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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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了事,还是孙妈在看着院门,大概是顾忌到换个人来,剩下的这些少女会更加戒备。
一上午,都静悄悄的。
分作两批,坐在屋中,没人愿意多动弹一下。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了,就算再没心没肺,也实在笑不出来。
孙妈在屋外扯着嗓喊人来领饭菜,喊了两声见没动静,推门进来。
“饭总是要吃的,一个一个哭丧着脸,回头要是把管事的领了来,你们都没地方哭去!”
说的是狠话,有人想到霍管事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棠先站起来,阿梅立刻跟在她身后。
有人带了头,悉悉的,都起来了。
白棠从孙妈手中领了一个食盒。
“别进屋吃,饭粒掉在床上地上都不干净,容易招耗。”
孙妈指了指旁边两张八仙方桌:“就在那里吃完,不够再添。”
食盒打开,又是鸡又是肉的,米饭堆得满满,白棠取了一双筷,坐下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谁要是以为经历了这么一场,就倒了她的胃口,就实在小看她的战斗能力了。
从昨晚到现在,肚早就饿得咕咕叫。
上吊死了的那个,固然很可怜,难道她们这些还要苦苦坚持两天的就不可怜。
白棠的吃相,惊动了剩下的那些人。
她爱惜粮食,因为吃得快,还要用手将掉在桌上的饭粒捡起来,一颗不剩的吃掉。
石永梅也呆呆看着她:“阿棠,你这是饿得慌了?”
白棠吃得头都不抬,另一只手冲着阿梅挥一挥,示意她坐自己边上。
孙妈倒是很喜欢,性又给她盛了一大碗的老鸭笋尖汤:“当心烫,慢慢喝。”
白棠一边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双手捧起汤碗,一口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取出帕把嘴巴抹干净。
那一嘴的油花,已经有人忍不住偷笑起来。
“谁都别笑谁,还有两天,谁能笑着出去,才是硬道理。”
白棠的话,很锐利,很现实,耻笑声,一下都安静了。
石永梅当然是站在她这边的,也去领了个食盒,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然后,两个,个……八仙桌边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很努力的吃饱肚,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够保护自己。
白棠心里面一直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家人。
等到萍姑再次出现,孙妈将这一出戏原原本本的都同她说了。
她边听边点头,看一眼坐在院边,闭着眼睛晒阳的白棠:“吃饱喝足,愈发像只猫了。”
白棠听到她说话,眼睛睁了睁,没站起来,微微一笑道:“萍姑姐姐。”
萍姑看着她眼眸中,像是被阳光反射出来的晶亮,温和的应道:“孙妈才夸了你。”
“不敢当,我就是想赚了银,然后回家。”
萍姑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冲着身后招招手道:“大家受惊了,我向府中的大管事请示,给大家送些东西,一来是压压惊,二来……”
她的话故意没说完,白棠别转过头,看着阿梅,她一猜就知道,二来是让她们拿了东西闭嘴,也就是所谓的封口费。
余府在平梁镇还算家大业大,毕竟家中出过朝官。
但是,白棠是见过大管事对待那位从荀凌郡来的贵客,是什么样的态,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才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辞官返乡的朝官,也不能同如今在任的郡府大人相比拟。
这场宴会不知道处心积虑的准备了多久,所以不可能因为一两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少女,就中断。
余家担心的不是事后有人来算账,估计就是不想在宴席上,有人多嘴,坏了那些宾客的兴致。
白棠笑着站起身,头一个从萍姑手中接过打赏。
院里的女本来就像一盘散沙,没有主心骨。
有个人肯站出来,诸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追随着这个人。
萍姑昨晚对白棠的印象不错,今天见面,觉得这个识趣的小丫头,像是突然开了窍,说话更有分寸。
再想到昨晚席间,白棠服侍的那个贵客,来头这么大。
白棠本来就是府外的人,当时招的急,只在周围寻找合适的人手,没办法每一个都知根知底的。
府中大管事想得是,平梁镇周围都是写小家小户的女,就算性厉害些,也翻不出余府的手掌心。
如果,这个女本来就是隐藏了真实身份而来的。
萍姑想着想着,脸色都变了,看看眼前的白棠,五官秀丽,年纪不大,这样的小姑娘,来余府做奸细?
她轻咳一声道:“都过来吧。”
果然有人目光直接去看白棠和阿梅两个,很明显是想跟着她们行动了。
萍姑性冲着白棠招招手:“你先过来,挑一份你最喜欢的。”
这句话的分量,等于在说,这些人里头,我最看好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白棠笑的很甜很甜,萍姑这是预备要给她穿小鞋了?
