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淡定-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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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君宛清只是抱着包袱向前走着,没有理会她们。
当思竹她们到了院子时,才终于看见了君宛清。
“清儿,你怎么了?”看着怀中的人儿,消瘦的只维持着人形,周敬莛只觉得万分的心痛。
那日她拒绝了他之后,他本想着再不见她,再不想她,但听说她昏睡了好些天后,却还是一下朝便向茗鸢宫走来。
“回家……我要带懒儿回家……”小声呢喃着,语气中却隐着种坚定。
紧紧将君宛清搂进怀里,周敬莛安慰道,“不哭,清儿。我带你回家,带懒儿回家……”
四个人看着院子里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无限的动容。思菊向前一步,对周敬莛一福身,道,“莛王爷,主子便拜托你了。”她们知道,主子想回的是君子山庄,她们并不能帮她出宫,但是,周敬莛能。
看着思菊,周敬莛只淡淡笑了笑,搂住君宛清的肩,扶着她向外走去。
守宫门的侍卫见是莛王的马车,便也不多拦阻,放他们出了宫门。马车出宫后便往秦淮方向开去。
马车内,君宛清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袱,独自蜷在一个角落,无声落泪。
周敬莛与君宛清相对而坐,看着她脸上的悲伤,只觉得心里如刀割般疼痛。他想紧紧拥她入怀,可他却又无法靠近她。
马车到了秦淮口便停住了,去君子山庄便只能由他们自行走上去。
一路上,周敬莛护在君宛清的身边,他知道她心里想不了别的事,只想替她挡去任何有可能伤害她的事物。
这些君宛清默默记在心里,她总觉得该为有人替她着想而开心,但莫名的,心里却是更加的悲伤起来。
君子山庄。
在懒儿最爱玩耍的那丛牡丹花前停住了脚步,双膝跪下,将包袱摊了开来。
看着包袱中的死猫,周敬莛不禁皱眉,想着什么人会这般残忍的对待一只猫。
唇边,一丝忧伤的笑容,泪水已经停住,经过了洗刷的眼变得更加的明亮。
白嫩的手不断翻动着土。每向下一分,土便更硬一分。混着土,混着血,松动的土散在一边,中间留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坑。将包袱又一次包好,才把包袱放在了坑中。
手指微微一动,有种钻心的疼痛。但君宛清仍是带着那种哀伤的笑容,慢慢将土往坑中盖去。
抖动着的瘦小肩膀,却听不见女子的哭泣声。
默默看着君宛清做完这些,周敬莛才走到君宛清身后,“清儿,若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站起转过身,看向周敬莛时,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让人心痛的美丽,隐着一种与心跳共鸣的悲伤。
一把将女子搂进怀中,就像无数次想象过的那般,周敬莛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儿。
或许是因为过度悲伤,这次,君宛清并没有拒绝他,甚至试着开始回应他,像是要让悲伤从吻中释放……
站在门口,看着拥吻着的两人,君圣朝有种莫名的怒火。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过身不看他们,直到君宛清唤了他一声,哥哥。
无奈的看着君宛清,君圣朝有太多想问的,但最后,只是安尉道,“莫要伤心了,若是那么喜欢猫,我再给你买只便是了。”
君宛清摇摇头,道,“不是因为猫,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借着懒儿将悲伤释放出来罢了。哥哥,你可知花姑娘怎么了?寄谦又怎么会回了他父王身边?”
眼里有些悲伤,从袖中取出了素白的面纱,“花语死了,孩子也死了。这是与面纱一起送来的,寄谦他……”
“所以,寄谦认定那东西是我送的,所以,他说是我害死了花语……”君宛清不禁苦笑,她终于明白了寄谦对她敌意的源由。同时,却又疑惑,是谁害死了花语,又陷害于她。
看了君宛清许久,君圣朝又说道,“宛清,你过得好吗?”他也是在后宫长大的,自是明白后宫的凶险。
无奈一笑,君宛清也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起身,有到了房间门口,才开口道,“哥哥,过几日我会让思菊回秦淮来,也算是我们之间有个照应。”
好如何?不好又如何?她既已经决定了路,便一定要走下去。
默默应了声,尽管知道君宛清已经听不见。
等在院中的周敬莛见君宛清走出来,也算是放了心,“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吧。”想到她才是刚醒来的人,便又不由心痛。
如此一提,她也确是觉得有些饿了。闷闷一笑,点头应了一声。便又同周敬莛顺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
死胎
死其终点所致处,胎息起始当来处。
回宫的路上,君宛清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周敬莛自然的认为她是因为悲伤过度,便没有打饶她。
君宛清十分明白,在埋葬懒儿之前,她的确是很悲伤的,但葬了懒儿,便等同于葬了那些过去,现在,她的心里已经安定下来了。
记起刚刚在醉仙楼时,周敬莛问她的话,云贤妃真的是她害的吗?她突然有些不明白,周敬莛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他怀疑她,又何必帮她?
