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摇头道:“舅父,甥儿来此,非为世子之位。兄长刘升之,亦是父亲骨血,生世艰难,履被大难,今日重归,礼应立为世子。可是我想不通,就算我年轻德薄,二叔关羽,何以这样迫不及待支持我大哥,弃我如敝履呢?”
糜芳拍膝大叹:“你这实诚孩子,把人想得太善了。
关二拥刘升之,哪里是因为你年轻德薄,分明是你在荆州多行善事,名头太大,世人皆言荆州少主,隐隐有盖过关二之意,关二心中不忿。你道关二果然是什么忠臣,若是忠臣,他就不会在人前计较什么前将军之位。
你知道费诗封爵之时,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说道:‘汉中王与将军视同一体,将军即汉中王,汉中王即将军也。’关二居然受之不疑,其心可诛!他分明是想等你父去后,当第二个曹操。
他看你不是可欺之主,故拥你兄长为世子,看你这个被卖来卖去的傻哥哥没有根底,好戏弄罢了。”
糜芳一番分析,居然把忠义无双的关羽分析成曹操,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让我实在不能不偑服他的智商。
但此时,我却表现的同仇敌忾,连呼“想不到啊想不到”,又道:“关羽苦害舅父,又居心不良,我岂能容他。然此刻我父信他不信我,不知舅父可有以教我?”
糜芳发劳骚那话是一套儿一套儿的,但让他出主意,却立即没了话,半响方道:“我现在也不受你父重视,便有话,也说不上去啊。”
我见他上钩,笑道:“这有何难。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四战之乡,用兵之地。父亲以关羽守荆州,然关羽性傲难驯,孙仲谋曾为子求婚于关羽,关羽骂其使,不许婚。孙权故痛恨于关羽。此时,关羽北攻曹操,四处树敌而不自知,荆州安危,系于一线。此诚天赐良机,送功劳于舅父,不知舅父有意否?”这些话我与诸葛乔等演练过无数次,说得声情并茂。
糜芳听了,沉吟半响,疑惑道:“你让我夺兵权不成?你父亲会把我活吃了的。”
我想我就够笨了,怎么这位舅父比我还笨,难为他怎么想来。当下道:“舅父,我之所言,是让舅父整军备战,以御东吴。事若不谐,万以守荆州为要。羽败而舅父胜,父亲自然知道谁才是他需要的。”
糜芳听后,站起身向我深施一礼:“贤甥,人言你少年英才,智计过人,不下甘罗。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人言差矣,你哪里是甘罗,分明是,分明是……”想了半天,说不出我分明是什么,便自己呵呵的笑了。
我说道:“舅父,我之情形,不宜露面,亦不可让人知晓。”
糜芳笑道:“我自理会得。”
当下我们留在糜芳军中。
糜芳虽见事不明,本领不济,但被我说晕之后,又遇到诸葛乔,那张嘴胜我百倍的小嘴,轻巧的说得他言听计从。更何况诸葛乔是孔明之子,姜维是孔明爱将,在言语之间,隐隐透出孔明在后面的意思,糜芳信之不疑,下定决心,要好好大干一场。
而姜维则细查糜芳之兵。糜芳所部,少半为徐州宿将,多半是荆州新兵。糜芳为人生性懒散,兵马不精,姜维乃以孔明治军之法练兵,以备征战。
八月,天降大雨,平地水深数丈,北方来与关羽交战的于禁七军皆被淹没。
在这天地之威之下,面对满身传奇色彩的关云长,一代名将于禁再也不知天命在何处。
他降了。
就在此时,另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传来,父亲取了长安!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二十四章 乱局
父亲刘备刘玄德进了长安城!
这怎么可能?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终其一生,也没有踏入长安半步,取汉中已是他生命的顶峰,难道,因为我帮他取汉中,便他有了进一步展现其才华的能力?
我与诸葛乔一遍又一遍的在纸上推演长安之战,却不由不对父亲和兄长刘升之的能力进行重新评估。
这一战,刘升之居功至伟。
其时,曹操已回邺城,长安由夏侯渊、张郃守把。夏侯渊攻汉中心切,缕缕兴兵,却受阻于阳平关天险,终于无功而返。
此时,刘升之安排的一群扶风人(那个在汉中给他娶妻的义父就是扶风人)出子午谷,被夏侯渊部下擒住。得知子午谷小路后,夏侯渊令张郃偷攻子午谷,自己则四处掠民为兵,组成大队,号称二十万,亲领佯攻阳平关。张郃不愿前往,夏侯渊责以将令,只得前去。
子午谷中一条小流清浅及膝,盛夏行来,分外快意,士卒皆乐。眼见进到汉中,忽然大水扑天而来,数千军马皆为鱼鳖--却是汉军在上游设障,蓄水来淹。张郃弃人马攀山而逃,汉兵由魏延率领,乘筏冲流而下,出子午谷至长安城外。
此时,父亲久蓄兵力,突出阳平,黄忠、庞德双刀齐出,斩夏侯渊于马下,中军后退。新兵见败,落荒而逃,数万人马多化鸟兽散。父亲出军大举进攻,出陈仓故道,破宝鸡、扶风诸地。
曹军督军杜袭、司马郭淮连退数城,扎不住阵脚,又闻长安城外有汉军出动,心中不安,故星夜逃归长安。疲兵力竭,自暮至晨,络绎回城。
杜袭大怒,令闭城门,忽疲兵中有人大呼:“南安庞德在此!”刀斩杜袭于马下。郭淮令人攻庞德,自弃城而走。
庞德一口刀抵住数十人,门不得关,霹雳声响,魏延精兵已入城中,长安入汉军之手。
长安,它象征意议远远大于它的实际作用。这里是西汉的帝都,祖龙发祥之地,得到长安,似乎便有一种天下皆在手中的感叹。
但其实,此时的长安城,不过是一座空城而矣,历经董卓、郭李、马超等人几次征杀,长安城人口下降到不足万数。
推演着攻长安的战斗,一个个人影在我心中闪动着。
父亲,我是不是小看他了。
事实上,他这个人,虽少谋略,却善于用人,精于断事,有着霸主无可比拟的果敢与沉毅。
他和孔明先生在一起,可称如鱼得水,从小小的新野一地,成为天下三分的帝王。而他去世之后,孔明虽然统领内外,天纵奇才,却也并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胜利。
难道他当真是一条潜龙?想起他关于用人的那番话,我不由这样想。离他越久,发现他身上越有好多东西是我所没有的。
可是,这种敬意丝毫不能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他既能识人,为何反看不清自己的儿子?
