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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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半个上午的焦躁等待,花少钦不知道在会客厅来回溜达了多久,才终于等来中途离开午宴的康将军。
“将军,东西到手了。”花少钦说,弯腰,将那枚小巧的印玺递给将军,“我早说过,不出两周,就可以搞定。”
康将军接过印玺,将这个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东西举到眼前。他仔细观摩着上面雕刻的蟠龙,咧嘴,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笑,从蟠龙的花纹到触须,再到龙口里含着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枚珠子。
忽然,康将军的笑容没有了。
他紧紧盯着那枚珠子,徐徐旋转印玺,有着厚厚的深色眼袋的眼睛眯了起来。
“啪”的一声,夹杂着花少钦情不自禁的惊呼。那枚印玺被狠狠地砸在地上,蟠龙的头断掉了,口里的珠子也摔得粉碎。康将军弯腰,拾起那枚印玺,掉了的龙头完全是廉价的地摊玉器,嘴里的珠子也不是天然水晶,而是玻璃球。
“假的!”康将军和花少钦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是恶毒,一个是诧异。
“这……这怎么可能……”花少钦说,呆呆得看着那破败的印玺,“这……我是亲自……”
“你骗我。”康将军简短的说,紧紧盯着花少钦,“好大胆。”
“不!我没有,我也是受害者!”花少钦立刻说,脑筋迅速一转,继而说道,“是花俊轩招供,告诉我钥匙在哪儿,然后我按他说的找到印玺——是他,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骗局。”
康将军沉默着。
“将军,是花俊轩,一定是花俊轩和尊瑞王设计好了这一切,他们是在引诱我们上钩,是苦肉计啊!”花少钦忙不迭地说,恨不能剖开心让康将军看自己的清白,看到康将军的目光,知道自己花家义子的身份,让将军怀疑他是间谍,赶忙立刻表白自己:“如果您不信我,我愿按军队规矩,立下军令状,必定找到真正的印玺!”
“军令状?”康将军开口,“好啊,你立吧,你可要想好。”
“无须多想,事情成了,这状子就毁掉,若不成,您随意处置我。”花少钦说,脑子飞快的运转,算计自己的得失。
说话间,花少钦便写好了军令状,并由康将军收了起来。事罢,花少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道:“既然花俊轩骗了我们,他是不是也没用了?”
“怎么,你想把他送回王府?”康将军讥讽的问。
“您会把敌人的儿子送回老家吗?”花少钦说,暗暗一笑,道,“我倒想私自处置了他,不知您可否——”花少钦说到这里,见康将军眼睛一闪,便说:“王府那头您不用操心,我早有了办法。”
康将军慢慢的坐进椅子里,撇着嘴看花少钦,半晌,摆了摆手,懒得多言。
康将军楼下的地牢里,因为花少钦的到来,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最后问你一遍,真的印玺在哪儿?”花少钦问,本想走到他肯前逼问,但看到花俊轩满身刑伤鲜血淋漓,觉得有些恶心,便依旧站在原处。
“做梦。”花俊轩费力的吐出两个字,脸上却挂着笑,分明是旗开得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络腮胡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花少钦扭头看了看,笑,又回过头来:“算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去找。”
络腮胡子把药碗端着,站到了花俊轩身旁。
“大哥,从小到大,我常听周围的人说你是‘冰公子’,”花少钦说,收敛了笑意,朝地上唾了一口,“什么‘冰公子’,全是狗屁——今天,我就把你这块冰捏碎!”
花俊轩看了一眼络腮胡子端着的药,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受了这么多天的酷刑,看来似乎是要解脱了;然而,自己死了,父亲怎么办,花霁怎么办,俊逸怎么办,真的印玺怎么办?死,对现在自己这副破落的身体而言,是最好的归宿;然而这一条命就断送在这里,玉石粉碎在魔窟,他不甘心。
“怕了?”花少钦挑衅的问。
花俊轩抬眼看花少钦,努力露出他招牌性的冷酷的嘲讽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凛然不惧的说:“杀了我吧。”
花少钦一怔,又是那冷酷的眸子,从小到大,这眸子对他而言还是如此具有威慑力;又是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语调,是他从来都无法模仿的高贵。恨,上一代和这一代的恨,绵绵不绝。
“想死?”花少钦冷笑,目露凶光,眼睛里全是恶魔鬼怪般的赤条条的残忍和邪恶,“没那么容易,你要死,我偏偏不让你死!”花少钦说到这里,对那络腮胡子道:“把药给他灌下去。”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背对这花少钦,壮硕的身子挡住了花俊轩大半个身子。但仍可以看到,他和另一个人强行掰开花俊轩的嘴,将那碗乌黑乌黑的汤药,灌进了花俊轩的嘴里。在汤药的刺激下,花俊轩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下地狱吧,花俊轩。”花少钦说,看花俊轩软绵绵的身体被松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天开始,我们两代人的恩怨,一齐了结。”
花霁从恶梦中醒来,猛地做起身子,胸脯剧烈起伏,受惊吓一般的喘着气。从小到大,他做过很多噩梦,但今天这个,却格外阴森。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鬼,缠绕在花俊轩的身上,他着急着要去救花俊轩,而花俊轩却被拖下沼泽,变为累累白骨,花俊轩变成白骨,尊瑞王变成白骨,林芊芊变成白骨,每个人都掉进了沼泽,他救也救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他们一个个成为骷髅。他在乎的人,都死在他面前。
