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一个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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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传说级的实力,他能赢长老会吗?或许应该让她想个办法通知老师,也许他们联手获胜的希望会更大些。可是怎么通知呢?
她突然有点怀念那条贪吃笨龙了,如果有它在,他们可以直接从上空飞过去。
海诺尔斯突然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哀情湖?”
每个正竖耳倾听的人都听到洞中央的火堆发出了清脆的哔卜声。
歇罗克嗓子紧紧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果然知道了!
那一幅幅每夜入梦就对他纠缠不休的悲壮画面定格在脑海,偏偏熔炼不成语言,只是一再揪心。
“我想,这个问题我能回答。”卡尔扎紧腰带,用牛皮靴踩着不紧不慢地脚步走过来,挂在腰际的银剑随他的步子轻晃着。“首先,我为我昨晚的失礼向您道歉,海诺尔斯冕下。”他弯腰,上身与地面水平。
失礼当然是指三个人半夜不睡觉,偷偷爬起来说悄悄话的事情。
海诺尔斯目光从他的头顶掠到腰上,伸手握住他的剑柄,轻轻一拔。
卡尔身体微震,最终忍住了。
看着手中银白的剑身被洞外雪地反射的光线荡漾出一轮轮七彩霓虹,海诺尔斯嘴角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好剑。”
“……”罗可脸上掩饰不住惊讶。
没想到卡尔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居然拥有一把令海诺尔斯都称赞的绝世好剑。这可是石中剑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
卡尔直起身体,迷惑又遗憾地注视着跟随自己近十年的老朋友。
难道那个看上去永远睡不醒的酒糟鼻铁匠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铸剑高手?
难道这把只花了他半个月酒钱的剑竟是不世出的好剑?
可惜啊,他发现得太晚了。
卡尔肉痛不已。如果早知道,他应该解下它,用麻布裹得严严实实再走过来的。因为任何一把被东海裂剑台主人盯上的剑,通常只有碎裂的结局。
“冕下……”他艰难地舔了舔嘴唇,想像着如何将它从海诺尔斯的虎口中救下。尽希望管渺茫,他也想为这位伴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做最后的挣扎。
海诺尔斯将剑插回剑鞘,漫应道:“什么?”
卡尔怔忡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剑,然后轻手轻脚地抽出剑。
剑华光洁剔透,映洞外雪色皑皑。
“没裂?”罗可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海诺尔斯轻笑道:“这把剑上充满了对主人的感激与友爱。所以是好剑。”
那就不是什么神器。罗可泄了口气,自从知道混淡之剑是神器以后,她就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不可能是神器了。
卡尔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将剑回鞘。
歇罗可趁机将话题带回原地,“适才冕下问起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哀情湖……那是因为,那里埋葬了我们的大半兄弟。”
他的话,就像剑一样,瓦解了雪狮佣兵团大部分人脸上的平静,露出一条条旧时遗留的惨烈伤痕。
卡尔手指不自觉地摩挲剑柄,“雪狮佣兵团在五年前,还有七十七个人。十二个魔法师,二十一个武士,二十八个骑士,八个弓箭手,两个伙夫,一个牧师,一个铁匠,四个猎手。”
他一个一个数得很仔细,仔细到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愿意,他能随口叫出这七十七个人的名字。
“那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去哀情湖。那里有种富贵花,开花时就像发光的明珠,很多富人愿意用明珠一样的高价买它。不过哀情湖深入冰寒极地,愿意去的人很少。我们知道一条近路,只要躲过路上的暴风雪,还是桩极划算的买卖。不过那天,那天很不一样……”
“够了!”一个长得像狗熊一样高壮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嘶哑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形容!直接了当地说,以前哀情湖是冰封的,但那天没有。我们以为是天气转暖的缘故,没在意。谁知道,湖里突然冲出一只红色大怪物。有七八张大口,长长的触角!它一下子吞了我们三分之一的人。当时的团长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召集了团里实力最强的团员冲上去阻拦。我们几个逃出哀情湖,在外面整整等了半个月……”
他狠狠地扒着头发,“可是,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连一个活着出来的都没有!团长他明明答应说会出来的!他说话不算话!他妈的他妈的……”他发泄似的恨骂,直到涕泪横飞还不自觉。
歇罗克揽住他的肩膀轻拍着。
狗熊样的男子猛得甩开他的手,赤红眼睛道:“你怎么还能去那里?你忘记团长说的话了吗?不准再去,谁都不准去!”
罗可开始觉得他声音耳熟,随即记起他就是昨夜的艾伦。
海诺尔斯道:“哀情湖是不是咸湖?”
歇罗克和卡尔都楞了一下,对视半天,回答不出。
哀情湖终年冰冻,唯一解封的那天又跑出了个怪物,他们都没机会尝湖水的味道。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进来,“是的,冕下,我用它洗过脸,水渗进伤口,钻心的疼。”是雪狮佣兵团的人。
罗可轻轻拉了拉海诺尔斯的袖子,“你是不是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
海诺尔斯低头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食人草。”
雪狮佣兵团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记忆中那个可怖的庞然大物只是食人草?!
歇罗克轻咳道:“冕下,那个怪物是红色的。”
“是一种变异的食人草,它们一般生长在深海或咸湖里。”
生长在深海或咸湖里?那不就意味着,它不惧怕海水这个先天克星?歇罗克涌起的万丈雄心瞬间熄灭。
“我想去一趟哀情湖。”海诺尔斯低头对罗可温声道,“好吗?”
