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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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对那名婢女点点头:“请他们进来。”
“是。”
轻舒长袖站起身,我慢慢踱到主位上坐下,理了理衣带,冷眼向外瞧着。
片刻后,四个身影绕过湖畔,走进阁内。
“属下等见过小主人。”影影绰绰的人影站在我的对面,一个个抱着拳,但并没怎么躬身施礼,声音虽然宏亮,却听不出半分恭敬感觉。
我瞟了他们一下,然后微微垂目,坐在椅子里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手指绞着发梢,细声细气地道:“几位堂主来此有事么?”
“回小主人,明日端阳佳节,四个分堂向来都要欢聚湖畔,做龙舟竞渡。眼下小主人既已回归,属下等特来恭请小主人前往共聚,为龙舟竞渡主持见证。”那个干瘦的紫衣吴堂主立在最前面,破锣声音响个不停,一双小眼睛眯缝着,虽然说话的内容很是客气,但那神情态度不像是来请我的,倒像是来传票的。
哼哼,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冷笑。吴堂主,不是我鄙视你,单凭深沉会装这一点来说,你可比你那副手齐尧差远了。别以为资格老就能藐视一切,要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继续这样倚老卖老、自傲自大下去,早晚死在沙滩上,等到天字分堂易主的那天,我叫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哦……知道了。”我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绞着发梢,又瞟了他们一眼,“那……有琴公子也会去吗?”
“呵呵,小主人放心,属下等自然要去恭请有琴公子,以往每年皆是如此,今年自然也无例外。”青衣刘胖子抱着那副大肚子,笑得眼睛都被脸上的肥肉挤没有了。
哈,好个‘自然’,你说得也真自然,可偏偏就是这个‘自然’,让我听着尤其不爽。
“哦,那好啊。”我松了指间的发梢,往椅背上一靠,放松似地笑了笑。
“不敢打扰小主人静养,属下等即刻前去恭请有琴公子,先行告退。”
“嗯,好。”
于是,那四个人略一抱拳,迅速撤离了。
我站起身来,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掠到背后,冷眼瞧着那四抹身影绕过湖畔转出圆门,不由眉毛微挑,轻轻哼了一声。
现如今的形势下,赫连容云是个摆设,有琴听雨袖手不管,你们就成了实质上的掌权人,各自为政,发号施令,啧啧,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慢慢踱到临水廊前,我望着园里刚刚挑起的纱灯,手指在雕栏扶手上轻点。得意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能得意时且得意吧,待到有一日你们忽然发觉已经世易时移,再想得意就没机会了。
这一晚,我早早睡下,从明天开始,就要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付诸行动了,现在需要养精蓄锐。
次日,落雁早早就来敲门。
“回小姐,兰汤已经备好,请小姐沐浴更衣。”那丫头佩着香囊艾虎,打扮得齐齐整整站在床边,模样甜美可爱。
我瞧她一眼,笑了笑。端阳节里,女儿家都要着意妆饰,个个尽态极妍,所以,也有将端阳别称为女儿节的。
“落雁今日格外漂亮呢,若是出了门去,怕不将满街的视线都引过来?”我下了床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对她笑道。
“小姐……”落雁咬着嘴唇,小脸红了一下,有些羞涩地微微垂头,“奴婢们已将佩兰煎汤,请小姐沐浴兰汤,更衣梳妆。”
“嗯。”我点点头,走出卧房,进到隔壁房间。
宽大的屏风后面,浴桶里早已盛满兰汤,氤氲的热气在屋内蒸腾弥漫,带着淡淡的佩兰香味。
我伸手试了试水温,还好,于是解了衣衫,缓缓进到桶里。温热的水漫过膝盖、漫过腰际、漫过胸前,水汽袅袅升腾上来,丝丝缕缕润着鼻端。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桶边,闭上双眼,放松身心。