花霁在黑暗里坐了一两分钟,受惊吓的头脑才慢慢冷静下来。胸口有些疼,他慢慢站起身,来到洗手间,照例吐出一口鲜血。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以前也有过因为情绪激动吐血的现象。
花霁一边轻轻揉着自己闷疼的胸口,一边冲洗干净水池,最近咯的血量比以前少了一些,从连咯几口血降为一口,属实是一个好现象。花霁对自己宽慰的一笑,看来冰雪合欢药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小命也好歹捡回了半条。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到沙发里躺下。很可能刚才做恶梦的时候,恰逢冰雪合欢药的副作用毒性发作,他现在因药力作用浑身骨节奇痛无比。花霁微微蹙眉,但也仅仅只是蹙眉而已——冰雪合欢带给他的这点痛,早就习惯,算不了什么。他一边默默忍痛,一边盖好被子,本想自我催眠然后再继续睡一觉,却听见卧室的门打开。
花霁坐起身,看到林芊芊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这身影东倒西歪、跌跌撞撞,下一秒,林芊芊便打开了客厅的灯。
“对不起……打扰你了。”林芊芊说,有气无力,眼睛半闭半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路。
只见她如若弱柳扶风一般飘移过来,在花霁身边蹲下,身手拉开茶几的抽屉,里面放着她常用的小药箱。
“你怎么了?”花霁见林芊芊大半夜出来找药,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问。
“我头好晕……”林芊芊虚弱的说,手在药瓶子之间扒来扒去,想找点胃药和消化药。
“头晕?”花霁怀疑的问,看林芊芊的脸蛋在灯下红得可怕,就仿佛两团过浓的胭脂。他探起身子,摸林芊芊的额头,火球一般滚烫。花霁轻轻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你这哪里是头晕,是发高烧啊。”
“噢?”林芊芊蔫蔫的扭头看花霁,慢慢的点头,没有了往日的机灵劲儿,“哦,对,怪不得我头晕……嗯……”
花霁看着林芊芊,又是可笑又是怜爱,这丫头怎么这么傻,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他一边这么想,一边站起来,弯腰,搂住林芊芊,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喂!”林芊芊见花霁竟然把她揽腰抱起,尽管头晕难受得厉害,也忍不住大声道:“你干吗!”
“送你回去啊,”花霁淡定的说,看林芊芊这副骤然激烈的样子,温柔一笑,“放心,我没恶意。”
“谁说你有恶意?”林芊芊反驳道,刚才的激烈举动让她觉得有些气短,后面自我辩白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乖乖被花霁抱回到床上。
“没关系,我还算是半个医生,现在就能帮你诊治。”花霁半开玩笑的说,为林芊芊盖好被子,细心的为她将被角都掖好,不留半点缝隙走风漏气。
林芊芊看花霁为她整理被褥,细心的将每一处有可能走风漏气的地方都掖好,心里涌上层层暖意,然而,看花霁灯下那苍白消瘦的面容,却又有些愧疚,便说:“什么诊治啊,给我吃点退烧药就好啦,你快去睡觉。”
“没事,我睡够了。”花霁说,又找来毯子细心的盖在林芊芊的被子上,“已经入冬,还盖着单被,怎么能不生病呢?”
经花霁一说,林芊芊才突然想起,他也只盖原来的毯子啊!看花霁出去取药倒水,林芊芊在卧室里懊悔不已,自己真傻,这么粗心,让花霁盖旧毯子睡在客厅,也就难怪他总穿着衬衫和西裤睡觉。她想到这里,张嘴想要对进来的花霁说声抱歉,却被他举起手制止了。
“没事,我不冷。”花霁仿佛知道林芊芊要说什么,立刻赶在她前面说了,他一边把退烧药递给她,一边解释道,“从小冷惯了,我身子还算结实,不必担心。”
“明天好了就给你换!”林芊芊说,喝完药,将空杯递给花霁,知道花霁的个性必然又要把自己的奴隶职责发挥到极致,怕他彻夜照顾自己,赶忙叮嘱,“你赶紧去睡,不许不睡觉照顾我,否则我也不睡。”
第二十三章 机缘巧合花霁救亲兄;重见天日俊轩脱苦海
一路上演出难得糊涂,一路上回顾难得麻木,
在这条亲密无间的路,
让我像你,你像我,
怎么会孤独。
——刘德华·《无间道·国语》
且说花霁喂林芊芊吃过药后,过了好一阵子,林芊芊仍高烧不退,可见那退烧药半点作用都没起。花霁想,倒不如买些新品种的退烧药回来,比现在这样耗着强多了。他看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此时恐怕只有街心公园旁的xx药店还在营业。想到这里,花霁没再多犹豫,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街心公园离家并不远,步行十分钟便到了。花霁买完药走出药店没多远,就在街心公园一排排的路灯下,与一对牵手的男女撞了个迎面。
花霁抬眼,看到眼前这矮个女子梳着BOBO头,极是眼熟——这不是爱嘉的贴身丫鬟岚岚吗?再看与她牵手的男子,体态魁梧,留着络腮胡子,与娇小的岚岚形成鲜明对比。这男子见了花霁,瞬间便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花霁看,就仿佛见了鬼一样。花霁看了一眼那神色怪异的络腮胡子,又看了一眼尴尬的岚岚,便知道,这二位是半夜到街心公园幽会来了。
他对岚岚点了点头,礼节性的微微笑,便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去。
忽然,就在他与这二人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听得那络腮胡子嘟囔了一句:“像,太像了!”
像,太像了。
这句话犹如一记霹雳,骤然惊醒并点亮了花霁的脑子。他能像谁,谁又能像他?岚岚……爱嘉……络腮胡子……花俊轩……花霁自然而然的将这几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他猛地驻足并迅速转身,岚岚和络腮胡子并没走多远。花霁上前一个箭步,拍住了络腮胡子的肩膀,一双冰冷的眸子,剑一样的射向络腮胡子,几乎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