“清儿,”马车停了下来,周敬莛也又一次开口道,“在宫中你千万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上忙,便只管让思菊她们到政莛找我便是。”周敬莛很是自然的将本王的称呼换作了我,对君宛清,他并不需要摆出王爷的谱。
君宛清淡淡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了车,便往茗鸢宫中走去。
才进宫门,便见思梅她们四人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一见到君宛清,思菊便快步走向前,扶住了她,“主子,你可算回来了!皇上来了,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想到周敬翎,君宛清莫名有种失望的感觉,似乎她接触到的周敬翎总是严肃的,不象周敬莛,一直都是很温柔的。
但失望归失望,却还仍是要回屋的。
才刚刚看见那抹消瘦到等同于在飘的身影,周敬翎便忍不住心里的那种焦躁,走到门口,将她拉进怀中,“柳儿!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朕了!”突然记起她才是刚醒过来的人,又忙是松开她来,低下头仔细看着她,心中又是一阵疼痛,“这几天,你究竟怎么了?瘦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让朕省些心吗!”最近他关是为李浮云的事便已经很是着急了,如今她又……
君宛清只得苦笑,她无法拒绝别人的关心,哪怕她很清楚这关心是她所吃消不起的。“皇上,臣妾只是觉得累了,才在宫中随便走走……”回避了现实,君宛清有意不提周敬莛和君子山庄的事。
周敬翎半信半疑,却也不多说什么,交待道,“今后无论远近,定要让这几个婢子陪着你,若是不够人,朕回宫便给你加派……”
“皇上,思梅她们好得很。是臣妾为了图个清静,特意不让她们跟着的。”君宛清忙是开口道。茗鸢宫本是她作为镇国公主时的住所,就算无法与养尊殿,储风宫相比,但无论在风水或是装置上都比其他宫好上许多。她如今以芳婕的身份住进,又有梅兰竹菊四个贴身婢子照顾,已经落同级后妃的口舌,若周敬再给她加人,那她的处境不是更加尴尬。于私了说,如今茗鸢宫可算全是她的人,若是加了别人,她反而会不放心。
周敬翎却仍是不放心,但看君宛清坚持,便也不再提此事,交待了她要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茗鸢宫。他是一国之君,自然明白不能大白天的便在一个后妃宫中逗留许久。
周敬翎离开不久后,萧翌便来到了茗鸢宫。他还不知道君宛清已经醒来,只是出于一个医者的责任过来看看。所以,当他看见君宛清时,只是对思竹十分的佩服,他相信,定是同样懂医理的思竹唤醒的她。
“臣太医院萧翌见过柳芳婕娘娘!”
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君宛清不记得自己何时与太医院有了关系。
“主子,萧院判便是主子昏迷时为主子医治的太医。”思竹向君宛清解释道。
君宛清点点头,轻声道,“萧院判快起来吧。这些天来,大人费心了。”
萧翌起身后,也不说些客套话,只是正色道,“娘娘,可否容卑职替娘娘把脉?”
点点头,示意思竹将萧翌领进偏厅。
进了偏厅后,君宛清便在圆桌边坐好,将右手放在桌上。
思竹取了一方素巾盖在了君宛清的手腕上,这才示意萧翌可以开始把脉。
“萧院判,不知本妃得的是什么病呢?”虽说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病,但君宛清还是这么问着。她想知道的不是自己有没病,而是萧翌是不是可信的人。
依旧是再平稳不过的脉象,“回娘娘,按脉象看来,娘娘并没有任何的病。之前的昏迷,卑职觉得,是因为娘娘心中有事,但现在看来,娘娘似乎连心事也一并好了。”
君宛清没有言语,因为萧翌说得都是事实。只是她不知,她是该赞他是个聪明人,还是担心他的太过明白。
“娘娘,可是卑职说错了话?”虽说是医者,但萧翌更是在官场打混的人,自是明白言多必失的理,再看君宛清的表情,不由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摇摇头,君宛清微微笑道,“萧院判说的不错,如今本妃‘病’已全好,又何来错话呢!萧院判,今后若是本妃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只管让思竹去太医院寻你。你看可好?”
萧翌又是一愣,想着她这是何意。是当真要找他治病,还是另有意思。但没让君宛清多等,还是应道,“若是娘娘不嫌弃,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收了手,盯着桌上剩下的那方素巾,道,“那便多谢萧院判了。思竹,便由你代本妃送萧院判回去吧。”
思竹应了一声,萧翌也告了退,两人才一起退出了偏厅。
走出宫门,将一锭银子递给了萧翌,思竹未等萧翌开口便说道,“奴婢知道大人不是贪财之人。这银两只是多谢大人那日的坦诚,并且,今后若是主子有什么事,还请大人多上心。”
萧翌默不出声的收下银两,转身便离开了。只是无声思量着思竹刚刚话中的隐意。
接下去的几天,茗鸢宫恢复了从前平静的模样。
君宛清已经用借口将思菊送出了宫去,并约定了今后通信时的暗语。而她们的信使,自然是鸽子。
这些日子,君宛清已经将身体调了过来,只是因为那些天的昏睡,变得更加瘦弱。
这日,她正与思竹在宫中行走,突然听见了一片骚乱的声音。
抬头看去,品贤院三个字让她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君宛清问道。
思竹走上前,向一位看起来慈善的宫女打听了下,才走了回来,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主子,云贤妃出事了。”那宫女的话语有些零散,但思竹总结之后明白,是说李浮云今日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请了太医来查过后却发现,怀中的胎儿早已经没了心跳。换言之,她怀的,乃一死胎。
听了这消息后,君宛清有些同情李浮云。同时又想着,这莫非又是阳修妤做的?
提到阳修妤,她倒是好些日子没来寻她了。可能是见懒儿的事情失败,担心事情败露。可现在李浮云腹中胎儿死去,她又不由担心,若这真是李浮云所为,她这次又会陷害何人?
思考间,已经走到了品贤院的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宫人婢子,君宛清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思竹,我们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