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白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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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一室的皓祯,也终于冷静下来,默默思索不再咆哮了。虽然之前他维护了吟霜,为他们被人阻碍的爱情鸣冤,但此刻今日之事不停的在他脑中回转,想到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从一开始的一个小误会开始,他不由怀疑起那个误会,是否真的全然没有额娘和吟霜的故意为之。
或许,性格单纯从不作伪的还珠格格所说才更有说服力,是那位柔弱的紫薇姑娘被欺负在先。那么,仗势欺人的竟是自己一向信任的额娘和吟霜么?如果真是这样,吟霜和额娘,还是他以为的那么善良无辜么?
而且,现在吟霜竟然是额娘的女儿,她们又显然早就知情,那么今日的真相想到了这里,皓祯竟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皓祯沉思的同时,白吟霜和福晋却在互诉衷肠。
从连日的甜蜜中陡然到了这样必死的境地,又加上身份的忽然逆转,白吟霜陡然有些接受不了。经过了福晋好一番自责哭求,况且事实已摆在面前,虽然为了皓祯白吟霜不想承认,但她还是不得不认了这个额娘。
今天的一切对白吟霜的震撼太大了,她找到了额娘,可她却因此失去了皓祯,甚至很快要失去性命。此刻看着眼前不断自责的额娘,她的一双美目中,顿时含满了泪水、幽怨,楚楚动人的模样令得福晋的心又痛了起来。
霎时间,福晋不由得冲到牢房的铁栅栏处,冲着对面那间里始终沉着脸不说话的王爷,苦苦哀求道:“王爷,吟霜是你的女儿啊,你难道不要认她么?”
王爷沉着脸不说话,福晋忍不住大哭起来,不停得对着王爷说:“王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王府,可我更对不起吟霜。王爷,我的命不重要,我死不足惜,可是你认了吟霜,救救吟霜吧!”
福晋胡搅蛮缠般恳求着王爷,其中还夹杂着白吟霜的劝说、哭泣,王爷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福晋的哭诉提到了还珠格格不过是个民间的卑微女子,怎么能令她高贵血脉的女儿含冤受屈之时,王爷才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她:“你这个疯女人,为何到这时还执迷不悟?当初你既然为了地位荣华欺瞒我扔了孩子,如今又怎么不顾一切要认回来了?你害了整个王府你知道吗?你还说我为什么不认她,这样的女儿,谁敢要?我可不想我死了之后,我女儿趁我尸骨未寒就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去寻欢作乐!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
“还有!”王爷这时有些出离愤怒了,憋了许久的他,终于开始爆发了:“你还口口声声说你女儿受了委屈,说还珠格格是民女?你这个蠢妇,若是普普通通的民女,皇上会收了当义女吗?还珠格格根本就是皇上的血脉,是皇上当年流落在济南的亲生女儿!你还怂恿你那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去和还珠格格理论,还要为你那不知廉耻的女儿讨回公道!有你这样愚蠢的额娘,才会生出这等寡廉鲜耻的女儿,才会养出那种胆大包天的儿子!”
王爷说出了一切,福晋终于愣住了。
此刻福晋才猛然惊醒,原来一切就错在她错把真正的金枝玉叶当作了民间杂草!如今皇上知道亲生女儿被她的女儿抢走了额附,又得知皓祯根本是个冒牌货,这样的欺瞒,皇上如何能饶恕她,更如何能饶恕皓祯和吟霜?
想到这里,福晋倒抽了一口冷气,瘫在了地上。吟霜则大惊着喊着额娘,上前扶住了她。
福晋绝望了,不由得抱着吟霜大哭起来,只怨自己一时忍不下那口气,结果害了所有的人;又怨王爷为何不曾告诉她还珠格格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白吟霜抱着福晋一同大哭,看着福晋这般绝望痛苦,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出一句话来:“额娘,有句话,吟霜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福晋犹在哭泣着说:“说罢,孩子,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娘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白吟霜这才仍旧犹豫着继续道:“香绮早先曾对我说过,她没到帽儿胡同小四合院前,住在柳树坡狗尾巴胡同。还珠格格没进宫前,也住在那里。香绮说她见过还珠格格很多次,她是从小就在那里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皇上流落在济南的格格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福晋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一些光彩。
吟霜连忙道:“当然是真的。额娘,您告诉吟霜,如果还珠格格不是皇帝的女儿,那是不是皓祯就没有罪了,他就没有欺凌格格了是不是?”
福晋想的却不是皓祯,她惊喜得自语着:“如果告诉皇上还珠格格是假的,岂不是立了大功一件!那样就可以将功赎罪了,皇上就会饶了我们一家人了!吟霜,你真是额娘的好女儿!”
“放屁!”对面的王爷看着这边两个完全不懂世情的女人,忍不住骂出口来,“我命令你们两个,快点把这件事忘掉!倩柔,若是你还有一丝理智,还有一丝对王府的愧疚之心,你就和你的女儿把这件事全部忘记!如果你胆敢说出一个字,整个王府都得为你们陪葬!”
