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醉游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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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就伴读,干吗加个小字?我的实际年龄说出来怕吓死你!”锡若朝天翻了个白眼想道。
未来的雍正皇帝表情严肃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道:“你果然很有猪相。”
……
“哈哈,额娘,快给我揉肚子!”
“我的儿啊……”
“主子,奴婢,奴婢要告退一下……”
“奴才,奴才也是!”
“四……哥……”
一屋子原本坐得端正、站得笔直的人,霎时间变得东倒西歪。纳兰锡若抽了抽嘴角,却是想哭又想笑。他跟雍正这个隐藏的大BOSS,果真八字不合么?
在一屋子全无形状的人中间,只有未来的雍正大人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听说你跟十三弟、十四弟还有八弟他们都交好,小小年纪,却也难得。”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纳兰锡若在四阿哥逼人的注视下,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十四阿哥也别开了视线,有意无意地摆弄着玉佩上的穗子。十三阿哥则是有些紧张地在四阿哥和锡若之间来回扫视。德妃挨个看了他们一眼,端起茶盅拨了拨水面上的沫子。
过了一会,却见锡若脸上浮现起一个轻松的笑容来,耸耸肩答道:“四爷不是说了?奴才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么。大约是阿哥们都喜欢吃猪肉和看着猪自作聪明吧。偶尔逗个闷子也是好的。”
此言一出,连德妃都忍不住停了手来看他,细细地打量了锡若一番之后,朝四阿哥说道:“这孩子可真不一般。往常他这岁数的孩子见了你,都是噤若寒蝉的,就连你亲生儿子见了你这阿玛,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倒是能跟你一唱一和的。”
“额娘,儿子这张脸,有那么难看么?”
咳咳咳……未来的雍正大大,能不能请你不要再讲这种让人忍到内伤的冷笑话了?这样子实在太不人道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满清之大酷刑之一?!
不过自打和未来的大BOSS雍正不太成功地会晤了一番以后,十三阿哥告诉锡若,四爷对他的印象不坏,让他有空去四贝勒府里玩。锡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边的那颗脑袋,似乎觉得那里又长得更牢靠了一些。
不过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逮到机会仰视一下目前这里真正的后台老板――康熙大大。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就在上学、回家、串门和偶尔跟十四一道捉弄太监宫女们当中,迎来了康熙四十年的新年。
“聂小青,你到底在哪里呀?”从除夕起就一直待在明珠府里的纳兰锡若,无聊得恨不能数自己的手指头玩。因为皇子们在这几天都是极忙的,他骤然失去了十四和十三这两个玩伴,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里的朋友,委实没有几个,不由得又想起聂小青来了。如果她也掉到了这个朝代里的话,大概会高兴得在地上打滚吧?
“爷,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何可乐见锡若百般无赖的样子,主动凑了上来问道。自从希睿被打了一顿、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何可乐看纳兰锡若的眼神,就跟他们院里的小孩看蜘蛛侠的眼神差不多,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在身边发现了一个隐藏着的超级英雄,目光里满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与憧憬。
锡若被何可乐热情过头的目光看得哆嗦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大年初一的,他无论如何不想陪着老太太在家里绣花玩。和揆叙打过一声招呼以后,他以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的架势,带上何可乐、年八喜跟孙健怡,晃晃悠悠地就迈出了明珠府的大门。
出府门刚走了几步,纳兰锡若使劲地吸溜了一下鼻子里的空气,断然说道:“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真好!”
年八喜不明所以地问道:“爷不一直都是府里的主子么?”
锡若闻声回过头来,看着八喜无可奈何地一笑道:“我大半时间不是都在宫里么?那地方大大小小的,可全是主子。”
年八喜刚想答话,旁边的大道上却突兀地冒出来一个女声说道:“哟,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呀!”
锡若一听见这声音,把刚要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抖抖袖子转过身去,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笑容,却说道:“我说是谁的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八爷府的白粉姑娘,失敬失敬。”
“我不叫白粉!”八福晋的妹妹猛地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指着锡若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贫嘴滑舌的小奴才,回头我叫我外公安亲王掌你的嘴!”
锡若一听见“安亲王”三个字,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他冷冷地拨开郭络罗氏几乎要戳上自己脸皮的手,垂目道:“这里是大街上,请姑娘自重。你也不想给你那亲王外公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吧?何况这儿还是我的家门口呢!”
郭络罗氏被锡若讽刺得脸上一红。她和她姐姐一样,是个绝对不肯吃眼前亏的,见锡若撇下自己就要走,只觉得这是生平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竟上前一步揪住锡若的衣领,硬把他的头扭过来之后,就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纳兰锡若皱了皱眉头,正考虑着要不要给这丫头一点苦头吃吃的时候,明珠府门口却传来震怒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锡若抬头一看,立刻毫不费力地挣脱了郭络罗氏的钳制,笑着朝那人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额娘怎么出来了?”
觉罗氏不知出来了多久,见锡若过来便一把揽了他入怀,随即转身朝郭络罗氏冷笑道:“安亲王府家的格格好生厉害。我阿玛是太祖皇帝的第十二子英亲王阿济格,我额娘也是英亲王的正妃,倒不知道我生下来的儿子,竟要做格格的奴才,任由格格又打又骂的!”
