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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女人十日谈-第28部分

小说: 女人十日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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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的并不只我一人,还有三四个男人。这次我先去了马路对面的车站,那儿有人在等相反方向的车。等那几个男人已经消失在树林中,我这才一个人往家走。你们猜怎么样?

    我安全地穿过了树林,连绊都没绊一下,当然我是飞快地跑过去的,刚刚跑出树林不远,一个家伙从没完工的空房子里跳出来,把我拉进了黑黢黢的门洞。我把手提包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奋力挣脱出来,撒丫子就跑。一回到家我呜呜哭起来:“怎么办?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干了。”

    丈夫使劲安慰我,劝我试试上白班。我又照办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挤公共汽车时钱包让人掏了。

    这回没说的了,我丈夫不得不扔下房子,等夏天放假时再说。我们开始一起上下班,再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那些上夜班和中班的单身女工多可怜,她们得一个人走夜路——我真同情她们。”拉丽莎说,“结了婚的女人都难逃坏人的糟践,更别说年轻姑娘了。”

    “当局至少可以做到不让妇女上夜班,”尼尔娅说,“虽说这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因为光天化日之下也有性犯罪。听我给你们讲讲吧。”

    故事之八

    女教师尼尔娅讲了她如何在离丈夫几步远的地方被人强奸。

    这事我丈夫不知道,我希望他永远不知道。你们已经知道我和波里斯是怎样认识的,以及他女儿列奴丝娅如何为我俩牵的红线。但我与波里斯相识相爱还另有原因。波里斯在战争期间也进过集中营。他所以能够活着出来,这得感谢那位跟他一起被捕的苏军士兵,那个士兵没让德国人知道波里斯是犹太人。因为他长得一点都不象犹太人,而看上去更像个德国人——蓝眼睛、黄头发。

    波里斯经受的是肉体的创伤,而我所经受的却是心灵上的创伤。四年前,他得了心脏玻我已想到他要离我而去,但幸运的是,他又活了下来。他出院后我们去了乡下,因为空气新鲜的环境有助于他恢复健康。没想到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波里斯活动仍然不方便,走路得像老头一样拄着拐杖。离村不远有个湖,周围都是树。

    我们每天上午天热以前去湖边乘凉,等天不热了再回家,我带着毯子、食物、还有书。波里斯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草地上看书。我则去湖中游泳,采蘑菇,以此来摆脱对他的疾病的焦虑和担心。我还常常在湖边捡树枝,然后点燃篝火,用来烧茶或者煮蘑菇。波里斯开始逐渐恢复生气,在医院时的一脸绿色在慢慢消失,眼睛也变得有神了。有时我躺在他身边,他便把手放在我的胸上,也就仅此而已,我们不敢冒险干别的。

    一天,我正沿着湖边采越桔。我和波里斯隔一会儿就互相招呼一次,我爬到小山丘上去,也能透过树丛看到他,他正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书。

    突然背后有人扑到我身上。

    他把我摔在地上,开始亲我,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喊波里斯,但刹那间想到:波里斯跑来救我,忘了带拐杖,急得心脏病发作。而且,即使他真的与这疯狂的强奸犯搏斗,结果也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便屈服了。我甚至还对这个畜生小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出声。”

    我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事情过去后我起身去了湖边,开始下水游泳。我尽力克制着没哭出来,不然波里斯会发觉。

    “后来呢?”阿尔宾娜问,“你后来干吗?”

    “后来?我给波里斯煮了粥,喂他吃了。”

    “再后来呢?”阿尔宾娜坚持问。她坐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盯着尼尔娅。“你知道那家伙住哪儿吧?”

    “知道。”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这都是为了波里斯。”

    “那你也没想到离开那个地方吗?”

    “我不能离开。波里斯正在迅速康复,何况,我要去别的地方钱也不够用。”

    “我认为这简直荒唐透顶。”阿尔宾娜说。

    “我认为这是高尚的。”拉丽莎平静地反驳说。大家都同意拉丽莎的看法。

    “我们何不在某天晚上专门谈谈女人的高尚行为,”爱玛提议道,“谈谈他们在生活中所表现出的勇气。”

    “同意。”拉丽莎的回答代表了大家的心声。“不过,现在,你爱玛,得给我们讲个既定题材的故事。我们等着呢。”

    故事之九

    戏剧导演爱玛讲的是她被非暴力强奸的经过。

    这个故事说的是我为什么决定当导演,以及我是怎样成功的。

    我从小就喜爱戏剧。你们不会忘记吧,第一天我没讲我的初恋,而讲的是一个艺术家爱上了我。这是因为我真正的初恋是戏剧。至今我也不肯用对戏剧的爱去换取别的爱。我可以背叛男人,但永远不会背叛戏剧。

    我小时候就有表演天才,但很久以后才被注意:从12岁开始我进了少年宫的戏剧班,而且一直担任主角,我很容易地进了戏剧学校,尽管竞争十分激列:每个名额都有百八十个候选人竞争。入学一年后,发生了我要给你们讲的这件事。

    你们谁看过影片《来自森林的少女》?对,差不多都看过。

    哎,你们认出我来了吗?我是不是变老了许多?对,我在这部片子中扮演娜塔莎,也就是守林人的女儿。我这就说说我是怎么争得这个角色的。电影厂的人来我们学院的戏剧系挑演员,而且挑的是主角。我是候选人之一。我们每个候选人都要表演个小品,还要用录相带录下来。导演审看了录相,然后选中了我和另一个姑娘,她是三年级的学生。显然她比我有更丰富的表演经验,但我长得更象那个角色。

