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师兄,求不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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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向下看去,却发现自己正趴在一木枭之上,这木枭满身火红,唯有左侧羽翼之上刻着一硕大的黑色字体。
“墨?墨家?!”头昏眼花的看了半晌,施勋才算是将将把这字认了个清楚。
“抓好。”前边驾驶木枭的人见施勋清醒过来,随即双手一板,那木枭便扇着翅膀往上浮去。
天边一声轰响,施勋抬眼望去,却不由吓了一跳。
万里无云的上空被金光全然笼罩,那光芒散去千里之外,将整个战国映成了股暗沉的金色。
数到金符旋转着和到了一起,化为上古八卦阵法,猛然压下!
轰然一声巨响,赵行宫竟被压得寸寸分裂,石块隆隆滚下,在金光中灰飞烟灭,不到片刻,整个行宫上的阁楼消失不见,只剩了满台子的人吓倒在平地之上。
乘着机关鸟悬在半空,施勋得意的冲着赵王喊了起来,“赵孝成王!那长生操都是假的!天道轮回凡人皆不可破,你别整日想着长生,坏了因果轮回可有你好受的!”
金光尽然散去钻入施勋胸前,机关鸟一声长啸载着二人飞远。
平台上赵王听得施勋最后一句话,气的面色发紫,指着天空呜咽了几声,两眼一翻白,抽昏了过去。
子冠拍了拍双手从地上站起,愁眉苦脸的躲在人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将还攥着金符的手收了回去,摇头暗叹不已。
这一个爱挑事的主,一个爱生气的神器,凑到了一起可真是闹得天崩地裂啊!
第13章 秦十三:墨守成规
机关鸟飞行速度不慢,不过半日就已飞离了赵国边境,施勋扒着机关鸟看了半晌,忍不住上手敲了敲。
机关鸟壳“梆梆”作响,明显是实木芯子做的,只是这触手非但没有木质的粗糙感,反而光滑无比,纹理细密,果真不负墨家机关术木石走路之名。
啧了两声,施勋探头向前望去。
万里山川绵延不绝,群山峻岭间薄雾蔼蔼,落日余晖下,古老战国的浩然气韵尽收于眼底,任谁看去也不禁从心中生出股澎湃之意。
施勋心中当然也小小澎湃了一下,欣赏够了风景之后才终于砸吧了几下嘴,在脑中问道:“河洛,为什么墨家机关鸟会突然出现在行宫呢?”
【不知】
被简简单单两个字打发了去,施勋心中一噎,慢慢的才琢磨出来有点不对劲,这口气好像冷了点。
“河洛,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太好哈。”
【施勋,我虽不干预你的言行,但你今日所做之事可曾想过后果?】
等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听到河洛的声音淡淡响起,只是那声音中的无奈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我问过你,你说你能救我……”
【可你却没告诉我,你会用如此方法去激怒赵王】
【你可曾想过,若是我没有挡住那箭雨,若是你掉下去时没有被机关鸟接住,又会如何?】
被河洛几句话说的心里添堵,施勋结结巴巴道:“可你不是神器么,怎么会……”
【我不可能一直这么护着你,更何况有些事,即便是神器也无能为力】
冷淡的回了施勋一句,河洛便再不言语,耳边冷风倏然吹过,施勋有些茫然的看着逐渐暗下的天色,整个人无比的落寞。
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战国,身上还担着要救弟弟的重任,施勋心中其实一直都处在茫然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本想着就按照燕太子丹的历史一路走下去,最后拿到长生珠以后再找个法子一死,这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可是好像自从那日河洛出来护着自己以后,这心里好像就有那么点不同了。
觉得自己有河洛护着,于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挑事,反正那些人也敌不过河洛,那自己就更没什么危险,可是现在河洛却说,他不可能一直这么护着自己。
被河洛说了一顿,这下,往日与河洛插诨打科时感受不到的落寞全涌了出来,施勋仰着脖子看天,感叹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太阳隐入了群山之中,露出的一点脑袋将天边映得霞红,天空中云彩熙熙攘攘的堆成了一片,给天际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一边繁星满布,一边霞光四射。
机关鸟一声长啸两翼微展,穿破天际界限,擦着太阳的边向黑夜隐去,施勋的头发被风吹的糟乱,抚了半天抚不回来,也就翻了个白眼不在去弄它。
半晌过后眼看着那发尖还在眼前不停的蹭着,施勋心里烦躁的不行,伸手就向前捞去……
“坐好!”
手刚伸出去,前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墨家弟子就喝了一声,施勋身体一僵,双手紧扒着木柄坐得笔直。
不一会儿,机关鸟换了方向向下俯冲而去,施勋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但耳边却隐隐约约传来了水花击打石头的声音。
施勋一愣,睁眼望去,却被猛然闯进眼中的一片湛蓝吓了一跳。
浩瀚无垠的海水层层叠开,波澜壮阔之下海浪一*向岸边靠来,在岩石上拍出滔天巨响。
几千年来,苍茫浩渺的海水似乎从没变过一般的宽广。
机关鸟落地时掀起一片狂风,施勋咳了两声捋了捋杂草似的头发,在那墨家弟子注视下向前狂奔而去!