郭络罗氏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原来见锡若年纪尚幼,以为他不过是明珠府里哪位小妾的儿子,却不想竟是明珠正室所出的嫡子。可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已经举起来的那只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打也不是,缩也不是。
这边锡若却仰起头来一脸崇拜地看着觉罗氏,心中暗道,“乖乖,原来我这个捡来的额娘这么大来头,以后再也不用怕这小白粉了。”不觉大乐。
郭络罗氏见锡若喜笑颜开,以为他是在嘲弄自己,此时满大街的人又都驻足朝她看来,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渐渐眼里便涌起了泪水,好容易被其他人劝回到马车上,竟又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觉罗氏见郭络罗氏的马车走远,这才低了头看着锡若问道:“她以前也打过你?你别怕,自有额娘给你作主。如今你外祖家虽然败落了,却还没有凋零到任人欺辱的份上!”
锡若嘻嘻一笑道:“哪儿能啊?她倒是想打,可我就有法子让她打不着。她被我气哭过倒是真的。”
觉罗氏这才放了心,见锡若仍旧跃跃欲试地想往外走,便细细叮嘱了一番,又吩咐小厮好生跟着,这才放他去了。
布库比赛
冬去春来。
纳兰锡若在上书房里已经消磨了大半年的光阴。有好几次康熙来到上书房检查皇子皇孙的功课,他却被勒令待在偏厅里,终究是没有见到本朝的最大BOSS,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这日又是他最喜欢的骑射课。他开弓射了几箭之后,只觉得浑身燥热,便索性脱了大衣服跟小太监去打布库。他有十几年柔道的底子,摔那些半桶水的小太监跟玩儿似的,摔了一阵终觉无趣,转眼恰好看见希睿蔫头耷脑地从旁边走过,便张口叫住了他。
“要不要和我玩会布库?”锡若笑眯眯地问道。
希睿闻言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来。他上次被打,足足在家修养了一个半月才敢出来见人。他虽然知道这事跟锡若脱不了干系,却终究不忍心向阿玛去告他的状,只说是自己从马上滚落下来跌伤的,再见到锡若的时候也规矩了很多,只是还会偷偷地拿眼神儿瞟他。锡若见到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觉得可憎又可笑,倒也没有再想什么新招来治他。
希睿确定锡若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以后,脸上变作了兴奋的神情,也走到一旁把大衣服脱了,站到锡若的对面来。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因此已经颇有些大人的样子,比锡若高出了大半个脑袋。书房里的其他人见他们要比试,都闹哄哄地围了上来,有的竟还兴致勃勃地开盘下起注来。不过几乎没有人赌锡若会赢。
十四阿哥循声过来,发现下场子的竟是锡若以后,却有些急了,一把将他从人群里拽了出来问道:“你疯了?希睿是有名的布库好手,还大了你好几岁,你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趁早歇了吧,别给爷丢人了!”随后赶来的十三阿哥知道怎么回事以后,也是一叠连声的劝阻。
纳兰锡若把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又扭了扭脖子说道:“放心,我有分寸的。只不过拿他练个手,你们不是都在旁边看着吗?想来他也不敢下狠手。”
十三阿哥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阻止了,可十四阿哥却还是连连跺脚道:“你迟早会给你这胆大包天的性子害死!”
“拜托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锡若见旁边的人已经鼓噪着要自己上场,便推开十四阿哥朝场子里走去。斜刺里遇上了八阿哥担忧的目光,他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又拨开众人挤了回去。
换上一身短打的希睿,给人感觉果然有些不同,似乎被也周围人的热情带动得有些按捺不住了,一见锡若进来,又露出了他多日不见的轻薄神情说道:“锡若,你今儿个可得小心点。不然失手弄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锡若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是几天不教训,这小子的皮又开始痒了。当下也就不再废话,紧了紧袖子示意当裁判的小太监,比赛可以开始了。
只听见“当――”的一声锣响,希睿立刻饿虎扑羊一般朝锡若飞扑了过来。锡若心里一惊,没料到这纨绔子弟的动作竟这般迅猛,连忙后退一步把对方的冲劲卸掉,又伸手带了希睿的胳膊一把,想趁机破了他的势。
不想希睿回手一搭,反倒抓住了锡若的手,立马就是一个扫腰。锡若险些就被他压倒。好他在反应及时,立刻两膝微曲,移腰反打了希睿一把,却又被希睿闪身避了开去。两人一触即分,再看向对手的时候,眼里都多了几分认真之色。旁边的人却早已震天价叫起好来。
锡若掂量了一下对方和自己在力量上的差距,觉得不大可能单凭手技来摔倒他,而且自己这十一岁的身躯在耐力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对面的希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看向他的时候,目中的轻薄之意更盛,却也不着急进攻,只是耐心的消磨着锡若的体力。场面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十几个回合过后,锡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脚下的步伐也不如开始时那么灵活了,一个不留神,险些被希睿的腿风扫倒。
十三阿哥在一旁急得跳脚,十四阿哥却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场上,目光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锡若无意中转身触到十四阿哥的视线,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今天要是让这小霸王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一想到这里,他竟真的兴起了冒险搏上一把的决心。
锡若一边小心地和希睿周旋着,一边暗想道,“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能用舍身技险中求胜了……”这时希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