黄汉升终于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斩了夏侯渊,可惜功劳被庞德分了一半去。
在另一个时空,魏延曾定计兵出子午谷,却被孔明否定。此计能否成功,历来诸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此后我却不用为此伤脑筋了,张郃入子午谷大败,魏延出子午谷大胜,这一胜一败之间,似乎也预示了兵家的冷酷和无情。
庞德单骑独行数百里,再一次易容取长安(第一次是在马超手下,扮成长安城居民混入)。立下大功。
对于这个我曾立意杀掉的人能取得如此功劳,我不觉诧异,反觉莞尔。
在诸将之中,因为曾同有过在张鲁身边的事,所以他与我关系不错,我病之时,他还曾探望于我。人生际遇,最奇特莫过如此。
另外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肯重用有神威天将军之称的马超马孟起,却肯于信任这个才来到他身边的庞德,但也正是这种信任,成就了庞德一世英名。
在这一群人中间,我隐隐看到了刘升之的影子。看来刘升之绝非等闲之人啊,能想出子午谷设伏诱敌的办法的人,绝不会是平庸之人。
我忽然想,父亲立刘升之为世子,不会只是他比我年纪大一些这样简单吧。取长安的这些计策,我就不敢去想。因为我认为,在我没有继位之前,兵出汉中是不可能的。我的所谓知道历史,在这个已改变的时空之中,反而是一种限制。同样的事例还有,我没想过招降庞德,而是热血一涌就打算杀他。
那么--吕蒙取荆州会不会改变呢?
我冷汗潸然。
此时,北面曹操面对强势的父亲和关羽,也有一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了。此时他的兵力过于分散:一路军由爱子曹彰统领,正在北方边陲镇压代郡乌丸的叛乱;夏侯渊、张郃等惨败于父亲手中;曹洪独自领军敌住与张飞、马超两员虎将,并于阵斩对方大将吴兰,迫使张、马暂时撤军,但张、马二人给人的压力,绝不是那么好受的;南方曹仁辖区内的宛城,也时有变乱,尚需征南将军分兵进剿;为了对付东吴潜在的偷袭,合肥防区也需要大量驻军。
一时之间,魏王千岁手中竟无可用之将。一时之间,朝堂上关于是西征还是南讨,是迁都还是反击争论不休。
曹操终于下定决心,派出了与关羽私交极好的大将许晃为主将,领军攻关羽,以解樊城之围。
关羽猛樊城不下,亲自督阵,不防被曹仁一箭射中手臂,便演出了一场“刮骨疗伤”的好戏。
后人以为那医生是华佗,却不知华佗于建安十三年就已故去了。否则以他的神技,一包麻沸散下去,关羽便人事不知,莫说刮骨,便是摘心也不知疼痛了。
关羽就是关羽,面对坚城,他绝不退缩。扫平眼前的樊城,一马平川就可以直扑许都,许昌以南群盗纷起造反,与他遥相呼应,发誓投奔,并推动许昌内部的反曹力量密谋反对曹操。这一切,怎么能够放弃?更何况,眼下降了于禁,兵马充足,更不该放充这从来没有过的好机会了。
可惜的是,粮草不太充足。没关系,孙权的湘关按郡制也算荆州,去那里收取粮米便是了。--他才不管碧眼小儿会不会生气,反正自己不在乎他。
本来,在我的印象里,关羽只是大意一点,傲气一点,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也就是那个“虎女安能嫁犬子”,如此而矣。我还曾试着与诸葛乔分析和平解决东吴问题的可能性,但是后来才发现,这其间的矛盾早已到了我们无法解决的地步。孙权还算是能忍的,换了张飞,脑浆子都打出来了。
这时,另一个消息传来,世子刘铭刘升之携一支军队亲赴荆州,助关羽攻樊城。
我心激荡。这下好了,荆州本来局面已是混乱不堪,再加上他这样一个巨大的变数,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刘升之入荆州时,仪杖辉煌,夺人双目,彪军护卫,文武促拥。关羽长一手携刘升之臂,同登城墙,一时万军齐呼,神采飞扬。王睿去看了,回来对我说道:“人家那才是少主的派头呢,哪象你,出门进门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丢人死了。”
我沉默片刻,问:“大家认为,刘升之来此何事?”
诸葛乔摇摇头道:“若论固位,他已为世子,难不成是来分功?”
王睿道:“分功?关云长自身难保,分什么功,来这里不怕让人活捉了去么。对了少主,我们若安排死士,于战阵中暗杀刘升之,你看如何。”
我脸色一变:“万万不可。”
王睿道:“我也是随便说说而矣。”
姜维道:“我们认为关公有难,不过推测而矣。关将军名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