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我的女儿-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母子俩爆发了生平第一次激烈的争吵。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歇斯底里的发作过后,俩人的情绪才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开始了比较理智的对话。李立痛苦地说:“妈妈,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知道这事是多么不好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方圆圆则平静地说,“是的,我以前不去做按摩的。”李立说“妈妈,你别这样啊,我爸爸他还躺在床上。”方圆圆仍然平静地说:“我知道,他还躺在床上。”李立说“妈妈,你这样自甘堕落我爸爸会生气的,我爸爸他会重新站进来的。”方圆圆还是平静地说:“我知道,他肯定会站起来的。”李立流着眼泪打开了抽屉,把自己的手机数码相机还有MP3通通都搬了出来放在了桌上,说:“妈妈,你把这些都去卖了,给爸爸治病。”方圆圆依然平静地说:“儿子,这些东西救不了你爸爸。”“那我明天不去读书了,我去打工,我去赚钱,我赚钱给爸爸治病。”李立激动了,语无伦次了。方圆圆听这话没接上茬,半响,流泪了,泪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淌着,她说:“儿子,你别说傻话了,你要是不读书没有了学生准证,我们怎么在新加坡呆下去?我们要是回了中国,我怎么赚钱给你爸爸治病?你爸爸的病治不好,我们这个家今后怎么会有希望?还有你,儿子,要是你不读书了,那你爸爸你妈妈的希望全没有了,儿子!”李立听了这话痛苦地低下了头,半响,方开口问道:“我们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妈妈?”方圆圆异常痛苦地摇了摇头。
第五节
6
张力浩正心事重重站在了窗前。他刚读完朱正同的电邮,也上网查阅了最近的新闻和有关资料。中国政府刚出台金融政策要收紧银根,这次的重点是整顿房地产市场。朱正同与张力浩的合资项目本来进行的相当顺利,居民已经顺利地拆迁地基也已动工打好,只是现在银根收紧了,银行的贷款一时三刻到不了位,怕会影响工程的进展速度。做房地产的都是这样,圈好地挖好坑,自己口袋子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接下来的关键就是看资金能不能源源不断地到位,若是能,那么这楼层就能天天向上,而这资金的到位,关键则是看银行了。朱正同与张力浩,当时曾一同去过中国建设银行谈贷款之事,与行长一行人亲切握手并友好交谈,谈好了协议签好了合同,只是现在,听朱正同说银行方面通知他们,资金会暂时缓一缓,然而缓多久没有说,只是说要等上级机关的通知。朱正同信中无可奈何地说,工地上的搅拌机已经暂时停止了操作,此时纵然就是巧妇也难成无米之炊。这就是中国特色,敬请给予理解。张力浩回答说,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我们在中国办事,只能按照中国特色来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朱正同的意见是缓一缓,若是缓上三五天,这就不是问题了,朱正同也不可能如此慎重地与他谈此事,问题是该缓多久需要缓多久?张力浩明白,资金虽然没到位工程也暂时停了下来,但是,整个运作是不可能停止的。工人的薪水要支付,机器设备会折旧,还有关键,银行的利息是一分也不能少的。现在拖一天,工程的成本就加大一分,拖到后面,这成本核算要是太高,就谁也承担不起了。总不能把上涨的成本转嫁给消费者吧?张力浩叹了一口气,在商场如战场,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应该知道哪一个陷阱要避开哪一处火力要消灭。否则的话,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士兵也将不再是士兵。
窗外绿色成荫,高楼林立。张力浩默默地注视着窗外,他开始省视自己的这次投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作为公司总裁,他有着丰富的商场实战经验,也曾多次避开危机化险为夷,只是这次,在上海与朱正同见面之后,匆匆地做出决定订下协议,如果不排除自己当时确实是被国内房地产红红火火的投机机会所吸引,那么是不是也有一些的个人感情因素掺杂在内?张力浩不能否认自己,这么多年了,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总是牢牢地扎住着一个身影,自己不管自己这一辈子不想还是不想说,她总是不可磨灭的。想到这时张力浩突然一个激灵,他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是林琳的。他问林琳他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林琳给他的回答是:已经问过李先生目前他的公司里还没有人辞职,对方说等有了空位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张力浩说了一声“OK”就把电话收起来了,也只能这样了。
“Daddy,”儿子的一声呼唤把张力浩从窗前拉了回来。张中子轻轻地推门进来走到父亲面前,把自己的功课摊放在桌上,“Daddy,我想问一下这道题目要怎么做?”张力浩把电话收进了衣袋里,与以往一般笑着对儿子说道:“行,让我们来讨论一下。”紧接着,父子俩头挨着头,认真地研究起来。很快,父子俩相视一笑,一道难题同心协力地解决了。中子高兴地与父亲说了一声BYE-BYE,就往上门外走去,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张力浩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现在还有与晓晓联系吗?”
“有的,前两个星期我刚见过她。”中子把放在门上的手拿了下来,望着父亲他想起了什么,他小心地嚅动着自己的嘴唇:“Daddy,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行,是数学的还是科学的?”张力浩信口问道,刚才心中的那一块阴霾在儿子面前已经一扫而光。
“不是数学也不是科学的,是关于晓晓的。”中子有点紧张,他走到了父亲的面前嚅嚅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一定要告诉我。”
“哦?难道晓晓也有功课要问我?”张力浩见到儿子如此严肃,忍不住信口戏言:“要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不说?”
