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岭传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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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叫卖声不绝于耳,蒸炸烹炒各种小吃香气扑鼻,高台班锣鼓锵锵,生旦净未念唱作打喜笑怒骂把台下观众吸引得瞠目结舌;说书场里简板清脆悦耳,说书人轻启樱唇,慢言细语将听书人带入故事中,或热泪盈框,或喜上眉梢。杂耍场人头攒动,卖艺人耍动刀枪呼呼生风,枪如银蛇出洞,刀似秋风扫叶,蟠龙棍上下翻滚,青峰剑左右翻飞如蛟龙出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断喝彩叫好,竖指咋舌。马戏班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演技场内马风驰电掣般地跑,马上的演员跳上跳下,一会儿马上倒立一会儿蹬里藏身,娴熟无比,看得人惊心动魄。
俗话说,好酒不入茶房,杂耍班卖艺人的演技牢牢地吸引着张三甲,只见卖艺人刀枪剑棍耍的风雨不透,枪如蟒蛇出洞,剑似银蛇狂舞,刀势排山倒海,棍恰似秋风扫落叶,出拳犹疾风闪电,步行似流星赶月,收势稳如泰山。三甲看了一会感到此人非一般走街串巷的江湖之人,一定是久经沙场的勇士。此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急步向关帝庙走去。
这时的关帝庙香客早已离散,关老爷象前神龛中的香火已灭,关老爷依然端坐在神坛之上,不知疲惓地看着那本春秋,捧着金印的关平和手握青龙偃月刀的周仓,忠于职守地站立两傍。关羽神坛傍供着吉澄平辽东时用过的一百八十斤重的大刀。
张三甲走进大殿,向着关老爷跪拜说:“关老爷今夜助我一臂之力。”说罢伸手去提神坛傍那口青龙偃月刀,并不觉得沉重,于是提刀走出殿堂,来到院中耍了起来,上下翻滚,尤如拨云见日、左劈右砍恰似蛟龙出海,胜似关云长在长沙战黄忠之日古城斩蔡阳之时。三甲耍了一阵,觉着精神倍增毫无疲乏之感,他将宝刀放回原处,高高兴兴地走回家去。
关帝庙试刀增强了张三甲武科场夺魁的信心,他要立志作为一个驱逐侵犯我中华大地列强的英雄,保卫中华民族的卫士,心雪国耻家仇的好汉。
禅师释元良和往年一样带上几位僧人到关帝庙会上弘扬佛法,向逛会的信男善女讲述些善恶报应故事和吃斋念佛将来脱离六道轮回到西方极乐世界的美好憧憬。讲法人滔滔不绝,听法人津津有味,在繁杂热闹的古会上争得一块净土。
日过中午听法人渐渐离去,禅师也收拾佛袋回寺。当他路过杂耍场,卖艺人的身手却使他大吃一惊,观众散去,听那卖艺人说话口音带有广东口音,是那样的熟悉,难道是他吗?这时卖艺人收拾好道具,见一位和尚还在站着不走,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位鹤发童颜的僧人,向前问话:“禅师是那座宝刹的菩萨,对俺有何指点?”
卖艺人带有广东话的口音,证实了禅师的猜测。脱口而出“你是表弟冯少普吗?”
和尚的发问使卖艺人忽然想起十年前失散的表哥张继良。“你是继良表哥?”
原来他两是姑表兄弟,同是广东人,青年时期因家贫二人相依为命参加太平军,同在英王陈玉成帐下听用。太平军后期被湘军曾国蕃打败,只剩英王这支劲旅与捻军联合,张继良作为联络到张乐行帐下,这才和有表弟分开,不想十年了在这里相遇,二人悲喜交际,泪如雨下。看看天色已晚,禅师让冯少普收拾东西一同回皇觉寺。二人回到皇觉寺又流一阵眼泪。
原来冯少普和表兄分别后和英王转战于苏皖一带,在一次战斗中受伤,被一位好心的老乡救回家中休养,待伤愈后英王失败,自己无处所归,就流落街头以卖艺为生。早听说表兄到山东搬兵不知为什么毫没音信,后来张大帅也战死了,捻军也被地方团练围剿而全军复没。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当了和尚?”
