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桃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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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煞表情霎时凌乱起来,“咱们……真睡了?“
齐胡微掩嘴偷笑,“当然没有,只是躺了躺而已。“
他睡觉之前乱来,睡着之后还挺安静的,只是抱着他,不肯松开,害得他不得不和他同床共枕,直到天亮。
这是两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睡着之后的脸,姿容绝丽,纯真的好似一个孩童,让他这修炼多年的老狐狸都忍不住蠢蠢欲动,后悔自己没生成个母的。
颜煞不管投身多少次,身上总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让人觉得安心,想一直跟着他。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惜千里迢迢的从修炼深山出来,只为了时常他有空的时候能看他一眼。
他和他,那个……那个,人家好羞啊。
颜煞对他捂着脸的娇羞模样不感兴趣,他吁了口气,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他也不想对一个狐狸做什么,尤其还是只公狐狸。
齐胡微问道:“你昨晚又做梦了吗?“
颜煞点点头,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梦见她,这个身体已经活了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这么频繁的做同一个梦。那段山中的岁月,果然还是不能忘怀的。
齐胡微轻叹一声,关于他的情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感情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有句话我一直想说的。“
“什么?“他起身换衣,露出胸膛,身材出奇的好。
“当年你走的决绝,可曾问过她为什么?为什么会离开你,为什么会嫁给别的男人?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陡然停住穿衣的手,沉默起来,或者他说得对,他只活在自己的悲伤中,竟没想过去探究那个伤心的事实。他从未问过,从未想过,难道她就不会有苦衷吗?
穿好衣服,优雅地坐在椅上,翘起脚,“有饭没有?我饿了。”
“好,我叫人去准备。“齐胡微爬起来给他做早饭,真的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一个惯会指使人的大爷,当年是怎么会给一个女人天天做饭的?
颜煞望着齐胡微开门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或许他真该去探究一下事实了,这么多年他不想揭开伤疤,而现在也是时候揭开看看了,即使疼,也要知道真象。他要知道,过去的两百多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没再停留,念动口诀,一阵风似地飞出去,等齐胡微端着熬的香香的鲍鱼粥回来,屋里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他幽幽一叹,这个颜煞,该心急的时候不心急,这个时候急什么?
颜煞一口气飞往阳明山,山还是那座山,但曾经竖立的茅草屋早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不过昔日种下的两株桃树还在,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张扬在枝头,如同人不老的容颜。
一阵风起花瓣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美丽缠绵。让人不禁想起曾经她在风中翩翩起舞的场景,粉红的衣裙随风飘动,美得醉人。
这两株桃树是他们成亲之后种下的,她说喜欢吃桃子,他便从山中寻了两株树苗亲手种下,想着等来年结好大的果子给她解馋。
百年的桃树长得很是茂盛,完全不复当年稚嫩的模样,只是这个时节桃花已濒临凋谢,枝头残留着片片花瓣,仍像点点跳动的火苗。
他伸手触摸着那枝桠,摘下几片残留的花瓣放入袖中,这花或者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是谁在桃树附近立了一座坟茔,年代已久坟头上长满了杂草,半边坟被雨水冲的已经塌了。不过坟前的墓碑还在,上面的文字依稀可辨。扫了一眼过去,他忽然间脸色大变,那墓碑之上赫然刻着:吾夫澈澈之墓,后面落款是:妻楚楚谨立。
她回来过,她回来过……所以才给他收的尸吗?
第十七章 重回胡都
(); 当年他自杀之时,空留下一具皮囊,没想到她回来过,还给他立了坟。她说过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那这墓碑上的字又是何意?夫?妻?这算是对他惨死的一点安慰吗?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在前坟站了很久,盯着那斑驳的墓碑,半天回不过神来。
很好奇在他死之后,又发生过什么?所来她究竟怎么样了?
他很想见她,哪怕是看一眼她的坟也是好的,此刻心里再难平静,当初发生什么,他必须亲眼验证。
招来一阵风,飞往胡武国。经历了两百年,胡武国已不复存在,昔日繁华的国家早已回归了黄土。
曾经的胡武都城在百年沧桑岁月里变成了楚国的一座小城,不过世事多变,楚国亡国,现在的它已经归齐国所有。
白驹过隙,变化沧桑,物是人非事事休,让人不禁叹一句,“欲语泪先流。”
他没有流泪,只是走在胡城的街上,感受一下这曾经胡武国国都的氛围。
当年就在这条街上,她披着大红嫁衣,嫁给那个据说是什么皇子的人。现在街道还是那个街道,还有那几家老店,与两百前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更老,也更旧了一些。沦陷在他国手中备受欺凌,这些年它俨然没什么发展。
即便是老旧,这里还是她的国家,她的城市,自然有其独特的魅力。或者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觉得这里是比每一个地方都是好的,空气很新鲜,甚至每一个过往的人都笑容那么可爱。
也许可以考虑在这里建一座别馆,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来住个十天半月。正思索此事的可行性,忽然长街上跑来一人,一面跑一面高声叫着:“殿下,殿下——”
他莫名,等那人气喘吁吁的冲向他,才猛然意识到那是在叫他。
殿下?他都忘了他现在还有个身份是齐国的皇子,四殿下,齐王第四个儿子。
他到底是有多羡慕当年和她大婚的齐国大皇子,才会连投身也会选个这样的身份?若是两百年前,他是她的未婚夫婿,或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那么多事了。
皇子?他自嘲地笑,可惜这个身份却是迟了两百年。
那人走近,紧张地抹着汗,“殿下,可算找着您了,这些日子您都上哪儿了?”
