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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恋爱中的女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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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子突然瘫软下来,感到一阵可怕的松弛、解脱,他全身软弱无力。他不自觉地伸开双手,古迪兰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他是否要看一看呢?是否要看一下她的死活呢?
  他被一股可怕的虚弱感给攫住了。全身关节骨像化成了一摊水。他似乎随风飘动着,转动着,跌跌撞撞而去。
  “这不是我的本意,真的。” 这是他灵魂深处的最后忏悔。这时,他摇摇晃晃地爬上山坡,浑身精疲力竭,只是不知不觉地躲开了会碰上的东西。“我受够了,我想睡觉,我受够了。”他觉得特别恶心,想呕吐。
  他浑身乏力,但不想休息,他想一直这么走下去,一直走到尽头,永不停歇,一直到底,这是他所惟一有的全部的欲望。于是,他弱不禁风地走呀走呀,毫无知觉地飘然而去。什么都不考虑,只要能够坚持走下去就可以。
  神秘怪异的暮色的光辉散射在天空中,这是一种红里带蓝的光线。寒冷也随着蓝色的黄昏落在了雪山上。下面山谷深处隐约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古迪兰像死人一样跪着,勒尔克坐在她旁边。
  在幽幽的黑暗中,杰拉德踉踉跄跄地爬上雪坡,他不停地爬着,尽管精疲力竭,还是没有知觉地爬着。他的左边是黑岩石点缀着的陡坡,一块块滚落下来的石块,还有一条条雪带,堆积在峭岩上面和周围。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令人痛苦的是,一轮小小的明月在右前方发出耀眼的光芒,毫不留情地直泻而下。他无处躲藏。他渴望走向尽头——他受够了。不过,他还没倒下。
  他痛苦地向上爬去,他咬紧牙关向上爬,有时还必须得爬过积雪已被风刮尽的岩石。在这种大岩石上,他害怕极了,害怕掉下坡去。山顶上吹来一阵阵狂风,刮得他站立不稳。他又冷又困,可这里还不是终点,他还必须要继续向前走。那无可名状的恶心感觉不让他停留下来。
  他终于爬上了山脊,看见前面前面隐约出现了另一个更高些的山影。他知道自己正沿着小道走向山巅,走向玛丽亚旅店,到了背面,就是下坡路了。然而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他只是想继续向前走,只要能走,就走下去。这是惟一的目的。他已辨认不出地点,不过靠着他残存的生命本能,他的脚在寻找着滑雪板留下的印迹前行。
  他在陡峭的雪坡上摔了一跤,这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因为他手中什么也没有,没有铁头的登山杖。但他还是平稳地下了坡,开始行走在雪光映照的黑暗中。在山坡间的空谷中,他感到四周冷极了,于是掉转头去。他应该选择爬上另一座山岭,还是应该选择沿着洼地走下去?他的生命线由于绷得太紧,已经纤弱无力了。也许,他应该爬到山岭上去。积雪坚实而且纯洁,他就向前走着,雪中立着一个东西。他带着一种很朦胧的好奇心走过去。
  这是一个半埋在积雪中的十字架。木架顶上是一尊戴头巾的小耶稣像。他转过身走开去,好像有人要谋杀他。他很害怕,怕遭到谋杀。这种恐怖感游离到了他的身体的外部,就像他自己的灵魂在身体外部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怕呢?这件事是注定了要发生的事情。他惊恐地四下张望,映人眼帘的是白雪、岩石、高山上阴影笼罩着的白雪皑皑的山坡。他注定是要被谋杀,他能感觉出来,此刻,死神正在慢慢地向他逼近,这是无法逃避的。
  上帝,难道这是注定的吗?上帝!他能感觉到死神的双手正从天上降落下来。他跌跌撞撞地走着,举起双手似乎要去触摸即将发生的事。他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停下脚步,等待着 
生命停止的时刻。可是这时刻还未到来。
  他来到一片雪洼地里,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他浑然无觉地踉跄而行,忽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同时感觉灵魂之弦绷断了。随即,他安息了。
第三十一章 尾 声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将尸体抬回来时,古迪兰正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透过窗子,她看到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很沉重的东西走过雪地,但她仍旧纹丝不动地坐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她打开门,一个妇人站在那儿,毕恭毕敬轻声说道:
  “他们找到他了,太太!”
  “他死了吗?”
