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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50部分

小说: 印苍苔之莫临非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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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能从银珊死去的悲痛中缓过来了,可我仍是不能原谅公尝,还有我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爱上了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下去时,一个人打破了这一切。
  这天我帮风弥晒完草药,正打算去山上多认几种草药,以备下次急用。
  刚到茅舍外,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
  我忙喊了几声风弥,风弥从屋内出来,朝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极平常道,“封缄回来了。”
  人影由远及近,果真是坐在轮椅上的封缄。
  “怎么,又不认识我了?”他一见到我便打趣道,然后看向风弥,乖乖叫,“姐!”
  “怎么又瘦了些许?”风弥难得蹙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是外面的饭菜没有姐姐烧得好吃,我吃不习惯了。”他嘟嘴撒娇。
  我好笑他竟也有如此童稚一面。
  风弥嗔怒看他一眼,“胡闹!”
  两姐弟相视一笑,风弥便回屋做饭去了。
  封缄看着我,“推我散散步吧。”
  小茅屋四周是平地,远处才是层峦叠嶂的山峰,风从山上吹下来,格外清新爽神。
  “你…”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我没接他的话,他不说我也懒得问,总觉得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好半响,我推他到一处峭壁下,他指着那峭壁说,“当年你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我顺着望上去,根本看不到顶。
  “虽然你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脸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他盯着峭壁静静说着。
  “我和姐姐都以为你会死掉,可没想到你的求生意识那么强烈,你居然还能好端端的,活下来!我一直对你刮目相看,那一次,更是震惊到我…”他扭头看我。
  我还是望着峭壁,“要是放到现在,我可能早就死了。”
  他沉吟片刻,也望向峭壁,“你现在记忆混乱,算不得完整的你,这样的你,确实不是我认识的苔疏疏。”
  我张张嘴,扫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你知道莫安的事吗?”
  “我当然知道。”
  “我以为,”他看向我,“你知道的并非完整,全面。”
  封缄也不管我愿不愿听,便开始娓娓道来莫安的事。
  莫安本是之前天韶冢主选来的娈童。
  在天山冢受尽百般折磨,地狱般的特训,后来莫安千方百计逃脱,从凌绝渊跳下去不为求死只为求解脱。
  哪知被砍柴的樵夫杨大黑救起。膝下无子的杨大黑以为老天送子,喜不自禁地将莫安捡了回去,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
  后来杨大黑死了,你收养了莫安。
  而那时,天韶冢主一直在命公尝玉箫搜寻莫安的下落。
  踏破铁鞋无觅处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找到收养了,于是公尝便假借带莫安去苍心宫之名带走了莫安。
  那时莫安求过公尝,让他不要送他回去,公尝一念之下,便将他藏在了苍心宫。
  后来,公尝仍是把他的消息告知了天韶。
  想必他便是从那时开始恨公尝的。
  公尝并不是不知冢主的歹毒与恶行,只是他没想到他竟能对莫安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
  娈童…一个心理变态的老头子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猥…亵…简直不忍启齿…
  待公尝知晓此事时,莫安已经再度被带回了天山冢。
  那时你和公尝已是自身难保,都中了昼夜泉,你状况不断,公尝亦是为你吃尽苦头,各种复杂的问题导致公尝忽略了莫安。
  莫安在被天韶凌辱之时,想必已埋下了仇恨和杀戮的种子。
  后来莫安趁冢主不备,筹备许久的杀心渐起,他杀了天韶冢主,然后假冒冢主,直到被人拆穿。
  那时公尝也打算刺杀冢主,却并不知道莫安就是冢主,因此,公尝,还有他那群忠犬,几次都曾差点取了莫安的性命,如此下来,他对公尝的仇恨,自然累积得无以附加。
  他对公尝和你的恨,说白了,便是得不到期望中的爱,像沉入海底瓶子里的魔鬼,早一刻解救他,他便对你心存感激,但时间越长,他受的苦越多,即便最后你想救他,他耗尽了所有,对你们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怨恨和憎恶。
  说到底,莫安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渴望被爱与关怀的孩子,企图用各种手段来引起注意希望有人来爱他的孩子罢了。
  而阴差阳错,偏偏你们都错失了机会,让他酿成大祸,却已追悔莫及。
  封缄絮絮说完,最后看着我,“你也真够本事的,什么样的事你都能沾上边。”
  “是啊,银珊老说我爱多管闲事,而且次次弄得一塌糊涂…”
  “现下你知晓了莫安的事,那你…”
  “我不知道,”我摇头,“你们都对我说莫安不好,无疑井里投毒,诚如你言,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是个坏孩子,加上坏字,可能会害死你和六哥的。”
  “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六哥,我只是依照事实说话。”
  “我会看清事实,你不用再说了。”
  “随你便。”封缄有点生气了,“六哥自那夜之后一直吐血,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你要真狠得下心,那就让他死了罢。”
  “你是大夫,你不救人怎么赖在我头上!何况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封缄冷哼了声,没好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早知你是狠心的女人,只是不想这心也太狠了。
  尽管知晓莫安无碍,那玉如意便会一直黑化侵蚀你的记忆,让你如莫安所愿误会怨恨极尽一切折磨六哥,但见六哥那般痛苦,作为旁观者,仍是会抱不平愤懑。
  封缄只待到下午便走了,走时与风弥道了别,只闷闷跟我说了句,你看着办吧。便气哼哼推着车走了。
  风弥说他要赶回去继续给公尝救治。
  我不知道公尝伤得有多重,但那天夜里的事一直环绕在脑海里。
  是,我不是也没死吗?凭什么怪他?他又不该拿自己的命来救我的命,我根本没资格怨他…
  可我偏偏过不去这道坎,我就是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天韶猥…亵莫安,一方面是心理变态。另一方面是因为莫安也是特殊体质,可以助天韶练功…
  至于什么功,我也不知道。Σ( ° △ °|||)︴

