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的宠儿-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他不是?”柳元春冷冷地应了声,为绿袖解围。
“咦?妹子不喜欢姚大人?”贾宝玉来到柳元春身边。
“干吗喜欢他?”柳元春瞪了贾宝玉一眼。
“这倒奇了!妹子可知现下我到绛云轩来有什么事要同你说吗?”贾宝玉笑道,眉眼间似乎带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柳元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回道:“不、知、道。”
“我是来报喜的。”贾宝玉的笑意更深。
柳元春睨他一眼,“你有何喜可报?”
“方才王嬷嬷到府里来说亲事。”王氏可是金陵城里最可怕的媒婆,由她出马,没有谈不成的亲事。
“那又怎样?”柳元春气也消了大半,精神反倒委靡了。折腾了两天,她也累了。
“妹子不想知道她为谁说媒来着?”
“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柳元春不知不觉地伸手取过填漆匣里的小酥饼放人口中。
绿袖和甜儿见了,相视而笑,总算放下了心。
“错了,妹子,王嬷嬷是为尚书府前来提亲。”
贾宝玉刻意顿了顿,欣赏着柳元春脸上那一抹像是警觉到危险而改变的神情。“姚大人看上了妹子你,想娶你做他的尚书夫人。”
柳元春有三秒钟脑子一片空白。
“不要!我不要成亲!”回神后,她突然大叫出声。“你、你这家伙答应了没?快说!”她一把揪住贾宝玉的衣襟。气急败坏地问。
丫鬟们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全都吓愣住。
“好、好妹子……哥……我还没答应王嬷嬷。”
贾宝玉呼吸困难地道,但脸上仍带着笑。
柳元春总算松了口气,放了贾宝玉。
“可王嬷嬷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放弃的人,我相信明儿个一早她定往府里来。”贾宝玉说道。
“不许你答应地!”柳元春凶巴巴地瞪住贾宝玉。
贾宝玉赔着笑,“好元春,我也舍不得你嫁,不过这事儿得由奶奶做主。”
柳元春二话不说,掉头就奔出绛云轩。
绿袖见状,立即追了上去。
***********
不多时,柳元春主仆二人来到贾老夫人面前。
“元春给奶奶请安。”
贾老夫人一见柳元春,立即拉过她的手,眉开眼笑地说:“恭喜你呀!乖孙女儿,王嬷嬷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赶明儿她再人府,奶奶便给你做主,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人尚书府。”
“奶奶,元春不嫁!”柳元春急道。
“嗄?这可是为什么?”
“元春……元春想多陪奶奶几年。”她舍不得离开贾府的厨子,唉!
“乖孙女儿,奶奶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尚书姚大人生得一表人才,又家财万贯,与贾府可算门当户对,是桩不可多得的良缘,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可是,元春真的不能嫁。”她可不打算长留在古代。
“难不成你已有意中人?”
柳元春摇摇头,以往在T大的时候,追她的人不在少数。可她总以学业为重,从来不曾与人交往。
“既然没有意中人,倒不如嫁人尚书府。”
“可……
“听奶奶说。”贾老夫人想蔼地看着她,“无论早与晚、女孩子家终归是要嫁人的,现下有此良缘,切莫错过!否则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奶奶还等着抱曾孙儿呢!别教我失望,嗯?”
柳元春在心里深深叹息了声。
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逃避这一桩婚事呢?
烦!烦!烦!
蓦地,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下一瞬,柳元春毫无预警地两眼一翻,在众人面前昏厥过去。
霎时,丫鬟们的叫声四起,贾老夫人忙唤人将她扶起。
众人顿时忙成一团。
柳元春透过眼缝瞧见一切,放心地在心底笑着。
**********************
“快一点,快点!”柳元春低声催促。
绿袖悄悄地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床畔。
“快!”