“不是功课,你知道,你应该知道的,因为你跟朱叔叔和苏阿姨都是朋友对吗?Daddy,你知道晓晓的爸爸是谁?”中子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知道,是朱叔叔,你见过的,上次来过我们家。”张力浩轻松地说道。
“不是,”中子坚决地否定了,他把晓晓告诉他的事情认真地说了出来,完毕他充满期望地对父亲说:“Daddy,,你会知道谁是晓晓的爸爸,对吗?”
张力浩呆住了,他根本没有听见儿子的问话,满脑袋里只是一个个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朱正同苏晨霜还有晓晓,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晓不是朱正同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与自己有关?突然他心底里浮起了一个从来不敢想像的念头不,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忘不了苏晨霜,不仅仅因为苏晨霜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恋人,更因为他们曾经有过的肌肤相亲,晓晓,难道晓晓……?他艰难地张开嘴,问道“中子,晓晓今年多大了?”
“晓晓比我大两岁,是七月出生的,她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我还送了两个鸡蛋给她。”张中子想起了往事,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然而中子的笑容停住了,他有点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凝重的脸色,中子突然感觉到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Daddy,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妈妈过来好吗?Daddy,你别生病啊。”“哦,没有没有,Daddy好好的,没有生病。”儿子关切的问话让张力浩清醒了过来,他费劲地开口道:“只是,中子,Daddy有点累了,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Daddy还有其它事情要做。还有,晓晓的事情就先不要跟MAMI说了,明白吗?”
中子点了点头,一个转身叫出了声:MAMI。门外,邵燕静端着一杯咖啡静静地站着。
第六节
苏晨霜满面春风地招呼着一个个的客人,安哥安娣大姐小妹,能叫的,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地叫着,于是买梨子的称苹果的,一个个心满意足地提着大包小袋地走了。
俩安娣称完了苹果微微笑着走到一边拉着家常。
大安娣说,这苹果一个个真的是很美,我孙子很爱吃,我天天都来这里买。你说这老板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好帮手,把他的生意打点的好好的,真是有福气。
小安娣则说,是啊,这个帮手可真能做事,你看她,左边右边前面后面都招呼得好好,真是会做事。不过,我听说她是陪读妈妈。
真的?大安娣说你没搞错吧,陪读妈妈不是都在按摩院做工的吗?
小安娣噗地笑出了声,说,我以前也以为是这样的,后来我儿子跟我说,新加坡有6000多个陪读妈妈,大家都去按摩院做工,那按摩院里怎么放得下?
于是大安娣一脸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这陪读妈妈是按摩院里不要的,才来这里做工?
小安娣笑弯了腰,说大姐啊你有点糊涂了,我听说这个陪读妈妈原来还是老师呢,人家会教课的,有文化的,她为什么要去按摩院做工?
哦?大安娣还是觉得奇怪:那她是不是没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的话就不要来做工,是吧?你看我们楼下那个越南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家里给男人煮饭洗衣,从来都没做工。我听儿子说,那些外国女人不想找工作的,就找男人好了,反正有男人就能过日子了。
小安娣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两天我看到,有个来买水果的老男人对她说要帮助她,她跟那老男人说,新加坡要帮助的人还很多,你可以去帮助那些孤儿院老人院啦,说得那老男人好没面子。哈哈哈哈。真的?看不出来这陪读妈妈还真是不简单。
是吗?老安娣不禁地笑了,两个安娣就哈哈笑地笑着走了。
一旁正在做功课的蔡玉敏听到了这话,拉住了苏晨霜说:“苏老师苏老师,那俩个安娣一直在说你呢,说你是陪读妈妈。”苏晨霜不以为然地说,“老师本来就是陪读妈妈啊,这有什么好说的?”“她们说什么老男人老男人的。”蔡玉敏蹶着小嘴。“哦,是这些,那就让她们说吧。”苏晨霜回过头去安慰着蔡玉敏,“别担心,人家说人家的,我卖我的水果就好。还有,你安心做你的功课,别去听她们说什么。”这蔡玉敏现在又是苏晨霜的学生,蔡家夫妇把她交给了苏晨霜补习华文,给苏晨霜每个月多加了200元。苏晨霜很是感谢蔡家夫妇的用心,自己也感到很满足很满意。
顾客渐渐散去,趁着没人的空档苏晨霜和蔡玉敏师生俩又开始专心致志地读起书,直到蔡太太来换班才抬起头。蔡太太才说,今晚她有空看摊位让苏晨霜早些回家,苏晨霜感激地点了点头。这几个月来,她总是早出晚归,回到家都已经十点过了,晓晓正埋头做功课,苏晨霜不能与她多说话,怕耽搁了孩子的睡觉时间,晓晓每天天没亮就要起身搭车上学,算下来一天的睡眠时间还不到8小时,苏晨霜很是担心,怕她睡眠不够会影响学习。前几天晓晓的成绩单拿给她看,她发现有好几门功课只是刚刚及格。孩子刚进中学没多久,如果只是短期的不习惯那还好,要是长期这样的成绩那就糟了,有时间的话应该好好地与孩子谈谈,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原因,苏晨霜心想。
苏晨霜刚走到巴士站,一辆汽车就缓缓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是陈文强。陈文强摇下窗伸出头来说:“晨霜,回去是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