分。”
“嗷,那时辰还挺好的。”
“舅,你看我娘的丧事,怎么办才好?”马继成坐下之后,两眼直看着他舅问。
“我作为你娘家舅,没有什么要求。”刘泽汉说:“按你们族里商量的结果办就是喽。”
“舅,你看这棺木买什么样的好?”他想,这棺木可不是小事,一定要叫舅舅表个态。
“这棺木吗,也不要太奢侈。”他不紧不慢地说:“能说得过去就行。”
“我觉得我娘辛苦了一辈子,我们当儿女的得给她一个好棺木。”他说:“我们姊们五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娘买一个六六天桐的棺材。”
刘泽汉摇了摇头,说:“不行。”
马继成一听舅舅说买六六天桐的棺木还不行,刹时惊呆了。心想,这六六天桐的棺木可是最好的呀。基本上是一个个大原木,剥掉皮做成的。光木头重就达一吨多。这样的还不行,那得什么样的行啊?
“舅舅,那得买什么样的好呢?”他望着刘泽汉,说:“你老人家给拿个主意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能过得去就行。”说完,他看了一眼他外甥。
“舅舅,六六天桐的还说不过去?”
“你娘活着的时候有话。”刘泽汉擦擦眼泪,说:“她一定叫我给把好棺木关,这事,谁说的都不算,只有我说了才算。”
“舅舅,你就说买什么样的吧!”他怕他舅舅嫌他疼钱,舍不得给他娘买好的棺木,说:“舅舅,我给我娘买什么样的棺木都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继成。”他深情地看着他外甥,说:“你娘活着的时候,你已经进了孝。我这当舅舅的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你做得非常好,我得谢谢你。”
第四章 听谁的喇叭吹得响 (三)
马继成被他舅舅说得一头雾水,两眼直看着他,不知对他舅舅说什么好。半天,嘴才嗫嚅地道:“舅舅,你——?”
“继成,我问你?”他舅两眼盯着他,说:“你说什么样的棺木最好?”
“六六天桐的呀!”
“你说六六天桐的好,我说六六天桐的不好。”他说:“谁有那好坏的标准吗?”
“舅舅,目前在我们这个地方,六六天桐的棺木相对的来说,它还是比较好的。”他说:“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继成,你说得对,目前在我们这里,没有比六六天桐的棺木再好的了。可是,你娘不让买呀。”刘泽汉说着说着两眼又流出了眼泪。
马继成一听,两眼瞪了起来,问:“我娘不让买?”
“是,你娘病重时,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亲口对我说,她说等她走了之后,棺木一定不能买好的,买四五的就行。”
马继成听到这里,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他想不明白,娘活着的时候,对家人从不吝啬,怎么对自己是这么的苛刻,死了连一口好棺材都不让买?
“舅舅,这不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娘越是这样说,我们越不能这样办。”
刘泽汉摇了摇头,说:“继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必须听你娘的。”
马继成摇了摇头,鼻涕滴多长,说:“舅舅,我这一次不听娘的,行吗?”
“不行。”他说:“那天,你娘拉着我的手说,要是你当舅舅的给我把不好买棺材这一关,以后,她在那边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我可不愿意到那边失去一个好姐姐。”
“舅舅,这棺材要是买得差,人家不光笑话我也笑话你呀!”他想说服舅舅。
“人家能笑话你什么?”他问:“能笑话我啥?”
“人家得笑话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他看了一眼舅舅,说:“人家得笑话你没有权威。”
“嘴长在人的身上,谁想说什么就叫他说什么。”刘泽汉说:“假如你给你娘买了一个好棺材,人家就说你好了?要那样,平常不孝顺的人,等他娘死了买了一个好棺材,不都戴上了一顶孝顺的帽子了吗?天下,那谁还孝顺?”
“舅舅,我娘死了,咱别听她的行吗?”马继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什么?”刘泽汉两眼瞪了起来:“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娘生前说得话,你敢不听?”
“舅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事我不同意。”他舅舅说得很决绝。
无论他外甥说什么,刘泽汉就是不听。到很晚了,马继成才回到家里。
那二天早上,他舅舅去奔丧,待他哭完,马继成又叫他叔马广耀给他舅说这事。马正耀那天正襟危坐,端出了马家族长的架子,他先吭吭了两声,然后,亮起嗓门道:“大哥,关于买棺材的事,是经过我们马家商量之后定下来的事。你看——。”他想以马家族长的身份来压刘泽汉就范。
刘泽汉一听,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是你们马家商量之后定下来的事,干嘛还要给我说。”一句话噎得马光耀打起了嗝。
马正耀一听刘泽汉的话不是话,忙得赶紧改口:“大哥,这事咱俩商量商量,行吧?拿出一个最佳方案来。”
“兄弟,这事根本用不着商量,我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