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第4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虎丘轻轻一叹,“我们的对手非常精明。”
马春暖问:“他们知道自己暴露了?”
李虎丘嗯一声,“那男的应该是在我不答应帮他连电时就知道了,之前一直在犹豫。”说着微微一叹,续道:“前边减速停车吧,他或许有话要说。”
马春晓愤怒的:“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商务车靠边停下,李虎丘依然单独下车,嘱咐其他人不要跟来。
车外。
男人摊开双手,手臂上挂着两套爆炸装置,以示他们已然放弃刺杀计划,问道:“我想知道我们哪里现出了破绽?”
李虎丘道:“你们是非常出色的杀手,因为你们有与目标同归于尽的勇气,但却不是非常出色的武道家,所以你们并不清楚我是什么人。”
男人摇头,“我们非常清楚你是什么人,也很清楚你有什么样的能力,。”
李虎丘一笑,“清楚我有什么样的能力?你所知的是你们那位武军师告诉你们的?”
男人默然片刻,道:“其实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被你识破的已不重要,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任务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我们两个是不会被你利用的。”
李虎丘知道他在作何打算,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将要结果自己生命的人,纵然再操蛋,也算有一点令人尊敬之处。
男人面色惨淡,语声悲壮:“我们两个一辈子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可惜却是碌碌无为,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虎丘向帕萨特车里瞥了一眼,女人无声息的躺在车座上。男人身上的悲壮和女人的死寂让李虎丘想到了那些被历史刻意遗忘,曾经为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同盟会的刺客,首都广场前绝食的学生,痴迷于神棍蛊惑的自焚者,不管是正的还是邪的,都是在为理想燃烧生命。
“曾几何时,你们也有过天下归心,会党群起响应助你们推翻满清统治的高光时代,但最后结果如何呢?同盟会元老几乎被屠杀殆尽,你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结果?”
男人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时运不济。”
李虎丘摇头,“运气是失败者的借口,成功者的助推剂,败了运气使然,成了天命所归,真正的强者都不指望运气带来胜利!”
“你说是为什么?”
“阴谋不是走上成功之路唯一途径,顺应时代,众望所归才是成事的关键,搞不清楚这一点,你们的理想永远是空中楼阁,永远是逆潮流而动的失败者。”
“什么是时代潮流?怎样算众望所归?还不是造势而已?时势造英雄,古往今来所谓大势所趋有多少不是人为的?”男人语气愤愤不平,显然绝不认可李虎丘的观点。
李虎丘道:“天道轮转,无情又无敌,没有人能妄造时势,满清三百年,造时势而起的英雄多不胜数,成功者有几人?从吴三桂到洪秀全,由梦红龙而生到天父降子,最后结果如何?更何况今时今日,旧江湖已经被新时代淘汰,你们为一门之欲勾结外鬼,罔顾民族利益,为杀一人不惜以无辜孩子为掩护,这般做法天厌鬼憎,而你却丝毫不觉得惭愧,这样的门户,这样的江湖道德有什么资格谈天时地利人和?”
男人低下头,“李先生,这话若是别人对我说,我一定当他是放屁,但你有这个资格,昨天我亲眼见识了自由社的可怕力量,隐门想做的事情如果换成你来做,会比我们更有可能做成,但据我们所知,你却一直在避免自由社成为隐门一样的组织,或许你说的对,但可惜你并不完全了解隐门,我们这个门户一旦决心动起来时,不碰的头破血流大伤元气是不会停下来的。”男人说罢,嘴角边流出一道血线,他说话时已咬破牙槽里的毒囊。
当信仰着相入魔时,生死在它面前变的一钱不值。
这种毒剂异常霸道,几分钟的时间,男人体内脏器便开始大出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虎丘抱一线希望飞纵过去,问:“主持这次刺杀行动的人是谁?”男人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强撑道:“血痕中人活着不受逼供,但我是自尽而死不受门规约束,我们俩是七星中的开阳和摇光,在申城主持大局的是四象杀手,他们在前边等待我们的消息。”
李虎丘又问:“车上的孩子是哪来的?”
男人面色通红五官扭曲,挣扎着说:“是摇光从申城静安医院抱来的,我们一直想生一个,如果隐门不出山,我们也许可以白头到????????????”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毙命。
李虎丘回到商务车上,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马春暖从虎丘手中把孩子接过来,问:“那俩人怎么样了?”
李虎丘面色阴郁,“服毒自杀了,这是血痕的规矩,活着不受逼供,不过他临死前告诉我一些事情,这趟旅程才只是开始而已。”
????????????