“一言难尽”。张继良把和义弟张玉良在搬兵途中偶遇洋人,义弟被害和自己为保护义弟一家隐居皇觉寺的经过向表弟讲述了一遍。说:“眼下义弟之子已长大成人,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打算当一辈子和尚吗?”冯少普进一步问“难道不报杀父之仇了?”
禅师一阵心酸,“不,我一定要报杀父之仇。”
“表弟,听说广东黄兴闹革命是真的吗?”
“真的,他正到处招集爱国志士会武之人,立志要推翻大清王朝。”
“好,咱们投奔他去。” 禅师满腔怒火,决定要到江南去投革命军,报杀父之仇……
第二天禅师将两位爱徒叫到禅房,将自己要离开皇觉寺去江南的事告诉他们,二人听了非常激动,希望老师能带他们一起去江南。但师傅无论如何不答应。
“你们的功夫还不到家”师傅说“还需要进一步锻炼。再者说我对江南目前情况还不太了解,等我到那里站稳脚你们再去不迟。”又说,“什八郎述善堂武馆馆长杨福昌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你们可到那里进修。”说罢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说:“我和杨馆长有一面之交,我走后你们可拿着这封书信去投他,等以后我们再相聚。”
两个徒儿见师傅要离开他们,象孩子离开爹娘一样痛苦不已,再三要求老师要尽快叫他们和他会面。
“不要哭了”。禅师见徒儿如此难过,自己也难割难舍满眼含泪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等我回来还要考考你们咧”。说着用手去擦他们的眼泪。
而后再三叮咛徒儿用心用功,含泪离开皇觉寺跟随表弟冯少普到江南去了。
五、凤凰岭三英战武举 述善堂二徒拜名师
豫北地区芒种前后是收麦季节,也是果园里杏儿成熟季节。张三甲同吉小虎收完麦子,打算到果园里买些杏子作为拜见老师的礼品。吃过早饭两个人一同向凤凰岭走去。
微风吹拂,果园里杏香四溢,大红杏象是待嫁的姑娘,胀红了脸躲在绿叶丛中,水白杏似新婚娘子白里透红羞答答地躲在绿叶背后暗送秋波;合箔黄恰似专于暗中看男女偷情的婆娘从绿叶中探出头来,抿着嘴儿笑。
三甲小虎二人走进果园,看到焦武举象条恶狗在他果园中逡巡徊徘,身边跟着两个赖皮狗似的家丁。其他果园放着柳筐小篓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杏子。有不少提篮携袋的购买者,却扯东拉西而不交易。
他二人感到有些奇怪,就凑上前来看个究竟。
忽然从正南跑来一匹桃红色快马,马上青年壮士头戴红顶带花箍黑色瓜皮盔,上身穿蓝缎镶边白箭衣,下身穿白色长裤,腰束丝带,腰间坠大红丝穗青绿翡翠玉佩,浓眉大眼,面如傅粉,脑后梳一条油光透明的发辫。看上去是一位贵公子,他手提丝缰,左手拿一把折扇。下马后直接走向对面杏园,那里堆放着一筐筐摘下来的熟杏。当他要买时,杏园里的主人却不敢卖。
“为何不卖?”公子问。
园主朝着焦武举努了努嘴说“不交看护费不叫卖。”
原来凤凰岭四十八家杏园,每到果子成熟季节家家都会抽出人手日夜看守,以防被偷。那人说,前天夜里,就有几个人路过凤凰岭,到杏园里要了几个杏子吃解喝,焦武举硬说是偷杏的强盗,被他打跑了,要不整个凤凰岭都得吃亏,四十八家杏园沾了他的光,应该交看护费。青年听后双眉紧锁,只见他双拳紧握,二目圆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见此情境,站在一旁的吉小虎似乎想起些什么,就故意*道:“焦武举功夫了得,一般人恐非他对手,干脆回家去吧,免得叫人打折了胳膊腿叫你娘心疼。”
青年瞪了小虎一眼:“难道他长有三头六臂不成?”
