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少十三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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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真有珍珠奶茶这种茶吗？”阿朱走进酒馆，疑惑地问。
“当然有。我以前常喝。”可惜，现在想喝也没得喝了。
季云归在楚少楼身边坐下，见她趴在桌面上，单手托腮，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怎么？”
“不习惯。”
“嗯？”
“还是不习惯。”
沉默了一阵，季云归才问：“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这个世界的一切。”楚少楼再次打了个呵欠。这种没人听得懂的话，她也没指望谁回答。
小二端酒菜上来。季云归待小二退下后，才开口：“不用心去感受，永远不会习惯。”
“用心感受什么？”楚少楼端起酒杯，阿朱想要阻止，却没敢出声。
“一直心不在焉，怎么去发现让你留恋的物事？”季云归忽然盯着她，深深的疑视。
“我为什么要有留恋的物事？有那东西，代表有练门给别人抓，给别人拿来威胁。如果一个人活在世上，总被人抓着练门操控，那活着干什么？”
“你若生无可恋，活着干什么？”
“问得好！”楚少楼夹了一筷子菜，慢慢悠悠地吃下后，接着说，“我就是那种生无可恋，死不足惜的活死人，能活着一天就尽情享乐，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我怕痛，要是能自然死亡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你为何上沧都？”
“我不是说了嘛，好歹楚氏养了这身体二十年，不意思一下怎么行？”
“如果你跟我回梁州，楚氏的仇很快就能得报。”
“免啦。”她举起一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虽说是秘密，她的声音却提高了几度，临近几桌子酒客都能清楚的听到。“我发现这一趟却沧都会很有趣。嘿嘿！”
季云归蓦然发觉有异，抓住楚少楼端着酒杯的手，发现她的手奇烫无比。“少楼。”
“有毒？”黄泉见状，也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丢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酒液倾洒在地，未有异状。
小二上前来：“哎，这位爷，怎么好好的摔杯子？”
阿朱连忙站起来：“季少侠，没事的。我家少爷不能喝酒，只要一碰到酒，那怕一滴也会马上醉倒，所以……”阿朱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少楼。
后者睁着醉眼问：“你是说，这个破身体对酒过敏？”
“啊？”阿朱不明白“过敏”的意思。季云归也没听过，但他大概理解她的意思，皱起眉问：“你不知道自己身体有这毛病？”
“我怎么会知道。”她小声咕哝，“难怪在小白的船上，我才喝了几杯就醉成那样，白白让他吃了一晚上豆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云归闻言扯了扯唇角，闷不作声。反而一边的黄泉招呼小二：“来壶茶给少爷醒酒。”
“好咧！”小二见黄泉大白天带着鬼面具，浑身阴沉煞气，不敢怠慢，转身跑进竹屋。
阿朱却是有听没有懂，转而对季云归说：“季少侠，大夫说我家少爷体质是这样，一沾了酒，起码得一天才能恢复过来。喝茶也没用的，您看？”
季云归看向脸色微酡的楚少楼，后者没事人似的继续夹菜吃肉。他又看向酒馆外的灌木林。“吃完继续赶路，晚上再找客栈住下。”
“咦，不收拾外面的鼠辈了？”楚少楼搭上他的肩，用手指了指路边灌木林某处，“他们跟了好久了，我讨厌他们。”
他按下她的手，低声道：“不用管他们。”
“不行，你去把他们通通杀了。”她嘟起红唇。
微醺的她，近在咫尺，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尽是娇憨，就连说要杀人的声音，都比往常更加慵懒、更加动听。季云归轻轻拉下她靠在肩上的手，近乎无声地一叹，摇摇头。无论对方是谁，没有出来攻击前，他决计不会先动手。
“真没意思！”楚少楼收回手，坐到一边去，喃喃道，“要是小白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听我的话把他们全部杀光光！”
又是白什夜！季云归脸一沉，冷声道：“我不像他草菅人命！”
“你生气啦？”楚少楼歪着头好奇地问，“你不喜欢听到小白的名字？还是不喜欢杀人？”想了想，她又自顾自接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可是必要时候你杀人那绝招，啧啧，让人看了就感觉很爽！还有那潇洒的挥剑动作……”
季云归彻底无语，只是低头喝酒，不再理会她胡言乱语。
“少爷，您喝醉了。”阿朱试图阻止主子未果。
突然楚少楼跳了起来，指向灌木林，“喂！路边的鼠辈，你们窝在那里看我吃饭喝酒这么久都不眼红吗？快点出来打架，打赢了有酒喝有肉吃，慢了就连菜渣都没得！”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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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行 第三十章 想亲我吗？
原本隐在暗处跟踪他们的人，在楚少楼这一声大喝后纷纷跳出灌木丛。细数之下，一共五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手握不伦不类的兵刃。
“五对四，你们多了一个人头。”楚少楼咯咯笑着，拍了拍季云归的肩说，“我和阿朱、鬼面每人一个，你武功那么好，多出来一个人头就赏给你当点心。”
