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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落落清欢-第13部分

小说: 落落清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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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父亲是导致伯父出事的元凶之一,可是他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你如果觉得这件事不公平不公正,你该去的地方是法院——去上诉。在感情上,我对你是有负疚感,那是因为我爱你,我心疼你。但理论上来说,从我父亲被捕之时,你我两清了。”
  “两清?!”顾意冬瞪着眼睛像要把她吃掉,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拿什么跟我两清?!我爸爸无辜入狱,受尽污辱,含冤惨死!我顾家名誉蒙尘、遭受无妄之灾,广受世人非议!我母亲年纪不大就中风入院,几度病危,如今仍只能靠轮椅行走!我的出国申请被拒,签证被退,我的前途我的梦想尽毁!你以为我今天凭什么可以站在这里?乔落!你现在跟我讲两清?!我全心深爱的恋人明明知道真相却对我隐瞒,你可知道当我查到幕后主使是你父亲时我是什么心情?!为了报仇我甚至、我甚至连自己都出卖……”
  “意冬!”贺夕尖叫,“你闭嘴!!!”惨白着脸拉开门冲了出去。
  乔落战栗得站不住,只觉心脏剧烈的疼痛让人瑟缩,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响起:“我不也是,一样家破人亡?我父亲入狱……”
  “那是他自找的!他若不利欲熏心怎么会害人害己?!况且九年牢狱怎么换得回我父亲的一条命?!还有我母亲的一双腿?!”
  “是,那我的母亲呢?我妈妈也死了……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对,客死异乡。呵,好吧,那是她自己所托非人,是她自找的。我呢?我也是自找的是么?!你来找我讨,我去找谁讨?!顾意冬!我这些年受的苦难、屈辱绝对不比你少!我在异乡面对账户冻结房子被缴我怎么办?!我妈突然病发需要高昂费用的时候我怎么办?我打工受人欺负累倒在路边谁来管我?!我吃不上饭睡不了觉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被糟老头压在身下……”倏然打住。

'52'52。 落落清欢 (52)

  “你说什么?!”顾意冬只觉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
  乔落疲累至极,拂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意冬,我爱你,一直爱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我人生最好的十一年,全部用来爱你了。意冬,这已经够了。我没有更多可以给你的了,没有了。放了我,让我走。”
  “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顾意冬怆然后退,“这些年每每想你夜夜难眠,耳边都是你的笑声、说话声、撒娇声、耍赖声……落,我那么爱你又那么恨你,我被自己折磨得快要发疯!我每次受到打击,都跟自己说:不可以倒下,不能输给乔落。我每次成功,都在心底跟你说:乔落,你看见了么?
  “七年!乔落,在我以为我们会在世界两端互相思念了却残生的时候,你竟然以我表弟未婚妻的身份出现!你以为这些年我是怎么咬牙撑过的?!乔落!你太残忍!你现在让我放了你?!”
  乔落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可是你至少有妈妈可以孝顺,承欢膝前;有如花美眷相伴左右;有辉煌的事业受世人尊崇。而我呢?我呢?你已经彻底地击倒了乔落,你赢了,你还想怎样?你是不是真要把我这条命也拿去为你父亲殉葬才甘心哪?!”
  顾意冬心痛如绞,合上眼:“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明白的不是么?我不过就是——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落,你非要逼我说么?”
  他哀然:“乔落,我依然爱你。”
  乔落扭过头,手握成拳死死抵在心口:“你爱我?你爱的是哪个我?现在的,还是当年的?
  “意冬,你还记得我当年的样子么?”
  顾意冬心头大恸,茫然放手。他看着乔落萧索的背影决绝的消失在门后,踉跄后退。
  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
  那时他们均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两个人雄心万丈,想要开创一番事业,但觉只要他们想,世界都在他们脚下。
  乔落身上从小便有一股身兼天下的壮志,善良、悯然且极富同情心。她撂下豪言壮语要倾毕生精力在慈善事业上,资助贫困孩子上学。
  “我们有幸生在优渥的环境中,应知晓感恩,回馈社会!”她慷慨陈词。
  朋友起哄嘲笑,乔落扬起笑脸,傲然道:“你们等着看!十年之后!我要在那些山沟里盖希望小学!”小手一挥,又举到面前,“五所!等着瞧!”
  她的脸闪闪发光,让人不能逼视。那样的高洁、真挚、富有激情。

'53'53。 落落清欢 (53)

