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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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嫔瓜尔佳氏原地给宜妃行了个福礼,再侍侯着皇上把药茶喝了,最是老实之人。
皇上喝了在外人面前看不出的药茶,偏头去看宜妃的脸色上还满是止不住的笑意。多年夫妻,最是清楚宜妃说那段开场不过是为逗他一开怀罢了。可笑过之后,谁人又知岁月给彼此留下了什么?
胤禛对父亲的内宅生活并无兴趣。他是外人,不可能看真宜妃的情重,只当此妃例来持宠而过。反观和嫔,温婉贤惠,十年来在皇父跟前如婢如仆的侍侯从不见一分娇纵。
寿宴由此开始,乾清宫里一派举家亲和,宫灯下隐隐灼灼的光影又何常不如人生的起伏晦耀?
康熙帝喜欢热闹,可偏偏生了一个越热闹便心情愈沉的儿子胤禛。
枝头的红苞在黑暗里只偶窥身影,胤禛立在窗外视线在那些海棠间定格。世人只道他喜爱此花是因为念母心切有意讨好德妃而置,毕竟宫里只永和宫里开的西府海棠最为艳丽。可偏偏他就不是。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他只是怀念,怀念一种场景,那女人拉着若小孩童行至海棠花下的情景会突然在某个他寂寞的时候闪现于脑海,如梦般圆美。也曾有个少女,会穿过宫宇殿门来唤少年用食行事。那些女子的面容随时间突然在一日里消磨了,而那些如梦似幻的场景却深深刻在心头。
胤禛心下清楚,他虽每日里诵着佛经却成不了出家之人。因为他在意得过多,惦念得过多,看不透得亦多。闲时越多,思虑便越沉,待要深陷其中,却忽被一股含香所引,淡了烦愁去。回首见,面前那短白无染双指间的白瓷盏里正绽着一朵怒放的红花,朵瓣层层而开随水光波动流出安祥静心的丝丝风雅。
夏桃听中医大家王琦说过,玫瑰有叫人抒郁的作用,今日老四贺寿回来便情绪低落,叫她止不住多管闲事扒拉出干花泡茶进来。
胤禛看了那花许久,叫烦恼的思绪全都清散开去,突然挑眸去看这婢子:虽低着首,五观却难得有一刻闲着,不是转转眼珠便撇撇嘴再不然扭扭鼻子或如入梦般点着头,从上方这个角度看,几乎不见她的睫毛。明明是个动态的人物却不知为何泛着安心宁静的情绪。
“你——叫什么?”胤禛下意识问出口,须臾反应过来她是个哑妇,不觉一笑。
夏桃一愣之后心里暗道:这丫的,尽是比自己这个记不住人名人脸的还有本事,自己“任打任罚”伺侯了他这许久,尽是连自己叫个啥也不知道,这都什么种哪?难道皇上的儿子也有傻子?
把这婢
51、第五十一章 嫌隙生 。。。
子的撇嘴拧眉下眼的表情全收入眼中,虽然很不高兴她的失仪却也不觉得烦,反生出一屡兴味来。
“今晚吃什么?”
丫?还吃?你不是刚吃过晚宴吗?
夏桃挑眼瞪上老四,叫对方把她的直白全看进眼里。
胤禛抵制不住地牵起右边唇角,怕再不做点什么便要叫人看出来,便主动接过了茶,走到榻上坐下,有滋有味喝起来。这一时,他突然觉得,有个善做吃食、体察己心、花样多多的婢子也不错,至少,日子再不会那么单调。而欺负人的感觉——真的蛮不错的。
苏培盛把举起的茶盏后王爷那含笑的仪态收了眼去。
有多久,王爷不曾心悦如此了?上一次,怕还是弘晖大阿哥诞生之时。
不几日,弘时下了宫学回府,举着一纸作文问于何清:“何清!你说本阿哥这‘严于人’的文章怎么了?为什么就不得上书忙那些老学究们的喜欢?不喜欢还就罢了,还偏偏被他们厉斥,还告到皇玛法那儿去叫本阿哥吃了排头!哼,那些老东西,别叫本阿哥得了势,不然一个个都别想有命好过。”
那何清是王爷选了给三阿哥的启师,八股学问极是不错的,只是为人胆小、见于眼色,此时听了弘时的牢骚,取过纸来大略一看,深知这等“不饶人”的孩子文定是不得皇上宽待于人之心。可这位小爷却是个性急严事的,自己虽是他的导师却怎可能抵得过娇贵,于是如常般挂笑而道:“三阿哥不必如此焦虑,皇上向来宽代于民,三阿哥这篇论文自然不与那些投皇上所好的阿哥们一般得皇上欢喜。然三阿哥贵在坚守己论不与势力之人同流合污,此等性情又岂是得几句褒赏便可得的金贵?”他挑眼见三阿哥明显去火得意而起,便续言,“再者——”
“住口!”胤禛再不能暗听,转进门来怒视着何清,吓得此人立时抖跪于地,“本王把个好好的阿哥交托于你,你却只知谄媚趋势、左右逢源!好一句三阿哥贵在坚守已论不与势力之人同流合污,哼,那你何清到成了清高贤人不成?!”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何清已今日是难逃一劫,匍匐于地只是告饶。
却只叫胤禛更是心伤。本以为选了个学问不错的教于子嗣,望其可继衣钵,却不了反累了儿子。转眼再去看弘时,虽已跪于地却还是一脸懵懂、不敢惧怕于己却还要反驳的样子,只叫胤禛更为火光。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了——却成了如此模样,怎不叫他痛彻心腹。骂他?成性如此不再小了,他未必听得入耳。打他?他性忌记仇虽不会把自己这个阿玛如何却未必不生了父子嫌隙,况入了他府之人耳中,只怕于小辈们面前反扫了弘时的脸面岂不叫他难作于人前?
