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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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的春夏,这里一定是满树的红艳。”
不觉泪满双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年长的要去,幼小的也要走,不管有没有罪善、分不分好坏,生命都叫人不可明状!
那么个好孩子,明明知道她的哑是装的却从不道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城市里的空间太小了,人越长大,越不爱在人前流泪,即便是躲在小小的房子里也只是抱着被子压抑着无声哭泣。想大哭的,因为大哭才像是哭泣原来的样子。想找个无人的荒山,却没有人不去的山头。想寻个空旷的麦田,又怕惊扰田里劳作的农民。或许是因为眼泪是幼稚的标志,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独自哭泣,到如今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哭得方式仍旧是如此无声。
或许不光是为了弘昀在哭,还有想起便无限彷徨的思亲之情。有些人,吃饱喝足时你也许想不起他,可只要受伤了、疼痛了、孤单了,便怎么也止不住那种思念。渴望,抱着她的大腿入睡;渴望,由着他粗鲁的给你减脚指甲——三十岁也是如此。
想着,想着,便更是止不住泪水。
纠结着手间楷体的造诗,不知怎的,胤禛突然间释然
23、第二十三章 春夜 。。。
了这个婢子对弘昀的妄言。
皇家孩子们的童年,有几多童趣?
弘昀,在他最后的时光,能找回他喜欢的童趣,也算是……
一轮弯月,百分明亮于黑暗,却指不明迷路之人方向。
直到夏桃哭累了,哭得眼睛很难睁开了,也难得动了,便更往院墙下移移,居在墙根的廊下便睡下了。
这有什么不好呢?往日里要宿营要报备要计划要金钱要时间,现在呢,只要你想,躺下便是生活那。就着自然的光亮和满天璀璨的星光,怎一个“爽”字了得!
胤禛就这么看着这老大不小的女子如一条小狗似的,随便寻了个地便当起了金窝,不管不顾的睡下了。他观察了半天,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心下不免怪怪地,眉头也止不住纠结。
又一阵风吹过,不知怎的,烦躁的心神忽然间淡定了。
有时间,自己哭不出来,看着别人哭了,也能或多或少的得以喧泄。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先这么多吧;眼睛受不了了;明天继续;尽量双更啥。
〃香红雨〃也名〃海棠院〃;是真有此院哦。呵;俺就想;要老四真是自己取的这名字可就只是个极浪漫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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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当差 。。。
寅时一刻(3:30)一到,胤禛便如常醒来,洗理之毕就着焦进手里的提灯过了清晖室要把朝上,却停在了檐下。一片黑暗里,胤禛眯了眯眼,真的在角落里寻到了睡得极安泰的影子。
苏培盛寻着王爷的视线看去,见是个人,再看王爷,不知怎的,竟然笑了笑,虽然那笑不过一闪,便出了院门。
论资力,苏培盛不如大管事高忠,那可是皇上赐给四爷的管事人。论年岁,更是不比回事处总管苏海,那才是德妃娘娘指派的宫里老人儿。他苏培盛,不过十二、三岁才净身入宫的一不大不小的太监,眼力不如高忠,圆滑不比苏海,却胜在低调、无语。
他脚下未停,心里却已转动起来。看那身形,像是竹桃。如此不懂礼数,若是往日里王爷见了,还不知要打多少板子。
水泥铁窗而就的房子毕竟不如天地为席被的爽快。
天未大亮,就着朦胧里最后一缕黑暗。
夏桃起了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盯着枝头的海棠半晌,才去想昨夜,老四有没有回来?突然就有些后怕。慢慢移到窗下,见屋内还如自己昨天收拾般无二,稍放了心。
“你醒了?”焦进不只捧着什么立在右面的回廊下。
点了点头,夏桃再不敢懒散了。
“王爷已经回来了,你再不可如昨天那般,还睡在院子里。叫高管事看见了不定要怎么治你。”
夏桃立着听这新调上来的三等管事说教。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把王爷的寝具收拾弄好。”
啥子?她不是管书房的吗?啥时候可以染指老四的卧室了?哎,那么亲密的活我能不能不干那?
那焦进也不理他,一个人捧着东西出了院子。
夏桃纠结了半天,才迈着步子既担心又兴奋地往后殿去。
清晖室后殿为“赏心斋”,自从东院启用,雍亲王胤禛多宿于此。
男人的“闺房”其实也没啥看头,除了木制的家具就是些清蓝色的瓷器。夏桃最不喜欢那种蓝白相间的瓷器,任别人说那色是如何正、体是如何润她弄不明白。这房子比清晖室大些,穿梭间已过四五间,寻到可能是卧室的地方,也同前面没什么区别,除了多了具黑帘持周的床之外。
用黑色做帘帐?真是个怪人。
夏桃上前去,也没觉不好意思,叠被子嘛,谁不会?稀里划拉间便垒成了长条形,比叠四方被容易多了,呵呵,叠着方面拉着也方面。
三两下解决问题,她便拿着块麻布这里擦擦那里弄弄,把老四的卧房看了个遍。
“竹桃,你整理好没?”焦进进来先是见夏桃点了头,才去看床榻,不自觉皱了眉头,“你都是这么给侧福晋整理的吗?”
有什么不对吗?
