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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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退下去。“娘娘!”身边的小桃朝我磕头道,“奴婢……奴婢不知该怎么谢您我喊了她起来,心下自嘲一笑,我也是有私心的。
很快,便见朝晨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太医,我瞧着,稍稍有些面善.看来他就是孙太医了。
他见了我,忙行礼道:“臣参见檀妃娘娘。”
“孙太医免礼。”
他起了身,看一眼床上的裕太妃,脸色微变,低声道:“臣听闻娘娘身子不适,却不想娘娘居然在永寿宫。”言下之意,他便是已经清楚了,是因为裕太妃.所以我才宣了他来。
我轻笑一声道:“看来孙太医还真是聪明之人,本宫倒是愚笨了。”
我向朝晨使了个眼色,她会意,拉了小桃道:“我们先出去。”
小桃瞧我一眼,倒是也没有说话。
孙太医见两个宫婢出去,眼底有些异样,开口道:“不知娘娘宣臣来究竟是为何?臣该是为娘娘请脉,还是太妃?”
我起了身让至一旁道:“本宫是糊涂了,孙太医如今专未荣妃请脉啊,那可是大忙人。那就请太医快些为太妃瞧瞧,瞧完了,也好早些回去。”
听我提及千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只是一瞬,忙上前道:“那臣就给太妃瞧瞧。”说着,他的指腹已经搭上裕太妃的脉。
沉吟了片刻,才朝我道:“太妃落水受了寒,身子虚弱才会高烧不退,臣开个方子,服几帖药便好了。”他说着,又道,“不知娘娘可有不适?”
我笑着摇头:“本宫自然无事,今日之事,还要谢谢刊、太医。”
他这才笑道:“这是臣应该做的。”他收拾了东西,才又道,“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先行告退了。”
“那孙太医好走。”
他又朝我行了礼,才出门去。
隔了会儿,才见朝晨与小桃回来。小桃忙问我:“娘娘,太医如何说?”
我宽慰她:“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服几帖药便好了。你记得每日按时给太妃服药便是。”
闻言她才真正放下心来。我又坐了会儿,便起了身道:“今日晚了,本宫也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太妃。”
“是。”小桃应着,又送我出来。
我扶了朝晨的手,走了很远,回头的时候还能瞧见那立于宫门口的小宫婢。心头不免有些不忍,想起朝晨说过的,宫婢们,也需寻找一个能靠得住的主子。
谁说不是呢?小桃,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跟了裕太妃,不受欺负便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必想着享福。
回了景泰宫,芳涵接过我的袍子,问我:“娘娘看这寝宫里的暖炉够么?不够的话,奴婢再让人添几个。”
摇头道:“够了,本宫哪里有那般娇弱。”
她笑道:“那娘娘便早些休息,今日急急赶回来,也累了。”
我点了头,她便转身出去。而我,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姑姑。”
芳涵回了身,开口:“娘娘还有何事?”
上前,小声道:“晚凉那边如何?”这回来的急,出去的也急,我甚至还未曾见过她。我也知,叫她进来是为不妥.所以只能问问芳涵。
她略微迟疑了下,才道:“晚凉不过出去几日,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此事不必娘娘挂心,奴婢会记着的。娘娘您早点休息吧。”
“好,你下去吧。”
芳涵出去了,顺带帮我关上看门。我一人站了会儿,才回身上了床。又想起小桃交给我的玉佩来,便取了出来,仔细端详着。
古玉以青玉为上,而我手中的玉佩正是青玉雕琢而成。它的面上,雕刻着一只麒麟。麟风龙龟,乃以麒麟为首。我知道皇室多用龙凤,而麒麟刚多用与民间的祥瑞之意。看来太后送他这快玉佩,是要他勿忘百姓,民福,才国富。
真真是好深的寓意,只是,他却能转手送给了姚妃。
是否,是因为她,他才会送?若是换成了别人,太后会不会生气?
呵,兀自浅笑一声,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个来?
我倒是该想想,如何将这个玉佩还回去。小桃是因为不敢,而我去,则是不妥。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便闭起眼睛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爬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肩膀酸疼得厉害,比之昨日更甚了。这回,连捏上去,都疼得不行。
忽然又想起夏侯子衿说,他小时候射箭,拉弓拉得连筷子都拿不住。那该,有多疼啊?
当年的太后,是想望子成龙的,所以才会那么严格地对待他。否则,哪里会有今日的他?太后如今,该是满意的,他终于不负她的所望了。
出去用了膳,便去了熙宁宫给太后请安。
依旧是未曾瞧见千绯,姚妃是因为昨日受了惊吓,不出席倒是也正常。千绿远远地坐在下头,冷冷地瞧着我。为了顾卿恒,她是彻底与我决裂了。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让我瞧了心里头不爽快。
出来的时候,太后叫住了我,她问:“昨日你未和皇上回天胤宫么?”
心下一惊,忙道:“是,皇上昨日,心情不好。”悄然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色微变,倒是不再说什么。
回了景泰宫,不过在房内坐了片刻,便听得李公公的声音响起来:“皇上驾到——”
才想起,他昨夜说的,要来治我的罪。
第006章 革职
忙起了身,规矩地跪下迎接圣驾。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进门,许是愣了下,随即上前来,开口道:“檀妃如何对着朕行这么大的礼?”听得出,他的口气里,隐隐地,藏了戏谑的味道。
他如何不知,我为何行这么大的礼呢?
