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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翩翩逐晚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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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雁声脸色一沉,疾步走进破屋中收拾行李,背后甩出一句:“修缮费记在你粮饷里。”
  “什么,岂有此理!”阿戎扫帚一扔,一蹦多高,气愤异常。
  白雁声一身戎装,佩剑在手,走出来道:“收拾好了,即刻上路。”
  五六千人的军队不到一刻钟全都上马整装,鸦雀无声,一路逶迤北上,清河县的百姓早晨起来买菜,尚不知有一支军队昨夜曾经驻扎,今晨又匆匆而去。
  一日冒雨行军,晚间已越过扬州府,傅熙特来传令,命白雁声不必入扬州府,即刻上京就好。于是傍晚屯兵在扬州地界最北的一个驿站,三军稍歇,白雁声未及休息,便带着孟子莺出门往前方打探地形。
  出门向北约一二里,见路边一处长亭,聚了不少流亡的百姓在那躲雨,男子蓬头精腿,脚上黄泥,妇啼儿哭,惊慌失措,更有几辆大户人家的油壁车陷在泥泞之中,欲进不得,欲退不得。
  白雁声见了,不免感慨,遂打马过去道:“众位乡亲,今夜只怕还有雷雨闪电,这里并非躲雨的地方,往前二里的官道上有驿馆,乡亲们可去借宿,有军队驻扎护卫,也有一口热汤可用。”
  众人都打量他来头不小,不敢答话,只一白头老翁叹气道:“这位大人,朝廷的驿馆哪是我们这些草民可以进的。何况又有军队,不来骚扰就谢天谢地,岂有不知好歹上门讨吃讨喝的道理?”
  白雁声闻言好似万箭穿心,不由握紧缰绳,孟子莺在旁看了也是心中一痛,便从腰间解下腰牌,下马递给老翁道:“老大爷,你拿这块腰牌去,自有人替你们张罗好。这里的兵不比其它地方,你去试试看,不妨事的。”
  老翁接了腰牌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半信半疑。白雁声已经打马往那几辆油壁车而去。那领头的男仆看了连忙喊人停下,跪在雨地里道:“军爷,马车陷在泥坑里走不了了。”
  白雁声问:“你们欲往哪里去?”
  那男仆道:“往扬州府探亲。”
  白雁声看了看油壁车,窗户紧闭人影憧憧,想必是富户豪门内眷不便见人,就下马道:“马腿伤了,带不动马车。你用我的马吧,晚间到驿馆换马就好了。”说着走到车后扶着车厢,深吸一口气,运力于臂,轻喝一声,已推着马车出了泥坑。
  男仆连连道谢,白雁声帮着把马套上,那照夜白彪悍异常,从来只容白雁声一人骑乘,更何曾上过套拉过车被人当畜生使唤过,别扭了好久才认命下来。孟子莺亦是牵马过来瞧了瞧,道:“我俩乘一匹马回去吧。”
  长亭里的百姓见那富户用了白雁声的马往前赶路,心思略为活动,就有几人也跟了过去,那白头老翁便也在内。
  白雁声乘上了孟子莺的马,将他揽于身前,觉他身子发热又微微颤抖,一摸他额头不由关切道:“淋雨伤风了吗?下次别出来了。”把他往怀里拉拉,让他靠在胸前,低声道:“阿戎我会防着他,你别与他置气了。到了邕京,你不需要出战,安心等着好消息。”他不愿子莺与孟家当面为敌,此时便先行安排。
  孟子莺知他良苦用心,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唇上一点血痕,叫雨水冲淡了,满是血腥之味。
  两人在外略转转就打马回营,回去之时见驿站外多了几辆马车,正是先前在长亭看见的,还有几位跟随而来的流民,孙叔业也命人腾出地方打扫干净安置妥当了。
  腰牌送回来了,照夜白也重回马厩,白雁声抬眼见桌上摆着一个四方四正黄绢包着的木盒,奇道:“这是什么?”
