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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131部分

小说: 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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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隽摇下车窗,对他的朋友招手高喊:“子恒!”
  被唤作子恒的朋友立即看过来,眸子在雨后阳光下煜煜生光。他大步跑过来,拉门上车。
  “这就是你姐姐?”他从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锦书,礼貌的微笑。她看见青年的外套上印着一个皇家空军徽标。“——何小姐对吗?我叫钟子恒。”
  锦书微微一笑。“你好。”
  “你跟我一起叫姐姐好了。”吴隽说着,发动了车,在无人的大道上潇洒地做出一个漂移。锦书猝不及防,吓得差点尖叫起来。钟子恒有点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吴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才熄了炫耀车技的心思,专心开车。
  湖上王宫还是记忆里的富丽堂皇。大厅里依旧是仕女往来、衣香鬓影,连日的暴雨并没有消减这里的奢华安宁。侍从把他们引领到桌前,拿来了菜单。给锦书的那一份菜单并没有标注价格,但她大致能想象到可能的价格。北极的冰块要运到位于回归线上的榄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锦书翻看着精美的册页,目光掠过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
  “——快看,那边是不是帕蒂尔?夏玛?!”
  吴隽忽然捅了捅身边的朋友,兴奋地小声说。“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她要签名?”
  锦书和钟子恒一起讶然看过去,果然,大厅的另一头,一位带着墨镜的窈窕淑女正在与人交谈。原来这是本地一位极有名气的电影新星,才拿到了一个国际大奖,正是名气如日中天,在驻军里亦有为数不少的拥趸。吴隽如数家珍地说着,锦书听的有趣,钟子恒却耸耸肩,“别做梦了,你制服都没换,过去让风纪处抓你?”
  他喝了一口水,忽然莞尔。“再说人家名花有主,有苏慕容在,也轮不到你。”
  吴隽蔫了下去。锦书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哭笑不得。
  若有感应,帕蒂尔?夏玛忽然遥遥投来目光。吴隽兴奋地高高挥手,却被钟子恒一把按住了。两个人彼此瞪视较劲,谁都不肯屈服。或许是觉得有趣,美人隐约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丝笑容,竟不顾经纪人的劝说婷婷走近。
  近看时,那双绿宝石般的碧色猫眼竟是夺人心魄,连锦书亦为之惊艳,却又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美人微微一笑,用极标准的国语说:“你好。”
  锦书醒过神,连忙微笑:“你好。”这时吴隽已经在厚着脸皮求签名了。淡淡的日光下,帕蒂尔?夏玛的五官显得分外立体而清晰。她看向锦书,在明星的矜持里不失好奇:“你是不是慕容的朋友?我好像见过你的照片。”
  原来她才是招蜂引蝶的源头?
  钟子恒诧异地看向素颜的锦书,满目不解。吴隽被水呛了一下,咳嗽的惊天动地恨不欲生。锦书虽有点尴尬,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笑。“或许吧,我男朋友是他的朋友,可能有合影照片。”一边在心里把苏慕容骂了好几句。
  夏玛思索一刹,忽然恍然大悟,一双猫眼睁的溜圆:“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皇——”
  不待她吐出下一个字,锦书立即起身,微笑着打断她的话:“苏先生现在还在榄城?”她抓起手袋,笑的嘴角有点僵硬。“我曾蒙他救命之恩,方便的话,可否见他一面?”
  夏玛被她搅得找不到重点,晕乎乎地点点头。“他这些天都住在三街宅邸里。你要见他?”
  锦书笑。“那就好,夏玛小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劳你向贵友通报一声。”她抓过吴隽的签名本,刷刷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又写了一个“何”字,扯下来递还给夏玛。
  “请告诉苏先生,我和嘉嘉对他致以真挚的问候。”希望他早日滚蛋,越远越好。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吴隽才怏怏地哼了一声,遗憾之情昭然若揭。钟子恒不动声色地为他端了杯水,这才看向锦书,难得露出好奇:“你也认识苏慕容?”
  锦书不欲多解释,只淡淡笑道:“一面之缘。去年八月我也在榄城,在医院见过他。”
  钟子恒恍然。转念想到锦书与吴隽是表姐弟,世家之间盘根错节,认识也不奇怪。见锦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便引开了话,与她聊起燕京此时的景色。
  因为沈斯晔亦曾在此服役的缘故,锦书对整个榄城的军事体系都颇有好感,而眼前就有一位靠谱的军人(她表弟不算在内)。钟子恒谨慎地回答着她,只言片语就勾画出了过去的几年。
  原来钟子恒也是燕京大学物理系毕业,又在皇家军事学院念了工程学硕士。吴家是书香世家,从没出过军人;吴隽能弃笔从军,多半是对面这个稳重年轻人影响的缘故。钟子恒才二十四岁,已经是经验丰富的歼击机驾驶员,军衔中校;去年榄城暴乱,他亦奉命执行过任务。
  锦书忽然安静下去,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握紧了手里的白瓷果汁杯。
  “何小姐?”
  “嗯。”锦书沉默了几秒,抬起眼睛,微微一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去年夏天,她藏在桑迪亚家的小院里,惶恐不安的等待命运判决,满载炸弹的飞机在头顶呼啸而过。现在其中一位驾机飞过巷战区的军人正坐在她对面,而他当时的举动,无不是受命保护包括她在内的国民。这种感情……还真是微妙而复杂。她轻声问:“如果方便,能否透露一下,当时你们有没有……接到上级投弹的命令?”
  钟子恒沉吟了一刻。就在锦书稍稍感到失望时,他点点头。“准确的说,既有,也没有。”
  “——子恒!”
  钟子恒却摇摇头。“不……我想这不算什么军事机密,她有权知道。”他看向微露紧张之色的锦书。“我们在起飞前,的确携带了空地导弹弹头。”
  锦书的脸色有点发白。吴隽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不过我们那次执行任务更多的是威慑作用。”钟子恒说。他语气平静,仿佛回忆里的并非一段烽火连天。“敌人没有空中力量,但地面叛军也不是不堪一击。当时局势混乱,陷入巷战之后,我们不能置地面战友于不顾,所以我也很庆幸,最终那些弹头没用上。受家父影响,我不喜欢杀人,哪怕是为了执行命令。”
  “其实我后来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陆军元帅出名的强硬,”钟子恒终于笑起来,清冷眉宇顿时阳光了许多,“……和暴躁。后来也有人说,是皇储拦住了他。据说还爆发了争执,不过这只是传言。——何小姐?”
  锦书低低埋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雕花瓷杯。吴隽投给友人一个阻止的眼色。
  过了几秒,她才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闪耀:“……谢谢。”
  她今天还能活着坐在这里,是因为沈斯晔。他救了她的命,让她不至于死于炸弹冲击波。但他从未对她说过这一切。现在想来,除了后怕,更多的是惭愧。她何德何能,竟能幸运避过死神,又得到了不离不弃的爱情?她甚至曾经不敢正视感情,却又自诩为坚强勇敢,又是何等可笑!……
  “嘘。”吴隽灵机一动,对有点不知所措的朋友小声说。“……别打扰她,我姐姐好像心情不好。女人都会这样,你给她点杯雪糕。”
  他错的南辕北辙。
  锦书此次重返榄城,还是住在榄城高等师范学校,正是旧地重行。她上次的身份属于交换生,这次却算是访问学者,一些实验室的基本工作就不需要她亲自做。因此她反而清闲了些。不过连日暴雨,也不便去城里寻访古迹;好在燕大这边的图书馆里虽然人烟几稀,藏书却不少,锦书便搬了些忻都历史地理的书回来。
  总要对丈夫可能一生都要面对的最大挑战有所了解。看书间隙,她苦中作乐地想。
  而这些书的作者的观点也南辕北辙。锦书看了几天针锋相对的论文集,对于“学术霸权”不感兴趣(这是一篇论文作者的话),只想知道事实——不过几百年前的事实到底能够被主观叙述还原到何种程度,就要看自己的判断力了。比如,两个世纪前,帝国就在忻都腹地修建了当时世界上最长的铁路,用以运出资源;以及为何帝国殖民止于忻都不再西进,是因为热病传染。再比如,首任总督其实并非好战嗜杀之徒,而是满心装着贸易公司股东利益的商人,种种此类。
  掩卷时,锦书对这里的基本情形已经了解了大概。她还看到了不少八卦。
  比如有一本书讨论婚姻交流。太祖立国时十户九空,为了恢复人口而没有废除一夫多妻制。直到十九世纪,随着女性地位提高,这一制度才在法律上被禁止。但有趣的是,太祖立国时就为后世子孙立下规矩,绝不可纳海外女子入宫;而百年后征服忻都时,将士争相以当地女子为妻妾,让人不得不感叹太祖有先见之明。至少皇帝们虽然对美貌的异族女人垂涎三尺,还真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对抗祖宗家法,风流韵事除外,直到上任皇储、如今的靖王为止。祁令怡也成为几百年来忻都地位最高的女性——之前最多不过有人成为总督继室。
  写作这本书的老先生已去世十几年,否则不知该痛心疾首成什么样。
  休息时,端着一杯热咖啡站在三楼窗边,锦书看着雨幕忽然想,似乎应该去拜访靖王一家?她与沈斯煜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在去年。锦书对他没有太多了解,却很喜欢他家胖胖的宝宝。沈斯晔的手机里,有好些张佑琨的照片。或许是因为有混血的原因,孩子像是个小天使。
  他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呢……
  锦书把额头抵在图书馆雾气淋漓的玻璃上,闭上眼睛,微笑了起来。

