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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姑洗徵舞 九功舞系列-第17部分

小说: 姑洗徵舞 九功舞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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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射看着他,心中有无限骄傲,这样的男子!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说爱怜,心中的激动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容隐,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她柔声问。
  容隐眉头微蹙,“说过了。”
  “那我再说一次好不好?”姑射放下瑶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我真的好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感激苍天把你还给了我。”
  容隐这样冷酌人,也稍稍融化了冷厉,略略转过头他轻轻搂住姑射的肩头,“我也感激。”他没有姑射说得那么动情,但是姑射知道,对于容隐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卿卿我我也要挑个地方!这里是湘江鲤鱼塞的地盘!是你们执意要从这里的水道过去,打伤了我几个弟兄吗?”岸边突然冒出一大帮人,为首的一身黑色,约莫四旬,“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是你们了!”
  姑射和容隐微微一怔,他们两个要从这里放舟,凭他们两个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惊动这什么“鲤鱼塞”的人?一男一女?打伤了鲤鱼塞的人?
  姑射微微一笑,低声道:“容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容隐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江湖生涯就是这样了,时不时有意外,但是有时候也会遇见高人,有时候寂寞,有时候也很有趣。”姑射轻笑,并不把什么鲤鱼塞放在眼里。
  容隐淡淡地道:“我既然决定随你行走江湖,就绝不后悔,寂寞也好,有趣也好,我都陪你。”
  姑射扬起了柳眉儿,“一言——”
  容隐接口,“九鼎!”
  姑射嫣然一笑,容隐也眼有笑意。
  旁边的鲤鱼塞众人看着这两个人居然继续卿卿我我,根本就不把他们塞主的话当话,不禁喧哗,“给我砸烂他们的船!让他们下水!”
  在一片喧哗声中,姑射弦中一划,新制的桐木琴“铮然”一声,刚才大叫要凿船的大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已经被琴声震伤!
  大汉身边的人扶助他,惊怒交集,“你用了什么妖法伤了我们二哥?你这妖女……”
  妖法?姑射哑然失笑,缓缓拨弦,“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容隐就站着看她应付这帮江湖汉子,说实话,他很少看见这样的场面,看着也颇觉新鲜。
  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任意一个人“受一点轻伤”,那么她如果要杀人,这些人岂不是几下就全部死光?鲤鱼塞的人脸上变色,缓缓退开了一段距离,“姑娘是什么人?如此武功,当不会和我们鲤鱼塞为难,我们并没有得罪姑娘。”
  姑射听而不闻,扁舟顺水慢慢而下,“水道并非你鲤鱼塞独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她答非所问,目光凝注在琴上,慢慢的拨了一首新曲,低唱,“言人黄花川,每逐青溪水……”
  扁舟渐渐远去,姑射白衣如画,渐渐没入了江河与天的远方。在她的前方,那负手的青衣男子始终未发一言,居然自始而终,一眼也没有向鲤鱼塞那些人看来。他看的,只是那船上的白衣女子,眼里的光彩淡淡的,似有情,似无情,但是别人看着他看白衣女子的目光,不知不觉也会跟着他看痴了。
  “我们遇上了高人……”那塞主喃喃自语,突然醒悟,“啊,琴声伤敌!难道她是——”
  “浮云般的女子,江湖传说中的女子,姑射。”这一句并非有人回答,而是那个时候每个人心中同时浮现的一句话。
  浮云姑射——居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这个江湖弟子心中最美的梦,已经结束了。
  那个伴在她身边的男子是谁?江湖上从未听说有这号人物,他是谁?
  他是谁?
  这个疑问,在姑射和容隐行走江湖的时候,有无数人这样怀疑过、询问过。他武功卓绝,冷静睿智,气宇森然,似乎小小的江湖根本容不下他,他的才华,在什么江湖纷争之中只是大材小用而已。他到底是谁?是谁?
  是谁?
  但是无论怎么打听,却始终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因为——除了极少数的人,没有人会把他和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朝廷大官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这名大官死亡之后,朝廷也已经很少提起他的名字——因为一提到他的名字,皇上便要心情郁郁许久。
  江南羽与江南丰自然知晓是容隐,但是姑射和容隐既然有意隐瞒,他们自然也不会说。
  由于他冷然威仪,气宇参天,加之一头白发,江湖中人代称为“白发”。
  姑射和容隐如此远去,直到看不见鲤鱼塞的人,容隐才淡淡一笑,“江湖岁月,如果常有意外,也是热闹得很啊!”
  姑射盈盈一笑,“我是不是很蛮横?”
  容隐笑笑,“蛮横?”他转过头来,难得笑得温馨,“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当年武林大会上你的话居然比江南羽更有影响力。”
  “为什么?”姑射好奇。
  “因为你真的像个仙子。”容隐微笑,“高不可攀的仙子。”
  “姑射哑然失笑,“仙子?”她凝视着他,慢慢地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我为你痴狂的样子,为你哭,为你落泪,为你——去见鬼。”她笑颜如花,“我只是女人。”
  容隐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像抚摸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小心而怜惜,“我不会再让你哭。”
  姑射嫣然轻笑,手指微动弹奏了一曲《清平乐》,心情温柔至极。
  容隐静听,气氛此刻温柔多情。
  突然之间,遥遥有歌声传来。
  “……怨恨苦于无人听。汉月悲风呜咽在,千古烟云哭风情……”
  这歌一传来,姑射陡然觉得琴声受到压制,她这瑶琴灌注了她的内力,激苗而出,可以杀人不见血的,此刻却居然受到歌声的压制——原因无它,必然是这个人的歌声也一样可以伤人于无形!