自从进了余府,霍管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位萍姑,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
十来双眼睛都看着,她当然不能拒绝萍姑姐姐的好意,那样做的话,岂非不识好歹了。
萍姑很大方的将带来的小箱打开,非常省事,里头是各式各样的饰,簪镯,耳坠戒指,有大有小,成色各不相同。
“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白棠跨前一步,听到身后有人磨牙声,还不知道东西南北,就已经惹了众怒。
萍姑这一步棋,走得真好。
白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手指在小箱里头搅了搅。
她要的不是罪值钱的,而是最显眼的,把那些没眼色的都晃瞎了才好!
“就这件好了。”白棠手中是一支蝴蝶金钗,十足的赤金,手工也精致,一双翅膀被镂空出好看的图案。
她往发髻中一别,向着身后的那些女问道:“好不好看?”
蝴蝶别在乌发上头,栩栩如生,白棠的脖微微扬起,那模样又添了分俏。
。。。
 ;。。。 ; ; 白棠见阿梅眼见着要扑上去咬人一样,知道这个字,是她的忌讳。
“你也说了,我们是一起的,你想想前头几个人的下场,生死都没人晓得!”
这两句话,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头挤出来的。
白棠始终没有松手,反正阿梅也不会反手打她。
阿梅是明白人,就算脾气火爆些,白棠心念一动,是不是在席间,阿梅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有些事情,明明吃不准还不能问。
白棠见阿梅站定了脚,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自己的那句话起了作用。
她将阿梅拿过来的包袱打开,换洗的衣服交在手中,趁着这会儿人不多,去排着队,洗个澡。
石永梅走到门边,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白棠笑着看她拐个弯出去。
“我要是你,就不同她走那么近。”
靠窗口的,有人在说话。
而且,话里有话。
白棠依旧选择不做声,回到床铺前,收拾了一下。
那人见挑衅不起来,也识趣,没有第二句了。
这时候又回来了个人,其中一个边走边哭,到了小院门口,双手死死扒着院门,不肯进来。
屋里头的,想要跑出去看热闹,被孙妈一句呵斥,将脑袋都缩了回去。
孙妈孔武有力,将那个痛哭不止的,双手往后一拧,半拖半抱着进了院。
没有送进屋中,而是带到灶房去了。
“那婆娘真凶。”阿梅回来的时候,同白棠说,“却是个好心肠的。”
她告诉白棠,孙妈在灶房泡了红糖水,送给那哭的喝。
白棠经历了这样一天,也累得慌,这地方,又要花力气,又要费脑,比爬福明山还累得多。
爬上床铺,倒下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阿棠,阿棠。”石永梅小声的喊她。
她有些迷糊,撑开眼帘,回道:“睡吧,还有两天要熬。”
“有几个人不会回来了。”
“你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去攀高枝了。”石永梅不屑一顾的说道。
“我们只管着自己,别人的事情少掺和。”
“你就没一点好奇?”
白棠想,要是顺着阿梅的话往下说,大概真的能说到天亮了。
那几个没回来的,做什么去了,她恐怕比阿梅还清楚得多,至于那个痛哭流涕的,是为了什么,她也很清楚。
一盆菜,色香味俱全的往桌上搁。
有人大快朵颐,有人浅尝一口,也有人看一眼,不合胃口。
她应该谢天谢地,遇到个对她压根没对胃口的,否则的话,失声痛哭的人会不会是她?
十两银,还真的不够买下她这个人。
阿梅遇到的那个,大概被小小吃了一口。
“你不问问,她们去哪里了,那个排第一的,也不见了。”
白棠转个身,将后背留给继续呱噪的阿梅,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阿梅恨得差点伸手在被底下掐她手臂上的肉,手才一动,叹口气,将被拉高,盖住脸,也睡了。
这一晚,白棠睡得很不安稳,耳朵里老是觉得听见有人哭着说话,哭声忽大忽小的,几次已经睡实了,又被惊醒。
她始终没把脸露出被外,强迫自己必须保证睡到天亮。
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什么声音都消失干净,这第一晚算是熬过去了。
那种稍许安逸的气氛,在一个尖叫声中,被彻彻底底的打破了。
白棠睡在最里面,她挣扎着要坐起来看个究竟,阿梅扑过来,用手紧紧的把她的眼睛给捂住了。
“阿棠,不要看,不要去看。”
胆一向很大的阿梅,声音是发抖的。
天已经亮了,光线从最外面透进来。
阿梅的动作不够快,所以,白棠看到了在门边悬挂着的那个人,双脚离地远远的,没有穿鞋,一双白袜,格外显眼。
不知是哪里吹来的风,将尸体吹得一晃一晃,就像在这间屋中,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很快有人闻讯赶过来,孙妈被萍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这间屋死过人,暂时是不能住了,甚至这个小院都被彻底的遗弃。
昨晚睡在这里的人,不许带任何的随身之物,穿戴好衣裙,套上鞋,就必须赶快离开。
白棠和石永梅本来就是两手空空,出来的很快。
萍姑看到白棠,一张小脸明显是受过惊吓,雪白雪白的,大眼睛里有种佯装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