  第八章命运的心血来潮
  (那一夜,那一片星光灿烂的白浪滔滔
  你说我们很渺小,躲也躲不掉,命运的心血来潮
  ——刘若英《人之初》)
  二十岁那年,乔落赶走了来送钱的贺大少爷。看着他穿着羊绒大衣手工小牛皮鞋怒气冲冲地坐回他新买的福特ExplorerSport车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她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将脸久久的埋在掌心。
  她的手因最近频繁的打工变得红肿粗糙,她的Dior洗面奶用尽,去超市买了最便宜的牛奶洗面奶,她穿着臃肿的羽绒外套,她的球鞋脏得看不出Mark可是她没有时间整理……
  但是那人如此的养尊处优、贵气雅然,他的每一处眉眼动作都让她觉得盛气凌人,呛得她眼鼻酸痛。
  可是乔落连悲天悯人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由不得她多想。
  很快乔落就站起来,慢慢移动冰冷麻木的手脚开门进屋,她跟自己说:乔落,没有人可以击倒你!昂起你的头!
  可是上天并没有眷顾乔落的努力,很快母亲的身体出现了脓肿并发症。
  医院下达手术通知。
  乔落再次搬家。
  她跟原来的房东哀求了很久很久才拿回了一半的押金。这次的房子只有8平米,还是在阁楼上。她没有时间顾这些,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总算凑足了母亲做切开引流的费用。
  那时是冬天,晚上阁楼的温度堪堪到达六度,为了省电费,乔落不敢开暖气,她瑟缩着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在身上却仍然发抖。
  但当看到做完手术精神好了很多的母亲时,这一切苦累都有了回报。
  她高兴地亲吻母亲的脸:“妈,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可以熬过去的!”
  可是两份餐馆的工作远远不能负担高昂的住院费用,她甚至买不起下礼拜的抗菌药物。
  她孑然地站在病房门外,看着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母亲,慢慢攥紧拳头。
  她走了很久的路到达一个狭窄湿暗的巷弄,找到一个浑身刺青的男人,她说:“我要卖肾。”
  讽刺的是她的肾换不了母亲的,连卖也卖不出去,三天后那人跟她说:“你必须长到五十千克以上,我们认为你的身体机能不够健康,你补好了再来。”乔落骂了一声娘狠狠地将电话摔出去,这些话她联系医院有偿捐肾的时候早就听过一遍了!她去哪里弄食物把自己补出十斤肉来?她没有钱!她也没有时间等待!
  就在这个时候,她收到贺夕发给她的邮件。照片里的订婚仪式隆重华丽,到处是她熟悉的尊贵面孔,英俊的男主搂着娇美的女主深情拥吻。

'54'54。 落落清欢 (54)

  乔落真的承受不住了,她很想倒下,但是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崩溃的角落。
  元月十九日,是她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长寿面,她在病床前握着妈妈的手听妈妈为自己轻轻地哼着生日歌,她二十一岁了。
  “落落,生日快乐,对不起,妈妈累你受苦了!”
  她笑着跟妈妈说:“妈,我很好,你要专心养病。”紧咬的牙龈却尝到血腥味道。
  母亲的身体开始浮肿,医院说必须要再动一次手术。
  她又找了一份工作。
  墨西哥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她:我们这里可是要招待先生们的!
  乔落笑笑,撩起头发:我可以。
  终于攒下一点点钱,可是她再也吃不进去饭,哪怕一点点流食都刺激得她的胃部强烈收缩,每每像是要将胆汁都呕出来才罢休。
  不知是第几日当她强颜欢笑地从医院出来时,晕倒在大门口。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贺迟。
  贺迟惊痛地看着她:“乔落,你怎么瘦成这样!”乔落扭过脸去,她真的不想看到任何跟过去相关的人和物,尤其是顾意冬最好的朋友。
  她躺在温暖的病房里,这样久违的干燥柔软的被褥,只想一睡不醒。
  再也不要醒来。
  可她仍是醒来了,胃部的刺痛让她身体痉挛。
  “落落,听话,吃一点东西。”
  她很努力地在吞了,可是她的肠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拒绝吸收任何食物。
  贺迟每天守在她的病床前,关切并且焦急。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说:乔落,坚强起来!乔落,不要放弃,乔落,要活下去!
  以前,无论她多沮丧的时候,只要听到贺迟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她都会一个高儿蹦起来,特别的斗志昂扬。
  可是,这一次连贺迟的声音都失灵了。
  她不想再睁开眼睛,可是她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父亲的脸,顾意冬的脸,贺夕的脸,母亲的脸……
  乔落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不清楚,整个人像是活在云彩里,飘飘忽忽的。
  她只记得有一次她被换了衣服推着往手术室里去,她有些茫然,看向一旁憔悴的贺迟,他低声说:“是胃穿孔……不要怕,睡一觉就过去了。落,振作起来吧!”
  哦,原来是胃穿孔啊……她这样想着又睡了过去。
  她恍恍惚惚间好像听见贺迟在大喊大叫,她想告诉他:闭嘴,美国佬不喜欢牛津腔的英语。她还听见医生反复说一个词:“抑郁症。”她当时觉得没有更好笑的事了,她是谁?开朗热情一帆风顺落落大方的乔落啊,她会抑郁?不可能啊!

'55'55。 落落清欢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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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 落落清欢 (56)

  贺迟的心像被一双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闷痛,一丝丝渗出血来却无法喊疼:“落落……你……所以你宁愿、宁愿在这里被这些……你……”贺迟说不出口,他想象不到原来那样金贵骄傲的落落公主沦落到夜场陪笑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别的出路,我宁愿。这样银货两讫的交易,不涉及任何感情债务,我觉得更轻松。”乔落的背影很决绝。
  然而上天再一次抛弃了乔落。
  终于,乔母的肾炎引起了持续性肾损害。
  乔落眼看撑到母亲痊愈的期望破灭,她茫然地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放声大哭。
  孤单,恐惧,绝望。
  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人理会。
  毕竟在血液与肾病病房内,这样的家属处处可见。
  那一年乔落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那一个命运的转角,她的世界瞬间倾塌,所有的断瓦残垣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身上。
  她哭完抹抹眼泪站起来,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坚定地说:我要给我母亲排号换肾。
  晚上她抹着浓妆依在一位马来西亚的富商怀里,当那人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她不再挣开说:先生,我只是陪酒说话啊。
  她拉低了领口,在那人耳边吐气:你上次说的价格再加一百万,我就跟你。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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