  她立刻换了一曲激昂的《剑器近》,琴声铮铮然,有肃杀之音。
  远处的歌声渐渐靠近,“……红颜白骨如相亲,孤笛吹血独有音。谁知沧诲人如许,玉碎江南月末明。”
  姑射琴声相抵,只觉得这个对手吐字清晰气脉悠长,内力绝不逊色于自己,心中暗暗吃惊,她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号人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恶意?忍不住看了容隐一眼,她生怕这样的杀人之音相斗会伤到了容隐。一抬头,却看见容隐眼中微微有一层笑意,等到来人唱罢,才淡淡地道:“兵甲刀剑冷于冰,怨恨苦于无人听。汉月悲风呜咽在,千古烟云哭风情。红颜白骨如相亲,孤笛吹血独有音。谁知沧海人如许,五碎江南月未明。六音,这一首《清恨》,是则宁作的?”
  姑射刚刚感到惊讶,岸边有人懒洋洋地道:“你真聪明,怪不得则宁老是夸你,一听就知道这么凄凄惨惨的诗绝不是我作的。”
  容隐淡淡地道:“我从前在圣香那里听过一次,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准你离开开封?”
  他这么一问,姑射才知道,这位可以以歌声杀人的男子,居然也是容隐的旧识。看了岸边一眼,她看不到人,心中很是诧异,朝中有这么多高人,真是卧虎藏龙,可敬可怖!
  六音懒懒一笑,“皇上准我?我跑啦,我忙得很,没空给皇帝老儿唱歌跳舞卖弄风情,我忙着追老婆去!”他这样说话,不知为何,听起来很有一种令人怦然心跳的魔魅的感觉。慵懒,但是迷蒙给人诱惑。
  那是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姑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形容一个男子,但是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六音”的确风情万种!
  容隐略微显出了诧异的神色,沉吟道,“你也离开了?”
  岸边未现身的人却反问,“你也离开了!”
  容隐颔首。
  六音遥遥的笑,“稀奇稀奇!恭喜恭喜!”他一直没有露面,声音却渐渐远去了,“容隐,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日后江湖相遇,我请你喝酒,现在我追老婆去,暂时没空……”
  姑射失笑,“当真是很奇怪的人。”她抿嘴微笑,“不给我说说你认识的朋友?像这样偶然撞上了一个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她抬头看着容隐,柔声道,“坐下来,把你从前的故事说给我听好不好?”
  容隐坐下来,嘴边慢慢泛起了微笑,“从前的故事?”他一面回想,一面心里慢慢的温柔起来,当初——并不觉得和这么多人相识是幸。也不知道,如今无官无事,坐下来回想,居然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凝视着姑射,如果他永远不离开官场,他就永远不知道,相识和回忆都是一种缘分、一种福气。姑射——你要我怎么爱你?怎么感激你才足够?
  扁舟轻轻的晃荡,容隐的语气淡淡的,依然没什么感情,但是姑射听得懂他话中的真心,“朝中曾经有四权五圣。我,圣香,岐阳,聿修,降灵是五圣;上玄,则宁,通微,六音是四权。其实,分别四权五圣只是一些闲人喜欢,你都很清楚,就算是同称五圣,我和降灵根本就毫无交情,因为他和圣香很熟悉,所以大家说起来,都把他算在五圣之中。”
  “大家?他们不怕鬼?不觉得降灵很可怕?”姑射诧异。
  容隐淡淡地道:“谁也不知道降灵是鬼,贩夫走卒只知道他是圣香的好友,你知道圣香的脾气,他最喜欢胡说八道,在开封谁也没有他名气大、他闹的事情多。”
  “如此说来,四权五圣,只是两群比较要好的人。”姑射听懂了,“六音和上玄要好些,所以他就算在四权,你和圣香熟悉,你就算在五圣?”
  容隐哑然失笑,“你也认真了?算在四权中还是五圣中,很重要吗?”他回想,“对我来说,他们都是人才,难得一见的人才,各有所长,是朝廷里几个特立独行的怪人。”
  姑射低笑,“果然是怪人,你冰冷孤傲,那也就算了;圣香稀奇古怪,我到现在看不透他;也看不懂他,降灵单纯可爱,善良纯洁;岐阳我只见过一次,也有点稀奇古怪,总之都不像个正经人。”
  容隐淡淡一笑,“你没见过聿修,他就不稀奇古怪,他严肃得很,做起事情认真得谁都受不了他。”
  “比你如何?”姑射玩笑,“你难道就不严肃?不认真?”
  容隐真的想了想,忍不住微笑,“我做的事情比他多,但是他的态度比我认真。我记得有一次,我向他询问大宋人口,我要募兵需要人口数目作参考,那本不是聿修的职责,我也是偶然开口。结果过了一天,他告诉我,是四百一十三万两千五百七十六户。”
  姑射讶然,“真的假的?”
  容隐笑笑,“我也很惊讶,问他从哪里来的数字,你知道他说什么?”他本难得这样和人开玩笑,但是面对姑射自然不同。
  “什么?”姑射好奇。
  容隐答道,“他说,‘算的。’”
  “啊?”姑射忍不住好笑,“果然也是怪人。”
  容隐莞尔,“也不算怪了,比之圣香岐阳,那是小巫见大巫。”
  “那六音呢?”姑射问,“他的歌声绝不比我这琴声差,这么好的武功,居然给皇上唱歌跳舞?”她实在不能理解。
  “六音?他那是一时兴起。”容隐轻笑,“和你一样,他也是我行我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一时兴起跑到皇宫做乐官,一时兴起收了个姑娘作徒弟,结果那姑娘跑了,他也跟着跑了,真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
  “姑娘?”姑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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