他不叫起,我便跪着,开口道:“皇上如果记性不好忘记了昨夜的话,臣妾可不敢忘。”
他轻笑一声,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我低着头,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而后,他大步朝我走来,伸手扶我。说是扶,可一点都不像。
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几乎是将我拎起来。昨日射箭的后遗症还在呢,我疼得拧起了眉。他已经一把将我扣在怀中,邪笑着:“经你这么提醒,朕的记性看来不好都不行了。”他随即又放开了我,敛起了笑道,“那便老老实实地说吧。”
见他一下子又正经了起来,我也不敢怠慢,稳了心神,悄然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我,心下微动,吸了口气道:“昨日臣妾过永寿宫去,袼太妃的宫婢小桃说太妃落水被救起后,一直高烧不退。”
说着,顿了顿,又看他一眼。见他微微蹙眉,却依旧抿着唇一句话未说。
其实,高烧难过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前段时间他生病的时候,还能撒娇着靠着我说,胸口疼,头也疼……
我想的还是没错的,他心里,有裕太妃。
只是,他有着很多的理由,不去探她。
他的心病是一个,太后也是一个。
不过,只要他对裕太妃还关心着,那么,我的计划,便可一试。
小声地开口:“臣妾斗胆,宣了太医给太妃瞧病,可……可那太医许是以为太妃在后宫无人管,便有些怠慢。臣妾以为,故此,太妃的高烧才会一直不退。
藏于广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我以为,裕太妃的高烧也是因为心病。否则,为何我唤了她多次,她皆未醒来,而我的那句“皇上来了”,她却蓦地睁开了眼睛
我猜,她潜意识里,等着夏侯子衿去探她。
闻言,他的俊眉一拧,沉声道:“昨日谁去瞧的病?”
“孙太医,孙芮。”瞧着他,一字一句说着。
“他?”他直直地瞧我看来。
我不躲闪,点了头,道:“不过臣妾怕太后问及,让宫婢去宣太医的时候,只说是臣妾身子不适。臣妾也是瞧见了太医,才知是他的。”
他不语,我又道:“据臣妾所知,孙太医是负责给荣妃请脉的太医。昨日他赶得急,臣妾知道荣妃那边也重要,他是要回去待命的。故此便也未说什么。”
待我的话音落下,便已瞧得出,他已经动了怒。他怒的时候,眸子里,会连着一丝笑意都无。那里,会突然平静得,一如死水。
我识趣得不再说话,煽风点火的事情,做得已经够了。剩下的,只看夏侯子衿究竟会如何做了。
他猛地转了身,大声道:“小李子!”
“奴才在。”外头传来李公公毕恭毕敬的声音。
“去,给朕宣孙芮!”他的声音沉沉的,梆地有声。
“是。”李公公应看,而后听见他跑出去的声音。
屋子里,依旧只剩下我与他两人,他不说话,我也识趣地不说。气氛有些沉沉的,我悄然打量着面前之人,他未看我,似乎是专注地思忖着什么事情。从窗口射入的淡淡光线打在他的侧脸,染起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外头,也只偶尔地听见有宫人们走过的细碎脚步声。
谁都知道他在,谁都不敢在外头讲话,
隔了半晌,才见他忽然转身,一甩衣袖,大步上前在桌边坐了。
我迟疑了下,走上前,立于他的身旁。
又过了会儿,才听得有人跑来的脚步声,接着听李公公道:“皇上,孙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他的声音依旧是沉沉的。
门被打开了,孙太医走了进来,他先是瞧了我一眼,目光中夹杂着一种复杂的东西,但,跟多的,是恐惧。上前来,他忙俯首跪下道:“臣参见皇上,参见檀妃娘娘!”
他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底下之人。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场好戏,我得看着夏侯子衿什么玩。不过,若是被他知道我拿裕太妃的事情来整孙芮,估计他又会对着我动怒。只是,到那时候.恐怕他也没有时间,再管我的事情了。
孙太医静静地跪着,好久好久,我瞧见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好可怕的夏侯子衿啊,不说话,给他多大的压力啊。
孙太医只跪在,不敢抬眸看他,不敢说话。屋子里寂静的感觉,连我这个站着的人都觉得有些恐惧,更何况是他?
夏侯子衿依然不叫起,只冷着声音问:“朕听闻昨日你过永寿宫去了?”
明显瞧见底下之人浑身一颤,踌躇了下,哆嗦着开口:“回皇上,臣……臣以为是檀妃娘娘身子不适才跟着那宫婢来了,却不想……不想是去了永寿宫。皇上,臣不是自愿去的,皇上,臣知罪!”
果然,孙太医以为夏侯子衿把他叫来是为了他昨日去给裕太妃瞧病的事情生气,他哪里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呢?
心下冷笑一声,亏得孙太医还拼命地说不是自愿,他的言语里,不是更清楚明白地告诉夏侯子衿,为裕太妃瞧病,他有多么多么的不愿。
微微碰触着皓腕的玉镯,这样最好啊,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斜睨瞧着孙太医,他依旧规矩地跪着,一动都不敢动。
身侧之人隐忍着怒意,又冷冷地问了句:“你真的知罪?”
“是,是,臣知罪臣知罪!”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又道,“臣若是知道,定不会去的。臣那时候以为檀妃娘娘在永寿宫出了事才……才跟着宫婢进去。娘娘……”
他忽然唤看我:“娘娘您给臣作证,臣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娘娘您说句话。 ”
如今,还叫我说话啊。
我笑一声道:“是,孙太医不知道是为太妃瞧病,臣妾的确是说自己身子不适才宣他去的。”
孙太医还以为要我替他说话是救他,其实,我这话,无疑又是添油加醋了一回。
闻言,夏侯子衿猛地起了身,疾步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