颜煞微微皱眉,“你是谁?”
那人一怔,“殿下,您忘了,我是伺候您的护卫常新啊。”
“哦。”他这才想起来,曾经自己身边确实有这么个人来着。他认人的本事一向不怎么强,活得时间越久,见的人越多,越觉得每一张脸都长得差不多。
他十岁时便离开了齐国,被送上天青山跟天清宫的易天行修习仙法,那个易天行除了脸蛋漂亮之外,其余的都很平平,修为不过只到剑仙程度,离真正的神仙差了何止几千里。当然,这是他的想法,在别人眼中的易天行绝对是当世最厉害的仙人。
他在天青山的十年,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十年光阴。而这会儿想来,连他师父那张小白脸长得什么样,都不大记得了。
常新还在默默丢丢地说话,“殿下,您下了山也不说一声,我们在天青山找不到您,又找了好多地方,几拨人都在找,腿都跑细了,没想到您在这儿呢。”说着好歹是喘了口气,“殿下,您都有十年没回家了,皇上和皇后可都惦着您呢,这回叫小的们出来,说是务必把您带回去,您就跟我走吧,马车都备好了。”
他伸手一指,后面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颜煞扫了一眼,并不感兴趣,“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皇后娘娘可是交代了,一定要让我把您带回去。”
他在前面拦着,颜煞也走不了,不由眉角皱紧,他实在没心情跟这人废话,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磨叽,不过几年没见,倒是越发讨人厌了。
他对那个齐宫没兴趣,对那个所谓的爹娘也没什么情义,他只不过借他们儿子的皮囊投个胎而已,犯不上论什么骨肉亲情。可人世间偏那么多纷扰烦心,那两个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他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鬼才知道他们到底疼爱他哪儿了?
更何况他现在真的没空,他要扒开胡武国的历史,找寻当年的真相。
转身往后走,对他的呼叫声并不理会,走不远处是一家茶楼,也有百年历史,斑驳的牌匾已经被虫蛀了一个个的小洞。好在楼里楼外刚装修过,新刷的漆,还带着一股轻微的刺鼻味儿。
多年混世的经验,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打听消息。这茶楼该是当年就有的吧……
见他进了茶楼,常新叫不应他,只能在后面跟着,端茶倒水,抹桌擦凳的伺候着。
颜煞落了座,茶楼里正在说书,说的正是胡武国和齐国、陈国打仗的事。
胡都的人大都是胡武国曾经的老人,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念旧的心理。茶馆里经常会说一段胡武国的故事,胡都出过几位英雄,都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前些年楚国统治之时,楚王不喜言论,他们还有所收敛,现在楚国灭了,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今天说的这段是齐国伙同陈国大举进犯,胡武国长公主率领军队迎敌的故事。说书的口才极好,说起这位长公主,满口赞叹:“咱们这位公主,可真了不得,当年胡武国兵变,她逃出王宫,在外面吃野果度日,皇后对她那般狠心,几次派刺客刺杀,险些送命,可是一听说国家有难,她二话不说就回来了,真是可敬可佩啊。”
颜煞心中一动,她是被人追杀,才逃到山里,住进茅屋的吗?可这样的事当年她一句未提。
常新递了杯给他,也并未接,只注目盯着。那说书的又道:“与齐国联姻,那是一计,齐国要攻打胡武国,大兵将发,正在危难时候公主出现了,她主动要求与齐国大皇子结亲,借助联姻刺杀齐王,后来又带领胡武国众将士抵御齐、陈两国的联兵。若没有咱们这位公主,胡武国就得早亡五十年。可惜咱们那位后帝不争气,把大好的江山送给了楚国,让咱们这些人做了亡国奴。”说罢唏嘘不已。
第十八章 胡武长公主
(); 有人笑道:“我说严老三,你赶紧说点精彩的,别捋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没完。”
严老三大怒,“我难道说错了吗?楚皇残暴,不许议论前朝,难道改朝换了代,你们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呸,你就会胡说八道,胡武国早亡了一百年了,咱们要听的是打仗那段,哪个要听你这儿女情长了。”
严老三这才笑起来,“好,我说段精彩的。”
一拍惊堂木,“话说,齐王被杀,满朝皆怒,齐国大皇子纠集齐兵,连同陈国一起进攻胡武国,这陈国和齐国本是姻亲,上厕所擦屁股都用一个茅房,打仗自然也拧成一股绳。他们来的人那个多呀,呼啦啦,大军压境,足有几十万。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平日里玩弄权术,一到打起仗来就拉了稀了,满朝文武竟没一个敢战,可笑那千百男儿还及不上一个桃李年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