“我勒个大槽,大海啊啊啊!!!”
“……”
其实也不能怪施勋过于大惊小怪,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大海,每每在电视上看到都能激动好半天,可因为他在现代的悲惨身世却是连海的影子也没见过一次。
拍着浪花兴奋了一阵,施勋吹着口哨,脸上挂满了傻笑,玩了半天以后才突然发现,这事好像不太对劲。
为啥蓟都会有海?!
手猛地一拍被溅起的浪花洗了个脸,施勋猛然警觉,回头一望见那墨家弟子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遂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
“那啥,这是哪里,不是蓟都么?”
“即墨。”
即墨?即墨…齐,齐国?!为什么要带他来齐国?不是应该将他送回燕国么?。
那墨家弟子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转身向着后面的密林走去,“随我来便可。”
施勋犹犹豫豫的四处看了看,想问问河洛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却又想到现在河洛似乎还在生他的气,就算问了估计也是得来个随你便。
抿了抿唇施勋估么着这人大概也不会害了自己,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那机关鸟就那么被放在了原地,施勋跟在墨家弟子身后走了半晌,在不知走了多久后,总算是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了光亮。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施勋抬眼望去,发现那传来亮光的地方竟是一处庄园?什么人会把庄园建在山上?
还在好奇之中,那墨家弟子已经走了上去,伸手掏出块牌子给庄园的守卫看了看了,然后两人便走了进去,这一踏进去之后施勋瞬间就木住了。
这哪里是个庄园,这明明就是个城池啊好吧,庄园连人家的小伙伴都抵不上!
敢情刚刚是从人家后门进的,施勋叹了口气,这庄园是将整个山头都包了起来,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村落房屋,蜿蜿蜒蜒的栈道环山而入接入各个房屋。
走了没两步便被引至一小屋前,那墨家弟子反身将门打开,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燕公子还请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会来此接引公子。”
说完,那墨家弟子便纵身一跃,在施勋惊恐的表情下由栈道落下消失了踪影。
亲眼见识了一下轻功,施勋满脸木讷的踏入房门,一头栽倒了床铺之上。
这一天过得,真是只能用呵呵来形容了。
被风吹了一天,满头满脸的灰尘,可这小屋里除了放在桌上的木桶之外在没有半点水的痕迹,施勋对着喝了几口然后用那满是土腥味的水洗了洗脸,便懒在床上不想动弹。
耳边静悄悄的,除了风击打门时发出的“啪啪”声,整个屋子都是静默的,施勋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床头,没有一丝困意。
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施勋坐起身扣了扣脸颊,总觉得这身上到处都不对劲,别扭的不行。
又坐了一会儿,施勋垂着肩膀暗叹了一声,其实,只不过是没了河洛唠唠叨叨的声音,不习惯了而已。
就好像是每日陪你一起上下学的朋友,突然有天不跟你一起走了一样,这心里,总能感觉到一点难受,别别扭扭的就是不习惯。
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施勋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伸手点了点左边胸口,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这地方到底是哪里,那人把我带到这来倒是想干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停了停,发现脑中并无回应,施勋眼神一转,苦着脸道:“唉,那人说不定晚上就会来杀了我,然后把我头砍下来送到燕国,挑起两国战争,接下来再把我做成傀儡,偷偷送到燕国,然后……”
【你的脑袋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咳,没想什么。”愣了一会,施勋才突然反应过来,随即干笑了一声,小心翼翼道:“河洛…你不生我气了?”
【我本就没生你气,只不过是担心你再这么莽撞下去可要如何是好】
“还好吧,而且你不是也把赵行宫都弄没了,怎么说我…”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干出那等蠢事,你惹怒了赵王,赵王势必要去找燕国的事,将他的行宫弄没了,让他心里忌惮三分,先忙着把行宫盖起来,也不会在短期内攻打燕国】
【这事他不敢声张,入不了史册,要按你那样,燕赵两国打了起来,破了历史,你要怎办!】
摸了摸鼻尖,施勋心虚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丝毫不相信施勋的保证,河洛无奈道【你平日总念叨着因果,可曾想过如此莽撞行事,迟早有一天会收到自己的果?】
施勋一愣,疑惑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哪来的因果报应。”
暗叹了一声,河洛也不再去与他争论这些事,便转了个话题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嘴角一阵抽搐,这僵硬的转移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不过好不容易河洛给了他个台阶下他又干嘛站着不动,于是便顺着问了下去,“这是哪里?”
【齐国即墨,墨池】
“墨池”
【对,你可听过墨守成规】
一听河洛这么问,施勋立马得意道:“这当然听过,讲的是墨子与鲁班通过攻城与守城的对决,救了宋国么。”
【没错,不过这也只是历史上粗略的记载,墨家与公输家同精于机关术的研究,但公输家在攻,而墨家则是在守,墨家守城术高明,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一定能攻下有墨家在的城池,故称为墨守成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