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四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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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霂冷眼看著风霢被拖进了我们住的屋里。茅草屋很快就被点上一把大火。茅草燃烧发出的呛鼻气味令雨霂皱了皱眉。他伸手稍微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去,冷声命令道,“记得要看著这屋子化为灰烬为止。”
“是。”数名黑衣人拱手恭送雨霂离开。
趁著他们低头的瞬那,我轻唤道,“韩衣,救人!”虽然我恨不得那风霢被烧死,但是事情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是。”韩衣一跃身便从茅草屋背面的窗户窜了进去,捞起风霢的身子被又飞快的出来。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可见韩衣的武功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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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熊熊的火舌把茅草屋燃烧殆尽的时候,那些缁衣人才离开。
顾宸抱我从高树上下来。看著化成灰烬的茅草屋心疼道,“我们用三天时间建成的茅草屋就这麽被毁了。”
我拧眉,我只可惜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被血腥给污染了。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了,顾宸,你说风霢来有的救麽?”
顾宸蹲下身去,拉起风霢的手,把了脉,“他虽然伤的重了点,但是他的武功底子好。应该是有救。”
“嗯,那你就救他吧。”
“小姐为什麽要救他?他不是害小姐最深的人麽?”韩衣蹙眉问道。
“这个你以後就会知道。”我不想多提风霢。提了他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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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小山坡上,我们又建了几个茅草屋,只是这个茅草屋里多了一个让我心生厌恶的人。
“小姐,风霢醒了。”
“哦?这麽快就醒了?”才不过修养了半个月而已他就醒了?看来伤的也不是那麽的重。
“我去看看他。”我站起身来,缓缓向他养伤的茅草屋走去……
见我进来,风霢睁开了微阖的眼,惊讶道,“是你?”
我冷笑,“好记性,居然还认得我。”
他缓缓闭上眼,“少废话,既然落到你手里,要做什麽随便你们!”
我冷冷道,“你就这麽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
“哼,你们救我不就是为了折磨我麽?这世间不是只有死才是最痛苦的,有时候生著比死了还要痛苦。”救命恩人?呸!鬼才信。
“哦?那被大火活活的烧死,是不是最大的痛苦?”
“你到底想做什麽?”风霢睁开眼,眼神如刀地望向我道。
“这话问得好。”我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世间没有白得的恩惠,我既然救了你的命,那麽今後你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风霢扬了扬眉。
“做我的仆人。我要你往东你就不得往西。”让这麽高傲的人做他人奴仆不就是最好折辱他的办法麽?──他说得对,这世间不是只有死才是最痛苦的,有时候生著比死了还要痛苦。
“做梦!”风霢那漆黑如夜的眸子凶狠的半眯起。
“你真是个懦夫!”我轻啐了一声。
他狰狞的睁大他那妖异的眼睛,狠狠的盯著我,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羞辱。“要杀要刮随便你,少说废话!”
我诧异,我本以为这风霢定是个至邪之人,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血性的一面。这是好现象,太邪的人我可是控制不了的。
“如果要杀你,我们就不会花那麽多精力去救你。救了人,又把人给杀了,你当我很闲不成?”我笑了,“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又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受了那麽大的侮辱,不想报仇?难道你就甘心让雨霂的阴谋就这麽得成了?”
他的身子明显一震,妖异的眸子在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你有什麽目的?你怎麽又会知道我与雨霂的恩怨?”
“我没有什麽目的,我只是正好少了个仆人而已。至於我怎麽知道你与雨霂的恩怨,这个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信也罢,不信也好。那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我淡淡冷笑,“但是我只给你两条路:一是答应做我的奴仆,这样一来你就有机会报仇了。二是不答应做我的奴仆,那麽我会就割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後把你囚禁在一个黑无天日的密室里终老一生。”
“……”他抿紧双唇,没有答话。
“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麽样的选择对你自己最有利。”
话说完,我便坐在小木桌旁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幽幽品茗。
“好,我答应你。”一盏茶後,风霢冷静地给了我一个答案。
啧!有几分做大事的气魄,这麽快就平复下来了?不简单呐!
我点点头,抬眼看他,“嗯,那等下你就签个卖身契吧。”
“我风霢说到做到,更何况若我要反悔一张废纸是不能约束我的。”他像是又被我侮辱一般,拿眼瞪我。
我摆摆手,随便敷衍了两句,“嗯,我相信你说到做到。但那是程序,不得不照办。”
“你不信?”风霢又眯起眼。
我发现我很不喜欢看到他眯起眼,这个样子的他太过诡异了,我看著不舒服。“还有以後不要动不动就眯眼,你难道不知道做人奴仆是该低眉垂眼麽?”
“你!”风霢发火。
“不要再犯了,不然别怪我按奴规处置你。”
“韩衣,顾宸你们进来。”
“是,小姐。”
“真是的,两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似的躲在门外成何体统?!”
“小姐我们知错了。”韩衣,顾宸低眉垂眼。
我一愣,他们这是角色扮演上瘾了麽?
我敛眼,算了。不去理这两个家夥了。“你们去弄个白绢来,让他写下卖身契。”说完,我便慢悠悠地踱步往门外走去,想回自己茅草屋里窝著去。
韩衣,顾宸和我一同走出来。
“噗嗤!”韩衣忍耐不住地笑出声来。
我敏感的回头,“笑什麽?”
“没。我只是不知道小姐还有虐待人的天赋。”
“什麽?”我眨眨眼,我什麽时候有虐待人了?
