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师兄,求不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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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勋沿着江岸转了一圈,看着岸边一具具被拖上来的尸体,闷闷的牵了河洛向着孙权住处走去。
主屋内,孙权微微抬头,看着施勋跨进,眼神一转,又看向那紧随而来的黑衣男子。
回身将房门关上,施勋看了看孙权摆在案上的青印,微微一叹,俯身坐了下来。
河洛随着施勋坐在案边,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放下。
孙权眸子一紧,沉默的盯着河洛看了片刻,方才扭过头,眼神中带了抹质疑。
施勋轻咳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开口道:“孙权。”
孙权微微一怔,默然道:“恩。”
孙权耷拉着脑袋,茫然的坐在案前,表情却是带着些冷漠,也不抬头看他,眼神执拗的盯着案上的玉印。
半晌过后,孙权蓦然道:“师兄,哥是什么回来的,你为何,为何不告于我,江东军士们若是知道了,当是十分……”
“孙权。”打断了孙权的话语,施勋轻叹道:“我告诉过你,你哥他已经死了。”
猛的抬起头来,孙权惊疑不定的看着河洛,冷冷道:“那他又是何人!”
“他是伯符,却又不是伯符。”抿了抿唇,施勋将案上玉印向前一推,“孙权,你哥他曾被此物救过,你应当是知道的。”
孙权漠然道:“这是王权。”
施勋起身将那玉印放于孙权手中,顿了顿,缓缓道:“你哥他确实是死了,但与那次一样,这玉玺又救了他一命。”
孙权愣道:“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我哥他下葬的!”
“那葬的,不过是一肉身而已。”
孙权愣愣的看着河洛,嘴唇微有颤抖,“我,我不太明白。”
“伯符中箭而亡,确是事实,但传国玉玺救了他。”玉印表面白光缓缓流转,施勋将那印玺压下,眸中,映出八个鲜红大字。
“伯符虽活了,却是再也不属于这世间,所以这世间的一切事他都无法参与,也就是说,孙策这个人,再也不能出现。”
孙权抬眸看向施勋,喃喃道:“哥他……”
“孙权。”定定的看着孙权,施勋轻声道:“传国玉玺乃是王权所向,得此玉玺者无病无畏,一生无疾。”
“你现在是东吴的君主,你有能力让东吴更好,让东吴的子民安康乐业,这是你哥生前所愿,亦是你的责任。”施勋莞尔道:“孙权,你长大了,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我会替你将东吴的最后一片地收回……”
“然后呢。”双眼微微泛红,孙权漠然道:“然后你就要离开我了,是么。”
孙权话中含着冷冷的愤意,却又带着些悄然的落寞,他看了看河洛,垂眸道:“师兄,你最终还是选了哥,即便是他已经死了。”
河洛沉默的坐于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孙权,似是了然,似是怅然,又似悔意。
阳关变换着洒在室内,案前两人一站一坐,铺下层层金辉,映在河洛眸中,犹如看破了千万年的光景。
孙权最后看了一眼河洛,拿着玉印站起身来,唇边缓缓挂了一抹笑意,“师兄放心,这印玺在我手上,我定会让它,物尽其用。”
施勋怔怔的看着孙权唇边笑意,缓缓点了点头,“那便好。”
建安十三年十二月,曹操败走华容道,幸被关羽所放,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南郡。
消息穿回东吴大帐,施勋当即下令,带程普,甘宁等将率兵进军南郡,至江边与曹军将领曹仁相遇,遂停下兵马,和曹仁隔江相持。
当夜,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悠然飘落。
稀稀疏疏的小雪如雨点般一层一层的覆盖而上,放眼望去,所及之处皆是雪白,帐内炊烟缓缓升起,雾气笼罩于眼前,模糊了天地广阔皑皑白雪。
雪点逐渐变大,不过一会儿便埋了厚厚的一层,那雪异常松软,伸脚塌下便陷了一个深坑,直直到了腿肚。
夜色中,施勋脚下一深一浅的踏着雪坑,望着天边雾蒙蒙的一轮月边,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耳边簌簌声传来,洁白的雪地上一双黑靴格外明显的映入眼中。
施勋笑了笑,脚下不停,低着头撞进河洛怀中,温暖的发出一声叹息。
河洛双臂微一使力,将施勋从雪地中拔起,也不放下,就那么带着他悬在了半空。
漫天飞雪覆盖了整片天地,却半点也落不进两人身边,施勋被河洛揽着护在怀中,身前轻柔的罩着符光,似要看尽天荒地老。
施勋抬头看着河洛,看着那英俊的侧脸,望进那暗沉的金眸,轻轻一笑,“这是你我一同见过的第几场雪?”
