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此去更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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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没事。”更墨年摆手，“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在那地方住了50年，若是难过，早就难过了。你见过我哭吗？”
　　乱菊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的确没有见过。无论是当初罗兹死的时候，还是后来她被关进监牢的时候，甚至浦原喜助带着她在尸魂界大开杀界失败的时候，西洞院墨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过一滴眼泪。
　　带着些许的无奈和自嘲，松本乱菊勾了勾嘴角，“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你当我是朋友。”
　　怔了怔，更墨年抬起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乱菊撇嘴，“你敢把那两个字说的再故意一点吗？不想道歉就别开口，别跟我矫情。”
　　“……松本乱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了解我了……真不容易……”更墨年乍舌。
　　“闭嘴吧你，”乱菊瞥了她一眼，原本带笑的眼睛逐渐冷了下来。“我不了解你，更不了解银，所以我很难过。”
　　望着突然低落下来的十番队副队长，更墨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又忍不住想到了蓝染的那句话，想到了自己同样不了解市丸银。
　　内心忽然一阵烦躁。
　　“乱菊，市丸银在临走前，对你说了对不起吧？”更墨年抬头。
　　“恩，说了。”乱菊低应，“我听着很难过。”
　　更墨年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整个人躺在了草地上，“乱菊，我不爱他。我自己的感觉，自己最清楚。”
　　从头到尾，市丸银甚至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对她说过。无论是在虚圈，还是在三番队，还是在忏罪宫，还是在双殛，他都从来不开口。
　　市丸银只是丢给了更墨年一个不杀她的承诺，然后，什么都不解释地离开。
　　而更墨年最不需要的，却恰恰是承诺。
　　之于市丸银，她甚至更觉得，自己对他只是因为一切幻觉而引起的迷恋，不是爱情。
　　“墨年，你对银来说，是特殊的。”
　　那天的最后，松本乱菊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更墨年一阵唏嘘。
　　即使特殊又怎样？
　　如果有一天走向了对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
　　横亘在他们两人中间的那架独木桥，早在市丸银的神枪冲向浦原喜助胸口的那个雨夜，轰然坍塌了。
　　还剩下什么？
　　＃＃＃
　　更墨年这次的任务是长期驻守现世，并接替朽木露琪亚管理日本空座町一带。所谓长期驻守，只是她逃离尸魂界的借口而已。护廷13番从未派过这样一个席位极高，能力极强的人长期驻守现世，更墨年是第一个。
　　于是，官方的解释就变成了“协同代理死神黑崎一护以及现世驻守浦原喜助共同监视蓝染并守护现世世界”。
　　什么是‘现世驻守浦原喜助’？尸魂界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这样一来，不仅把之前冤枉浦原的罪名洗刷干净以外，还拉来了一个帮手。记得当时看到这一纸公文时，她在三番队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的嘴角也不禁有了些鄙视之意，害得来传令的一番队队员脸上表情五彩斑斓。
　　怀揣着尸魂界的一纸分配令，更墨年有些抽搐地站在空座的上空，迷茫半天，最后决定听日番谷小Ｐ孩给自己的建议——先去见一见旅祸少年黑崎一护。毕竟，老头子对她说，要她‘帮携代理死神黑崎一护’。
　　看来，山本老头根本就没把所谓的‘代理’放在眼里，放更墨年在现世，只是为了确保在决战来临前，现世的万无一失而已。
　　感受着黑崎一护的灵压，更墨年闲庭信步地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门前。还没来得及跳上窗户，就只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留着落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刷地拉开门走了出来。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门外还是魂魄体的更墨年，回过头和送她到门口的女儿寒暄了几句，女儿关上了屋门。
　　更墨年没有义骸，也没有把自己装进义骸的习惯，所以她现在仍是一身碎花的和服，手随意地搭在腰间的斩魄刀上，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背后，脸上带着些许的看戏成分。
　　看来，她没有见到旅祸少年，反而遇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人。
　　中年男子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转头向另一方向走去，更墨年勾了勾嘴角，放弃去见黑崎一护，抬脚跟上了眼前的人。
　　拐了很多个胡同，直到远离了黑崎诊所，前面的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位小姐，不知您跟着我，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首先转过身开口。
　　更墨年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你看得见我？”
　　中年男子也笑了一下，“美丽的小姐，你这样说，可就没有意思了。你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我可以看到你了吧？”
　　“呵，先生，你们一家都这么有趣。”更墨年说道，收起戏谑不再开玩笑，“西洞院墨年，护廷13番三番队三席，从今天起长期驻守现世，请多指教。”
　　男子吃惊地睁大眼睛，“三席？”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闭上了嘴，但已经晚了。
　　“……看来先生您对三席的含义比我想象的清楚多了，是吗？”
　　更墨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刚才她是故意报上自己家门的，如果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是护廷13番，那他的反应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相信，只要知道护廷13番的人，没有一个会不了解三席对于一个番队的重要性——通常驻守现世的人，即使是席官，也只能是十席以后，护廷番队需要保留最大的战斗力在尸魂界。