绿袖连忙由怀中掏出两个芝麻饼。
柳元春二话不说立即抢过饼张口便咬。
“吃慢点,小心噎着!”绿袖倒了杯茶递到她唇边。
柳元春鼓着一张小嘴,直到喝下茶水之后才顺了气。
“噎死我了!”她直拍着胸口。
打从三天前装病倒下之后,她一直没什么机会可以吃东西,贾府人多,单是其他十一位姐妹及以太爷、夫人们轮番来探病,就费去了绝大多数时间。
柳元春真担心自己再装病下去,会真的生病呢!
思及此,门外突地传来脚步声。
“小姐,快躺下!”绿袖忙替她盖上被子。
柳元春顺手将芝麻酥饼塞在枕下。
须臾,甜儿推开了房门,领着贾老夫人一行人进房。
“绿袖,小姐可曾醒过来?”贾老夫人忧心地问。
“回老夫人,小姐方才醒了,现下又睡了。”明知不该骗老夫人,但如今元春小姐是她的正主儿,她必须尽心尽力,并且忠贞不二。
“她可吃了东西?”贾宝玉问道,眼睛直盯着床头的瓷杯。
“回少爷,小姐只喝了茶便又睡了。”绿袖解释。
她服侍过宝玉少爷两年,心知少爷心性聪颖,心里有点担心被他识破小姐的把戏。
小姐装病拒婚固然有不当之处,但这招确实奏效,王嬷嬷这两日未曾再出现在贾府。
“大夫来过了没?”贾老夫人又问。
“一早就来了一趟。”
“他怎么说?”
“大夫说小姐的病虽不重,但三五日要好是不可能,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她平日吃喝的还不够多吗?”贾宝玉在一旁自言自语。
贾老夫人对绿袖说道:“你到膳房吩咐厨于熬点鸡汤煲着,待元春醒时喂她喝点汤补元气。”
“是。”绿袖恭敬地答道,转身走到房门口,便瞧见了姚玄烨。“绿袖见过大人。”
“免礼。”姚玄烨走人房中。
贾老夫人忙迎了过去。
“老夫人不必多礼。”姚玄烨率先开口。
“大人今日来,是……”
“我听王嬷嬷说柳姑娘病了,所以想来探望她,这只长白参您且收下。”姚玄烨递上一只缎盒。
贾宝玉在他们对话时不经意地瞄向柳元春,却迎上一双晶亮的瞳眸。
再定睛一瞧,却见她双眸紧闭。
咦?怪了,是他眼花了吗?贾宝玉愈瞧愈是怀疑。
“大人还真是有心。”贾老夫人笑着收下长白参。
“绿袖,这长白参一并拿去让厨子熬汤吧!”
“是!”绿袖接过缎盒便往外头走。
“我可以瞧瞧柳姑娘吗?”姚玄烨问。
原本未出嫁的闺女是不许让男人进房的,不过话说回来,宝玉天天往这里走,今儿个人又多,因此贾老夫人回道:“元春真是好福气,大人请!”她示意仆婢引领。
穿过一道荷花织锦,姚玄烨来到柳元春床畔。
“这孩子三天来睡睡醒醒,一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真教人心急。”贾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别担心,依我瞧,柳姑娘气色尚红润,应不致有大碍。”黑沉的眸直盯着柳元春那张巴掌大的脸蛋。
蓦地,他瞧见柳元春唇畔的芝麻渣,一抹笑意缓缓地爬上他的脸。
“难为姚大人在百忙中还来看元春。”贾老夫人心中仍存着撮合两人的希望。
“哪里,既有心迎她过门,岂能坐视她这么病下去!”姚玄烨顿了下,黑眸精芒一闪,唇畔掠过一抹狐狸般的笑。“赶明儿个我请皇上让张太医来为她看诊,听说张太医针灸术无人能及,下针之精准可媲美神医华佗。”
妈呀!要扎针……不玩了!不玩了!
瞧见柳元春小脸微微抽搐着,姚玄烨眸底的笑不由得加深。
贾宝玉生性聪颖,这下子也瞧出了端倪,脸上露出同情的笑。唉!傻元春,同老狐狸斗,准输无疑!