  ☆、五二 折衷之举

  翌日,我辞别了风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有些事情,该面对,迟早要面对。”风弥看着我。
  我点头,“我知道。要么我继续怨他,折磨我们两个;要么我放下心病做个了断,大家都解脱。”
  “你会有折衷之举的。”
  我笑笑,轻拥了拥她,“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她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算是对当年的弥补罢。”
  我站在荒芜空旷的马路上,四下无人,而我身无分文…仔细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总是有人帮我打点一切,我从未自己真正做过什么事,哪怕走路,哪怕吃饭,哪怕到达一个地方。
  我拍拍脑袋,难不成走走路就会死吗?龙都有什么了不起,从这里到龙都哪怕十万八千里,我就当翻个跟头就到了不行吗?
  决心已下,走就走吧。
  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满是荆棘的丛林,淌着溪水的小河,时不时会下一场阵雨,我躲在大树下,闭着眼,想着闪电劈下来,把我劈死就好了。
  可好事似乎不会降临在我头上,我睁开眼时,雨已经停了。
  树上的水滴落在我脸上,像是眼角滑落的泪水。
  闻着雨后清新怡人的空气,到处是新绿的花草树木,我翘起嘴角,任微风拂过,将一树的雨滴洒落在我的衣衫上,湿了衣服,也湿了我的心。
  对啊,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昼夜更替,枯木逢春,生老病死…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的人或事,要沉浸在无法挽回的死亡里呢?
  我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蜷缩在树下。
  我为什么要纠结,为什么要彷徨?
  难道不是我还好好活着就好了吗?银珊的死不是换来了我的生吗,银珊临死前希望我幸福,我这样就是幸福的吗?
  如果,如果那时救下我的人,是他……
  我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睁开眼,要是死去的人是他,我真的不敢想我会怎么样…跟他一块死?
  这一刻我才有一丝庆幸,或是对银珊不敬,却是实话,庆幸他没有来救我。
  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
  这般一想,我便立马动身赶路。
  沿途的风景固然美丽,但若是终点没有那个人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有多湿,不管道路有多崎岖,一路的荆棘有多繁盛,我可以凭着内心的期冀和再度激起的勇气出发,到达我想要去往的任何地方。
  黑夜我坐在冰凉的石头上,靠着身后笔直的松树,听着黑漆漆的夜里各种毛骨悚然的嚎叫,我竟没有一丝害怕,像是在我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伴着我,拂去了所有恐惧,给予我莫大的安全感。
  好在一路问了樵夫、农妇、渔夫、耕夫,我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了去往龙都的官道。
  我知道我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了,鞋子上满是泥泞,脏得看不出样子,衣服这一路被泥土、树浆弄得脏兮兮的,头上披头散发,脸也没好好洗过,渴了就喝花瓣和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露水,饿了就吃点野果子,或是问农妇要点地里的瓜果…
  所以当我在官道上招手,希望有人能在握一程时,根本没人搭理我这个叫花子。
  而我被屡屡拒绝之后,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便也咬牙继续走路,我就不信三天都走下来了,还走不了这区区十里路!
  所以当我最后乘着一辆装满稻草和柴禾的牛拉车时,我摸了摸有些花的脸,挪也不想挪满是水泡的脚,有时候虚妄的自尊不能当饭吃不能过日子只能把你折腾死。
  龙都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如水,车马交错。
  城楼里,依傍护城河而屹立的一座亭台楼阁是龙都城最有名的龙仙居。凡是入城或是出城,第一眼看到的,总是这座很是别致显眼的茶楼。
  而在某一处亭台之上,亭子里总显得热闹不足,寂寥有余。
  一方大理石桌,坐着一位牙色衣衫翩飞的男子,他脸色略显病态,唇瓣粉淡,一双好看的墨眸很是无神,星眉微皱,黑发随意披散,单手支着脑袋,出尘贵气中几分慵懒,几分落寞。
  “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跟她说了,什么时候想通回来,只能看她自己了。”
  在他对面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尽管衣着简朴却也是贵气逼人,他捧着茶杯,略有担忧地望着牙色男子。时不时再去看栏杆处的两个打闹的孩子。
  说是打闹也不尽然。
  基本是一个在闹腾,另一个简直和他爹如出一辙,高冷忧郁慵懒不吭声。
  一声叹息传来,“怎么好不容易把少爷劝出来散散心,大家都还是这么无精打采…”
  苍梧望着自家少爷和非离小少爷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是沮丧。
  宫青在栏杆处望向远去,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龙都城内城外,护城河,车马道,繁华的平民街。
  莫临拉着衣衣硬要玩弹弓,衣衣怕他摔下去,只得一边护着他,一边教他玩。
  “咦!”
  宫青一声不大的惊呼引起了无聊的苍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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