黄泉看着来人，冷冷一笑：“崂山五怪！”
“咦？连杀手也要起这么囧的外号才能出来杀人？”楚少楼离开座位，迎上崂山五怪。季云归先一步挡在她面前，面向五人。“谁派你们来？”
“晏州徐大人。”崂山五怪齐声回答。
“耶，徐威想要斩草除根啦！好玩好玩！”楚少楼鼓了鼓掌。
“哼！废话少说，楚少楼，今天你的命，咱兄弟要定了！”崂山五怪说罢各亮兵刃，扑将上来。黄泉当先迎上去，挡下两人。季云归顺手将身后的楚少楼推给阿朱，一手扬起剑鞘迎敌。
“少爷……”阿朱想要拉她退到一边，结果她已先一步跳出去。
“本少爷可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背后的米虫，既然你们是徐威派来的，我总不能连根手指也不动就让你们见阎王，否则太便宜你们了！”
崂山五怪只听得楚少楼醉醺醺的说了一通话，眼前一花，她的人已经到身前。她笑嘻嘻地抓走其中一人，拖到酒馆一边痛打。看似全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却令那人毫无还手之力。
“大哥！”其余崂山四怪见状大骇。原来楚少楼抓住的人，竟是他们的大头目。
“这是什么招数？”那被揍得满地找牙的崂山一怪大头目问。
“不懂了吧？这叫醉拳散打，在我们那里，可是相当受欢迎的体育项目，我十五岁就打败过少年国际武术比赛上的散打冠军。嘿嘿！21世纪的武术，配上你们这古代的内功身法，多完美的结合。”某人说罢，又将踹了他几脚，最后旋脚踢起，将之踹飞出去。
被踹飞的崂山五怪之首，以抛物线自由落体的姿态扑哒摔倒在斜坡上，随后顺着倾斜的下坡路往下滚落。
“临门一脚，GAMEOVER！”楚少楼朝崂山五怪竖起中指，而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走回酒馆。
酒馆内怕事的酒客早已经走得一个不剩，店小二和掌柜也躲在竹屋内偷偷往外看。她伸了伸懒腰，重新坐下来，继续祭五脏庙。
另一边，季云归和黄泉皆以一敌二，须臾间，也重伤了崂山四怪。“回去告诉徐威，要杀楚少楼，必先踩过季云归的尸体！”
季云归冷冷甩下一句话，随后回到酒馆内。
楚少楼眯着眼目送重伤的崂山四怪夹着尾巴逃走，懒懒说：“云云，你太善良了，总有一天会因此而吃大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NO。NO。我不是指你放走崂山怪物，而是指你对我。”
“什么？”
“我不是个好人。”
“如何？”
“你以命相保，万一哪天我想杀你，你却不能杀我，这样子你很吃亏哦！”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等事情发生就来不及了。”
“你想我现在杀了你？”
“我是提醒你要为自己多点着想，‘要杀楚少楼，必先踩过我的尸体’这种承诺似的话说得太早了会咬到自己舌头。”
“你是担心我做不到？”
“我是担心你太死心眼。”
“难得。”
“难得我会担心你吗？”
“没错。”
“是哦，算起来，你还是目前的我会担心的两个人之一。”
“另一个是白什夜？”季云归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追问。
“我担心小白那只狐狸做什么？我担心的是乔伊，他为我受了致命的伤，又掉进风浪中的大海里，不知还能不能活。我还欠他一份人情没还，要是他死了，我就永远还不了了。”说及此，蒙胧醉眼中似乎藏着一丝阴暗。
季云归掩去眼中的意外，沉默许久，说：“就冲这一句，我永远不会杀你！”即使她现在就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对她生出杀念。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后，他猛地一怔，想不通为什么有这种执着的念头。
他看向正冲他露出娇憨浅笑的楚少楼，在看见她用小舌头添去唇上油渍的可爱动作时，喉咙一紧，猛地别开眼。疯了！难道他也被白什夜影响了？
“云云怎么了？”楚少楼搭上他的肩，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发完誓就害羞啦？放心，我收到你的承诺了。”
“快点吃完赶路！”尽管如此，季云归的脸仍升起可疑的红光。
“哈哈，真的是害羞？”某女指着他脸上的红云狂笑出声。
他瞪了她一眼。
“别瞪我嘛，就算你真的喜欢上我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别太含蓄，大不了我不笑你就是。”她拿起他的酒杯，轻啜了一口，又把剩下的递到他唇边，“来，陪少爷喝一杯。”
他抢走酒杯。“你醉了。”
“有什么关系。醉就是醒，醒就是醉。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花，莫使金樽空对花，哈哈！”楚少楼指着头顶的杏花，哈哈笑了几声，头陡地靠在他肩上，不动了。
“算了，起程，到镇里找间客栈休息。”他扶起她走向树下拴着的马。
“我还没吃饱呢！”她猛地又抬起头，若是胆子小的人少不了要被吓一跳。
“站好！”
“不要！我就要赖你身上。”楚少楼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季云归拧起眉。
黄泉提议：“公子，不如您与楚少爷同乘一骑，属下牵着马在后头。”
只能这样了。他点头，打横抱起不肯自己走路的楚少楼，跃上马背，将她安置在身前，勒起缰绳先行。
“我发现被你抱着的感觉也不比小白差，嘻嘻！”楚少楼在他怀中吐了吐小舌，猫儿似地在他胸前磨蹭。“差别就在于，他会对我动手动脚，你不会。”
“那天你醉了，还记得白什夜对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她抬起头看他，努力的回想，“他亲我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唇。
季云归表情一僵。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