    导演盖克托。菲多谢夫让我俩通读剧本,以便能更好地进入角色,然后又让我们试了一次戏。在那之后他邀我去他的工作室谈了一次。终于精美的请柬送到了学院,我欢天喜地——我被选中了——或者说,我自认为被选中了。我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去报到了。导演在他的工作室接待了我,把我捺在椅子上说:“噢,亲爱的,事情挺麻烦。你们俩都很好,我都喜欢,但你俩都缺少点角色所需要的东西——稍微缺少一点儿气质。”

    于是他开始大谈什么是女性气质,如何获得这种气质,以及这种气质的缺乏何以能在哪怕是最普通的角色中表现出来。

    你们大概已经猜着他的意思了吧?但当时我没马上明白,虽说那时我已经跟人睡过了。

    但盖克托有病,他没完没了地给我讲这些话,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我当场把自己交给他,以证明我的气质。

    知道了我已明白他的意思,他才开始相当平淡地说:“你要知道,我不打算强奸或强迫你。但如果你真想演这个角色,那么,这儿就是沙发,还有房门的钥匙。我不想催你,我只把这钥匙放在这桌子上。坐下想想吧。要是你决定了——就自个儿把门锁上。”

    唉,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朋友们?影片你们已经看到了,因此你们知道我演了那个角色。而现在你们知道了我怎么得到的那个角色。在我开拍之后,一天我见到了我的手下败将。

    她盯着我,嘲笑地说:“在戏剧界有个早已不新鲜的笑话:成功之路是通过导演的沙发。”

    我这才知道那姑娘比我坚强,没有屈服。但我得到了那个角色。

    在拍片子期间,导演再没找我的麻烦。实际上他有点性无能,弄一次就足够了。然而他具有强奸犯的变态心理。他老婆是个非常令人可怕的大屁股女人。她在制片厂的外号叫屁股女王。他早年的成功之路是上屁股女王的床——她是导演的女儿。所以,现在他拿年轻的女演员当作发泄的对象。

    我发现拍这个片子很困难:我演的角色是英雄人物,但我又感觉自己是个妓女。这个主角真是得之不易。从此以后我下决心不再当演员,而要当导演。我如愿以偿了,这叫有失必有得……听完爱玛的故事女人们热烈评论起来,大家都说舞台生活并不象局外人看到的那样美好。同时,她们还讨论了那个男导演所说的“无意强奸或使用暴力”这句话。

    “典型的男性逻辑。”拉丽莎评论道。“这就象奥尔佳遇到的强奸犯骂她是‘母狗’一样。”

    到此大家都坦率地谈了自己的遭遇,只剩下爱丽什卡了。

    故事之十

    女秘书爱丽什卡讲她如何避免了被强奸,还使对方受到了再教育。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事情发生在我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和瑟约什卡住在很高的楼层上。这座楼位于马斯科维奇大街的尽头,紧挨着“凿子”。怎么?你们不知道“凿子”?就是列宁格勒保卫者纪念碑。雕塑家倒是很著名,可他堆了一大堆东西,无人能分清头尾,只是挡住了整个街道,还称之为杰作。这还不算,在这一大堆东西的中间还竖着一个长长的花岗岩做的玩意儿,顶上削去一角。所以住我们这一带的人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凿子”。

    在“凿子”前面的马路两边各有一幢二十层住宅楼,我和瑟约什卡就住在其中一幢的八层上。

    有一天深夜,我下班回家上电梯时,一个小伙子也尾随进来。他马上按了二十二层的按钮,那是顶楼。我正要伸手去按八层按钮,没想到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按:“跟我上去。”

    “你要干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

    仔细一看,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但他却死死抓着我的手。我暗暗打定主意,要用我所有的女性机智来摆脱他。所以,我开始同他谈话:“象你这么漂亮的小伙儿,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任何一个姑娘让你强奸了都会是一种幸福,而你却在这电梯上追求一个陌生妇女,拽她去顶楼。快乐——顶楼,那儿都是猫屎。”

    “没有姑娘愿跟我好,所以你别花言巧语地哄我。”

    “她们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我上职业学校,住集体宿舍,没有钱。”

    “那怎么了?真正的爱情不是以金钱为基础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时电梯正过第八层。

    “我还长了满脸疙瘩,什么样的姑娘愿意跟我?”

    “那怎么了?不就是两个小粉刺嘛。但你的双眼给人印象很深刻。”

    他的眼睛的确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充满了欲望、恐惧、好奇——我从未见过这么痴迷的眼睛。

    “你瞎说。……”他让我恭维的有点难为情,手抓得我也不那么紧了。我试图用胳膊肘碰按钮板,希望能按住一个按钮。恰在这时,电梯到了二十二层停住了,门开了,那孩子企图硬拉我出去。

    “等等。”我大声喊道。“我还没告诉你怎样去掉你脸上的粉刺。”与此同时我的腿抵住电梯的门框,不让他把我拉出去。

    然后电梯门关上了,开始往下走——我用胳膊肘捺的按扭起了作用。“好了,”我对那孩子说:“现在放开吧。你的尝试失败了,有人在要电梯。”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得已放开了我,脸都吓白了。

    “别害怕。”我告诉他,“我不会把你交给民兵,也不告诉别人。我可怜你,想想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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