　　也正是这一点，让眼前的男人微微露出了破绽。
　　男人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黑崎一心，请多指教。”
　　“一心先生，”更墨年欠身，“您的儿子在尸魂界非常有名，虎父无犬子。”
　　“呵呵呵呵，我向来教育子女非常开放，只要是他们心甘情愿要做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黑崎一心挠了挠头。
　　挑了挑眉，更墨年点头，“一心先生谦虚了。只是，我好象从来没有在尸魂界见过您？”
　　黑崎一心抬头看了一眼更墨年，勾了勾嘴角，“墨年小姐，世界这么大，不可能每个人您都见过吧……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你。”
　　更墨年点了点头，随即意有所指地开口道，“一心先生，您的义骸真不错，我完全感觉不到您的灵压。”
　　黑崎一心怔了一下，呵呵地笑了起来，“墨年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个能看得见魂魄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更墨年抬起眼，冷笑，“一心先生，我加诸在您身上的灵压，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早就当场死了。”
　　话音落，黑崎一心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更墨年直直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黑崎一心先生，您和浦原喜助，是什么关系？”
　　黑崎一心猛地滞了一下，顿了顿，笑了起来，“看来墨年小姐和浦原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了。”
　　“起码，我知道他有能使死神隔绝灵压的义骸。”更墨年淡淡开口，“一心先生，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黑崎一心警戒地望着她，半晌才应了下来，“可以。”
　　抿了抿嘴唇，更墨年犹豫了一下，开口，“一心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请问……前12番队队长曳舟桐生，和您是什么关系？”
　　早在更墨年还在尸魂界的时候，她曾经跟着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以及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又去了一趟中央四十六室。总队长下令，由六番队和十番队来负责处理中央四十六室贤者的尸体以及之后的善后问题，更墨年因为无聊，也跟了过去。
　　刚到尸魂界的时候，她曾有幸见过一次12番队的队长曳舟桐生，那时浦原喜助还只是二番队的三席而已。后来，她听说曳舟队长是因为晋升了贤者，所以才空出了队长职位，日世里也曾多次向她提过‘如同母亲一般’的前队长。
　　然而，在收拾中央四十六室的尸体时，更墨年却没有发现曳舟的尸体。
　　日番谷冬狮郎不知道，但不代表朽木白哉没有注意到。然而，这并不是朽木六番队需要去管的事情，因此也并没有向上汇报。直觉告诉更墨年，在她被关押忏罪宫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不知道，而这事，一定和蓝染，以及现在不见了尸体的曳舟桐生有关。
　　从和黑崎一心的对话中更墨年总隐约觉得抓住了什么，可是她却不明白这又代表了什么。如今，她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这个黑崎一心不简单。他绝对有不低于任何一个队长的实力，但却甘愿窝在现世过平淡的生活。
　　看来……她这次的意外收获还真是不小。
　　望着黑崎一心瞬间煞白的脸色，更墨年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
　　答案已经揭晓，说不说出来，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一心先生。”
　　更墨年淡淡开口，声音平静。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合作一把。”

　　欲言

　　和黑崎一心见面，是更墨年所没有想到的，和他合作，更是从没有过的想法。
　　且不说他背后有着天大的秘密，单是因为他惊人的实力，更墨年就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人。
　　她现在缺的是什么？
　　只不过是背叛前的一种心安理得罢了。
　　“合作？”黑崎一心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身碎花和服的‘死神’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他失笑，“你不怕我是敌人吗？”
　　更墨年歪了歪头，“是敌人又怎样，这和我与你合作有什么关系吗？一心先生，请不要把我当做尸魂界的说客，我还没那么无聊。”
　　“那你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的？”一心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合作的内容又是什么？”
　　更墨年挑眉，“这么说你答应了？呵，曳舟队长的影响力对您来说真是不小。安心，我只是以个人身份来和您合作的，虽然我怀里还揣着山本老头给我的任职令。”
　　黑崎一心皱眉，“和桐生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了我儿子而已。逝者已矣。”
　　“……”更墨年内心一惊。曳舟队长去世了？
　　该不是因为蓝染……？
　　强忍下内心的疑问，更墨年的表情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淡淡开口。
　　“一心先生，所谓合作，就是您答应我一件事，而我帮您完成一件事。虽然您现在不信任我，但我还是可以向您保证，我绝不食言。至于您要让我怎样证明，由您做主。”
　　黑崎一心挑了挑眉，思考了一下，道，“那么墨年小姐，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也很容易。”更墨年说道。
　　“一心先生大概已经知道了蓝染叛离尸魂界的事情，这事或多或少都会和您扯上关系——不用怀疑我的直觉，它很准。所以我想让您短期之内不要插手任何事情，更不要让蓝染发现您的实力。然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一定拦下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
　　话音刚落，对面的黑崎一心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想……”
　　“我想让您做的只有这两件事，”更墨年抬高声音截下了他的话，“至于您的条件，尽管说来听。”
　　更墨年有些担心。
　　只是因为自己被关进了忏罪宫而已，浦原喜助就可以单枪匹马屠杀静灵廷。要是她去了虚圈……他会不会闯进虚圈杀了自己？
　　她不去找平子，不去找夜一，甚至不能找朽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