“小姐你不是想要割了风霢的手筋脚筋,然後把他囚禁在一个黑无天日的密室里终老一生麽?”
“呃,我只是吓吓人的。”其实呢,这比穿人琵琶骨可是要轻得多了。
“小姐,风霢说的是,他若要反悔一张契约是约束不了他的。”
我淡淡瞥了一眼韩衣,“那是他为奴的证据,他将来若反悔,我也有个说理的地方,不是麽?”
“可是我们要像没有立过什麽卖身契。”韩衣有些困难的说。
他还真他是我的奴仆?“你们不用了。我相信你们。”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风霢立了,没有道理我们例外。”韩衣又道。
我低叹,“随便你们。”
“是,小姐。那我就准备三份白绢来。”韩衣激动说道。
“嗯。”我哑然失笑,无奈点点头。这天下做人奴仆做到如此开心的恐怕就只有韩衣和顾宸了。
他们这麽做的目的何在?又或者说他们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21鲜币)36妖异存亡
京城封闭四门,不让出,也不让进。
“打听到出了什麽事吗?”
“密报上说是瘟疫。”顾宸回道。
我惊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我们去京城!”
“不行!”顾宸和韩衣异口同声的反对。
顾宸焦急劝说道,“小姐,此次的瘟疫太过厉害,京城南华街的一整条街的人几乎都死去了,这京城小姐断断是去不得的。”
我揉了揉额角,对他们摆摆手,“你们难道不觉得此次京城的瘟疫来得太过蹊跷了吗?”且不说这病毒传播是要有事先征兆的,单从死亡的速度上看也会觉得太诡异了。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死了一条街的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事若反常必有妖。
顾宸冰雪聪明一点即通,“小姐是怀疑此事跟雨霂有关?”──鬼越谷的毒药闻名天下,用毒用到如此诡异神速的也只有鬼越谷。而能用下令用药的人就只有雨霂了。
“嗯。”我稍稍点头,勾了勾唇角,道,“既然我们怀疑那是毒,而且是从鬼越谷而来的毒,那麽我想那风霢必定会有解药可解的。”
顾宸舒展眉头,眼睛晶亮,“这就是小姐为什麽要救风霢的原因?”
“嗯。”我再次点点头,不然我为何会去救一个我恨不得他马上就死的人。
韩衣咧嘴一笑,“小姐神机妙算。”
我翻了个白眼,摇摇头道,“不是我神机妙算,只是我精於观察。”我预感那雨霂会很快的做出‘某种行动’,也料定他不是先在京城下手,就是在边关动手(京城是国家的政治核心,边关是国家的安全命脉,他要动就只会先动这两个地方。)。也有预感他会用毒(因为鬼越最是厉害的是用毒和机关术,但是机关术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所以我推断他定会用毒。),但是我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用如此残忍没有人性:像是一场上天赐下的浩劫──如瘟疫一般的毒!
这个人的心性比我想的还要阴鸷狠毒。留著这麽一个狠毒又有本事的人在世上只会危害苍生百姓!什麽星象指引的慈悲之人?根本就是瞎扯蛋!
我拧紧眉头再道,“我们行动得快!不然还会死更多的人。”
顾宸拧眉,“可是小姐您确定那风霢肯‘用心’帮我们配出解药来吗?”
“会的。”我答的很肯定,只因为雨霂和风霢有著巨大的仇恨。“如果你有仇家,那麽你的仇家想要达成的目的,你是不是会想尽办法去破坏呢?”这就是人性,我虽然没能把人性看得太透,但是最起码的还是看得出的。
“嗯,小姐说的有道理。”顾宸点点头,可他眼眸中的某种不知明的光亮更深了,“那麽我和韩衣就下去准备些干粮。”
我假意看不见他眼中的那抹近乎痴迷的‘光亮’,不是我不屑的在乎,而是我根本就怀疑那是假装的。
我淡淡点了点,“快点。”
我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心底却如海浪在翻滚。手中的丝帕亦被绞得死紧死紧。死去了整整一条街的人?!繁华京城里的一条街那是多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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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顾宸、韩衣、风霢四人骑著骏马披星戴月地往京城里赶去。
到了青龙街城门口,顾宸出示了我爹爹给的腰牌,守城的护卫开了城门迎我们进城。
进了城,顾宸从怀里取出了四粒黑色的药丸子,分给我一粒。
我不问这颗黑色药丸子是什麽,就接过药丸就含进嘴里,又从腰间取下水袋子,头一仰,“咕咚”两声,把药丸子和著水吞了下去。
见我如此‘信任’的作为,顾宸眸光发柔地勾了勾嘴角。
我瞥他一眼,只因我知道这药是防止被细菌感染的药才会那麽干脆的吞下去的,他的这番表情我不知道该说它是表演太过头了?还是表演太虚假了?
我垂首敛目,再次佯装什麽也没有看见,什麽都不知道……
望著冷清的青龙们街道,我心中暗暗思付道:现在出了这麽大的事情,爹爹一定不会呆在府邸的。爹爹要去那里应该动静会很大,问问守城门的护卫也许他会知道爹爹在哪里。
於是我便转头,问站得离我最近的一个守城门的护卫,道,“你们可知道百里相爷现在在什麽地方?”
“回禀小公子,百里相爷现在可能在东华街处理公务。”
‘处理公务’?我拧了拧眉,我怎麽总觉得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