车入济宁城,此地别称运河之都,是人文极盛之所。事实上鲁省地面上几乎无处不名胜。
在高速路上困顿了一整天,马春晓哈欠连天,罗小宝精神萎靡。
马春暖抱着孩子说,大人可以坚持一下,这小孩子却必须找专业医生看看,他一路不哭不闹,太不正常了。
李虎丘说,“这孩子是被下了药,所以昏昏沉沉不知哭闹,药力过去就好了。”
马春晓困的东倒西歪,说:“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洗个澡睡一觉,不然的话,我没被那些杀手弄死,也得被自己臭死困死。”
马春暖想批评妹妹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意志,骄娇二气发作起来不分场合时机。还没等她说出口,李虎丘便说:“好主意,不过城里的酒店是不能住了,我已经联络了落脚点,咱们在这儿修整两天再走。”
马春暖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温宝斋,济宁城里一家古玩店,门口挂着多宝楼全国老号联盟的幌儿。
李虎丘一行步入店时是上午十点,店里只有夫妇二人,头发斑白,弓腰驼背,坐在柜子后面,见人来了也不打招呼,倔哄哄的看一眼便各忙各的,不再理会。全无半点主顾登门的喜悦。
马春晓和罗小宝觉得奇怪,想着一路上的遭遇,不禁有些疑神疑鬼。猜忌疑惑的眼神看着李虎丘,
“古玩行有俗语,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顾客上门选玩意儿,货对眼,你便是哄也哄不走,若不对眼,你便是喜笑颜开也求人家也不会买,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李虎丘说:“华夏忒大,各省地面的风土人情不同,在燕京,在这一行里混饭的人多,古玩行的伙计掌柜多的是八面玲珑之辈,不肯得罪回头客,因而甭管买不买,都能哄你个宾至如归。但在这儿却完全不同,顾客登门,全凭自己眼力选去,真货假货自己看,顶多告诉您多少钱,这里的古玩买卖讲究的是一问一瞪眼,多少钱便是多少钱,觉得亏了假了你请随意,张口一个价儿,觉得合适您就掏银子。”
马春晓哦一声,道:“难怪这么冷清。”
那老头手里正捧着一本线装竖版的三国演义。放下书本抬头看了一眼虎丘等人,道:“古玩行的买卖,人再多也都是虚闹,真正的买家没人在乎店里热闹不热闹,只看重东西真不真。”
老不看三国,少不读水浒。这老头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李虎丘说:“我们是王茂介绍来的。”
老太正在织毛衣,闻言放下手上活计,道:“把孩子搁下吧。”
李虎丘又道:“还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老太抱起孩子,登时满面慈祥怜爱,起身找来准备好的奶粉和热水,看意思要喂孩子。老头坐着,上身不动从柜子后面绕出来,原来他是位不良于行的老人。马春晓主动上前说,“我来推您。”
老太却翻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他自己能行。”
老头倔强的推动轮椅向后面去了,李虎丘随后跟过去。
后院很宽敞,坐北朝南的是正房,两旁的厢房看样子也有年头了。古色古香,很有华夏范儿。马春暖问能不能参观一下?老头说:“这是我们家的祖宅,如今到处在搞城区改造,这房子快剩不下了,喜欢看可以随便看。”说着,给每个人安排了一间房,指明了洗浴之处后,转身摇着轮椅回了前院。
马春晓待老头走远了,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这老头好奇怪,招呼人一点都不热情,那老太太也透着古怪,你们说会不会跟那些杀手是一伙的?”
马春暖看一眼李虎丘,道:“是有点奇怪,这老夫妻是什么人那?”
李虎丘一笑,“当然是济宁城里的能人,咱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等着人家上门来杀,我打算把那几个杀手找出来,人生地不熟的,没人帮忙可不行。”
罗小宝道:“找人帮忙?我可以联络一下本地的公安局或者国安也没问题。”
李虎丘笑道:“那你们何必要找我来帮忙?”
罗小宝立马儿傻眼。马春晓道:“大傻冒,要是那些人靠得住,你们家老爷子何必找一个民间组织帮忙保护你?”
张永宝安顿好车从外面走进来说:“王茂一小时后到。”
李虎丘一指春晓和罗小宝对张永宝说:“宝叔,你留下保护他们俩,我出去溜达溜达。”
????????????
在一家叫做“老嚼餜”的饭庄里,李虎丘和马春暖正在品味当地著名小吃,拖板豆腐。这样的情形是马春暖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李虎丘安静的注视着她,气质美人托着一个木板吞食着白生生、嫩悠悠的豆腐,吃得津津有味。
“济宁是孔圣人老家,水好、土地好,出产的大豆品质也好,孔子又爱吃,据说这热豆腐就是他发明的。”
马春暖掩唇一笑,“确实好吃,我的吃相会不会很难看?”
李虎丘轻轻摇头,“你就是挖鼻屎的样子都好看。”
春暖娇嗔不依道:“哪有你这么夸人的!”转而又问:“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李虎丘笑道:“少年时跟着一个贼头走南闯北,西藏的布达拉法会,海拉尔的大廷昭寺庙会,南粤的白马批发市场,口外草原上的那达慕都见识过,那时候刚出徒,没多少享受,这吃是头等大事。”
他说的地方一听便知都是人多热闹处,至于他那时候去做什么,不用猜也想得到。马春暖想到虎丘行万里路的代价,幽幽一叹,“那些年你一定生活的很苦吧?”
李虎丘摇头,“那时候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