端阳节的习俗,沐兰汤,这个词儿虽然听起来很有感觉,但其实就是用草药熬了汁,然后在药汤子里泡澡。还有那个用来煎汤的佩兰,再怎么说它是种带着香气的草药,但终究是股子药味儿,真正泡在那汤里面,切身感觉远没有字面上来得那么文艺。
46
46、第45章 。。。
泡了一会儿,开始有点出汗。于是,我爬出浴桶,带着一股淡淡的佩兰味道,换上落雁备好的那套更加繁复层叠的衣裙,回到梳妆台前坐下。
窗外丽日当空,阳光透过斑驳交错的枝叶洒进来,照得一室明媚。和风拂过窗台,暖暖地带着花香,夏日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落雁在身后轻轻为我擦拭打湿的长发,一边擦拭一边理顺,暖风掠过耳畔,只觉懒洋洋地舒服。我惬意地动了动身子,微眯着双眼打量镜中的自己。
这两个月住在容园,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用干活儿,似乎长了些肉呢。原本清瘦秀气的脸颊,此刻略带圆润,清瘦不再,秀气却越发彰显出来。眸光清澈,唇若涂丹,倒也是个粉嫩嫩、水灵灵的少女。
我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脸颊,似乎愈觉光滑了,手感不错。看来那句话说得很对,女人都是水做的,美女都是养出来的。
湿发在擦拭和风吹的双重作用下,慢慢变干。落雁轻巧地将长发拢在我的头顶,然后分股用丝绳结好,梳成垂鬟,任发梢柔柔垂落肩上,微风拂过,丝丝轻扬。
“小姐真是个大美人。”落雁为我梳好长发,对着镜中影像笑眯眯道。
呵呵,我莞尔摇头。夸奖也要靠谱儿,大美人?算了吧,最多是个秀丽少女,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咦?落雁,你看,外面树上的鸟儿怎么一下都飞走了?”我忽然抬手指向窗外,回头对她一笑,“怕是因你方才那话太不靠谱,一言尽使鸟惊飞了。”
“小姐……”她局促地红了红脸,绞着手指垂头道,“落雁并无妄言,只是小姐不喜钗环簪花,向来只用素绫拢发。今日端阳,女儿家皆需插戴豆娘为饰,小姐定然更要美上几分呢。”
汗,这话倒是真的。不喜欢带饰品,是我前世就有的习惯,到了这里仍旧保留下来。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了摸光滑的发丝,发饰什么的,向来嫌它繁复累赘,懒于摆弄。不过,今天恐怕也要破例一下了。
女孩子在端阳节要插戴豆娘,是这个时代的传统习俗。其实,那豆娘也是步摇的一种,只不过做得更加精细繁琐罢了。以前在山村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尚且极尽装扮,将豆娘做得华丽奇巧,如今我居于此处,豆娘的款式恐怕更要弄得精致无数倍了。
“那豆娘呢?拿来我瞧瞧。”我转过脸对着镜子,一边照一边问。
“回小姐,豆娘还……”
叩叩……
落雁的话刚说一半,房门忽然传来两声轻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柔柔地带着笑意:“云儿,可容我进去么?”
“不行。”我安安稳稳端坐,继续瞧着铜镜,眼皮不眨地淡淡回了一句。
铜镜倒影里,落雁本已身形微动,打算前去开门,听到我这两个字出口,动作顿时又僵住了,望望门口再望望我,一脸踌躇无奈,只好在那里干站。
咿呀……
房门一声微响,门外那人很自觉地推门进来了。
“少主。”
伴随着落雁恭敬的声音,一袭精致华贵的月白长衫映入铜镜,那抹悠然的身影让我顿感有点牙根痒痒。
“咦?落雁,记得方才我好像说了‘不行’的,难道是我记错了?落雁你可曾听到么?”我漫不经心地开口,一只手搭上妆台,指尖轻轻滑过檀香木梳的梳齿。眼皮未动,视线依旧平平停在铜镜中,瞧着那抹身影腰间佩的一块古玉。
“唔,云儿怎会记错?那句‘不行’我也听到了的,是以才敢进来。”软柔柔的声音越飘越近,那抹影子来到旁边,微微倾身,镜中的影像似乎也跟着亮了下,一张妖孽脸在倒影里笑得明艳动人。
我瞥着他那副眉目含笑的欠抽相,忍不住指尖用力,檀香木梳的梳齿随之发出一串短促的轻响。他大爷的,和他的脸皮厚度相比,城墙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云儿口是心非的模样,着实可爱呢。”有琴听雨笑嘻嘻地伸出手,理着我垂在肩头的发梢,“你我本是夫妻,云儿在我面前,无须诸多矜持,多显生分。”
喀啪!梳齿登时断了好几根,一两点木屑飞溅到铜镜上,反弹出去。我咬牙切齿地眯起眼,拼命做着深呼吸,才克制住没有瞬间拍案而起。
你大爷的!说我口是心非?是你自作多情!
