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别跟我抢。”西尔维娅目不斜视的拒绝了她,“我最喜欢拿刀切瓜果。”
锦书觉得这个爱好真不错,有利环境保护有利心理健康。这时候西尔维娅面不改色的补充道:“当然,我以前也很喜欢切人,不过如今转行了而已。”
锦书默默地走开了。
后来还是找了件事做。老头忽然想起有几封信和明信片忘了寄出去。她开车到门口才想起自己不知道邮局怎么走,只好倒车回去,探出头问正在花园里的兰迪。
“出了这个街区之后右转,经过药店之后的第二个路灯,向左走到教堂然后……算了,我给你带路。”兰迪看着锦书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无语的扔下手里的花铲,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
锦书叹口气,直接建议道:“兰迪,我想还是你来开车比较方便。”
兰迪吹了个口哨,利索的把车开出街区,挖苦她:“女人就是没有方向感。真到了世界末日你们怎么办?”
“养条狗,再生个孩子。”
“什么?!”
锦书摊手:“这是灾难大片的规律啊——宠物不死,孩子不死,我和宠物孩子在一起不就是双保险了?当然如果我男朋友是男主角更好。”
“……那都是导演瞎扯。”
“你不知道跟男主角抢女人的配角一定会挂掉?……”
两个人无意义的聊着天,锦书捧着一堆信封明信片,横竖也是无聊,就开始按照收件人所在地分类。老头教学多年,这时候要问候的人很不少。十三封国内平信,两封去英国,两封去澳大利亚,一封去……瑞士?
锦书有些惊奇的看着那张寄往日内瓦世卫总部的明信片。老头写的花体字很漂亮也很简洁:Warm wishes at thanksgiving——to my dearest friend。
“这个啊,我爸每年都要往这里寄信的。”
兰迪用余光瞥了一眼收件人,“今年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这时候才寄出去——等收到信都该过圣诞了!他对美国邮政的信心到底是哪来的呢?”
收件人的名字叫Cloris Shen,似乎是中国式的姓。兰迪的表情忽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他鬼祟张望一下,凑过来小声说:“这个好像是我爸的初恋,好像都想要结婚了,后来不知怎的又没成……”
锦书震惊的盯着他!
兰迪耸耸肩,继续开车。“我妈妈知道她好多年了。反正他们现在也只是朋友,到节日就寄张贺卡什么的。”
锦书眨眨眼,出于“不能谈论长辈私生活”的意识,岔开了这个话题。然而心里仍有一种窥探到他人过去的激动——不过兰迪能拿出来随便说,大概老头也没把这事当什么秘密。
克拉莉斯·SHEN,神秘的旧日恋人。
锦书忽然觉得成人的世界真复杂。
他们从邮局出来的时间是三点四十分。兰迪吐口浊气,抱怨道:“人真多,大家怎么都跟老头子一样?”锦书抿嘴笑。“那是你还没去过中国。”
“愿我永远都不要去……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兰迪看着锦书冷冷瞪他的眼神,赶紧手忙脚乱的道歉,“我只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小时候在迪斯尼走丢过,从那以后就有心理阴影了……”
锦书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吐了口气,慢慢露出一个有如春山花开温柔至极的微笑:“不,我当然不会生气。你怎么会这样想?”
兰迪打了个寒战,亡羊补牢的说:“看,前面有家蛋糕店,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他们家的榛果咖啡很有名的,啊三文鱼三明治也很好,布丁也不错……”
那家蛋糕店果然如兰迪所说,光闻上去就手艺非凡。只是这时候顾客盈门,两人排了半天的队才找到空座。兰迪跑到前台点单,锦书就无聊的坐着四处张望。这家店养了好几只猫,锦书瞧瞧无人注意,就开始小声学猫叫,成功勾引了一只虎斑猫过来。那只肥猫不怕生,任由锦书抱在怀里左揉右捏毫不反抗,甚至还舔了舔她的手。
锦书抱着猫玩的乐不可支,这时候身后有人不太确定的小声说:“……Laura?”
“——好巧。”锦书回头看见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忍不住笑了,“你也来这里吃点心?”
嘉音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听说这家店很有名,特别是牛奶布丁很棒啊好可爱!”她欢呼一声,伸手去摸那只大猫,又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几粒猫粮,摊在手心喂猫。看看她对面的空座位,目光有些迟疑的落在锦书脸上:“何姐姐,你是一个人来这里?”
“不是……啊,他过来了。”锦书远远看见兰迪艰难的端着一大盘吃的喝的走过来,连忙放下猫起身帮忙。兰迪抱怨:“排队排死我了……”然后得意表功道:“不过我们运气好,拿到了最后一份栗子蛋糕,因为没有第二份所以老板很抱歉,给我们加了双倍的奶油!”
锦书点头敷衍他:“嗯,你是我的英雄。”
嘉音安静的站在一边观察兰迪,瞧着他和锦书言语熟稔,兼之又是一金发碧眼的高大帅哥,不由得心里危机感陡然加重,但脸上仍然端着清清浅浅的微笑。锦书放好所有点心,微笑着回头:“兰迪,这是我的朋友安妮。”
嘉音耸耸肩。
“……斯允,兰迪是我导师的儿子,”锦书拍了拍兰迪的肩膀。兰迪这才看见这个娇小的亚裔少女,连忙热情伸手,“见到你很高兴,你是劳拉的同学?”锦书在旁边说:“安妮和路易丝都是威尔斯利学院的学生。”兰迪补充:“啊,路易丝是我女朋友。”
兰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女孩子态度瞬间放松下来,刚才还一脸冷漠高傲生人勿近,这时却开始笑意盈盈的问候他。嘉音跟兰迪你来我往的寒暄完,锦书问她:“你的座位在哪?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嘉音哀叹一声,“我来的不凑巧,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我还是回去吃我的可乐炸鸡块好了。”她把单肩包往上背了背,看着锦书,试探问道:“何姐姐,你还记得我哥哥吧?”