雪狮佣兵团又惊又喜地看着他,转而可怜巴巴地等着罗可的答案。
点头,千万要点头。
可惜他们的期盼罗可完全没有感应到。
她眼里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在尊重她的意见……
心里激流如柱。比海诺尔斯从手上传给她的还要暖上千倍万倍!
“恩!”她点头如捣蒜。
洞里一片欢腾。
连一直当旁观者的另一支佣兵团也被气氛感染,一同欢呼起来。
传说
哀情湖曾是冰寒极地最美丽的传说。
尽管越来越人涉足,但动人的传说却随着吟唱诗人的足迹传遍大陆的每个角落——
哀情湖啊,
你是冰寒极地最耀眼的明珠,
明澈的水波,蔚蓝的衣裳,
连最冷酷的雪女也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哀情湖啊,
摸是光明女神最感动的眼泪,
天真的笑容,温柔的眼眸,
连最美丽的精灵也被你迷得失去方向。
哀情湖啊,
你是天上坠落最璀璨的星辰,
真挚的雪女,多情的精灵,
他们用世间最虔诚的誓言在这里相恋,
用炽热的爱情诉说每个晨昏。
哀情湖啊,
当精灵王征召的号角响起,
当精灵决绝地离开雪女,
当雪女痛苦地倒在雪地,
你是否也在哭泣?
哀情湖啊,
当湖水染红,
雪女的生命走到绝境,
你是否也在困惑,
为何是这悲伤结局?
哀情湖啊,
当战争结束,
同伴运送精灵的躯壳回到此地,
冰冷的嘴角似乎在疑问,
他的新娘去了哪里?
哀情湖啊,
感谢你的善良,
用暖和的身躯包裹这对恋人的灵魂在此栖息。
让他们与这片天地永远相依。
雪狮佣兵团团员悲伤而嘹亮的歌声像哨子一样吹响整个山脉。
柔和而不失劲道的风为他提供了最好的传播。
“我讨厌精灵王。”罗可紧紧握着海诺尔斯纤长的手指。
从那天他传递暖流给她开始,这两只手就时不时地拉在一起。当然,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为了传导热量。
海诺尔斯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这只是一个传说。”
“那也不喜欢。”她固执地恨着传说里那个害得雪女和精灵生离死别的家伙。
“要我带你去找他吗?”他侧头轻笑。和她在一起,他的话总是比平时多几倍。
如果去找精灵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旅程会继续?要知道,精灵可是生活在大陆最北,卑斯克林山脉的另一面,一个光想像都远得难以呼吸的地方。
“那,等我们拿了剑就去?”她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海诺尔斯微笑颔首。
罗可开心地跳起来,“听说精灵族有一种美酒,放在太阳下是红色,放在月光下是蓝色,真想看看呢。”
海诺尔斯道:“去之前,应该先解决湖里的食人草。”
他停下脚步。
脚尖前半米处是一座断崖。
崖下,一个葫芦状的蔚蓝湖泊赫然在目!
崖顶猛然刮来一道狂风,险些将人拦腰吹成两段!
海诺尔斯看着罗可骤然发白的脸色,伸出手,一道水蓝结界像水铸盾牌,将风阻挠在掌心之外。
雪狮佣兵团已经拿出攀爬的工具。
歇罗克走过来解释道:“从这里下去,只要半天的时间。绝对赶得及在入夜前落地。”
海诺尔斯点点头。
罗可正准备跟歇罗克走,却被他拉住。
海诺尔斯单手划出一个圆,盾牌如同翅膀般收翼,缩成滚圆的一团水泡,罗可和他就被关进这只水泡里。
两人就在雪狮佣兵团目瞪口呆下乘着缓缓离地升起。
罗可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悬崖,吓得哇一声躲进他怀里,“这,安不安全啊!”
海诺尔斯松开握着的手,改为搂住,另一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
罗可微颤的身躯在他的安抚下奇迹般的稳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海诺尔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到了。”
脚下踏踏实实地踩到实地,虽然是松软的雪,却给人足够的安心。
她盯着地上的雪,慢吞吞退出他的怀抱。
耳朵和脸颊好像煮熟的鸡蛋,噌噌地冒着热气。罗可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扑到雪地里。
海诺尔斯一楞,扶起她,伸手将雪从她脸上刮掉,“怎么了?”
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天,他似乎不断在问‘怎么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大眼睛女孩总有那么多出其不意和莫名其妙,让他不自主地想知道。
罗可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心中澎湃的感情像活火山一样翻腾不息,难以抑制。一个声音在心里狂叫着,不要怕,不要紧张,不要怕,不要紧张……
雪被她脸上的温度彻底融化。雪水顺着脖子往里淌。
“罗可?”他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脸。难道是生病了?她的脸实在红得蹊跷。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罗可勇气倍增,突然抓住他的手,猛地吞咽一口口水,“海诺尔斯,我……”
海诺尔斯眨着看她。
比天空更湛蓝清澈的眼眸诚实地倒映出自己此刻的狼狈,罗可心蓦然一缩,从来不曾有的自卑在这个时候冒头,将刚滋长的勇气像蜗牛一样逼回壳里去了。
平静的湖水突然哗啦啦一阵巨响。
一条红到发紫的粗长触角从湖里向海诺尔斯的后背甩来。
“小心!”罗可想也不想地推开他。
海诺尔斯怔怔地斜躺在地上,手中还有半个尚未结成的结界。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