胤禛最
51、第五十一章 嫌隙生 。。。
终还是压下了对弘时的火气:“你——把《孝经》《论语》各好好抄写十遍,重新体会贤人理家治世之仪态,莫再纵己心性、恣意妄为。至于你——”他转向何清,思虑再三,“王府里融不下你这等能人,庄子上养老去吧。”他本意杀了此人的心都有,可例来杀读书人便极不得当,况何清虽有教不当之过,却还是自己给了他这机会。
那何清一听王爷饶了他命,立时感慨着磕头相谢。
反弘时一脸子不乐意。叫他读书尚可,可抄书拿笔偏是他的弱项,那手中笔杆直得难拿而纸间笔毛又更是软得不能掌控,叫他苦不难耐。
弘时不知为何这次阿玛没罚一人的草草了事,可在他心里,父亲还是站在反对他的那些人一方扫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脸面。
偏老四并不善解释,明明父子间几句话可以解开的心结偏生半句没有。胤禛自以为不需多言,自己的用心孩子总有一天会明白,且为父便应该端着为父的架子,况他处事皆禀承对方如果有心定可无语也见己心的过高认识。和着脾性过硬过偏的弘时,这便一次次加剧了父子间本就没有几分好感的破裂情感。
王府里因为三阿哥这事一时间紧张而起。去了何清,三阿哥的老师有半年起换不定,直到秋末才终于有了定数。
三阿哥守规了许多,他也不得不如此,王爷突然间每日里再忙都要亲自检查了儿子的功课。一时间,看似父子间相处的时间多了,情感好了,可孩子们又岂是相语几句课业便认你为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去再写;今天晚点还应该有一章。
52
52、第五十二章 镇纸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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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取了折子回府,满头大汗着入了香红雨,刚挑了竹帘门要进,却听屋内稚子声音:“爷不要这蛋挞,吃了这么久也腻歪了。你不是最能想些新鲜东西吗?正好,爷今日有空,你去做来给爷一尝。嗯——就做它个三五七样的小甜心,我还要阿玛常喝的那几样茶水,嗯,最好要那酸味儿的。”
弘时自从换了师傅,每日里便至少要来香红雨一趟。这几日因天旱皇上命京城祈雨之事留守的三、四两位皇阿哥倍忙已是无人不知。今日他下学早,见阿玛不在院子里,便偷得一股藏久的脾性发作,早就想叫竹桃侍侯自己的也终是得了机会。进了清晖室刚坐上老四给他特意留的小案后便指派起来。
夏桃本就不太与人相处,恰又知道弘时以后的命运,几乎到了见其相避的地步。可今日,观其身架、听其言语,这一份安泰怕是守不住了。
如果并不讨厌弘时,可与弘昀相较还是不喜的。夏桃紧了紧眉,看着弘时的目光不由含了本意。
弘时本是作威作福的少爷性,平时里只能忍而不发已是难受,这会子连个奴才都敢把他的话作了唾沫掉进土里哪里还能叫他存了脸面?随手取了一物便向竹桃丢去,口里还道:“叫你个下作奴才不听爷使唤!”
“弘时——!”胤禛正移到书案前,只见弘时丢出个东西,下意识心爆便急快两步上前拉住那蠢笨的婢子退了几步,“嘭嘭”间再去看,见是案上的镇纸便极是后怕,照这婢子的傻劲,若是没得自己相拉怕是一下便能头破血流要了她的命。心下颤了颤,见这婢子自己也后怕地抖起来,便不能掩火地瞪向还坐在案上不急反应的弘时。
“好好好,本王真是养了个很好的儿子,整日里不知上进也就罢了,今天还以爷自称在本王书房里无理取闹。不是吃就是玩,整日里打骂着奴才取乐,真是雍亲王府里难得的好阿哥呀。”胤禛怒急反笑,点着头盯着弘时,叫个孩子惧怕起来,立时爬下案来只求宽恕。
胤禛本以为他会自承责罚,却不想他开口就是求饶,对这孩子突生出一股透顶的失望来。
“饶恕?还想求本王饶了你——?!来人,把这逆子绑起来……打个十戒尺。”胤禛本想叫来板子的,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况明日里上学叫人问道,只怕皇宫里再难有弘时的立足之地。
弘时虽怕阿玛却压抑多时,这会听到阿玛不但没饶他反要打罚于他。上面两位哥哥在时阿玛虽觉他玩烈却也不过最多说上两句,可现在呢?一听那什么格格同什么格格都怀了身孕便再也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小阿哥还没出事便没待见自己,以后若真是生了男孩,他弘时哪
52、第五十二章 镇纸印 。。。
里还能在王府里立足?
“阿玛!弘时不过是发作个奴才而已,有什么错?你偏要拿着不放,为这么个奴婢打罚于我?何况,她还是个寡妇!哼,弘时再不绩,也还是王府侧福晋身的阿哥,阿玛怎可为这么个下娼的妇人责——”
尾音不急道完,便在迅速移去的胤禛一个响亮的巴掌下顿消。
夏桃双手合贴着敷在口鼻之间。
前一刻她还为弘时小小年纪便如此得不饶人而气愤,下一刻却又因这不留情面的一巴掌而替弘时心疼。
女人的同情心总是快于理智发作的,莫怪圣贤道女子无理可讲。
一切发生的太快,父子俩还维持着相对的气怒目光。
可毕竟发生的不可能退回。
弘时低了头眯虚起了双眸,而胤禛抿起嘴有了悔意。五月的空气里压着沉闷的燥热,清晖室里如常的沉静,却叫人透不过气来,只屋外树间的知了一声声自诩为看透人生的炫耀。
胤禛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