小虎见那青年入毂,就借火扇风道:“他可不是纸老虎哟,不信你去碰碰。”
那青年“叭”地将折扇猛地一收,不再理睬小虎,怒气冲冲地向站在杏园远处的焦武举走去。
他刚走近焦武举杏园就被两位家丁拦住。
“干什么的?”家丁问。
“快去通报,我要找你们武举老爷”。
“菜地里长出棵蒿,你算那棵葱。”一家丁说着就伸手推那青年。
但只见青年用手中折扇一抖,疾如闪电,眨眼间,那伸手的家丁哎哟一声,倒退数步,急忙跑去叫焦武举。
焦武举转过身来,见前面站着一位阔少,怒气冲冲,知道是来找碴儿的。便抱拳施礼道:“公子请了,敢问公子府上如何称谓,驾临敝处可有公干?”
“你不必管我是谁,我问你为什么不叫开园卖果?”
听到这话,焦武举两眼一眯,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说:“你管得着吗?”
“天下之事,天下人管,我今天来此,就是想管一些*人怨的不平之事。”那青年一边轻摇折扇,脚步间已是移形换位罡斗踏定,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这时的小虎不由得心中暗喜,心里说:到时候了。哈哈……
“那要看看老夫这对老拳答应不答应?”何时受过这般顶撞的焦武举,被那青年撩得心头火起,不由得面上青筋暴跳,提起衣襟脚踩中宫,暗提丹田之气,顿时见他双掌化拳青黑如墨从肘间缓缓翻滚推出。
“嘿嘿,出招吧!”那青年冷笑一声。
焦武举一招直捣黄龙,径取青年面门。只见青年轻移身躯,一招如封似闭,格开来拳。回转折扇,势走轻灵,点向焦武举软肋。焦武举闪身避过,抢位进击,双拳齐出挟风扑来,使了个双风灌耳,青年一个铁板桥就势后翻,双脚凝力一取焦武举腕中命脉一取武举面门死穴。焦武举暗叫一声“好”一招鹞子翻身堪堪躲过。
二人来来往往战有几十个回合,焦武举双拳生风两腿腾挪,越战越勇,那青年手中折扇也如花丛蝴蝶翻开合有致,变化无穷,直晃得焦武举眼花缭乱。整个凤凰岭果园里的人都为青年呐喊助威。都希望青年将焦武举这条恶狼打趴在地。
焦武举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又在竞技场上打败过无数英雄,根本没把这位青年放在眼里。几十个回合过后,那青年招涩步迟。于是武举便使出浑身解数拳腿并用,弄得青年上下难顾,险招连连,显些被焦武举打着。张三甲见青年有些自顾不遐,向前一步抢过青年拦住焦武举。施了个太极推背吓得焦武举咯噔噔倒退了数步。
“你是何人,敢来败老夫之兴。”
“老子就是张三甲!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条恶狗。”
焦武举一听张三甲就想起三年前凤凰岭夜里一战,想必是这小子,那时三人打了个平手,如今不知小子功夫如何。他心里暗暗地叮咛自己,必须小心对付。
张三甲正要去打焦武举,却被吉小虎拉住。“三哥,杀鸡焉用牛刀,让小弟与这老小子玩上几招。”
说话间,吉小虎便拳出如风向焦武举打去。焦武举那里知道小虎流星赶月拳的厉害,还没有来的及躲闪,小虎的拳已到焦武举面前,只听扑通一声,焦武举早已跌倒在地。小虎收住拳,冷笑一声。
“起来,起来!”小虎像玩猴似地招呼焦武举。
焦武举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恼羞成怒去斗小虎,这时小虎施出捉麻雀的本领左闪右躲,快似流星疾如闪电,弄得焦武举眼花缭乱,上下左右周围都是吉小虎,伸拳去打总打不住小虎,反而往往打在树上,打破拳头击落了杏子,脚下一滑跌了一跤,站起来去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