焦进看她疑惑的眼神,只能叹气。
24、第二十四章 当差 。。。
“重新折过,放到被柜子里去,床上白日里是不能放被褥的。”
很快,他见夏桃依言放被入柜便立在那里,复道:“单子收下来,要每日里拿去洗,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苏管事说了,王爷不喜欢有人动他的东西,哪怕是移动一点也不行。”
“王爷不喜欢住所里人多,所以这香红雨以后的婢子只有你一个。”
“房外的事自有那两个杂仆打扫,你只负责清晖室和赏心斋里就行。”
“晚上不用你时你自可出院去,白日里却要一直呆在院子里。”
“……”
本来精神还不错的夏桃,听那焦进扬扬洒洒大半天,不自觉便以手避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竹桃——你听见没?”焦进见她不停点头,皱了半天眉才道:“你仔细自己的皮。这香红雨不比侧福晋的东居由着你懒散,在这里只要出了错,便没人可以保得了你,听明白没?”
夏桃盯着面前这二十出头的小子,不知该感谢他提醒自己还是感叹他如此编排自己。喂,姑娘我怎么说也比你大吧,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今日朝里无大事,皇上便旨了胤禛休息三日。四月天不算太热却突然一热也叫胤禛受不得。一回府便入了赏心斋,进到内寝未入定便伸开手来。
苏培盛上前解着盘扣儿,迅速扯下朝褂来。
胤禛看着不远处不知何时立在那里的婢子竟是直直盯着他,一眼子不可思异。半天,才怪异地猛得卡巴下头。不知怎的,看她那傻样,原来的那股燥热便清淡了开。
苏培盛就依着胤禛,见这冒失的婢女,再看看王爷的脸色,道:“还不把王爷的常服取来?愣在那里干什么?”
吞了口口水,夏桃忙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却不知哪个柜子是放常服的,全重新回头去看苏培盛,却连余光都不敢对上老四。她可真是连块肉都没看上那,不算瞄视龙体吧?
“西边第二个柜子。对,就是那个,选件浅色的。”
浅色的?有吗?不是黑的就是深蓝,要不就是藏青色,你想要哪件?
苏培盛并没有直着去看王爷的脸色,见爷没有反对,他便松了口气。
夏桃于是拿了件深蓝色的回来,正见我们雍正爷赤了上身,苏培盛正给他以湿帕子擦身。夏桃低着头立在那里,递出去不是,不递出去也不是。
苏培盛擦好了,接过衣服一件件替王爷穿了。
旁边立着个人,胤禛到没觉得如何,收拾妥了一身轻爽,走到外堂还未坐下,不由想起了朝堂上的事:“四川来的信呢?”
“回王爷,在奴才手中。”苏培盛递上信退开。
胤禛启信看毕,重重放于几上:“这些蛀虫,迟早有一天要他们九族人头落地。”
苏培盛见竹桃的头从
24、第二十四章 当差 。。。
内居里伸出来又退回去,撇着头看了一眼。
胤禛见了,突然反应过来内居里还有人,一时间对自己心情的外露很有些不高兴,寻看那只露出半个头顶之人:“躲在那里做甚!还不到清晖室里站着去。”
夏桃一听这口气,立马跑着去了。
胤禛盯着她奇怪地走路方式,眉间的纠结更胜了。
进了清晖室,便见竹桃可怜巴拉地捡着隔间帘后立着,只能看到小半个身子。胤禛见了,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么个高傲的年氏怎么养个如此不上台面的奴婢。
“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磨墨去!”
被老大吼了,夏桃赶忙摆着两臂听话去。
磨墨?老大,请问怎么磨?
心里这么想,可不敢真的去问那老大。磨吧,先磨了再说。
磨墨谁不会。不就是加点水划拉划拉嘛。
不肖一分钟,夏桃便把干了的墨化开了。还好,没磨到自己手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苏培盛见王爷青了脸色,上前去,轻推开竹桃,给了她一个眼色,便极为标准的磨起来。
嘁——磨个墨那么讲究干什么!能写不就行。
胤禛坐到桌后去,醮笔要书,抬头看竹桃瞪着双不大的眼睛直对着他笔下的纸,那面色几近成黑。
“站着干什么!还不一边立着去。”苏培盛怒视着竹桃,希望她识点眼色。
眼色?这种东西夏桃最缺,不要说她是近视眼,就是好好的,她老爸从她面前过她也认不出来,不是她高傲,只是习惯了她视线里的专注,或者说,是习惯了自己的世界。她是那种极为一条筋的人,老板对她好,她便一心一意从老板的角度出发,为此不惜做恶人。可当她发觉老板并不如想象的实在说一套做一套时,她的良心便绞着她一日日反感和负压,加之她根本不会与人沟通,遇到问题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压着不说给对方反醒,可有哪位老板是会自己反醒的呢?到最后承不住便只能一拍两散。所以年到三十,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只是纠不正自己的位置,学不会入世的法则,抛不下情感的认知,做不来真假面具的转换。不开心、不喜欢便有压力,反感、虚伪便整日不能入睡,直至任性离开,才觉得解脱。可世事怎能如常?
胤禛开始写信,给四川巡抚年羹尧的信。他上任四川不过半年便查清了四川任上所有的亏空。此次来信既是承明亦是求询,是否承禀皇上?
夏桃并不知道老四写些什么,反正她是不能看的。动又不能动,便只能先动动眼珠……偏偏头15度……再抬了头满屋子寻视……换只脚立着……往窗边移移,再移移……背靠着墙顺着半开的窗盯着那地方……偶尔一只鸟落在地上蹦哒着走过……
日头由
24、第二十四章 当差 。。。
东升到中,夏桃扒拉着窗沿趴着已不知打了几十个哈欠。
拜托,能不能放我回去睡会?
“跪下。”突然一声冷穿来,夏桃下意识跪倒在原地。半天没听见脚步声,便小心往里书房望。隔栏里那身影仍在案前直直坐着,不像关心过她。再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