  102倾情(二)

  自从那天在暴雨里失态,辛格就一直有些刻意避着锦书。她知道他需要经常往来于实验室这边,便也知趣地主动避开。但是送书的事情拖不得。眼看离开榄城、前往南部省份的日程步步逼近,锦书只能硬着头皮主动联系他。她好像足足有十天没见到他了。
  “……锦书?”
  辛格听去竟是怔了一怔,一时才说得出话。锦书没想到一个电话就让他如此失态,心里微微歉意,小心地说了来意打算。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答应了,只说等他过些日子忙完。
  锦书于是放了心,安心看书做实验。榄城这些日子雨水稍少,气候也没那么潮湿了。她心情愉快,工作效率也高了许多。
  辛格还算信守承诺,到了约定的日子就开车过来。锦书在窗子里看见他的车,忙拖着一箱书下楼,结果险些把脚趾砸到。辛格皱了皱眉,起身接过她手里沉重的纸箱。他的脸色有一些阴沉疲惫,眉宇紧锁,神态却还好。
  “没力气就别逞能。”辛格把纸箱放进后备箱,并没有多看她一眼。“上车。”
  淡淡的尴尬和安静笼罩在空间宽敞的车里,锦书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有点无聊地东张西望。她看见抽屉里有盐霜乌梅,忍不住拿了一颗。
  辛格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锦书立即把梅子塞进嘴,此地无银地狡辩道:“我晕车。”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眉宇稍微柔和些许,没有说话。汽车一时就从宽敞干净的新城驶出。
  只是一个街区的距离,窗外的景象就变了。不再有水银路灯、街边花园和红绿灯,路边是低矮密集的铺子门面,只是因为连日暴雨的原因,大约一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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