  孙叔业正要告辞,眼中带笑,道:“大人今日英雄救美,人家送来的贺礼。”
  白雁声哭笑不得,拿了木盒扔给他,道:“胡闹,还回去,哪有举手之劳就收礼的。”
  孙叔业想说什么,见他疲惫不堪,根本无心分说,道:“也对,我这就还回去。”便托了木盒转到廊庑上,嘴角边噙着一丝微笑,摇摇头走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俩打吧,谁打赢归谁~~~~~~~~

  ☆、第二十二章

  一路急行,三天三夜就赶到邕京外围,白雁声摸不清敌情,便命军队暂缓脚步,在邕京南面五十里的地方扎下营来,一面派出大量探马出去搜索消息。快到傍晚的时候,探马带回来一个兵士,穿着邕京应天府的服饰,仓皇而来。只听他道:“小人是京畿守备轻车将军杨难当的下属,奉命出京寻找救兵。”
  孙季仁验过他随身文书,示意无误。白雁声问他:“邕京城到底如何,贼兵有多少人,战况如何?”
  那人道:“邕京东门、南门已围了八九日,铁桶一般,小人从西门翻山过来,孟贼有三四万人之众,初一交战,我们战败伤亡万余人,上面就不命出城,只命死守。每天又派许多探马出城向各路州郡求援,小人本欲往最近的中州,没想到倒是扬州救急来得最早。”
  白雁声脸上殊无半点喜色,崩得死紧,京畿之地常规驻军就有四五万人,拿下蜀兵易如反掌,然而一战即溃,再战而畏,窝囊之极,实非吉兆。便道:“我知道了,你往中州去罢。”
  那人本来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孙季仁问:“还有何事?”
  那人道:“小的从西门出来,路过三岔岗,看见一路增援的蜀兵,护送粮草辎重屯兵在那里。将军有这么多人若是赶得急,天黑之前便可赶上,对方不过三四千人。”
  白雁声眉毛长舒,喜道:“具体位置在哪里,离这多远,你说清楚。”
  孟子莺待要张口,忽被孙叔业拉了一把,不让他说话。
  那人说了详细位置,白雁声提剑就走,边走边道:“季仁点三千人马随我去偷袭,叔业和子莺坐阵军中,你也前面带路,事成之后也是头功一件。”
  孟子莺眼看白雁声夹带那人头也不回出了营帐,急得起身要追,被孙叔业扯住衣袖,压低声音道:“孟兄弟稍安勿躁。我们正愁无处寻找蜀军踪迹,此时送上门来。”
  孟子莺这才大悟,原来他们早看出这人身份有问题,说话半真半假,是将计就计,却仍然担心道:“若是白大哥赶不回来,蜀军趁我们急行至此待其劳倦,半夜偷袭怎么办?”
  孙叔业摇摇折扇,笑道:“他们有探马、奸细,我们也有。更何况凡事都无十分把握,不过赌一赌运气罢了,若是折戟在此,也是天命。”说着就命人取来一盘围棋,要与孟子莺下棋解闷。
  子莺心神不宁,既虑白雁声安危,又担心有人偷袭,哪里有心思下棋。天色渐渐黑了,兵士这日得了命令,不令生篝火,都早早吃了冷食,修好工事。到了半夜还不见白雁声回转,子莺一手支颐撑在棋盘上,昏昏沉沉。猛然听见杀声震天,四面火光,一惊而起,与孙叔业对视一眼,出来营帐,只听有人来报:“蜀军约四五千人前来偷袭,领头的自称建威将军陈森。”
  孟子莺心下一沉。
  孙叔业度其脸色,便知是旧人,又问兵士道:“战况如何,先前埋下的陷阱起作用了吗?”
  那人一抹头上汗珠,答道:“约有一半起作用,不过蜀军是我军二倍,人多势众,恐怕撑不了多久。”
  孙叔业便转向孟子莺道:“季仁随白大人走了,孟将军能战否?”