“恕我愚钝,请教有琴公子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我抬眼瞄着镜中那张欠扁的脸,挑了挑眉毛,声音冷得嗖嗖冒北风。
“唔,云儿不老实呢。”他笑靥如花,继续动着手,又轻轻理了理我的垂鬟,“若是云儿当真不愿让我进来,必定言辞强烈。似方才那般平淡镇静的口吻,分明无甚顾虑,即便我真的进来,料也不妨。然云儿却还故意婉拒,岂非不老实么?”
晕死!我黑线,什么叫强词夺理?这大概要算极致的境界了!
“呵呵,有琴公子也知道那叫婉拒?”我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睛瞧着镜中人,眉毛微挑,连讽带刺,“何谓婉拒?自是含蓄以拒君子,盖因君子雅量体贴,不致穷追为难。若是换了野蛮粗莽之人,莫说婉拒,即便严拒,怕是也不顶用吧?”
镜中那妖孽眼神缱绻闪烁,半点没有惭愧的意思,笑眯眯地望着我,轻软的声音里反而透出一丝得意来:“唔,如此说来,我在云儿心目中,原也是个雅量体贴的君子呢,嘻嘻,真是受宠若惊。”
“你……”我气结,瞪着他,抬手重重扶额。好吧,我放弃,和死皮赖脸的混球沟通不能。
“嗯,云儿今日格外好看……”他说着说着,忽然低头凑近我的颈间,“唔,还很香呢。”
去死!我回身反手,正要一把将他推开,刚刚抬起胳膊,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手心微凉,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被塞进手中。
“云儿瞧瞧,喜不喜欢?”他松了手,笑容可掬。
我横他一眼,打开那个锦盒。
紫红色的锦缎上,躺着两支步摇。用金丝银丝制成繁缨,钗头悬着绫罗做就的小小艾虎和粽子,又有金银丝弄出极小巧的钟、铃、绣球、百花等等,贯成长串垂坠而下,精细别致,华丽巧妙。
我暗暗赞叹了一下,做成这个豆娘,费的功夫可是不少。
一只手从旁边探过来,轻轻拈起一支豆娘。那长长的一串坠饰从我眼前晃过,钟铃摇摆微动,发出些许细碎的声音。
感觉头上的垂鬟一重,那支豆娘已被插在鬓边。我回身望向镜中,小巧精细的一串坠饰从鬓边迤逦而下,直垂到肩头。微风拂过,带起细碎的微响,轻贴着脸庞摇曳生姿。
紧接着,另一边也被插戴上豆娘。两串长而精致的坠饰衬着脸颊,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爱。
我瞧着铜镜中的影子,不禁莞尔一笑。看来,‘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句话,确实有理。
“我的云儿真美。”那妖孽笑眯眯地同我一起看着镜中的影像,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左手,手指沿着我左鬓边的那串豆娘缓缓而下。
我冷眼瞧着镜中他的动作,不言不语,也伸出右手,指尖自上而下顺着右鬓边的豆娘轻轻滑落。
房内安宁静谧,一阵暖风从窗口吹进来,坠饰微微摇曳,上面的钟铃细碎有声。他的手指渐渐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