  “死了——几个小时以前。”
  古迪兰不知说什么好,她该说些什么呢?该有什么感觉?她该做些什么?他们期望她做些什么?她如丢了魂一般,全然不知所措。
  “谢谢你。”她说着便关上了房门。那个妇人很生气地走开了。没有言语,也没有眼泪。啊!太冷酷了。她是个冷酷的女人。
  古迪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色灰白,神情木然。她要做些什么呢?她不能又哭又闹的,因为她不能改变自己。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尽量避开所有的人。她只想躲得远远的,避免与外界接触。她只是起草了一份电报,通知了欧秀拉和伯基。
  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突然去找了勒尔克。经过杰拉德曾经住过的房门时,她不禁心惊胆战地往里瞟了一眼。无论怎样她都不想再进入那个房间了。
  她发现勒尔克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厅里,就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不是真的,是吧?”她问。
  他抬头看看她,一种苦笑掠过他的脸,随后耸了耸肩膀。
  “这还有假?”他应道。
  “不是我们杀的吧?”她又问。
  他不喜欢她对他的那种态度,于是又懒洋洋地耸起了肩膀。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说。
  她看着他。他神情沮丧地坐着,和她一样感到空虚漠然,心如死灰。我的上帝!这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悲剧,没有意义,毫无意义。
  她回到房间,等待着欧秀拉和伯基的到来。她想一走了之,一心要早点离开此地。如果不从中逃离出来,她就无法思考,无法感受。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她听见雪橇的声音,看见欧秀拉和伯基正走下雪橇。此时此刻,她甚至连这两个人也不想见到。
  欧秀拉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古迪兰!”她叫道,眼泪禁不住向下流。她一把抱住了妹妹。古迪兰把脸埋在欧秀拉的肩上。但即便是这样,也还逃避不了那如魔鬼一般的讥讽的笑声。
  “哈!”她想,“这才是正确的举动。”
  可是她仍然哭不出来。看到她那冷漠灰白而没有表情的脸,欧秀拉的泪也止住了。在几分钟之内,姐妹俩互相都没有说话。
  “又把你拉回来了,是不是太可恶了?”古迪兰终于问道。
  欧秀拉惘然地抬起头。
  “我从没这样想过。”她回答。
  “把你们叫回来,我实在过意不去,”古迪兰说,“但是,我不能见人。这真让我受不了。”
  “是啊。”欧秀拉说着。心中却有些寒意。
  伯基敲门进来,他脸色苍白,毫无表情。她知道他都已明白了。他向她伸出手说道:
  “无论怎样,这次旅行算是结束了。”
  古迪兰有些害怕地瞥了他一眼。
  三个人沉默不语,无话可说。最后,欧秀拉低声问道:
  “你看到他了?”
  他用一种生硬、冷漠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的话。
  “你看到他了?”她又问了一遍。
  “看到了。”他冷冷地说。
  随后他又看看古迪兰。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问。
  “没什么,”她回答,“什么也没做。”
  她感到冷漠、恶心,不愿作任何辩解。
  “勒尔克说,你们坐在鲁德尔巴恩山脚下的雪橇上的时候,杰拉德来找你,和你吵了一架就走了。你们吵什么?我想了解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向警方说明情况。”
  古迪兰抬头看看他,脸色苍白,像个忐忑不安的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吵什么。”她说,“他把勒尔克打翻在地,还差点把我掐死。然后他就走了。”
  她心里却在想:
  “这是三角恋爱中的一个可爱的小插曲!” 她冷漠地把脸转过去,因为她知道这是杰拉德和她之间的争执,第三者的插入只不过是一个偶然。不过,就让他们把它当成是三角恋爱、三角情仇吧。这对他们来说要好理解一些。
  伯基走了。他的态度冰冷而漠然。但是她知道他会为她而作出些努力,让她很平安地脱身开来。她满脸鄙夷地暗自发笑:既然他很善于照料别人,就让他去干吧。
  伯基又去看杰拉德。他一直爱着他。但是一看见冰冷地僵躺在那儿的躯体,他感到很恶心,甚至感觉内脏几乎要被冻成了冰块了。然而他不得不站在那儿,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那可是杰拉德啊!
  这是一具冻僵了的男尸。伯基想起了他曾在雪地里见到过的冻僵了的兔子。他捡起兔子时,尸体已硬得像一块干木板。眼下杰拉德也像木板一样僵硬,蜷缩着身子,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那种很可怕的僵硬却是很明显的,这使伯基心中十分害怕。这间屋子需要增加温度,尸体才能化冻,否则,如果要把四扳直肢的话,它们就会像玻璃或是木头一样断裂开来。
  他伸手触摸死者的脸。冰块割开的伤口又尖又深,仿佛也擦伤了他自己的五脏六腑。他好像感到自己也被冻僵了,从里向外冻住了。在那浅色的短胡髭下,在那没有了呼吸的鼻孔下面,一个生命已被冻成一块冰。这竟是杰拉德!
  他再一次摸了摸尸体上尖尖的、似乎在发光的黄头发。头发像冰一样地冷,就好像是一根根的毒针。伯基的心凉了半截。他曾爱过杰拉德。现在他看着那匀称的、变了色的脸,那 
小巧别致的鼻子,和那男子气十足的双颊,那张脸冻得像滑溜溜的鹅卵石一样——他曾经爱过它呀。他的大脑开始冻结,他的血液如冰水一般,那么冰冷。一阵强烈的刺骨寒气从外面直压向他的臂膀,而他的心里,他的体内则有更沉重的冷气在凝结。
  他翻过雪坡,去看看杰拉德出事的地点,终于,他来到通道附近那悬崖和斜坡间的巨大的凹地。天阴沉沉的,连续三天一直是一片灰暗和沉寂。黑色的岩石有些像裸露的树根一样突出在外,有些像一张张裸露的面孔。除此之外,四周全是冰天雪地。远处一道斜坡从峰顶直泻而下,坡上散落着许多崩塌下来的岩石。
  这里的地势像一只平底锅,平躺在山巅的岩石和白雪中。杰拉德就是在这里进人梦乡的。远远的山脚下,导游们已经把铁栅栏深深打人雪墙内,这样,凭着系上的绳索,他们可以把自己拉上高高的雪墙面,登上裸露在蓝天下的山顶。上面,玛丽亚旅店掩映在裸露的岩石之中。四周,尖尖的雪峰明晃晃地直刺蓝天。
  杰拉德当时也许会发现这根绳索,他也许是顺着绳子把自己拉到山顶,他也许会听见玛丽亚旅店里的狗吠声,找到栖身之地,他也许会继续走,从南边那面很陡很陡的斜坡上下到那长满松树的山谷,走上那条向南通往意大利的帝国大道。
  他也许会这样!那又怎么样呢?帝国大道!南方?意大利?那又怎么样呢?那是出路吗?那不过是一条重新进来的归途罢了。伯基高高地站在刺骨的寒风中,看着雪峰和那条通向南边的大路。去南方,去意大利,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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