河洛揉了揉施勋的头,笑道:“第十万五千四百场。”
施勋张了张嘴,嗤笑道:“记不清就算了,好歹说个靠谱点的行么。”
“是记不得了。”轻揽着施勋,河洛莞尔道:“应当是更多一些,有千万场吧。”
撇了撇嘴,施勋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其实我也记不得了,河洛,等东西找完了,我弟弟也醒了,你就跟我回去,咱们三个人一起在雪天里吃火锅,你陪我一起算算,下了多少场雪。”
施勋脸颊微红,有些紧张的扯着河洛衣袖。
河洛唇角带笑,将施勋的手指细细的裹紧手中,低低的应了一声,“师兄,千年万年,生生世世,我会与你看一辈子的雪。”
三国,建安十三年初雪,大雪温柔的落下,不知掩埋了何许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文果然是甜文。
第67章 三国二八:河洛之怒
建安十三年一月;施勋率大军进攻南郡,与曹仁隔江对持,两军交锋数次,各有胜败;曹操大军由曹仁带领,占据着南郡南岸;兵马充足;而施勋则屯驻北岸,不断向曹仁发起进攻,逐渐将战线拉至夷陵城处。
夷陵城乃南郡军事要地;重要无比,两军在此交战,无不想将其纳入口中。
两军军力相当,相持近一年,曹仁军中粮草逐渐不足,入冬之时,施勋下令,由甘宁趁机带小队前去占据夷陵,他则随后赶到。
甘宁日夜兼程,不过数日便将夷陵一举占领,随后据守城中。
建安十四年,腊月,南郡两岸大雪纷飞,山丘处秃丫丫的一片,羊肠小道,一处骑兵缓缓而过。
为首的武将手持长剑,略带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山雪寂静,不见半点声响。
马蹄声踏在雪上,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由南岸至夷陵不过几百里,却是大雪封山,道路崎岖。
时至傍晚,天色一片暗沉,又是下雪之兆,派去探路的哨兵迟迟未归,武将眼眸微微一转,呵斥道:“都快些赶路,要赶在落雪前抵达城中!”
队伍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响起,那话音层层叠叠的在山谷中回荡开来,复又回归寂静。
战马警惕的打了个喷响,停住步伐,那武将眉心紧皱,望着前方积雪的山林,冷笑一声,大喝道:“前方有埋伏,全军听令,敌军来袭!”
“奶奶的!”
破空声猛然袭来,长箭骤现,擦着那武将脑边将一曹军射下马来。
武将丝毫不为所动,两眼紧盯着前方,高声道:“曹丞相帐下,曹仁在此,敢问来者何人!”
雪地中清脆铃声“叮当”响起,少顷,一手持长弓,衣着华丽的男子懒洋洋的从雪地上探出个头,嗤笑道:“老子管你是谁,儿郎们,都给我上!”
“甘兴霸!”首当其冲将攻来的江东军一剑扫开,曹仁策马而上,下令道:“给我上,生擒甘宁!”
“奶奶的!”怒骂了一声,甘宁一手抡刀,脚下几步点上,一个倒勾将战马上的曹军一把踹下,反手砍下头颅!
嗤了一声,甘宁伸手扯过身后长弓,半跪于地上,搭弓射箭,一连串动作漂亮无比。
虎将!
心中暗叹一声,曹仁猛的上前,一把拦下甘宁大刀!
刀剑相接处一声碰撞沉闷响起,两人各自后退半步,曹仁举剑向前攻去,下令道:“弓箭手,齐射!!!”
霎时间,流箭布满山林,江东军此次派来偷袭人数本就不多,此时更是被伤了数人,立时处于弱势。
看出甘宁心神有些不定,曹仁剑上一逼,眯眼道:“你领这么少的人前来埋伏,怎么,城内兵马不够?你家都督呢?”
“开玩笑,老子手下有十万大军,对你,十个就够了!”不屑的哼了一声,甘宁咬牙翻身,一把将曹仁震出几步,吼道:“全军听令,撤退!”
江东军迅速集结为一队,且战且退,向着山丘两旁缓缓退去。
“不能让他们退,骑兵追上,围起来!”曹仁一边下令,一边不依不饶的紧逼上前,逼问道:“你家都督呢,他怎么不跟你前来?!”
曹仁力大,片刻不停的挥向甘宁,甘宁有些不支的拿刀挡着,一个侧滚翻避开挥下的长剑,满脸怒容的骂道:“奶奶的,我家都督关你啥事,你问毛子问,你看上我家都督咋的!”
甘宁一身匪气,话也是胡乱嚷嚷着,想着办法脱身,哪知曹仁一听这话,手下一停,竟有些怔愣当场。
甘宁见状连忙几步登上山去,回头痞笑道:“哟,让老子猜中了!”
曹仁瞬间面色涨红,眼眸带着寒意看向甘宁,飞身上前,手上长剑一掷,向着甘宁猛的刺去!
甘宁面色一变,劈头躲开,拔腿迈上树去,灵活的向一旁荡去。
曹军铁骑向来彪悍,甘宁带来的这数百人远不能敌,撤退之中便又少了将近半数,甘宁心中急切,荡至一旁坡上翻身滚下雪地,架起刀便向着曹军砍去!
曹仁手上弓箭直直对上那穿着异常明显的锦帆贼,黑铁肩头泛出寒冷光泽,弦声“嗡”的一响,疾驰而去!
甘宁耳边微微一动,惊愣的抬起头,颊边金光乍现,猛的越过甘宁与他身后那极速飞来的铁箭相撞,瞬间,将那铁箭折断!
“甘宁,谁让你来偷袭的!等着回去挨板子吧你!!!”
一声怒吼猛然在甘宁耳边炸响,少顷,山头雪地处数千名江东军俯冲而来,瞬时间加入战圈!
施勋翻身下马,猛的给了甘宁一拳,怒道:“胡闹,为什么不等我来支援?!”
甘宁笑嘻嘻的受了施勋这一拳,痞痞道:“唉唉,都督莫生气,我不是怕丢了城池,就先带着弟兄们来探探。”
施勋将弓背于一旁,冷冷道:“如此儿戏,若是一个不慎,丢了性命怎么办。”
甘宁挑眉笑道:“嘿,都督关心我。”这锦帆贼向来没个正行,挤眉弄眼的就要凑上前去。
耳边冷风忽而滑过,一股杀意扑面而来,甘宁警惕的一个转身,避开了一箭,瞪着眼抬头望去。
雪地上,河洛缓缓放下手中弓箭,唇角抿着一个冷硬的弧度,一步一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