王爷气得简直要喘不上气来了,拼命的咳嗽。福晋和白吟霜见了王爷这样,便连忙答应了,不再多说。
之后的牢房里,安静了许久。疲惫了一天的众人在吃了第一顿牢饭之后,终于各自休息了。
之后的调查、单独审讯迅速展开,没几日,当年硕王福晋换子之事已经彻底调查清楚了。事实面前,不容抵赖。如今罪证确凿,究竟如何宣判,便只等最后由皇上定夺了。
这一日的宗人府大堂上,皇上、皇后以及众大臣各自落座,苍老了许多的硕王爷、苍白的福晋、弱不禁风的白吟霜和邋遢的皓祯几名主犯则战战兢兢得跪在堂下。夏青容以容嬷嬷的身份站在皇后身后,白浅眉则隐了身形选了最佳观赏位置。
负责主审此案的刑部佟瑞佟大人,宣布了宗人府审理的结果及同皇帝商议后的处罚决定。
“经宗人府查证,额驸皓祯并非硕亲王所出,实为抱养之子,却被硕王福晋谎称为硕王子嗣,承袭爵位,迎娶格格。此等行为,实乃欺君罔上、污蔑宗室、紊乱皇族血脉之举,罪无可赦!”
“皓祯以来历不明之身,谬得额驸之尊,又无视天恩,欺凌格格,罪不可赦,处斩立决!白吟霜在养父孝期内行□之事,乃十恶不赦之重罪,处笞杖并徒流充军!硕王福晋主使换子一事,紊乱皇族血脉,罪犯欺君,处斩立决!硕亲王并不知情,且为朝廷效力多年,死罪可免,降为庶民!硕亲王府府第归公,其余人等择日迁居。今日午时,行刑!”
“不!”
首先哭喊出来的竟是白吟霜。
她看看身边已经晕倒了的福晋,又看看目光呆滞的皓祯,瞬间泪眼朦胧的望着皇上,质问道:“不,为什么,为什么只是换一个孩子,额娘和皓祯就都要死去?不公平,这不公平!如果我是格格,就要害的额娘和皓祯被斩,那我就不要做这个格格了!额娘她将皓祯养的那么优秀,皓祯也为朝廷做了那么多的事,皇上,皇上你都忘记了么?您是称赞过他的啊,您不怕杀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皓祯,您会后悔么!还有还珠格格,是啊,您杀了皓祯,还珠格格怎么办呢?”
白吟霜拼命的哭求着,再次重演硕王府时的情形,而皓祯此时却有些凄怆得看着白吟霜,喃喃道:“吟霜,算了,至少你还活着,我就很满足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顾阿玛!”
“不!我不要依你!”白吟霜拼命的摇着头哭着:“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苍天实在待我们不公!冥冥之中既然让我们相识,为何却不能让我们相守!”
白吟霜哭着闹着,然而侍卫们却已上前押解他们这些人。
白吟霜努力的想奔入皓祯的怀中,却被侍卫死死的拉住,几乎是那么一瞬间里,她都要碰到皓祯了,却被侍卫拉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皓祯和福晋被侍卫拖走了。
终于,白吟霜心中被悲痛占据了,她再也顾不得王爷之前的嘱咐,大声的质问皇上道:“皇上,你不公平!额娘虽然换了儿子,可她没有伤天害理,皓祯也没有伤天害理,你却要因为他们混淆皇室血脉而处死他们!您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您自己的女儿,都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您为什么不处死她!还珠格格自小便是在狗尾巴胡同长大的,那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她根本就不是皇上流落民间的女儿!皇上,您如果能饶过还珠格格,为什么不可以饶过皓祯!”
终回 存恶意终遭恶报 。。。
白吟霜不顾一切的说出这些,所有人都愣住了。
拉着皓祯和福晋的人停住了,被押着的王爷的手开始哆嗦起来。
此刻王爷眼里的火恨不得烤干了白吟霜,却被仅剩的理智控制着。他清楚这里是大殿,不是他可以乱来的地方。可若这里不是大殿,他简直想亲手把那个无脑的白吟霜抽死!他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硕王府,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如今连一条老命,都要葬送在这对母女手上了么?
大殿里安静极了。
在这殿里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还珠格格名为义女,实为亲女,却不知亲女竟是假的,且会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被说出来。
皇上没有吭声,皇后此时却镇定万分的斥责白吟霜:“不可胡言乱语,还珠格格乃皇上所认义女,何来混淆皇家血脉之说!”
白吟霜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无畏的看着皇上道:“皇上,我不服,我大大的不服!你若是个明君,就当一视同仁!你若饶过还珠格格,就该饶过皓祯和额娘!”
“哼!”
白吟霜口口声声,终于令皇上开了金口。不过皇上却没有先对白吟霜说话,而是看着皓祯道:“皓祯,这就是你对朕说的,温柔善良的白吟霜么?你看她面目这样狰狞,为了救两个罪人,竟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可是真善良?”
皇上也并未听皓祯的回答,而是又冷笑着看向白吟霜:“好,你说朕不公平,朕就公平给你看!来人,去淑芳斋将还珠格格押入宗人府,仔细调查还珠格格身世一事!”说罢,皇上又看着白吟霜道:“这样,你可满意?”
白吟霜愣住了,有些喃喃道:“我,我不是想这样的!”说着她又看向皓祯,而皓祯却有些冷漠得看着她,看得她不由得心慌起来:“皓祯,你要相信我啊,我只是想救你而已,真的只是想救你!”
皓祯却紧紧的闭着嘴,并不开口。其实他很想问一句,问吟霜那日究竟为何骗他还珠格格打了她,可他却不敢问,惟恐问了之后,会是让他不能承受的结果。
而皇上,却又继续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朕可以告诉你们。原本这判决出来之前,还珠格格曾情真意切的来恳求朕饶你们性命,朕见她那般诚恳,便答应了她。只是因不做惩戒不足以警示世人,朕便决定等到行刑之前,才会安排人重新颁旨饶你们不死,却没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既然还珠格格已是戴罪之身,她的求情自当作废!”