锦书捧着咖啡杯,想起那个眼睛清亮的高个子青年,心里波澜微动,“他还在美国?”
嘉音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家里有点事情,他回国了,最近一直忙的要死。”锦书报以一笑:“是么?我说我上MSN的时候他怎么一直不在线呢。”
“他实在太忙了,不过我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帮忙,他觉得应该提前感谢你。”嘉音捏着甜筒,语气流利的让人怀疑。“如果他回来,让他请你——请我们吃饭好不好?”
不诚实的家伙……不过倒不讨厌。
锦书带着合宜的微笑抬起头。眼前的少女眼睛晶莹澄澈,看不见一丝欺瞒与阴霾。锦书与她对视一秒,眯一眯眼:“那太麻烦了,照顾低年级的学生本来就是我们同学会的责任。”她轻轻搅着手里的咖啡匙,莞尔一笑,“不过如果他不嫌麻烦,我就敬谢不敏了。请替我提前谢谢你哥哥。”
“我代替他说不客气。”嘉音大喜,“对了,我没事的时候能不能去你们公寓找你?”
“当然可以。”锦书嫣然,“回头我把地址发个短信给你。”
然后她充满善意的友情提醒,“还有,你的甜筒化到衣服上了。”
沈嘉音和他们礼貌的道了别。锦书这才坐下来切布丁。兰迪有点纳闷的说:“为什么我刚才觉得她对我好像不太友好呢?”
“你错觉了。”锦书咬了口布丁,被这美味感动的想哭。
“也许是吧。”兰迪咬着三明治,仍然有点不解,“但后来我又没有这种感觉了,奇怪。”
“……你真的错觉了。”
兰迪耸耸肩,“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锦书但笑不语,含着甜润的布丁向窗外看去,正看到一辆黑色凯迪拉克低调的开出车位。挡风玻璃一侧迎风招展着一面小小的帝国国旗。沈斯晔并没有对她隐瞒真名,所以即使那天她一时没有印象,看了铺天盖地的国内新闻,又怎能反应不过来?网络上对端王的评价褒贬不一,但那些,似乎与她所知的都不一样。
……那是个时而恶劣、时而体贴、在她喝醉酒时帮了她一把、眼神清澈的倒霉家伙。跟沈斯晔一比,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顺利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锦书心情复杂的收回目光,开始慢慢挖栗子蛋糕。吃了半天,她觉得兰迪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问:“有事?”
“没有,我在等着你对它的评价。”兰迪指指蛋糕,“这可是我小学最喜欢吃的,这么多年味道都没怎么变。”
“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吃。”锦书敷衍他,捏了根薯条送进嘴,没吃两口又被看得浑身难受,“……还有什么事?”
兰迪的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长,他深深地看着锦书,目光里充满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比如震惊、凝重,以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幸灾乐祸的说:“你刚才抱完猫忘了洗手。”
他的目的达到了。
15并非一个人的奋斗
皇储沈斯煜的妻子受过洗,他们的婚礼是在神父主持下秘密举行的,这让皇帝非常恼火。但皇储本人态度坚决,上院顺势提出除非他辞职否则不会承认他们婚姻合法,所以不论皇帝如何不满,皇储的辞职还是被提上了议案。
一项并非官方的民调显示,事实果如皇储所说,皇室支持率不降反升,尤其是在年轻人群体里,他不爱江山爱红颜的行为获得了几乎疯狂的追捧,尽管对他私自结婚的行为仍有不少批评,但舆论已经慢慢地转向了同情他的倾向。
皇室对此始终保持着沉默,这时候,多走一步都可能引来民众的不满。何况废立之事非同儿戏,身为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沈斯晔因此被格外严苛的审视评议。所幸他向来为人低调谦和,人生二十五年不是服役就是上学,娱记们再绞尽脑汁也挖不出他的绯闻劣迹,让帝国民众们八卦之心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半口气。
新年是一个坎,所有重大的仪式都会在新年前后举行,届时必定会有一个交代。国内的媒体一向以挖掘皇室秘闻为卖点,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讨论,沈斯晔已经能把那套话完整的背出来。罗杰总是事先把某些措辞尖刻的报纸扣下,虽然是善意,其实毫无必要。
那个因为一篇失实新闻就难过到犯胃疼的小男孩,早就已经浴火重生。
周末下午,皇储与端王前去京郊拜谒杨皇后惠陵。
皇陵群坐落于天寿山,埋葬着自太祖起至毅宗止三十余位君王。帝国自开国伊始即崇尚简葬,“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①,除太祖昭陵依山而建外,其余陵墓不过起一陵丘、一石碑而已。帝后循例合葬,毅宗崇陵之侧即有预留空位,皇太后百年之后将奉安于此。但杨皇后去世太早,停棺等待显然不现实,于是议会特别批准,为杨皇后起惠陵。
柔质慈民曰惠。昔日传奇般的平民皇后,已在此沉睡二十七个春秋。
燕京从昨日起就飘着薄雪。车队在山门前缓缓停下,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们严阵以待,镜头齐齐对准正中那辆车。这次谒陵意义不同于往年,各大报纸都预留了版面,就等着发回去的实时报道。记者们没有得到进入陵园的准许,只能睁大眼睛,等待着抓拍这一瞬间的玄机。
须臾,侍从官把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