“老身在此先谢谢大人。”
“老夫人毋须客气。”
“姚大人,那婚事……”
“不急!”姚玄烨盯住柳元春的脸,“等她身子好了之后再谈。”
“姚大人真是体贴,元春将来嫁人尚书府真是她的福气。”贾老夫人欣喜地表示。
她不要嫁!不嫁这只狐狸!柳元春在心里尖叫。
“能娶到柳姑娘才是本官的福气。”姚玄烨笑道。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儿,但柳元春除却美貌之外,坦率又不忸怩作态,是惟一敢挑衅他的女子。
他相信娶她进门,日子肯定过得精彩!
耳边听着旁人一句句计划着她的终身大事,柳元春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除了姚玄烨和贾宝玉之外,所有的人皆被柳元春吓了一跳。
“乖孙女儿,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可担心死了。”
贾老夫人忙在床沿坐下。
见贾老夫人脸上惊喜交加的模样,柳元春倒不好出口嚷嚷不嫁了,怕又令她伤心。
“奶奶,让您操心了,都是元春不好。”她抱住贾老夫人,却迎上贾宝玉促狭的眼神。
“这倒好,妹子能醒过来,全托了姚大人的福。”贾宝玉笑嘻嘻地道。
柳元春的目光越过老夫人的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呀!全托了姚大人的福。”贾老夫人赞同地点头。
“不敢当!柳姑娘虽醒了,但明儿个最好还是让张太医瞧瞧,免得日后留了病根就不好。”姚玄烨徐徐地道。
什么?醒了还逃不过针灸?
“我不要!奶奶,元春最怕扎针了。”她半是恐惧,半是撒娇地说。
“不怕、不怕,扎针儿奶奶有经验,一点也不疼,倒是有点痒,不碍事的。”贾老夫人心疼地安慰她。
“老夫人说的不错,本官这就先告辞进官去,说不准皇上会立即派太医至贾府也不一定。”姚玄烨附和道。
闻言,柳元春对上姚玄烨那似笑非笑的洞悉眸光,当下明白一事——他看穿了她装病的戏码了!
可恶!这只老狐狸居然将计就计,利用太医来反整她!
真是该死!
“宝玉,送姚大人!”贾老夫人开口道。
“大人,请。”贾宝玉忍住笑,送姚玄烨出了绛云轩。
他相信元春妹子倘若真嫁人尚书府,肯定会闹个鸡飞狗跳。
呵呵!他拭目以待!
*********
果然,当天午后,皇帝便派了张太医随姚玄烨人贾府为柳元春看诊。
张太医约莫四十出头,医术精湛,在为柳元春把过脉之后,突然进出话——
“柳姑娘气血顺畅,身子骨十分康泰,何病之有?”
这下子贾宝玉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宝玉你笑啥?”贾老夫人不解地看着孙子。
“我想,贾公子是为柳姑娘没病痛而高兴,是吧!”姚玄烨徐徐地插人话,眸底精芒转黯。
“姚大人说的极是。”贾宝玉忍住笑。
柳元春瞪了两人一眼,心底只关心一件事——
“那……还扎不扎针呀?”地紧张地瞧住大医。
“既然柳姑娘身子康泰。自然毋需下针治病。”张太医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贾老夫人直向太医道谢。
直至这一刻,柳元春总算放下心中大石。
***********
翌日。姚玄烨再探柳元春,直接来到绛云轩外的园子。
柳元春原本高兴地喝着酸梅汤,一见着他。立时敛起了笑。“民女参见大人!”她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柳姑娘毋需客气,本官今日未着官服就是不想令姑娘拘谨。”姚玄烨微笑地表示。
“官便是官,不穿官服还是个官,与民不同!”
柳元春读的是历史,深明自古至今,官字总离不了贪,清官的下场多是凄惨,像他这样财权并重的大官,想必贪的段数极高吧!
柳元春实在不愿与这等人有了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