  孟子莺便道:“取我战马来。”
  孙叔业拱手恭敬道:“孟将军骁勇,一鞭天下,百闻不如一见。”
  孟子莺明知是在激他,翻身上马,咬牙道:“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说着纵马出营。但见荒野之上,人仰马翻,火光闪烁,但见营门百步之处数十骑白衣白马,当先一人银络金蹬,雕鞍嵌玉,手持长剑,英气勃勃,正是在青州永城守备府见过的陈远达的儿子陈森。
  陈森正在观战,见对方虽初到此处然而已有防备,未能先声夺人,不免遗憾,但自持先前派细作已引的主力离开,此时自持人多势众,洋洋自得。忽见一人一马从扬州兵中越众而出,竟然是故人,不由诧异道:“九公子,别来无恙。”
  孟子莺离他数十步之遥,一抖银鞭,道:“大半年不见,陈将军,永城守备府一别,未能分出胜负,至今以为憾事。”
  陈森冷笑数声,朗声道:“孟子莺,你违父叛逃,天下之恶执大焉!今日我便替孟家清理门户。”说着举剑而向。
  孟子莺正求之不得,策马与他斗在一处。两人都尽得花间派真传,近身搏击,陈不如孟,上马对阵,两人却相持不下。从马上打到马下,拆了近百招不分胜负,孟子莺见他脸上自得,年轻气盛,便故意卖了个破绽,陈森果然上当,举剑刺中他肩膀,再要用力,脖子已被冰凉凉的物事缠绕。
  孟子莺拔出长剑,掷于地上,肩上血迹一点点扩大,长鞭一勒,连人捆住带上马背,高声道:“主将被擒,全都放下兵刃!”
  陈森眼红声嘶,也高喊:“别听他的,杀光这群朝廷走狗!”
  两军将士都不知所措,孙叔业远远看见了,乐不可言,传令下去交兵不杀。
  陈森见蜀军陆续放下兵器,束手被擒,不由虎啸一声,悲道:“你不如干脆勒死我算了。”
  孟子莺在背后道:“我在永城之时,多亏你父帅赠我一口棺材,义葬了我朋友,当时我曾说他日战场相逢,我退避三舍,让将军百招,如今就把这个人情卖给你好了。你走吧。”说着收了银鞭,将长剑奉还,跃下马去。
  陈森持剑四顾,悲从心来,举剑就往脖子上抹去,被子莺眼疾手快一鞭抽开,怒火万丈道:“我回去也是一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子莺看他道:“你若老老实实听陈帅的话,护送粮草不生事端,又怎会落得这步田地。留你一口气,你欠你父亲一个交代。”
  陈远达军法严苛,蜀军中尽人皆知,他回去确实也没有好果子吃。
  陈森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也欠孟家一个交代。”
  孟子莺仰头:“我知道,时候未到。”
  陈森一拍马臋,带着残兵败将绝尘而去。待回到自己的营地,见粮草辎重烧得一粒不剩,更悔不当初,向天而嚎。
  孙叔业眼见孟子莺放跑了陈森,也没说什么,连叫军中大夫替他裹伤,又命兵士收集蜀军丢下的兵器。天刚蒙蒙亮,白雁声带着孙季仁回来了,他烧了陈森的营地并不费多大功夫,只是回来途中因为心急走岔了道,这时姗姗来迟。见自己营地也一塌糊涂,在辕门外看见孙叔业笑容满面迎来,却不见孟子莺,心中一沉,忙下马来问。
  孙叔业三言两语说了经过,白雁声不喜反忧,低声道:“我不是嘱咐你,不许子莺出战的吗?”
  孙叔业双手一摊,做了个没奈何的表情,道:“子莺兄弟主动请缨,属下拦不住。”
  白雁声眉头一皱,拔腿就往营帐里走。
  孙叔业在后面若有所思。果然是当局者迷。他只顾担心,却不想想此时若不令子莺与孟家交割清楚,日后子莺如何在军中长久?又如何自处?
  白雁声在营中走动,但见伤员遍地,兵戈零落,他烧别人的营地不曾心软,看到自己的营地也遭蹂躏,萧瑟如是,不由叹了口气。一辆平板车上堆着一丈多高的尸首从他面前走过,最上面的几具孟军的尸体,衣衫俱全,身无刀剑之痕,唯独额头上一个斗大的窟窿,血已流尽了,主人仍旧死不瞑目。
  他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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